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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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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的事情就这样被定下来,装修开业等等一系列繁琐的后续也被提上日程。
首当其冲的是,感谢时枬提供的好位置,为了以表谢意,与陈好的沟通的事宜。
看完店铺出来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回到车上的木头本以为要回家,却被带到了曾去过一次的西餐厅。
那日发生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有低沉的,有自责的,也有带着浓稠黑暗的...一个个画面快速的闪过,
最后定格在那只穿过昏暗夜色,朝着自己伸出,带着暖意的手掌,
那是两人缘分的开始吗?木头不确定...
可以肯定的是,即便在回忆起从前种种,她也不会再被那些黑暗里的情绪左右着想法了
...
车子缓缓停下,木头忽的想起陆洋曾说的,夏日时会开放湖边的位置,
微醺时吹着带着湖水气息的微风...
那时她就被所描述出的画面吸引,
是要带自己来感受一下吗?
视线不自觉转向身侧人,直直撞进一片含笑的浅棕里,
荡漾的柔情,转瞬盖过那记忆里描述的画面,不过是对视,木头已然有了微醺的感觉,明明还未沾染一滴酒水,
身体的反应很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她茫然的眨着眼睛的模样,落在陆洋视线里,只觉得她一副懵懂迷糊,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捏了捏脸侧的软肉,
比初见时只能摸到骨头,要胖上一些了,肉乎乎的...陆洋微微出神,带着莫名的成就感,
是自己养出来的...
视线微凝,落在已然带着几分薄红的脸侧,软乎乎的手感让她没忍住多捏了几下,皮肤很快就娇气的红了起来。
明明没有使多大力,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的很惨一样...
歪了歪头,木头有些不解望着捏着自己脸的陆洋,神情明明没有多大变化,但是那双眼眸...
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眼眸的颜色好像变深了?
像是不确定,努力的又往跟前凑了凑,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个姿势有多像是索要一个亲吻的模样。
落在软肉上的指尖,卸了力道,微微下移捧住颌骨位置向上,配合着动作低头,没防备凑上来的猫儿,被炙热的柔软捕捉。
身体的反应总是最快的,脸侧一瞬蔓开了红晕,不安分的指尖揪着领口位置,很快,把胸前那块平整的布料揉皱了。
陆洋把木头的反应收入眼底,不管亲几次,都这么害羞的模样,
真是,可爱...
猫儿的眼眸迷离半垂着,她不懂这个吻是怎么开始的,
不过不重要,
猫儿乖顺的闭上眼,毕竟她也沉浸其中,不是吗
...
被爱着的时候,时间的流速总是与平时不同,在不知不觉间夜幕静悄悄的降临,一改白日里明亮的模样,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黑纱,带着松弛的朦胧,让人只觉得安宁惬意起来。
放松下来,被忽略已久的胃开始不满的发出抱怨声,显然陆洋也注意到了两人腻歪了很久,带着几分不舍的向后退,松开了眉眼都染着情意面色潮红的人。
“嗯?”
下意识的,木头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又软又勾人,神情里带着困惑,微睁的眼眸里水波潋滟,看的陆洋理智后退的动作停顿下来,又被诱着上前,亲了亲被蹂躏红艳泛着水光的唇瓣。
“肚子都叫了,还勾引我?”嗓音里残余着低哑未褪的情意,调侃似得逗着还不算清醒的猫儿。
“没有!”猫儿似得嗓音急切的否定,不知是不肯承认前者还是后者。
“嗯嗯,没有没有,是我自甘沉沦...”陆洋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平顺的长发。
感受着落在发间的温度,对上那宠溺的眼神,心骤然一颤,只觉得越发柔软的像是要化作液体。
说的什么话!什么自甘沉沦,油嘴滑舌....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是那耳尖不由又热了几分。
等进店时,湖边开设的位置从窗边望去,早已三三亮亮坐满了看,木头正要惋惜这次没办法在湖边位置用餐时,
“预定桌,陆洋。”
木头闻言不由侧眸,她原以为是突发的想法,要带自己来这家店,没想到是早有准备。
随着接待人员穿过廊道,木头才注意到刚刚视野盲区里另一边也有临湖的位置,侍者引两人坐在唯一的一桌空位上,取走了桌面上的预定展示牌,直到两人点完餐才离开,服务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的挑不出半分错。
“怎么样,还不错吧。”循着陆洋的视线望出去,
临湖搭建了木质的台面扩出去,每桌之间空着合适的距离,用着植物隔断开,暖色调的灯光不算太过明亮,刚好够包裹住两人桌,右侧是宽阔的湖水,夏风从湖面划过带来阵阵微波,照拂在身上,带着水汽的微凉恰到好处的中和了夏日的余热。
很快,菜也上来了,确实很好吃,牛排的肉质鲜嫩...
庆祝的酒杯碰撞声里,酒红的液体随着动作倾斜,荡漾在杯壁上泛出浓郁的酒香。
惬意舒适的环境里,木头对上面前人含笑的眼眸,又觉得一切越发朦胧起来,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的微火中出现的幻觉一样...
一顿饭后,木头的神智越发迷茫,那种像是梦境的朦胧感越发浓厚的包裹着神经,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
这种不真切的缥缈感,很快在忙碌充实的日程里逐渐淡去。
咖啡厅是一个很适合商谈的地方,店内木质的内饰装修,绿植的隔断看起来格外温馨,配合轻柔舒缓的音乐,透露出一种自然的松弛感。
木头寻了一个角落坐下,从她的位置可以看清门口进出的每一个人。
很快,门口的铃铛随着推开的门板被敲出清脆的响音。
陈好在走进店内,环顾四周的视线落到了木头身上,朝着她走来。
宁静的环境里总是可以令人放下戒备...
“前两天给你做了一些蛋糕,上门的时候,怎么没碰到你?”
木头试探性的挑了一个话题开口。
陈好对木头也没有防备之心,直接了当的回答,
“我现在不在时枬家居住了,之前也不过是暂居住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明显带着几分阴霾,像是并没有那么话语里表示的那么简单。
“我准备开一家甜品店,你能不能来帮忙?”
木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再过问陈好的私事,索性直奔主题的问。
“嗯?你要开店啦?”陈好眼眸亮晶晶的弯了弯,本就好看的模样,焕发出越发动人的姿态。
“祝贺你啊。”
嗓音里的真诚几乎要溢出,木头明白陈好是真心实意的在祝贺自己,可是她还要替时枬隐瞒着,硬是要把陈好留下,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不厚道了...
“其实...”木头想要坦白,想要问问她们之间究竟怎样,
“好啊,我们是朋友...”
“我...”木头动了动唇,想要说出口的话再一次被打断,
“安心啦,我怎么会不帮你呢,哈哈哈哈哈好啦,不要慌嘛。”
望着陈好真挚的笑容,木头只觉得有一块锋利的石头在心里滚动着,
她开始怀疑,
陈好真的适合跟时枬在一起吗?
她喜欢时枬吗?
喜欢的话,为什么那时要露出那样的眼神?
心头的愧疚越发放大,折磨着神经。
“陈好,你听我说。”木头正了正神色,终于决定说出实话。
“其实,店铺是时枬找的,她拜托我要把你留在店里,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有意要隐瞒的,要是,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木头。”
听见陈好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木头终于把躲闪的视线重新落在陈好脸上。
“谢谢你。”
陈好很好看,这点毋容置疑,那份美丽比作玫瑰太过明艳逼人,比作白花又太过柔弱清秀,木头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院中的月季花,没由来的觉得像,或许是陈好那坎坷的过去,磨炼出了如今这般特殊的美感,就像是不论四季更替依旧可以盛开娇艳的月季那般,带着坚韧的美感。
只是如今,
明明是笑的表情,却怎么都不自然,那唇边生硬的弧度像是压抑着什么,那双眼眸,盛着水光似是下一秒就要落泪。
“陈,陈好...”木头慌了,
陈好那个样子像是在强忍着悲伤,又寂寞的模样,让她不知所措,她想要取桌面上的纸巾,手忙脚乱里却打翻了放在一旁的糖罐。
“我没事,我没事的,木头。”
陈好也意识到自己拙劣的掩饰,垂下头,长长的发丝滑落,遮住了那双眼,那努力维持稳定的声音里,尾音止不住的颤起来。
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木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她试图学着陆洋的模样,模仿着她的柔和,有些生硬的转移陈好的情绪。
“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铺子,后院的花,很好看...”一句话被说的结结巴巴,听起来有些滑稽。
两人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陈好始终低着头,很安静,木头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流泪,她开始思考,平时陆洋是怎么安慰自己的,好像...
亲一亲?不行不行!木头红着脸迅速否定,
然后是...
拥抱?
木头思考了许久,越想越可行,猛地起身,骨头结结实实的磕到了桌角。
砰的一声,在安静的店铺里格外明显,木头不用看都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小部分视线,十分庆幸选择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遮掩了大部分视线。
走到始终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的陈好身边坐下,木头张开双手,力道轻的就像是一片花瓣随着风滑落在肩头上。
沉默里,陈好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身体克制着隐隐颤抖着,像是在压抑着抽泣。
“没事了,陈好,别难过了...”
真正到自己安慰人的时候,木头才发觉这是一项多么艰难的任务,她现在真的十分佩服陆洋信手拈来的安抚技术,每次都很管用。
“别哭了,我这就回去把时枬给你打一顿,不伤心了好不好,时枬就是个人渣,她欺负你了是不是...”
木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久,絮叨了多少废话,直到她再也思考不出来,大脑都空白一片,
好在,陈好缓缓的平静下来。
“带我去吧...”沙哑的嗓音努力维持着平静,伪造自己没有再哭的平静。
去哪里?木头被搜刮干净的大脑里,一时没转过来。
“去看看你说的那个院子。”
陈好终于抬起头,朝着木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哭红的鼻尖和唇上破皮的牙印,让那个笑容看起来悲伤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