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迎接太阳的人

219、219 分厂

　　李永军看看两人没有吭声。等了一会儿，这才说“我就是个小老百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应该找你们手下的官老爷们呀。再说了，我现在家里还忙不过来呢”。
　　李永军说完，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等了好一会儿，美奸才说“哥，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和范哥两个都是科级，从来就没有撤过，只是在厂里说是撤职了，实际上就没往上报”。
　　“那我也不管，现在整个服务队就四百多人，快五百了，再从厂里弄出一批来，那得多少啊，给我个副处我都不干”。
　　李永军说完，小汉奸高兴的笑了，随后说“哥，就等着你提条件呢。我俩这还没开口呢，你自己就要上了”。
　　李永军一下子就愣住了，自己这是打个比方，没想到这成了提条件了。明白过来后，立即喊“你俩给我滚，我不干”。
　　都是老弟兄了，谁不知道谁呀，美奸立马掏烟给李永军点上。就这样，三个人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低着头抽烟。
　　一颗烟抽完了，还是李永军先开口说“不是我不干，你们俩也看看，最近一段时间来我家里的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再让我弄这么一大摊子事儿，你们觉得好意思吗？是不是要把你哥我逼死呀”。
　　小汉奸又掏出烟来，递给李永军说“点上，哥，你先点上”。
　　三个人又是一人一颗烟，抽着烟又不说话了。一颗烟抽了一半，这次是小汉奸先说话了。他说“哥，我俩不是没考虑过，可是考虑了一圈，没人能干这事儿呀”。
　　“你们让老范干呀”。
　　“哥”，美奸接着说“范哥那边不行，保卫科也要分开，分成三处。这一分开，还少两个保卫科长呢。你看咱这帮弟兄该提拔一把吧。像猴子和少林都这么多年了，要不瞅这个机会，他俩又没文化，啥时候能提一下”。
　　美奸这一说，李永军顿时没话可说了。因为美奸说的在理，猴子和少林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的，是该找机会提拔一下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别人吗”？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小汉奸说“哥，不是没考虑过呀，没人能行啊。至少你出去做过买卖，养过螃蟹，别人哪有过这个经历呀……”。
　　“打住，你打住”。没等小汉奸继续说下去，李永军抬手止住了小汉奸，说道“兄弟，张世磊挂了副科这么多年了，那是块材料，你怎么不让他干呢。我干的这些，他都跟着干过”。
　　“想到他了，准备给你当个副手”。美奸说道。
　　“你们俩给我滚，刚才我没想明白，现在反应过来了。明年还有一年，后年，就要把地交回人家刘营镇了，你让我带着这几百口子人干啥？还自主盈亏，你们俩真是黑心烂肺呀”。
　　两人谁也没管李永军说啥，美奸赶紧说“哥，要是任务不重就不找你了。现在算一下，把厂里这些老弱病残踢出来，还有二百多人呢，一块给你弄过来，要有七百多人的队伍，给你个副处也是可以的”。
　　李永军有些想笑了，说道“人家这年头都说坑爹，没想到你俩是来坑你哥呀。我带着七八百人的老弱病残，以前还种个地，现在地也没有了，你让我带着他们干啥，喝西北风啊”？
　　还是美奸能抓住李永军，立马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说“哥，你就当帮帮我们俩吧，现在改革的局面就是这么个形势。你让我俩怎么办，不能把这些干了半辈子的老人都给踢了吧，那也太没人情味了”。
　　三个人说说停停，抽了两盒多烟，看看时间也晚上十点多了。李永军把小汉奸和美奸两人赶出去，自己坐在家里继续抽烟琢磨着两人说的这些话。
　　小汉奸和美奸从李永军家出来，也没有回家，两人去了小汉奸的办公室。小汉奸心里没谱，美奸则说“放心吧，咱们这个哥呀，别看像个土匪似的，其实是个老好人，心肠软。咱们俩这一晚上软磨硬泡的，他不在乎那个副处的官儿，他在乎那几百号兄弟。咱们明天开始着手办厂里的事儿吧”。
　　厂里，首先是着七个处级领导碰头开会，随后是机关各科室一起开会，再然后就是把各车间主任召集起来开会，这也就是等于宣布了一厂分三厂的事实了。
　　其实，三个厂的主要领导早就认定了，只等着宣布就是了。这一闹腾就是十几天过去了，各车间也开始统计人名单，往外剔人了。
　　晚饭后，美奸和小汉奸见李永军值夜班，又把他找进办公楼，再加上范文正，猴子和少林一块叫进来，老弟兄了，坐下来就没有领导这一说了。安排猴子和少林去小饭店要来几个菜，几个人就在办公室里边喝边聊。
　　首先说一下总厂这边，也就车工车间和所有的后勤单位。保卫科这边留二十人，依旧是范文正的科长。也私下里了说了让猴子去热电这边，少林去炼油厂，都从巡逻队自己挑人。任命两人是科长。
　　最后，再说到让李永军负责起三产这一块。其实这段时间来，李永军也考虑了不少，现在既然说到了，那就提条件吧。直接说，第一，张世磊跟着我，把那个副字给抹掉。第二，把呆子给我，也给我弄个副科。手底下要有个能顶起来的，不管干啥，都需要一个冲锋陷阵的。第三，招待所这一块，暂时算是能有收入的，让岳晓月干所长。至于副所长厂里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不要。第四，车队播出几部卡车来，具体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到。第五，剔出来的这些人，可以说各个车间的人都有，整个就是一个小的晨光集团了。从车工车间弄出十几台车床来，准备去县城那边组块地方，开个小作坊。第七，厂里要保证大家的基本工资，最起码保证三年不变。
　　……
　　李永军想到的，提了十几项要求，他没考虑到的，大家再帮他想想。等想的差不多了，两瓶酒也就喝完了。李永军算是正式答应下来，带着人出来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