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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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眼手术进行的相当顺利。
卡卡西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排异症状，众人总算松了口气，之后的处理则可以由千手扉间完成，宇智波兄弟对普通的伤势处理并不感兴趣，他们已经在一场堪称时代顶尖的外科手术面前，饱足了眼福。
当然，两位宇智波也没忘记用写轮眼记录下来。
这样近距离欣赏千手医术的机会，对于宇智波来说可是近乎不存在的，哪怕他们、族内的医疗忍者水平达不到千手柱间的水平，但至少，也能技艺大增。
千手拿走了一只写轮眼，他们现在，不过是收取点报酬而已。
至于接下来，就是该盘问一下那黑发的小鬼，到底是如何拥有那么一双眼睛的，以及，那能创造木屋的木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他们一转头，却发现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房间内。
同时消失的还有千手柱间。
本想一走了之的宇智波带土，如同见了鬼一样地看着千手柱间。
“你不在卡卡西身边照顾他，来找我干什么？”宇智波带土惊讶地看着千手柱间。
眼睛还给了卡卡西，对于宇智波带土来说，也到了他该退场的时候，像他这样来自过去的罪人，绝对不能再去染指卡卡西如今幸福的生活。
宇智波带土本应该用神威离开的，但这个时代的兵粮丸效果远不如后世，恢复的查克拉量甚至远不够宇智波带土用一发神威，不然，他也不会被千手柱间堵住。
“你要走了？”千手柱间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意外，但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心中所想，千手柱间难得的踌躇了一下，颇有些客套地问道：“是另有什么安排吗？”
“还没想好。”宇智波带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与其说是没想好，不如说是没想，不过宇智波带土身如浮萍，唯一与之羁绊的卡卡西，又是他绝不愿意再去打扰的存在，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他该去哪，或许，他就应该回到未来，将卡卡西平安无事的消息带回去，然后留在木叶赎罪。
可千手柱间却在此时邀请道：“既然没什么安排，不如留下来，等卡卡西苏醒？”
“……”宇智波带土沉默了一瞬，旋即语速飞快地拒绝道，“卡卡西身边有你们照顾就够了。”
宇智波带土当然想看着卡卡西苏醒，想以同伴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注视着他以及他的双眼，可他却不能。
因为他就是让旗木卡卡西痛苦的根源。
宇智波带土怀念以前那个傲气凌人的小天才，也能接受那个温柔懒散的木叶上忍，却唯独无法忍受那个被过去束缚住的赎罪者。
那是宇智波带土的罪孽，卡卡西执意将之揽下，宇智波带土却连阻止的办法都没有，那人从小失去了太多，早已习惯背着一身泥泞前行，哪怕宇智波带土说得再直白，卡卡西也只会笑着答应，转头又会为了他的事情各种委曲求全勉强自己。
宇智波带土不希望卡卡西变成那副模样，所以他这个罪魁祸首只配远远地看着他——这样或许也好，有他的神威，或许还能帮衬着点卡卡西，以免再发生今天的事情。
那千手柱间是真的不靠谱，居然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不靠谱的千手柱间此时就像是为了验证宇智波带土心中所想的一样，他摇了摇头，说：“不够。”
宇智波带土卡了一下，他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千手柱间发现了，不过千手柱间很快给了解释：“千手对写轮眼的了解肯定不如宇智波，何况那还是万花筒写轮眼，整个宇智波好像，也就斑和你的两双而已。”
“那你可以让老头子……啊呸，宇智波斑帮忙。”宇智波带土松了口气，理直气壮地提议道。
千手柱间顿时露出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你是指望我带着卡卡西去宇智波求援呢，还是指望斑来千手会诊？”
“呃……”宇智波带土被噎住了，他不甘心地嚷嚷道，“你们可以私下见面……”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不能麻烦斑，泉奈说得对，如果让宇智波的人知道斑将写轮眼送给了千手，他在族内的处境，恐怕就很艰难了。”
“怎么会，那可是宇智波斑啊。”宇智波带土不以为然。
“……好吧，确实可能会有点难办。”终究是抵不过千手柱间的眼神，宇智波带土让了步，但他还是没将宇智波斑的处境放在心上，而是强调道：“可是，卡卡西更重要啊。”
千手柱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如果没有别的办法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被注视的解决办法之一，宇智波带土终于懂了千手柱间的意思，动摇宇智波斑的地位对他来说是下下之选，不到万不得已，千手柱间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宇智波带土不一样，他就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鬼而已，对千手柱间而言，是可以被舍弃的存在。
宇智波带土倒也不介意千手柱间的态度，给卡卡西的眼睛本来就是他的，光从这一点考虑，他就已经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更何况他来历成迷却只是个孩子，见过他的人也不多，哪怕千手偷偷拿他留下的那只写轮眼做研究，除了宇智波兄弟外，也无人知晓。
曾经干过一番大事业的宇智波带土很快明白了千手柱间的意思，如果能帮到卡卡西的话，宇智波带土的确很乐意，若不是他知道卡卡西能用好那只写轮眼的话，宇智波带土或许真会被说动，但四战时的那场最终决战，卡卡西用这双写轮眼比他本人还顺手，想来是不用担心的。
宇智波带土摇了摇头，仍是执意要走：“卡卡西对我的写轮眼很了解，即使没有宇智波的帮忙，也不会有问题的。”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千手柱间的眉头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看着宇智波带土骤然僵硬的表情，又不禁叹了口气：“如何使用写轮眼，只是问题之一而已，你真的有想过，拥有一只写轮眼的外族人，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吗？”
宇智波带土顿时一窒。
他知道、他当然清楚，当初在洞穴里疗伤的时候，那白绝就像是讲笑话一样，把卡卡西是如何被宇智波侮辱的、波风水门是如何为了替卡卡西保下那只眼睛而委曲求全的全都说给了他听，那时听得肺都快气炸了的少年宇智波带土，只想着伤好之后要如何惊艳亮相，最终却因为野原琳的去世，成了他所不屑一顾的幼稚想法。
但也很难说，宇智波带土没有让嘲笑卡卡西的宇智波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宇智波带土不禁捏紧了拳头，他总不能在这个时代，和人合谋灭了宇智波吧？
有这个实力的，恐怕也就面前的千手柱间而已。
宇智波带土承认他有些被说动了，可是……
“卡卡西一时可能醒不来吧，”宇智波带土犹豫着说，“万一我跟着你回千手，醒来后，他知道了这件事……”
“……”千手柱间想到这点，一时也觉得棘手。
卡卡西为了宇智波带土，悬崖都说跳就跳了，万一族人、千手佛间对宇智波带土的处理太过激进，搞不好卡卡西也会变得激动。
千手柱间的确不希望宇智波斑因千手而与族人产生嫌隙，但也不代表他希望卡卡西因宇智波而被族人排挤，卡卡西在族内本就不太被重视，这要让千手佛间知道他对一个宇智波如此看重，绝对不会向对千手柱间一样，只是禁闭了事。
“你们两个，可真是麻烦啊。”饶是千手柱间也不得不发出如此感慨，他揉了揉太阳穴，暂时放弃了将宇智波带土带回去的想法，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建议你一走了之。”
“你的眼睛在卡卡西瞳孔里，他只要照照镜子，就会想起你，你若一走了之，再也不见，对他而言，不就是最大的惩罚吗？”千手柱间说，“你那是时空间忍术吧？若你不想被人找到，恐怕谁到发现不了你的踪迹，你难道打算让卡卡西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却要记住你的存在？”
咚。
宇智波带土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同石头般坠落。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宇智波带土一下子就乱了，他从未考虑过这样的可能，他只是希望自己能替卡卡西做些什么，现在是，从前也是。
“……我只是不想给卡卡西带来麻烦而已。”宇智波带土低声说道。
千手柱间也不禁叹气，这孩子一副精神崩溃的模样，他也不好再逼得太紧，只能让步道：“你若实在要走，我不一定能拦得住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至少，和卡卡西道个别再走吧。”
说着，他从忍具包里翻出一柄苦无，递给宇智波带土，说：“这枚苦无是扉间特制的忍具，上面附有我的查克拉，你若哪天想来千手找卡卡西，以这个为信物，绝不会有人拦你。”
宇智波带土沉吟良久，将之接过：“……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们聊完了？”
千手柱间回来时，正撞见离开的宇智波兄弟，一看到敌对家族的木头，宇智波泉奈跟护崽的母鸡一样站在了宇智波斑面前，却还是阻拦不了兄长稀松寻常的打招呼。
“带土还是走了。”千手柱间也平静地摇了摇头，他忽然想起什么，看着宇智波斑问：“你们也打算走吗？”
“现在不走，等着其他人找过来，看宇智波和千手互帮互助相亲相爱吗？”宇智波泉奈不等兄长开口，果断回怼道。
“这有什么不行的，这个任务，不是证明了我们两族也可以合作吗？”千手柱间低沉地开口，说：“斑，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宇智波斑下意识点头，但还没开口，就被宇智波泉奈一把拖走。
“这！不！可！能！”宇智波泉奈也顾不得什么长幼，拖着宇智波斑就往族人的方向走去，同时还不忘回头警告道：“死木头，你别想再有机会骗我哥！”
“……”宇智波斑只好先给弟弟顺毛，他趁着宇智波泉奈一个不注意，回头看了千手柱间一眼，无声地点了点头。
千手柱间顿时松了口气。
他将苦无给了宇智波带土，却没有一定能履行承诺的把握，千手柱间知道要让宇智波和千手和平共处，光凭一个任务是不可能的，必定还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他可以等，却也满心恐惧，但看到宇智波斑也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后，千手柱间总算觉得心底的包袱卸掉了一些。
不过有了这只写轮眼，再想劝说宇智波泉奈，恐怕难了。
千手柱间想起刚才宇智波泉奈那跟刺猬一样的态度，顿时也只觉头疼，再想想自己也有个相似的二弟，心底大约也只想抓狂了。
令人抓狂的千手扉间守在卡卡西身边昏昏欲睡，他倒也不是真困，只是放松下来后精神上的疲惫而已。
千手柱间靠近时，千手扉间就清醒了过来，他扭过头去，却没看到那个偷偷溜走的小鬼。
“带土呢？”千手扉间问。
“他走了。”千手柱间回答得十分简单。
“……”千手扉间脸色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那是他最讨厌的宇智波，却偏偏与卡卡西关系匪浅，千手扉间知晓写轮眼对宇智波的重要性，也是因此，才无法对愿意将一只眼睛送给卡卡西的宇智波带土，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千手扉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只怕卡卡西听到后，要不开心了。”
“到时候，就麻烦扉间你多劝劝他了。”千手柱间道。
千手扉间一愣，像是意识到了千手柱间这话的意思，问：“大哥，你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等回去之后，我就会向父亲提议，独自出去游门一番。”千手柱间点了点头，他目光深远，像是下定了决心：“尾兽的查克拉、万花筒写轮眼、时空间忍术……这世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能力了，仅仅依靠木遁，我怕保护不了你和卡卡西，所以，也该出门走走了。”
“……我知道了。”千手扉间无法拒绝，他点了点头，道：“大哥放心吧，族里有父亲和我在，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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