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迎接太阳的人

130、130 雪夜电话声

　　李永军听完这些话，感觉有些刺耳，但是考虑到今晚就带奶奶回来这一晚，不想惹奶奶生气，也就压住火儿没有说话。
　　父亲看看小姨，见小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说“好，爸爸这里还有点钱，就给你出一千”。
　　李永梅见爸爸答应了，扑上来抱着李富生的脖子亲了一口，说道“谢谢爸爸”。
　　李永梅说完了，看向了大哥徐前进。徐前进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大嫂黄晓敏说道“永梅呀，我和你大哥，说起来你大哥好像是一镇之长，有权有势的。我们两口子，每月也就那百八十块钱，除去家庭用度，还有一些必须的开销。一月能存下十几块钱也就算是不错了。你这一张口，就是要五百块钱，我们两口子四五年的存蓄呀，我恐怕一下子拿不出来”。
　　二嫂柳美浓就没有那么含蓄，直接说“永梅，那是你买电视吗，我这里一分钱也没有。每天回来吃饭。你可以空着两手回来了，我可不行，我得买点菜回来。你二哥那里，整天各种应酬，家里没钱”。
　　李永军直接更简单，不用陆月梅开口，就说“我家里连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都没有呢，凭什么掏钱给你买彩电，没钱”。
　　李永梅一看，直接抱着李富生就开哭了，喊道“爸，你看他们，我要买个电视，谁也不肯拿钱”。
　　李福生对这个女儿实在有些没话可说了。柳美浓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说“永梅，那是你在买电视么，你是在向大家要电视，再告诉你一遍，三块五块，十块八块的也就由着你了，一张户口五百块，谁家欠你的，我这里没钱”。
　　李永军一听二嫂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客气了，直接站起来说“李永梅，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王母娘娘还是慈禧太后啊？别人都要顺着你？要钱，我这里一分没有”。
　　李永梅直接站起来，冲着李永军吼道“真不愧是农村长大的下里巴人。我告诉你，在家里，只要我回来了，爸爸都不抽烟了。今天给你面子，让你抽烟，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永梅还在不依不饶的发泄着，不用说李永军，就是陆月梅也坐不住了。作为妻子，看着自己丈夫被人侮辱，被人说是乡下长大的下里巴人，她一腔的怒火就上来了。陆月梅是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但是整天跟着这一帮子人，看也看会了。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她现在的脾气也转向了李永军他们的巡逻队，不行就干呀。
　　所以，陆月梅站起身来，左手虚晃一下要抽李永梅耳光，右脚却是一抬脚一个蹬踢，将李永梅踹翻在地。这才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结婚当天，永军那边出了事儿，我也没记得你，以后再没有过什么来往。现在走在大街上，我都不认识你。爸妈这边都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说我男人”。
　　李永军一看陆月梅动手了，一把将她拖到身后，冲着李富生吼道“老东西，这就是你天天对我标榜的，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女，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今天就不该来”。说完，冲着奶奶说“奶奶，咱们走，这个家容不下咱们”。
　　无巧不巧，李永梅这个时候从地上爬起来，接上话了，说道“这个臧儿吧唧的老东西，谁让她来的？是你舔着脸当成宝了，把她带来的，你给我滚，带着她滚”。
　　李永军这时候是真憋不住了，抬手一巴掌把李永梅又抽翻在地，转身拉着奶奶就要往外走。奶奶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剩下哭泣了。小姨连忙赶过来伸手拦住李永军气呼呼地说“永军，你们两口子可以走，你奶奶呢，这么大年纪了，坐在摩托上跟着你呀？这么大年纪了，受得了么”？
　　李富生就是再宠李永梅也不行啊，这时候要是不拦着李永军，那真是天地不容了。真把自己娘就这么扔出去呀，不可能的事儿。也站起来拦着李永军。最后，奶奶还是跟着李永军回到了红光厂。
　　再一转眼，进入了十二月份。
　　这一天，纷纷扬扬的小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晚饭后，李永军照常过来看着巡逻队训练，照常跟着孙兴国在各车间转了一圈。等孙兴国走后，李永军再在门卫室和大家吹会儿牛，尤其是今晚值班的是美奸，说起话来依旧是无所不能，但是已经不再吹嘘美国多好了。这一顿吹，到了十点多了，李永军站起身来走出门卫室，想回家了。
　　看看天空飘落的雪花，李永军说道“闹不好今晚要有场大雪，你们晚上巡逻注意点”。
　　说完了。站在门口，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想要点上。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美奸抓起电话嗯了两声，就直接喊道“科长，找你的”。
　　李永军听美奸这么一说就是一愣，心想着大晚上的谁找我呀。还是站在门口点上烟，这才来到屋里接过了电话。等他放下电话，脸上布满了怒容，喊道“神偷，把所有的弟兄给我召集过来，每人先出十块钱。留下十个人值班，其它的跟我去市里”。
　　电话是郝永香打来的，原来今天，市文工团的团长在毫无征兆下换人了。在赵守义的想法中，沈明文这个团长过后，那就是他了。没想到着突然之间换人了，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心中苦闷，就找几个能说上话的兄弟出去喝酒去了。
　　郝永香现在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平时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家中，也不敢管赵守义的事情。今年天见他心情不痛快，和人出去喝酒去了，也就没多管，一个人回到家中下把面条。吃完后，感觉不太舒服，就躺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响动，睁眼一看是赵守义回来了，就让赵守义给她倒杯水喝。赵守义看看躺在床上的郝永香，突然间大喊“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我，还让我给你倒水喝”？说着话，拎起暖壶，一把掀开被子，将一壶水倒在了郝永香身上。
　　水，是郝永香回家后刚烧的。这一下全部倒在身上，那能受得了吗。郝永香惨叫着滚到床下，看看已经坐到一边的赵守义，一句话也没说。在地上翻滚一阵后，爬起来，忍着疼，衣服都没换，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市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