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五章（1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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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眉宇间全然没有了昔日的骄傲和明媚。他要给静雯的惊喜最终还是没有出现，注定了的，这是天意！
静雯走了过去，巧笑嫣然，说：“没关系，在我的心中，你已经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表演了。别不开心，你说过的，眉头索索皱纹多多，很容易就变小老头的。”
文轩嘴角轻扬，说：“我发现我对你的承诺从来都没有兑现过，例如上次的练习本还有这次的表演。”
“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个承诺，就是你要努力学习，将来和我考同一所大学。这个承诺我希望你不会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Never，Forever。”文轩的眼神无比的坚定。
后来，回想时文轩觉得婉莹曾经说过的话是对的。他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一次又一次地给一个人美丽的希望，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把梦破灭。所以到最后静雯才会伤得体无完肤，才会走得那么决绝。
11
那天，文轩和静雯走在路上，看到了前面一个中年男子佝偻着身子正辛苦地推着一车货物过桥，浑身大汗淋漓。
静雯拉着文轩的手，说：“我们去帮帮他吧。”
“不。”文轩紧紧地握着静雯，漠然地站在远处，看着那个人艰难地过了桥直至远去。
静雯有些生气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文轩也生气了：“是，我冷漠，我无情，就算那个人做牛做马累得喘不过气我也不会去帮他的，即使他是我爸。”
静雯不禁讶异，刚才那个人是凌叔叔？现在的凌叔叔完全变了个样，变得她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当年凌家不算是大富豪，但也算是有头有脸。没想到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现在的凌叔叔竟沦落到捡破烂的境地。回过头，看到文轩的嘴角有一抹冷笑。
静雯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他终究是你爸。”
爸？哼，真是可笑而又讽刺的一个称谓。
文轩冷笑了一下，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他打母亲那种凶狠的表情，还有在房间里玩女人的猥琐样，以及他向母亲提出离婚甚至要求他的抚养权时那种理所当然的傲慢表情。现在，他沦落到捡破烂维生，这些都是报应，他活该。
可是，静雯的话却分明刺痛了他的心，她说：“即使你笑了，可是你的心里也是不快乐的。”
12
有人说高三的寒假比布什在克劳拉多农场的假期还短。在这个假期里，学生们都在争分夺秒唯恐落于人后。成绩优秀的毫不懈怠勤修苦练，唯恐长江后浪推前浪。成绩一般的见贤思齐浴血奋战，只盼后来居上超越前贤。而文轩这样的学生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随波逐流自生自灭，一种是在沉默中爆发。文轩属于后者，虽然不是完全的心甘情愿，不过红袖添香伴书读虽死无憾。
寒假十几天的时间可以说是文轩最后冲刺的最好时机了。静雯比他更加紧张，准备了一本笔记本，把精选的题目抄了出来，详细地做了注释，厚厚的一本。
“明白了吗？”静雯再一次用那种诚恳的语气问。
文轩神游天外，反应了过来，“恩”了一声敷衍过去。
静雯看出了文轩的目光闪烁，说：“我再给你讲一次，你要好好听，然后轮到你来跟我讲这道题是怎么做的。”
文轩做痛苦状，天呀地呀地乱叫一通。静雯抿嘴不语，有些生气了。文轩“哎”的一声，坐直了背脊，随手翻了翻静雯的笔记本。厚厚的一本，满满的都是字。
文轩感到一种晕眩，但同时又顿生柔情。他可以想象在寒冷的夜里静雯打了N个大大的哈欠，埋头为他奋笔疾书的画面。
后来，这本笔记伴着文轩走天涯。每当失意沮丧的时候，文轩就会拿出这本本子。睹物思情，每每看到它，心里就盈满了感动。然而昔日已成回忆，人往往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13
那一天，静雯正在房间里为文轩补习功课，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文轩的名字。望向窗外，只见凌父推着脚板车站在楼下朝楼上张望。
文轩把静雯拉了回来，拉上窗帘，任他在楼下喊叫，只轻描淡写地对静雯说：“我们继续学习吧，不用去理会他。”
“文轩，不管他做错过什么，他始终是你爸。”
文轩半开玩笑地说：“儿子不认老爸会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是吗？”
对着文轩的嬉皮笑脸，静雯有些生气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自私，只会想到自己的痛苦难受，设身处地地去体会一下一个父亲的感受，好吗？”
“别再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你什么都不了解。”文轩大吼一声，把静雯吓了一跳。
楼下的声音依旧不息。
“爸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爸知道那女人不在，爸带了些钱给你……”
“让爸见见你好吗，爸不是不要你，是老天不公平，把你判给了那个女人……”
文轩冲楼下大喊：“要是法院把我判给了你我才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楼下又喊道：“阿轩，爸知道以前做错了，所以现在才想弥补……”
文轩捂着耳朵，还是抵不住那声音直捣耳膜，拧起空啤酒瓶就往外面扔了下去。瓶子在凌父较远处炸成了碎片。凌父看着那片片碎片，又懊又悔，不禁老泪纵横。冤孽啊，这叫罪有应得。
静雯愤愤地一拍书本，转身跑下了楼。她没有发现，当她转身的那一刻，文轩眼眶里强忍着的泪水终于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然而当静雯开门跑了出去的时候，大街上却已经不见了凌父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五章（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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