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有点硬》木子千一

7、硬糖

　　即使知道了是宋暖暖说的，才让陈澄找上她又差点陷入危机。

　　“呼。”夏柯趴在桌子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算了。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事情，毕竟遇上这种事情，宋暖暖本身也是受害者。如果不再把她卷入的话。

　　“千星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名字。”一个女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柯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牧千星刚抬起的眉眼又垂了下去，接过一旁女生的笔纸。

　　语气冰凉边写边说：“希望下次别打扰我，我只想好好学习。”笔落，只写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语。甚至最后的签名都是龙飞凤舞。

　　“啊。”女生的声音充满失落，当拿到签名本之后又开心得不行。

　　哼，容易满足的小女生。

　　牧千星轻哼了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前座女生的身上。眼里情绪不明，目光转落窗外的风景。

　　晚修下课后。

　　在刷牙的空档，知音悄悄地靠近夏柯：“晚上夜起的话，能不能叫醒你一起去？”晚上水喝得太多了，肯定是忍不到早上了。

　　“嗯？可，可以啊。”厕所离宿舍也不过是两间宿舍的距离。夏柯一瞬间的疑惑后又答应了。

　　为了保证每个学生的睡眠时间，三节课的晚自习学校修剪了只剩两节课时，准时的21点30分熄灯睡觉。

　　妈妈铺的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

　　黑暗中，夏柯眨了眨眼睛。

　　高中的最后一年，果然还是不想让妈妈失望。

　　不过以她的能力，嘉大应该问题不大。不再思索这个问题，翻身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夏柯耳边响起；“珂珂，珂珂。”

　　夏柯被吵醒睁眼的那刻，被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

　　借着楼道昏暗的灯光，夏柯看清了眼前的黑影是知音。

　　“珂珂，陪我上厕所，我不敢去。”知音几乎是语气声。

　　“好。”摸索到旁边的衣服，下了楼梯。

　　两人同步并进，脚步声在安静空荡的走廊上回声异常的大。

　　厕所关门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珂珂，你还在吗？”知音在里间觉得安静的有点吓人。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知音又安心了好多。

　　原本她也是敢一个人上。

　　自从上次夜起，听见厕所里间的不知道是梦呓还是呕吐又或者是啜泣声。正在疑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双没有穿鞋甚至可以算得上有点脏的脚丫突兀的出现门外的地面上。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汗毛竖起心脏狂跳，无法言语。

　　不过好在那双脚只是短暂的停留，此后她就没有夜起过。也有听同学说起，也是只是看到半夜的白衣长发女，至于是谁，谁也不知道。

　　谁也没有深究。

　　知音暗戳戳地想，下次晚上还是不喝水了。

　　快速出来洗手之后，看了眼一旁眯着眼的夏柯，一脸歉意：“珂珂。”

　　“好了？那我们回去。”夏柯揉了揉眼睛。“没关系，可以叫我。”

　　知音内心软化了一大片。

　　——

　　初升的朝阳贪婪的稀释着隔夜生成的露珠。

　　早铃打响的第一声，陈东升拿着一张纸走进教室，清了清嗓子道。

　　“年段初测的结果出来了，可以说是超出我的预期。单子放在讲台上，待会下课自己上来看看。”

　　他环顾了一下班级同学，目光落在夏柯身上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手中的名单。沉了沉气。

　　“夏柯同学，待会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话音刚落，班级同学的目光都落到夏柯身上，而后又窃窃私语。

　　“安静，大家把书翻到17页。继续讲上一节课的内容。”

　　“珂珂，你啥时候招惹的陈班？”知音用手肘碰了碰夏柯。

　　“嗯？没有啊。”夏柯不明所以。

　　她确实没有招惹任何人，难道是控分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能吧。这些年没出过差错。

　　——

　　办公室。

　　陈东升把一张试卷递给夏柯，后者疑惑接过。

　　“我看过你的转学考试分数，跟这张试卷成绩差不多。不过，这次的试卷可是大学的高数居多。”陈东升扶了扶滑落鼻间的眼镜，眼里冒着精光。

　　“夏柯同学，你刻意控分了吧。”陈东升胸有成竹。

　　傻孩子，做了的题都对了，其他的都空着，哪能不知道控分了。

　　没想过会被直接拆穿，夏柯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把后面空的题目做好，我就帮你保密。”陈东升又递过一支笔。

　　那架势就好似笃定了夏柯不会拒绝一般。循循善诱。

　　？？？把后面的题做好就可以了？

　　还能帮她保密。这。夏柯好像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压抑着内心的抗拒跟反感，控分也是她的权利，但如果能少个麻烦的话。

　　接过笔，找了个空位，按照之前看过的记忆把公式套用进去，后面又标记详解。空出的大题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解答好了。

　　夏柯起身拿起试卷连同笔，一并放在陈东升的位置上。

　　“老师，还请遵守承诺。”夏柯没有多过的停留，也没有过多关注身后传来的惊喜声：“这题还能这样解，简单了好多。”

　　“前桌。”牧千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你没事吧？”

　　夏柯并不知道她现在的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双眼无神找不到能聚焦的点。

　　少年温润的声音把她一点点拉了回来。蓝白相间的校服，清瘦而挺拔的身姿，那双望过来的双眸真诚热切，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担忧。

　　担忧？？？他是在担心自己?

　　可是，为什么。

　　“没事，不过是被抓包了。”夏柯轻松的呼了口气，耸耸肩。面上的血色慢慢恢复。

　　“喂，我说你……”牧千星莫名有点烦躁，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夏柯没有理会牧千星。径直走过他身边。

　　不想脚下踩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夏柯甚至来不急反应，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

　　手臂被一只大手抓住，用力一拉。身体惯性的旋转，下一秒，她被牧千星拥入怀中。一只手还被抓住的状态，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胸膛。

　　被撞到的鼻尖登时红了一块，生理上的疼痛让夏科红了眼眶。

　　男生零距离贴近，温热的气息，与上次的花香不同的是，淡淡的果香更让她沉迷。沉迷？夏柯打断这个想法的冒出。

　　反应过来之后，轻推了一下想牧千星与其拉开空隙。

　　未察觉到红晕已悄悄地爬上她的脸颊，就像是果冻一般软弹得恨不得咬下一口。

　　“你怎么…平地也能摔倒。”牧千星停顿了半秒。松开手，后退了一小步，看着她宠溺地笑出声。

　　“我说地不平的话，你信吧。”

　　“嗯，我信。”牧千星捏拳在唇前轻咳，身体忍着笑意轻微有点抖。

　　“……。”夏柯抿抿嘴，现在非常想揍人。如果可以的话。

　　哼，不想跟他说话了。夏柯转身往教室走去。

　　“诶，前桌，等我，我信。”牧千星赶忙跟上前。一直在夏柯身旁絮叨。

　　“前桌，我这算是两次救你了吧，放在古代的话，你是要以身相许的吧。”

　　“……”这是什么逻辑。夏柯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

　　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感觉到身后的人消失了。

　　夏柯停下脚步往身后瞧了眼。

　　牧千星身前站着一个女生，像是兴奋的在说什么。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眸望去，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夏柯有种被抓包的错觉，躲开目光，快步走进教室。

　　在讲台上看排名表的知音，一眼就看到夏柯。

　　“珂珂，你回来啦，陈班讲什么了？年段初测你是年段第二呢。好厉害。”知音一股脑地把想说的话都说了。面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年段第二？”夏柯惊讶。她压根没想到，只是保持在80分。

　　看了名单之后，第一名是8班的，林清妍。

　　失算了，难怪刚转学就被轻易的识破控分了。她忘记了识别不出题目的简单还是难的程度，想着差不多的分数就好了。

　　夏柯心里小地方塌陷。她心里苦。

　　宋暖暖站在知音身后脸色有点不好看，她成绩一直都是班级第一，年段前3。却不想高三第一次初测就掉出前5了。

　　“夏柯同学，没想到你成绩这么好呢。”调整好心态，宋暖暖笑道。

　　额，夏柯第一次被这样说。有点不太适应。

　　尴尬道：“小概率的意外事情。”她也不想的。

　　这句话在宋暖暖看来就像是在炫耀一般。哼，不就是年段2。有什么了不起。

　　夏柯懒洋洋地趴在桌位上。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就像是在给她充电一样。

　　昏昏沉沉止不住的困意涌上来。

　　迷糊中，夏柯听见有人在说话。

　　“前桌，你睡着了？”牧千星单手支撑着下巴占据着另一大半的桌面。

　　他目光深邃紧盯眼前少女熟睡的脸庞。

　　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夏柯的头发上，轻抚了下。有快速收回。

　　“唔。”夏柯无意识地发出声响，轻微动了一下。

　　单音节的词就像是一只软糯的小猫咪，在牧千星的心口挠了挠。

　　酥麻得不行。

　　不知睡了多久。

　　夏柯眯着眼，用手略微挡着阳光，轻揉着眼睛。还未等她发现。

　　“你醒了。”少年磁性温润的声音响起。

　　夏柯呆滞住，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他，他呆了多久？不会一直看着她吧。

　　！

　　“怎么?睡一觉醒来就不认识我了。"牧千星的黑眸微亮，又靠近了点。

　　过近的距离她都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下，眼里都是装下了一个她。

　　夏柯涨红了脸，连带着耳朵都泛红，眼里满是慌乱无措。

　　“你，你你别离这么近……。”说着夏柯往后缩了缩，青葱般白皙的手捂住自己的眉眼，试图阻挡牧千星的视线。

　　“前桌，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牧千星听话的拉开距离，眼眸暗了暗。

　　“也不是，我不习惯别人的靠近。”夏柯别开脸。

　　“那现在可以开始习惯了。”说着某人扬起笑脸又凑了上去。

　　……怎么其他人不见他这么积极。

　　诶，不对。

　　刚才那个女生。

　　不知为何，想起这个夏柯胸口有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