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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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向是危险的代名词，即使千手柱间一时心软答应带卡卡西出门，也不会真愿意看他置身在危险中。
所以最终，他们又来到卡卡西上午做踩水训练的那条河。
这条河穿插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下游以东的那一片区域就是属于千手家族的地盘，以千手一族对森林独特的亲和力，极少有人愿意穿行其中，生怕自己还没走两步就被千手一族当做入侵者给处理了。
这也是上午千手柱间敢放心大胆地将卡卡西一个人丢在河边训练的原因。
现在卡卡西同样是独自行动。
——指在河边一边扒拉着火石，一边看千手柱间自告奋勇捞起裤腿替弟弟们捕鱼的英勇身姿。
千手柱间知道他的两个弟弟都是忠实的鱼类食物爱好者，对年龄最小的卡卡西，他单纯的只是想满足幼弟的口腹之欲，至于千手扉间……先用一顿美食安抚收买一下准没错。
毕竟这个聪明的弟弟正独自一人捡拾柴火，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见面地点其实就在再往上一点的中游，万一被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痕迹，好歹还能看在烤鱼的面子上糊弄过去。
卡卡西看见千手柱间忙活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能认为几条烤鱼就能收买千手扉间，卡卡西一时不知道该感慨未来忍界之神的天真，还是该感慨千手扉间的嘴硬心软，给了他这可乘之机。
卡卡西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随手玩弄着火石，生火自然难不倒他，但为了符合小孩子的身份，他还是有意将时间拉长，装作一副苦手的模样。
却不想千手柱间跟背后长了眼似的，他骤然回头，把卡卡西吓了一跳，跳跃的小火苗一个不小心，被卡卡西碾碎在火石之下，千手柱间一怔，旋即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卡卡西不由尴尬，手底下却没有丝毫为自己挽回形象的意思。
他并不希望自己有超龄的表现，可这种小事对哪怕当年只有三岁的卡卡西而言也是信手拈来，所以他回忆起当年刚从忍者学校出来不久的漩涡鸣人，外出任务时他非要在春野樱面前展现自己的生存技能，花了半天时间却连个火星都没看见，最后被宇智波佐助一个豪火球扬了场子，两人差点没打起来。
……所以十二岁的漩涡鸣人在这个年代，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吗？本来只打算学习一下生火所需时间的卡卡西，忍不住郁闷地想着。
千手柱间看了看他的表情，只当卡卡西是被自己笑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干咳一声表示揭过，旋即兴致冲冲地向卡卡西招了招手：“别管那些了，过来，我带你捕鱼。”
卡卡西如获赦令似地将火石一扔，迈着小短腿三两下跑到千手柱间身边，查克拉汇聚于他脚下，卡卡西稳稳当当地站在水面上，倒是看得千手柱间一愣。
“火生不好，查克拉的掌握倒是还不错。”千手柱间评价道。
“……”卡卡西一副被噎住的表情，说：“有大哥和扉间哥哥教我，父亲抓我修行又抓得厉害，我怎么敢落下……怎么？”
沉静的视线惊鸿一瞥，却还是被卡卡西捕捉到，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极少看见千手柱间会有这般生硬下来的表情，一时竟有些咬舌。
千手柱间也似意识到什么，他安抚似地冲卡卡西笑了笑，将脸凑到他耳边，悄声说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刚才捉鱼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斑他们一族养着忍猫呢，忍犬会不会跟忍猫不太相容？”
“……”哦。
生硬地转移话题也就罢，偏偏提的还是已经被念叨了一下午的名字，卡卡西不由在心底冷笑一声，眼睛也不眨地推脱道：“大哥你不放心的话，自己去找忍猫帮忙就是了。”
千手柱间消沉状：“呜呜呜被弟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卡卡西一起遇到可爱的小猫咪，呜呜呜为什么我就不太招小动物喜欢呢……”
兴许是看破了千手柱间白切黑的本质吧。卡卡西无慈悲的想着。
“大哥，你是给自己的一无所获找好了借口吗？”凉飕飕的声音传来，唯一认真干活的千手扉间看着站在河间嬉闹的两个人，脸色顿时僵硬无比。
“是大哥喊我过来帮忙的。”在千手扉间的目光转到那堆干草堆之前，卡卡西无比自然地出卖了他亲大哥。
“……”千手柱间在二弟的视线下不自觉往卡卡西身后缩了缩，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辩解道：“生火只是小事，等下用豪火球吹一吹就好了……”
？豪火球难道是默认的某种生火技能吗……回想起曾经在某个宇智波家的末裔口中听过类似的话语，卡卡西一时有些迷茫。
而千手扉间也似想到某些来自宇智波的人，比起卡卡西跟看热闹似的师长视角，他的眼中却无半分善意，但在卡卡西面前他最终没多说什么，只是抱着树枝走到那堆干草堆面前，望着自觉跑到跟前的幼弟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旋即再看还呆呆站在河间不敢靠近的千手柱间，顿时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过来，是想说鱼都在河里你打算要吃时再自取吗？”千手扉间道。
“啊不是我有收获的、有收获的。”千手柱间连忙抓着他们偷偷顺出来的鱼篓跑了过来。
满满的新鲜肥鱼让千手扉间脸色好看了一些，至少他的两个兄弟还是有在干活的。
千手扉间将鱼篓接过，熟练地抓鱼洁解剖，一把小刀在他手下几乎能玩出花来，可惜千手柱间在一旁不敢兀自欣赏，他补救似地指导幼弟将烧烤架支棱起来，以免又惹来千手扉间那严厉的目光。
但他们并没有等到将鱼串架上烤架的时候，一丝不和谐的气息，似乎在鱼腥气的掩盖下，悄悄向他们靠近。
感知力极强的两位兄长互相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向对方确认了自己的发现，而卡卡西虽然什么都没有察觉，但观察力入微的他看见哥哥们表情有了细微变化，也很快明白了现状，从善如流地缩在千手扉间的臂膀下，做个被保护者。
反正他现在才三岁。卡卡西心安理得地想道。
但偷袭者首选的目标，也是看似最弱小的那个。
未知的凝视者让人如芒刺背，一闪而过的杀气像是树间穿行的一道抓不住的风，唯独气势汹汹的豪火球之术裹挟了来人的恶意。
即使面对这样低等级忍术，千手扉间也没有丝毫小觑的意思，他手上快速结印，水阵壁环绕在他与卡卡西周边，他手握苦无护着卡卡西，呈一个防守的姿态，看上去并没有追击之意。
敌暗我明，他们只是出来偷吃个夜宵，身上都只带了最低限度的忍具，卡卡西更是什么都没拿。千手扉间就是再恼怒用餐时间被打扰，也不敢在不知道敌人人数之前，把连防身二字都没记在心上的小孩一个人丢下。
况且，让他们如此放松的最大依仗，千手柱间，早已追了上去。
千手扉间看着不远处树间一道被击落的身影，这才抽空看了一眼自己庇护下的幼弟。稍感欣慰的是那张稚嫩的脸上并没有恐惧的情绪，但这并不妨碍千手扉间脑内为卡卡西拟订的加训计划。
不求与千手柱间一样能快速制敌，但好歹也得形成足够的自保意识。
千手扉间在心底吐槽幼弟的天真，那边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的宇智波泉奈也不由大呼上当。
孩童是一个家族未来的战斗力，却也是极为容易被折断的生命，何况还是大大咧咧坐在河边肆意畅谈毫无防备的小孩，那一高一矮两个白毛在夜空中更像极了某种挑衅，更何况还是千手一族的人。
无需多言，宇智波家的两兄弟默契地敲定了偷袭计划，打算给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少年一个教训。
由宇智波斑藏在暗处，宇智波泉奈自告奋勇地打头阵，准备实验一下自己新学的忍术，却不想才只放出一个寻常的豪火球，正在转移阵地之时，就被一黑色蘑菇头预判位置，短暂的交手后，被千手柱间从空中击落。
好强！
宇智波泉奈抑制不住地想，这个人恐怕比斑哥……不，他们是兄弟，宇智波斑和他切磋必然会留手，而眼前这个人是敌人。
宇智波泉奈咬牙，一个替身术堪堪躲过千手柱间挥向地面的强力拳击，四分五裂的地面仿佛预示着他刚才没躲过去的另一种命运。
但宇智波泉奈来不及庆幸，一拳赛过一拳的凌厉拳脚，竟将他逼得连印都来不及结，他若还想着反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千手柱间斩于掌下，他只能改变策略，用速度尽可能将敌人拖延在此，那边不过是看上去跟他同岁的白毛带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肯定不会是宇智波斑的对手，等他解决掉那对白毛，这人再强也会死于他们兄弟的联手。
事实上也正如宇智波泉奈所想的那样，一声巨响，打破了眼下的天平。
“土遁·土流壁！”
雕刻着四个狗头的土墙拔地而起，险之又险地横在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斑之间，替被击飞的白发少年挡下紧随其后的火焰忍术，千手扉间坠落在地上，他将溢在喉间的痛呼咽下，趁着那面土墙还能再撑一点时间，赶紧运用医疗忍术给自己疗会伤。
“你是多喜欢那只小丑狗……”然而抬眼时看见土墙上的狗头，千手扉间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他本应去夸一夸卡卡西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使用忍术，但奈何那四个明晃晃的狗头实在太过抢戏，直接激活了千手扉间某个奇怪的点。
卡卡西也没料到千手扉间的关注点在这，他满腹的构思都是在想如何解释他能使用忍术的事。
毕竟无论他的两个兄长还是千手佛间，都还没教导卡卡西忍术，只不过千手一族天生充沛的查克拉量，居然让他能顺利地施展土流壁将千手扉间救下。尽管这一个忍术就几乎将卡卡西的查克拉掏空，为了救人他几乎爆发出这具身躯最大的结印速度，以至于双手都还在发颤，但卡卡西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千手扉间受伤而无动于衷呢？
可惜，一个三岁小孩施展出来的忍术，在强敌面前终究也只能强撑须臾。
一道雷光乍现，本就被火焰吞噬了不少的土墙瞬间瓦解，黑色的人影从碎裂的土墙之间走出，千手扉间条件反射般将卡卡西护在身后。
宇智波斑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饶有兴致地越过千手扉间，看向卡卡西。
千手扉间是个实力不如他的忍者，宇智波斑对他毫无兴趣，但原本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居然能施展忍术，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
四目相对，卡卡西突然惊讶地问道：“你是上午大哥的那个朋友吧？”
“……嗯？”
宇智波斑也是一愣，上午卡卡西掉进河里被千手柱间救下，天然的少年抱着弟弟痛哭流涕还将他衣服下摆当毛巾擦拭的事，哪能这么快容易忘记？
倒是千手扉间听到卡卡西这个说法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骤然寒了下来。
宇智波斑并不在乎千手扉间的想法，他四处张望了一圈，随口问道：“你哥呢？”
卡卡西下意识指了指千手扉间。
“不是这个。”宇智波斑看都没看，他对不如千手柱间的人丝毫没有兴趣，哪怕这个人是他弟弟，就连卡卡西，也只是个问话的对象而已。
卡卡西想了想，老实交代道：“大哥追刚才的偷袭者去了。”
话音落下，千手柱间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斑？怎么是你？”
然而宇智波斑没有回应，千手柱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偷袭者的下场几乎不言而喻。
宇智波斑冲上去一把揪住千手柱间的领子，禁不住双目睁圆：“泉奈呢？你把泉奈怎么样了？”
尽管他们偷袭在先，宇智波泉奈就算被千手柱间杀了，也只能说他技不如人，但他是宇智波斑唯一的弟弟，一想到他可能命丧自己的朋友之手，宇智波斑写轮眼都快瞪出来了。
千手扉间看他的样子也不自觉严阵以待，偏偏千手柱间乐呵呵一笑，也不介意宇智波斑的态度，反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抚说：“他没事，只是被我绑在那边了。”
宇智波斑顿时松了口气，他放开千手柱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开口说什么，而是快步向宇智波泉奈的方向跑过去。
这下大概是彻底打不起来了，千手柱间也是长松一口气，他看见宇智波斑站在自己两个弟弟面前时魂都快吓飞了，好在他们都没事，他也没伤了宇智波斑的弟弟，也算是一种皆大欢喜……吧。
千手柱间注意到千手扉间那张过分严肃的脸，一时竟觉得他比冷硬的父亲还要恐怖。
少年人意气风发，在面对血亲长辈时总会有几分叛逆的性子，可冷下脸的是他的兄弟时，千手柱间反而紧张地只想遁地逃走。
这时，一只小手捏住了千手扉间的衣角，这个因为实锤了兄长与宇智波家的人私通而被气成河豚的人愣了愣，下意识低头看向卡卡西：“……怎么了？”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卡卡西说。
“啊！”这时千手柱间也咋咋呼呼地惊叫了一声，在千手扉间一个冷冽的眼神下瞬间缩了头，小声解释道：“绑住泉奈的是我刚研究出来的忍术，可能还得我去给他解开……”
“什么忍术？”
“那个……木龙之术。”
……好家伙，宇智波泉奈和九尾一个待遇。
千手扉间虽然不知道卡卡西在想什么，但他作为千手柱间的实验对象之一，也知道其中厉害之处。那名叫斑的人实力与千手柱间不相上下，恐怕在宇智波一族里地位不低，眼下他弟弟被兄长抓住，完全可以拿他作为人质，叫来其他族人将宇智波斑一起拿下。
可千手扉间沉默片刻，却只是握住卡卡西还在发抖的手，退让道：“……先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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