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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卷:为爱收敛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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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没事吧?”
秦长青真没想到一个国师就这么随便的就死了,出乎意料的顺利,“本君从天水殿前过时,恰巧看见他过来了,他警告本座安分点,说着说着就黏上来了,还说什么早就想——”
他此时的模样分外让人怜惜,像是在跟情郎述说委屈的样子。
说实话,他都以为周檠不会过来了,他本想等明日周檠看到他身上的红痕再掀起这一切的,他有种直觉,在这事上,周檠不会让人染指他分毫。
更不会觉得他会去勾引汤景。
而若他真被染指了,周檠要么弃了他,要么杀了汤景。
有欲蛊在,他自然不怕周檠会弃了他。
可周檠时不时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秦长青知道周檠在怕什么,怕汤舍发现周檠亲手杀了他的哥哥。
“本君从始至终都不是个干净的人,你不必为我动这般气。”
“师尊既然在徒儿身后,便不会容忍旁人染指你半分。”周檠眉宇间是坚决,可那缕愁却化不开。
他还是怕汤舍发现。
“先瞒着吧,发现了便随他闹去,本座滥情惯了,也不差他这一个。”周檠揉了揉眉头,似乎颇为烦闷,他将秦长青抱起,让其趴在自己的身上,“师尊亲亲徒儿好不好。”
周檠摸了摸脸上秦长青吻过的地方,又摸了摸唇边,似乎是在回味,“看到他想要染指你的一瞬间,我真感觉我要疯了。”
“下流的话只有本座能对你说。”
“师尊你只属于我,身上的每一寸,只属于徒儿,只有徒儿能碰。”
周檠话说的疯狂,占有欲一如既往的极端,“师尊,我真的好想占有你,无时无刻。”
周檠细细密密的吻着秦长青,“秦长青我想看你身上纹上徒儿的名字,好不好。”
他真的好想将秦长青锁起来,真的好想,只有他一个人能看,一个人能瞧。
“师尊,徒儿好想将你锁起来,只有本座能看你。”
“本君还真是个趁手的玩物。”秦长青说这话时漫不经心,让人猜不透。
他真觉得周檠疯狂的让人发指,他真觉得这人就像野兽,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吞下腹中。
似乎对他的身体迷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嘘,别用玩物这个词,玩物左右不了本座的心。”周檠搂着秦长青,眯了眯鹰眼,似乎在想些什么。“本座可舍不得。”
“不是玩物是什么?”
“若本座的心说是爱。”
“那汤舍呢,阿檠想做个滥情博爱之人?”
“爱他便不能爱你吗?”这个荒谬的问题被周檠郑重其事的发问,可他确确实实爱秦长青,没将话说得那么绝对,是因为汤舍确实为他付出了很多。
“阿檠喜欢为师?若为师说这不是爱,只是你分不清占有与爱呢。”秦长青一改撩拨的语气,有些质疑的反问,随即又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若是要爱,本君也只要独一份的爱,若是没有不要也罢。”
周檠看着秦长青那不达眼底的笑与有几分矜贵的傲,他勾起秦长青那张美绝的玉面,“你是觉得你吃定本座了。”
秦长青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否定,“你我之间,殿下欢爱尽兴便好。”
周檠有些琢磨不定他的性子,他看着那人唇吻了上去,纠缠了一番,本就是在后山温泉处。
就在周檠太放肆时,秦长青忽然有些难受得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秦长青早有预兆的摸向自己的腹部。
“怎么了?”周檠看着秦长青皱眉的模样,“忍着些,本座轻点。”
“好像有了。”
周檠愣了一瞬,“有了?什么有了?”
“我前些日子从魔库中拿了一颗孕珠,不是说概率极低吗?”秦长青皱着眉头有些窘迫。
周檠在那人的脉搏处探了探,“师尊,你真的有了本座的孩子。”
他将秦长青托起,让那人的双腿别在他的腰上,神色有些兴奋,看着秦长青的眼神里有几分询问,“师尊,你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对吧。”
“这是什么问题?”
“本座怕师尊不喜欢孩子。”
“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
“师尊,徒儿永远喜欢师尊。”周檠的神色有些亢奋,他似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秦长青不知道周檠为什么这么想要一个孩子。
“师尊好厉害。”
师尊真的愿意给他生个孩子,师尊心甘情愿的,只有周檠知道秦长青愿意给他生孩子意味着什么。
“你就这么想要个孩子?汤舍不是有了吗,六个月也快降生了。”
“他的孩子实属本座意料之中,本座只想与师尊要个孩子。”
“你说你更爱他,还是本君。”
周檠挑眉,没想到秦长青也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他为本座舍弃很多,本座不能负他。
我喜欢师尊,永远喜欢。”
“不能负他。”秦长青呢喃着这句话,心中不知为何泛起缕缕苦涩。
周檠这些日子,只要下朝就往月华殿跑。
那人这几日似乎心情格外的好,似乎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阿檠,你很喜欢孩子?”
周檠将满桌子的佳肴推到秦长青面前,“师尊,等孩子生下来,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远走高飞?”秦长青讶异周檠嘴里说出来的话,这人一向将权利地位都抓的死死地,一向的自命不凡。“为何要远走高飞。”
“从前刀尖舔血,死了便死了,可如今本座不是孤身一人。”
秦长青觉得周檠很奇怪,他知道周檠喜欢汤舍,在他他与周檠起争执的那几年,周檠几乎与西山那人形影不离,最后说是要娶他,被秦长青一口回绝了。
那人直接与他起了争执。
周檠是喜欢汤舍的,如今喜欢他也不过是因为情蛊。
“当初你为什么不带汤舍走?”
“本座喜欢你。”周檠看着眼前的人,他从前只是不想辜负汤舍,可自从秦长青说过爱他之后,他总觉得他好像更喜欢秦长青。
这个后来一直与他争论不休的人。
秦长青笑了笑,“阿檠,你不懂爱。”
“师尊觉得什么是爱。”
“本君感受不到你的爱。”秦长青笑了笑,从始至终他在周檠身上感受到的都是铺天盖地的占有,似乎哪一天他就得屈居于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他能感受到,周檠那疯狂的令人发指的占有与掌控欲,以及将他拒为私有的滔天欲望。
是因为欲蛊的原因,引导了那人的占有欲吗。
周檠愣了一下,看着秦长青的眼神充满了疯狂,可下一秒又被压了下去,“本座若是不爱你,你早就只属于本座一个人了,彻彻底底的属于我。你知不知道,旁人多看你一眼,本座都想将那人的眼挖了。”
“师尊,别激徒儿,徒儿怕会控制不住。”
“为师在这里纹上你的名字好不好。”秦长青看着周檠,越发觉得这人病态的疯狂,那种连他自己都抑制不住的疯狂,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
“师尊真的愿意?”
“嗯。”
周檠当即拿来了颜料和纹身针,将秦长青搂在怀里,细致的给他纹着。
随后又细致的在那刺青处上了药,才将那人的衣裳拢了拢,那人将衣裳拢好之后,藏住了那朵梨花。
他将那梨花纹在了左胸膛的下方。
秦长青已经有些意外,他以为周檠会纹他的名字,至少会将纹身露在外面,“我以为你会纹上你的名字。”
“只要本座知道,师尊这朵花是为本座纹的便好,名字多是纹在脔宠身上,徒儿舍不得用在师尊身上。”
周檠有些克制。
“阿檠经常给人纹,手艺不错。”秦长青在镜子面前看了看。
“本座没兴趣给别人纹。”
“汤舍身上的不是你纹的。”
“他自己纹的。”
秦长青只觉得这汤舍真是将他这个好徒弟拿捏了几分,知道那人占有欲强烈,自己这就去给人助兴了。
一连三个月,周檠几乎日日都宿在月华殿。
虽然怀胎三月,可那人体型上依旧没有太大变化,秦长青依旧每日练剑,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孕在身。
“师尊,孩子月份大了,经不住师尊这样折腾。”周檠扶着秦长青,握住他手中的剑。
“那本君不要孩子了。”秦长青语气轻飘飘的。
看着眼前越发娇纵的人,周檠有些无奈。
“还有七个月,长时间不练剑,手会生,再说阿檠不是一直陪着本君吗。”秦长青表现的很依赖周檠。
周檠真觉得没什么能阻止这人练剑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能动便练个没完没了,“师尊,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剑意身法。”
“你怎么知道?”
周檠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瞬。
“师尊,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宴请四方。”周檠以手撑头,看着梨花树下身影翩跹的仙君。
“本君很好奇,你的那些个红颜知己是不是也被你哄的鬼迷心窍。”
周檠很会演,演乖巧,深情和尊师重道,这些曾经无一不将秦长青哄的团团转。
“本座何曾骗过师尊。”
“你说过会一直护着本君的。”周檠话音刚落,秦长青便说道,“本君一直记着的。”
秦长青永远记得,得很久以前,哪个满嘴都是师尊的少年,只知道缠着他要自己多疼疼他的少年。
“师尊。”
“周檠你知道吗,每当为师想起那些曾经,便心如刀绞。”秦长青此话不假,曾经太让人怀念,如今太残酷。
“师尊,再信徒儿一回,徒儿可以对天发誓,此生若负秦长青天——”
秦长青直接捂住了周檠的嘴,“不准发誓,我信你了。”
在修真界,誓言是不能随便发的,因为真的可能会遭天谴。
秦长青被周檠揽在怀里,同他看着那些奏章。
“师尊,呆本座怀里,外面冷。”周檠将人摁回怀里。
秦长青躺在那人怀里,看着那人在奏章上井井有条的批判,他觉得周檠似乎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体型健硕了修为也炉火纯青,狠心暴戾却有手段压得住那些人,不仅连那人自己,连他也可以照顾的事无巨细。
他真觉得周檠很会养人,会让人贪图安逸的,在他的爱里沉沦的做一只金丝雀。
“阿檠,你好勤快。”
“这样师尊才可以高枕无忧。”
秦长青笑了笑没说话,视线转而看向周檠手里的奏章, “怎么突然实行仁政了。”
“暴政本座也压得住那些乱臣贼子,可本座不想师尊跟徒儿一起背受骂名。”
这情蛊当真是烈的很,看着周檠,秦长青真是无时无刻不再感叹这情蛊的药性。
直接教人转性了。
三个月了,月华殿里来了一位稀客。
一个白衣男子,生的花容月貌,举止清冷却透着一股蛮横,腹部高高隆起,看得出即将临盆。
“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汤舍直接开门见山,质问秦长青。
“猜猜看。”秦长青自顾自的撰写着阵法。
“你想要什么?离开,本君都可以给你。”
“本君要你拥有的一切。”
“你嚣张不了多久。”
秦长青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杀意。
他有预感汤舍要动手了。
夜里,秦长青让尤仄把自己给周檠下蛊的事透露给汤舍,让他得知自己身死,情蛊便会消散的消息。
那人会不惜一切的杀了他。
“你就不怕周檠听到风声质问?”尤仄不解问道。
“那情蛊比本君想象中的烈,本君哭上一哭他不会追究的,等了解了这桩事,本君会助尤护法的。”
汤舍身边有个高手,这是西山那边的人,十有八九会让其来刺杀自己。
汤舍是西山一族,体质特殊,毒不死的。
秦长青想,他似乎不需要多加动作,只要在那刺杀之人的手中撑到周檠赶来便好了。
可汤舍必定会拖住那人,十有八九会做误食毒药的把戏,如果汤舍只够狠心,会拿孩子做文章,这是汤舍最大的筹码。
也不会让周檠起疑心。
那高手的修为直逼周檠,是世世代代守护西山传人的使者,秦长青招式练得再出神入化,没有修为撑不过那人全力一击。
这怎么行,他得亲眼看着汤舍死。
明明还有三天,他就可以活着出去的。
秦长青攥紧了拳头。
明日叫老鬼那厮来同本君练剑吧,秦长青思来想去,魔殿也就那一人护得住他。
*
“尊上不好了,主子流产了。”
“什么?”次日周檠还在上朝,一则消息传到他耳边,他直接眉头竖起,将朝堂那些人晾着,健步如飞的走向娇淑殿。
到的时候,汤舍趴在庭院中,捂着小腹,强忍着疼痛。
“阿舍,你怎么了?”
“好像是是鬼胎药,好疼。”汤舍吃痛的皱着眉头,额头疼得冷汗直冒。
“谁干的?去查。”
周檠赶紧将汤舍抱起放在床上,他已经命人传施洛了。
那人到了连见礼都没有,直接奔向床上的人,这尊大神每次要他看的都是鬼门关的病,还动不动要他的命。
他真是不敢懈怠。
“回殿下,这是鬼胎药,正在不断侵蚀着腹中胎儿,赶紧输送灵力,不然夭折的可能性很大。”
周檠赶紧输送灵力给汤舍。
“阿敬,保住他好吗。”汤舍抓住周檠的手,眼神几乎是祈求,“我不能没有他。”
“好。”
话音刚落,他眉心处,一个秦长青形状的小人变得猩红。
那人很危险。
周檠刚要脱身,却被施洛挥手制止,“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停手,孩子会夭折的。”
可那人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冲向了月华殿。
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他不缺人给他生孩子。
可师尊不行。
他知道秦长青此时随时可能会被杀死,他不断的加快身法。
到了庭院的时候,秦长青被一把长剑穿过小腹钉在树上,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都是血迹。
周檠只感觉魂都要飞了,每次瞧见那人在死门关徘徊他都感觉心都要裂了,他最怕秦长青死。
那西山守卫也没想到周檠会突然到来,瞬间放弃攻击目标撤退,却被周檠挥手一条龙骨金鞭飞出,将人卷甩在地,“你当真是活腻歪了。”
他怎么会没见过这人,汤舍的护卫军长。
“他让你来的?”周檠眼里的审视几乎要将人压入地底。
“殿下,这人给你下了情蛊,不杀不可啊?”
笑话,身怀万蛊之源会中情蛊?
“本座除了他便不能爱旁人了是吗?”
“殿下。”那护卫军长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周檠会说出这番话。
“简直嫉妒得疯魔了,他要是死了,本君要他万死。”
“来人,将西山仙君压入地牢,将这人即刻绞杀。”周檠身上阴恻恻的,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予夺生杀之间狠戾异常。
“主子跟着你真是瞎了眼。”那护卫军长,彻底愣住了,那个前几日还对主子柔情蜜意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般。
周檠将秦长青抱在怀中,将护心本源放在那人心中疗养了一番,看到那人伤势缓和才算放下心来。
秦长青醒来才知晓汤舍已经被压入地牢了,他本以为还要栽赃嫁祸一番,这情蛊当真是烈。
“阿檠长大了,可以护着为师了。”
秦长青不知道他是用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周檠愣了愣,他本还有些愧对汤舍,但听见此话,便只觉得那人不该死谁谁死,若是谁都能爬到秦长青头上,要他何用?
“阿檠,做得很好。”秦长青环住周檠的脖颈,试探的吻了吻,他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彻底除掉汤舍,那人是周檠的爱人,如今不过是因为情蛊的影响,除掉怕是要废些功夫。
不过羞辱那人倒是颇有意思。
“师尊别动。”
“很疼,但是很痒。”
周檠想等那人伤势再好些,可这人当真是,让他没办法,“师尊,当真是会勾引本座。”
“想要,阿檠,待在里面。”
这些话秦长青被逼着学过千百遍。
不同的是,周檠在床上也听不同的人说过千百遍,可师尊说起来他当真是难以自持,若旁人说这话他只觉得那人浪荡下贱,可是师尊说起来只让人觉得他是个管不住自己的废物,开关全在那人手里。
这话,光是想着,那般高高在上的人,在他跟前雌伏邀宠,他真是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随着秦长青的性感禁欲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周檠只觉得浑身欲起。
许久之后。
“阿檠。”可是很快,冒犯感让秦长青屈辱得受不住。
“师尊。”周檠知道秦长青不是在欲拒还迎,秦长青的反应,这么多年,他真的是了如指掌。
他说停便停了,将秦长青搂在了怀里。
他刚想说不舒服吗?却又觉得不够妥当,于是问道,“师尊哪里不舒服?”
“本君没事。”
秦长青在床上从来不会自称为师,似乎无颜面对这副场景。此时冰山一般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受,让人顿生怜惜。
握着秦长青腰的手突然摸到那小腹处微微隆起,周檠似乎知道是为什么了,自己方才似乎太不节制了。
“师尊,好好休息。”周檠咬了咬牙说道,他发现秦长青似乎不管如何都十分抗拒这件事,他的脸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难受。
可师尊不喜欢将玄铁心拿出来,他知道师尊讨厌那样放荡的自己,毕竟他也不是他的本意,天让他生了一副魅体。
从前,越是这般他越是来劲,可如今他却不忍心看到秦长青这般。
说完,周檠顶着一肚子的火出了月华殿,他怕他再待下去会强行冒犯了。
周檠如今一肚子□□,径直走向了其他侍妾的寝宫。后宫别的地方他已经很久没有涉足了。
那侍妾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将人搂住。红了眼眶,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殿下每次欲不尽才来此,将妾身当成什么了,排忧解难的东西吗。”
这人是除了汤舍,样貌排名其二的风澈,曾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剑客,痴恋周檠。
“对—对不起。”周檠以为这人会答应的,身型一滞,便想起身离开。
心里盘算着,他真的每次被秦长青刚撩拨的欲起,那人就受不住了,只是从前他不管那人受不受的住。
如今竟不舍得让他难受分毫,他知道秦长青不是那种欲拒还迎的人,不是那种嘴上说不要的人,他说受不住了便是真的受不住了让他怜惜。
风澈看到周檠转身要走,心中一痛,拉住他的衣袖,“我知道殿下如今的窘境,殿下给我个名分便好了,我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留在这。”
周檠沉吟了一瞬,“那好,但要过些时日,你若是哪日想要离开,本座会给你你应得的。”
其实这个法子,对周檠如今来说再好不过,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至于三妻四妾什么的,他觉得这很正常。
一夜贪欢,他本想起身离开,但风澈硬是留他到了天明,双眼含情的看着他。
次日,周檠得了一把紫青长剑,上面似乎蕴含着无上剑道。
他拿着剑便大步流星地去了秦长青的寝宫,到了却发现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小侍卫在那。
“他去哪了?”周檠的声音很冷,似乎那侍卫说不出来便要将人拉出去斩了。
“主子说,殿下的情谊他担待不起,也没有跟人共侍一人的习惯,回死卫所了。”
“艹,他闹什么啊,是不是本座太纵着他了,开始给本座立规矩了。”周檠恼得直接爆了粗口,坐在殿中揉了揉太阳穴。
“殿下息怒,卑职去劝劝主子。”那侍卫见周檠恼了,主动请缨道。
“不必了,本座亲自去,不必再被这带来的话气一回。”周檠挥了挥手,走去了死卫所。
秦长青正坐在擂台边上,一群死卫围着他,不知道在问些什么,一脸殷切。
“师尊,好端端的来此作甚。”
“来觅良缘啊。”秦长青坐在擂台边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而此时围在秦长青身边的死卫见到周檠要吃人一般的眼神,迅速弹开。
“有本座在,你看他们谁敢。”
“我…我!”一个不合时宜的奶声奶气的传来。
周檠刚想拿剑把那人斩于剑下,顺着声音望去,他瞬间一脸黑线。
“怎么,阿檠要欺负一个六岁的娃娃吗。”秦长青玩味的看着周檠,有些忍着笑意。
“可可是,青哥哥,良...良缘是什么东西?”那小东西顶着周檠杀人的目光往秦长青身后缩了缩。
“你懂个屁!”周檠骂道,“赶紧给本座回去练剑去,不然等会本座让徐临扁你。”
“不行,你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欺负青哥哥,不然我…我就出…出…出…出…”奶娃娃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情。
咣当…那奶娃娃出剑二字还没说完,似乎太害怕剑手滑掉在了地上。
徐临急冲冲的上来想将那娃娃抱走,却被周檠挥手制止。
“本座是你青哥哥的情郎,你去哄哄他,让他跟本座回去,明日本座让徐临带你出去玩。”周檠忍住扶额的冲动,一手着膝,蹲下来好言相劝。
那奶娃娃看向秦长青,似乎在印证周檠嘴里的话。
“昨天还是,现在不是了。”秦长青看到那奶娃娃两腿都还在发抖,笑着将人搂紧怀里。
“青哥哥说不是…青哥哥不缺你这个情郎…我们死死卫所…都是青哥哥的,
都是青哥哥的情郎。”奶娃娃一脸认真的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死卫所,就连徐临头上都冒出了虚汗。
“你懂个屁,徐临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小东西。”
“是是,回头卑职一定好好教他。”
“不必了,小东西,你知道情郎是什么东西吗?”周檠声音放轻了,他怕等会一个大声把人吓着了,秦长青又要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笨蛋,当然是…可以保护青哥哥的人。”那奶娃娃缩在秦长青的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似乎也知道周檠不会动秦长青,所以胆子越发大了。
周檠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似乎没了耐心,看向秦长青道,“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本座太纵着你了,让你越发恃宠而骄,还是你想整个死卫所都跟着你受累。”
“他…他凶死了…不要跟他回去…死卫所的哥哥们都对人很好的。”那奶团子连忙说道。
“徐临,赶紧把这个团子给本座带下去打屁股。”周檠说话的时候徐临心都提起来了,没想到只是打屁屁。
都是软话硬说罢了,他如今哪敢在秦长青面前说硬话。
硬不起来不说,还要被人气的心肌梗塞。
“团子,别胡闹了,到我这里来,殿下不会伤害他的。”
团子缩了缩,“你发…发…发…发…发誓。”
“去吧,没事的。”秦长青顺了顺团子的头发,让他去徐临那里。
周檠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向秦长青,众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他直接拖住秦长青将人抱起,像抱孩子一样将人单手托起。
“不去陪你的新欢,来这做什么?”秦长青挑眉看他。
“玩够了吗?”
秦长青看着周檠的一脸怒意,没有退却反而得寸进尺道,“这样吧,你修为跟本君一样,三局两胜,打赢了为师就跟你回去。”
此时那些台下的明眼人似乎看出来是个什么回事了,他们魔殿遥不可及的魔尊,闹了半天,是得罪了那人,又拉不下面子哄人回去。
一时间一个笑点低的魔卫看到这副场景,莫名想笑,但想到这命会没,硬是憋了回去。
整个死卫所听着秦长青这句话,只当他是欲擒故纵。
虽然那人很厉害,但周檠的修为可谓通天,那人如何能敌。
不过那些人还是有些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们不可一世的魔尊怎么给人带回去的。
秦长青没有多余的话,抬头与周檠交手,“让为师瞧瞧你这些年的长进。”
秦长青剑法漂移灵秀却又狠厉致命,与其对立面的周檠依旧出剑狠厉,但胜在剑法诡异。
一时间不分上下。
“不打了,没什么长进。”秦长青将剑一收。
“师尊欺负本座,本座怎么可能打得过师尊。”周檠居然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耍无赖,“师尊跟本座回去。”
他虽然压制了修为,但有些东西是压不住的,他怕一个失手伤了秦长青,那人还偏生喜欢兵行险招。
“可是你输了。”秦长青冷漠回头。
这人怎么这么轴啊,周檠心中抓狂,“你越发胆大了。”
“怎么,本君的侍卫没跟你说明缘由吗?”
嗯?周檠脸色缓和了些,“明日本座便让他离开,之前便打算这么做的。”
秦长青勾了勾唇角,“要是哪家姑娘看上你,怕是要将人气的投河。”
“哪家姑娘有师尊这般得本座心意。”
周檠将人打横抱起,路过死卫宫门口看到那个奶团子,冲他挑衅道,“他是本座的。”
他斜眼看着那团子,现在就敢往秦长青怀里钻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呢。
秦长青要是知道周檠在吃一个奶娃娃的醋,估计会当场扶额。
此时死卫宫开始了窃窃私语,
一想到秦长青可能会成为死卫宫的靠山,胆子也大了些,一个多嘴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次嘴的死卫,摸了摸下巴兀自说道,“我差点就以为尊上打不过秦师兄了,尊上还真是宠咱秦师兄,面子这么大的事说丢就丢,以后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你小子懂个屁,知道那人谁吗?”这时一个披头散发,举止懒散的人拍了拍那死卫的肩膀。
“师傅。”那多嘴死卫连忙恭敬行礼。
要说这两人可是死卫宫的特例。
那死卫多嘴多舌,要换成别人早被抽死八百次了。
偏偏这死卫宫的“老鬼”极其看重那小子,这老鬼本是殷红何的左膀右臂,后来周檠重生过来唯一有权利篡位却潜心修炼的元老。
这面子得给。
“周檠曾是凛沧神君座下唯一的弟子。”
“您说他是凛沧神君?”
“把周檠从小养到大,是那孙子名正言顺的师尊,不是你他妈天天在我面前瞎绉的,什么师徒扮演的癖好。”说着,老鬼狠狠地敲了一下那死卫的头,咚的一声,听着就不轻。
师徒扮演的癖好?徐临没想到这是那些个死卫的想法。
“疼啊师傅。”那死卫捂着头叫痛,随后想起什么心中一咯噔看向徐临直摆手,“没有,我没有,那不是我说的。”
此时整个死卫宫的人面面相觑,
???????
卧槽,教他们剑法的是个比周檠还强势的大佬。
还是他们魔尊的师尊兼情郎。
卧槽槽槽槽,众人目光出奇的一致的看向某个角落的团子。
从此以后整个死卫所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任务就是报好秦长青这个大腿。
“团子,你可不能再这么荒废剑法了,不然以后出门执行任务可怎么办。”一个死卫苦口婆心的说道,“下次让你青哥哥教教你剑法,顺便也教教死卫所的哥哥们。”
团子听的一脸认真,最后听话又慎重的点了点头。
秦长青跟周檠去了日晟殿,那人不厌其烦的将人哄了又哄,折腾了一夜,次日在秦长青的督促下周檠早早的起身上朝了。
秦长青则站在朝堂门口看书,看到众人下朝。
他将手里的书放进袖口里,然后走向大殿中央的周檠。
“阿檠。”秦长青一个瞬移走到周檠面前,他眼中看得出的欣喜,“悠游山的人给你送了面锦旗,说阿檠救世济人,是魔族之幸。”
“你如此高兴?”
“自然高兴。”
“你知不知道徒儿好想你。”周檠今日一身魔帝正装,平添了几分帝王的贵气和威严,此时方才朝堂前的深不可测全然消失,在秦长青面前,他只是软着言语。
“为师…也想你。”
此时周檠只觉得,世间那么多绮丽的情话他都当做笑柄,可师尊一句想他,让他心头一颤,神魂颠倒,他心头一紧。
他弓着身仰头吻住秦长青。
他一手将秦长青托起,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
秦长青被这措不及防的一吻惊到了,他凤眼一眨不眨看着吻住他的人意乱情迷,却又极其克制。
那人极力克制着自己心口的欲望,似乎失去了理智。
周檠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欲兽,任往日如何清醒,一看着面前的人几乎要失去理智,只想要他。
“师尊,徒儿爱死你了。”在秦长青面前,他甚至不用费尽心机去编情话,明晃晃的都是爱意。“没有师尊,徒儿会疯掉。”
他就这样托着秦长青吻着,说着。
简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他伸手去解周檠的锦服,周檠挥了挥手,他的死卫队散了去。
那死卫首领,看着周檠那副疯狂的模样。
他知道他们殿下完了,可他不敢进言。
如今他敢说那人一个不字,他便身首异处了。
他离周檠最近,却从来看不清周檠。
从前听说他爱西山,看得出周檠对其温情袒护却清醒至极,坦诚却情意不够,面上给足了信任,却理智如斯。
魔殿的人都以为他宠汤舍,可说到底不过是借了几分势给他,给了他几分体面,与其逢场作戏。
唯有方才那人,周檠真的爱他,他敢笃定。
从前周檠好乐而清醒,魔殿政务是重中之重。可近来,重心犹如山体滑坡全部倾向那人。
与那人言语间,那一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样子别说欺瞒,便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也要心疼的。
从早朝推迟,不惜一切镇压魔殿风言风语,杀了西山,给那人在朝堂上一席之地,为那人做饭,到如今的意乱情迷。
从前他只觉得周檠冷血无情像是毒蛇,所有的温情全是逢场作戏,他唯一的乐趣只有一统六界的野心。
可如今,这人,唯有二字可比拟——情种。
“大情种啊。”徐临无奈摇头退下。
便是吻他,也不让那人仰头。方才徐临看的真切,周檠躬身吻他,再将那人抱起,不让那人费一丝一毫的力。
也许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可在那人身上,处处是周檠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