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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   “你都不问我,我是在做什么么。”

      濮阳殊并没有为苏茗的话语感到喜悦,他反而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他难道一点也不好奇他的所作所为,他难道一点儿也不……他当然知道哥哥的这些话语都是对的。
      但他却免不了自己心中些微的失望。

      因为,这种感觉,就好像哥哥并没有那样在意自己一样。

      苏茗:“欸,你希望我问么。”
      濮阳殊:“啊……也不是。”

      “也没什么好问的吧,你用洗澡的事情来掩饰,不就是不希望我过问么。这又有什么呢 ”

      也是。濮阳殊从床上下来,穿上鞋袜便要向外面走去,却被苏茗唤住了,“你的头发还是湿的,先绞干,再到外面去,不然也许会着凉。”

      濮阳殊慢吞吞的哦了一声,便拿起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待到差不多了,他便出了门,这一次,他又是来看自己的树。两棵树生的都很好,濮阳殊慢慢蹲下来,想要用手触碰那刚刚生出来的嫩芽,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又缩回了手。

      “什么时候,这棵树才能真正的长大呢。长到比我还高,比这个院落里的树还高。”濮阳殊比划了一下树的高度,如此询问。

      “大约,十年左右就可以了吧。我每天都在用灵力灌溉它们,它们的生长速度自然是比寻常草木要快。十年的时间,应该足够它长到比院墙还高,那时候,这两株树也一定成长的枝繁叶茂。”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两棵树下乘凉了。”苏茗思索了一下十年后的景象,倒是不由自主的比划了一下濮阳殊的身高,那时候的濮阳殊应该已经是个少年了。

      到那个时候,他或许就能欣慰的说,“这个孩子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啊”这样的话了。

      想到树下乘凉,苏茗却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们可以在这树下埋一坛酒,等到十年后再喝。一想就非常有情调。”苏茗是个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人,立时便指使濮阳殊准备酿酒的材料,濮阳殊便召来月影岚,让他准备一个酒坛。

      苏茗准备酿青梅酒,一边说什么青梅竹马竹马青梅,说他们也算是竹马竹马;一边说着什么青梅煮酒论英雄简直十分风雅。濮阳殊不懂什么风雅,但对于这种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一向非常热衷,便也心甘情愿跑东跑西。

      待凌晨过去,二人交换身体,两人便在房中睡着。待凌晨降临,早晨的露珠刚刚凝结在花草枝叶上,苏茗便也起了身,拿着一只玉瓶去接那些草叶上凝结的露珠。他倒是不信这水能洁净到哪里,只是单纯按照典籍所言的那样做。

      据典籍所言,最清最净的水还是罗浮山巅松柏崖上的松间雪所融成的水呢。

      他接了小半个时辰,只是接了半瓶。已经有稀薄的日光跳跃到这些草叶上,露水相比也很快会被蒸发。接完最后的这一滴,便离开吧,今天,照旧是要去找濮阳雷学剑的。

      最后一滴露水滴入玉瓶,他却听见一声枯枝被踩的声响。他旋上玉瓶的盖子,向声响发出的那边看去,看见的居然是柯元嘉的脸。主角的脸。

      主角怎么会在这里?哦,是了,他来天都城做客,他与柯梦瑶有血缘关系。自己之所以只见了他一次,纯粹是因为自己太过离群索居,不是在训练便是在看书,轨迹一般是三点一线,藏书阁师父院落以及自己的院落。

      “原来是柯小公子。”苏茗微微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打完招呼便要离开。

      柯元嘉却是看着他恍神了刹那,不知为何,看着他用那玉瓶接那露水,自己心头竟涌现了一股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看他在微弱的天光下接承露水。

      “你,你过的还好么。”柯元嘉问询。

      苏茗还没有说什么,濮阳殊却已经坐不住了,“哥,别管他,我们走吧。”
      濮阳殊不喜欢他和苏茗说话。

      “我知道,他们都在暗地里说你是不详的人,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从我在月色里看见你的剑,你的神情,我就知道是他们错了。所以,所以……”

      “所以,我先走了。柯小公子再会。”苏茗点了点头,柯元嘉脸上的笑意停滞了一瞬,便见‘濮阳殊’身姿挺拔的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我好像,很不喜欢他。”等到走远了,濮阳殊才说出自己的感触。苏茗有些讶异,毕竟在原著中反派可是把男主看成是自己的恩人的,这一次,他没有为主角所救,所以态度才会发生这样的转变?看来自己这个蝴蝶的效用还是蛮强的。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们离他远一点就好。”苏茗如是说。

      “好。”濮阳殊迅速说。

      “不过,每一次的月圆之夜,我们都会失去联系。”濮阳殊突然闷闷的说,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能得到解决,他他们自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也不能去找医师说明这种情况。

      幸好,这样的状况也只有一夜。而这样的状况,也并不会对这具身体造成损伤。这就像是个恶作剧一样,苏茗完全彻底的拥有这具身体,而濮阳殊无知无觉的沉沦在睡梦中,不知道苏茗的身上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会多翻阅一些典籍,看一下有没有我们这样的情况的。这种突如其来失去意识的情况,我也会询问一下。”
      “嗯。”

      “我们的酒,十年之后就可以喝了吧。一定是很好的酒。到时候,树也长大了,酒也酿好了……真的很好。”

      濮阳殊转移了话题,他实在很在意月圆之夜的事情,为了不让苏茗看出端倪,只能这样做。

      “嗯。那个时候,我也许已经脱离了你的身体。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对酌。不过,好像是有些遥遥无期。”

      濮阳殊:“……啊,对。不过,真的可以么,如果是夺舍的话,也不是那么轻易的,要找到一具契合的身体,很难。”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夺舍。夺舍可是邪术。”苏茗是想拥有自己的身体,但从没想过要夺舍谁,“我只是在想,应该有其他的办法。”

      濮阳殊:“……哦。”

      他踌躇了一会儿,才假作寻常的问,“如果找不到这样的办法,哥哥你就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吧。我也觉得夺舍不好,是邪术,是有违天和。与我在一起也很好吧,等我再长大一点,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走遍整个河山也没问题。一定不会无聊的。”

      “走遍河山么……”濮阳殊居然主动提起这个?难道他心里居然是向往旅游的。不做反派做个游客,这样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写下一本《濮阳殊游记》,以此名震天下呢。

      “这个想法真不错。”苏茗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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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阳殊用比平时更甚的努力锻炼自己的枪术,也竭尽全力的想要吸收灵力,但灵力对他,却是始终排斥。濮阳同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居然没办法吸收灵力,所有的灵力进入到他的体内都宛如泥牛入海。

      “我先走了。”濮阳殊对濮阳同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这些时日,在灵力吸取的方面,依旧是一无所获。他靠在一棵花树上,微有些倦怠的缓缓的坐了下来。

      “哥哥。”
      “……没关系的,这算不了什么。”苏茗知道他没办法吸取灵气的原因,濮阳殊可是吸取浊气的神啊,觉醒之后简直同阶无敌,越阶杀人,反派光环简直亮眼。

      他倒有心指导濮阳殊不要死磕灵力,但他也不懂究竟该怎样做。说不定,反派只有在成年的时候才可以拥有吸取浊气的力量,如果是这样,他让年幼的濮阳殊这样做,不是在害他么。

      “不是的。其实是,”濮阳殊想要坦白这件事,但这件事情又怎么好坦白。其实,清气与浊气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一者清透,一者厚重,更别提,他修炼出的灵力是玄红二色交织,一看便不是什么……

      “是我炼化出的力量,似乎与别的有什么不同。”

      他自掌心蕴出一层灵力,缓缓弥漫上自己的指尖,却是触碰上一支垂下来的花,花受到力量的侵袭,立时便枯萎了,失去了它原有的颜色,用指头微微一拈便如灰尘一般簌簌掉落。

      濮阳殊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开始发紧。

      “咦?修炼出来的是这个么,感觉,比起我的灵气来说……杀伤力是要强一些。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不是很好么。”

      “嗯?你怎么不说话。”

      “哦。”濮阳殊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有些高兴。我很希望拥有力量,现在拥有了,自然是很高兴的。”

      只是,这股力量,却不是来自天地之间。
      是那柄枪里面蕴含的力量。他提取了很久,才终于可以控制这股力量,但这样的修炼真的是可以的么,没有一本典籍上说修炼是这样修的。

      更何况,自吸收了那股力量之后,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些燥热,那股燥热让他回想起过往的那些饥饿的岁月,但他并不是在渴求食物。他的心,他的身体告诉他,他是在渴望力量。渴望至高的力量。

      这时,却见濮阳宣与濮阳昭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不管是濮阳殊还是苏茗,对这两人采取的都是躲避无视的态度,但这一次,这两个人却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濮阳宣看向坐在花树下的濮阳殊,语气带上了一点阴阳怪气,“哦,这不是我的三弟么,是自己的课业都完成了吧,真是努力,只可惜,学会灵气入体了么,又到了哪一阶?”

      濮阳殊没有理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却被濮阳昭拽住了袖子,濮阳昭比濮阳殊大四岁,比他要高出一个半头来,这样看濮阳殊总有一种俯瞰的意味,带着高高在上的打量与几不可查的嫌恶。

      “见到哥哥,都不知道问好的么。父亲也真是,他还让顾雪卿多多照看你呢,结果呢,却教出这样一副没有礼貌的样子。”

      濮阳殊看着他拽住自己袖子的手,正欲动作,濮阳昭却是率先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毒虫蛰了一下,这小鬼,究竟是怎样的眼神?

      “宣。”濮阳昭开始叫濮阳宣。濮阳宣的脸轻轻抽动了一下,很久的,他都没有找过濮阳殊的麻烦,因为他发现根本没有人会管他们两人的胜负,就像是很久以前自己欺负濮阳殊没有人管濮阳殊一样,濮阳殊报复自己,父亲也是不管的啊。

      而且他根本不敢拿这种事情打扰父亲,因为,这不是在想些父亲宣告自己的无能么。一个无能的二少主,如何得到别人的尊重与认可。

      于情于理,他都不想招惹他,但此刻却是濮阳昭发话。濮阳宣毕竟不是濮阳昭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与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充当跟班,他对濮阳昭一向是不敢忤逆的。

      但他也实在不想和濮阳殊有什么瓜葛,前不久他是说过要诬陷一下濮阳殊偷他东西,但这种话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真相究竟如何,所以他也就放弃了。谁知道,此时此刻,居然是自己的大哥要针对濮阳殊,还非要自己出面?

      濮阳宣踏出一步,讪讪的笑了一下,把自己僵硬的笑容展现在濮阳殊的面前,“濮阳殊,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快……”

      “大兄好,二兄好,三弟在这里向你们问好。早安午安晚安。”濮阳殊居然乖乖问了好。濮阳宣愣了一秒,便去请示自己的大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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