24、身材 ...
-
顾沉宇到事务所的时候正好是午饭点，许多律师成群结队去附近的饭店吃饭。迎上来的律师主动跟他打招呼，没有问他为什么穿着湿衣服。
顾沉宇礼貌地回应他们，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去哪儿呢？”
顾沉宇喃喃道，样子有点失落。
此时雨已经停，但天还泛着灰。带着泥土味的空气混合着空气清新剂刺激着顾沉宇的神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简单处理好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你那个案子我会亲自接手。”
顾沉宇听着电话那边传来和陈联曾经跟他打电话时同出一辙的吵闹声，没有表现一点不耐烦。
“那真是太好了，顾律师。”
李通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他咳嗽几声，为自己这边吵闹道歉。
“明天下午来事务所一趟吧，准备第一次开庭。”
“行，明天见，顾律师。”
李通虽然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却特别好说话，跟陈联这种油嘴滑舌的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顾沉宇挂掉电话，一抬头就看见季随星从门缝里探头看他。
“你……你回来啦。”被抓住偷看的季随星表示很尴尬。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顾沉宇面前，讨好似的吻了吻他。然而当他把双手放在顾沉宇的肩上时却摸到一片湿润。
“衣服怎么湿了没换？”季随星直起腰，“快回去换吧——赶着换季，你是想再生病吗？”
“你陪我吧。”
顾沉宇看着季随星的眼睛，样子很是虔诚。
季随星打小就没有拒绝人的习惯，更别说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他稀里糊涂地跟着顾沉宇离开事务所，再稀里糊涂地上了车，直到顾沉宇从鞋柜里拿出一次性拖鞋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沉宇拐到家里来了。
“你先到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
顾沉宇脱下湿透了的外套，在进卧室前回头看了一眼季随星。
“哦，好。”
季随星十分礼貌。
他出神地盯着放在吧台上的鱼缸，那里有只锦鲤鱼。
顾沉宇简单洗了个澡，光着上半身就出来了。他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抬头就看见季随星还在看那条鱼。
“喜欢鱼？”
顾沉宇把毛巾丢在一边。
季随星直起身子，对上顾沉宇的视线：“还行，就是觉得你家这鱼好像比我们家的那只好看。”
“……”
顾沉宇笑了笑：“鱼都一个样，还分好看不好看。”
季随星不知道怎么回他，思考了一会儿：“确实比我们家的好看。”
他回忆家里那条鱼的样子，但总觉得记忆很模糊，仿佛那条鱼不存在一样。他一放空思绪眼神就喜欢乱瞟，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光着上半身的顾沉宇。
“你……”
季随星开始结巴。
气氛尴尬极了，季随星觉得这屋子静得都能听见身后那条锦鲤鱼吐泡泡的声音。
顾沉宇看着涨红了脸的季随星，很耐心等他的下文。
“……你不冷吗？”
季随星咬了一下舌尖，觉得自己笨极了。
他这个脑子就只适合待在学校，一出校门人事不知。
“还有想说的吗？”
顾沉宇很坏，他把问题又抛给季随星，显得自己很无辜。
“……还有，”季随星破罐子破摔，“还有你的身材很好。”
他听见顾沉宇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到他在靠近自己。
“你身材也很好。”
顾沉宇要和季随星保持安全距离，所以在即将能抱住季随星时停住脚步，低头看他。
这样显得季随星很矮。
季随星这时没空思考这些。
他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怎么知道？”
这话听起来像个小孩。
“忘了吗？上次你喝醉是我给你洗的澡换的衣服……”
还没等顾沉宇说完，季随星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猛地向后退，不小心碰到了鱼缸。
鱼缸撒出了一些水，不明事理的锦鲤鱼被晃得头晕脑胀，瞪着大眼睛看着两个罪灰祸首。
“不习惯和同性接触？”
“不……不是。”
季随星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觉得这跟给小孩换尿不湿一个性质。”
顾沉宇本来看到他这种反应心里很不舒服的，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是觉得我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你，所以才不好意思？”
顾沉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许笑！”
季随星涨红了脸。
他看见顾沉宇甚至笑得弯腰去扶沙发，心里更憋屈了，上前捂住顾沉宇的嘴巴。
“你不许笑了！再笑就给你备注老妈子！”
季随星凶巴巴地威胁他，嘴唇几乎要贴上顾沉宇的脸。
顾沉宇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身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