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尘百转只为侬》观空若色

15、首劫—15 那个身影，到底是谁呢？

　　我走过去，站在瑶姬的身旁。
　　两个人各自拿着火把，望着大海，听轻柔的海风摇曳着火把，发出扑喇喇的声音。
　　“流波山，怕是回不去了吧？”瑶姬幽幽叹口气说道。
　　“是啊！怕是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接续这个话题，便换了个话题，“天暗了，海风也慢慢大了，我们还是往回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和瑶姬都望见，前方路上影影绰绰地也有一个人拿着火把在往回走。
　　我们心里都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回去的路上，我们彼此再无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女娃急匆匆地跑过来，说瑶姬出远门了，还在墙壁上留言：出去遛，一月后回。勿念！
　　你说勿念，就真能做到勿念啦？反正从瑶姬出去遛的那天起，我非非常必要都不敢找女娃说话谈事情。
　　女娃脾气爆啊！刚说没几句话，就跟你呛上了。
　　前些天，我还赶紧做了件事：就是把我妈从神农部落也接到了大人部落里。这下可好了。在家里，我妈就老问我：“女娃最近怎么都没来找你啦？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要对人家女娃好一点，要不是当初......”
　　家里老妈像机关枪似的唠唠叨叨，外面女娃像炸药包似的随时要爆。
　　没法子，只能搬到我师父风后那石屋里，看他留给我的兵法书。正好师父他去黄帝那里当差了——听说还当了“相”，官挺大！——石屋空着也是空着。
　　躲在石屋看书，有时吧，我也会走神，想着瑶姬到底去哪里了？去干啥了？大概快回来了吧？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还差两天就到一个月的时候，瑶姬回来了。
　　原本白净的脸，晒得是相当的黝黑。
　　跑南边去了，能不晒黑吗？
　　瑶姬跑南边干啥去了？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刺探军情去了——女扮男装，跑到南边的蚩尤部落去了。
　　“到了蚩尤部落附近，我看到部落里有个娃出来放羊。就吃了点黄棘果，一会儿便奄奄一息地瘫软在泥地上了。”瑶姬倒蛮有兴致地跟我们说起她在蚩尤部落的事情。
　　黄棘果，是苦山产的一种野果。听瑶姬以前跟我说过，吃了这果子会让人暂时晕厥，两三个时辰后，药性可自解。但不能过量食用。
　　“你没有忘了把身上的物料清理一下吧？”我突然想到瑶姬身上百宝囊多，怕到了蚩尤部落被人家搜出来，引人怀疑，便脱口而出说了我的担忧。
　　“这还要你提醒吗？”瑶姬瞥了我一白眼，“我早把那些东西藏好了。身上就带了两黄棘果。”
　　“那你不还女扮男装着吗？人家一搜不就...不就...”女娃说的倒是对。
　　“没事...我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子不扮成男的游走在外，人家才会起疑心。而且，让人家觉得掌握了你一些隐私，反倒是可以让人家和你拉进点距离，也就少了点戒备之心，不是吗？”
　　听了瑶姬这话，我总觉得怪怪的。瑶姬这付出，也太豁得出去了。
　　“等我两个时辰后醒来时，已经在蚩尤部落的一个村民家的茅草棚里了。那个放羊娃回家叫了他家里人，把我救回去了。”
　　瑶姬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那一家子四口人，是父亲当家，一老婆，一儿一女。那一家人对我挺好的。我回来时，在他们家的茅草顶上挂了串孟豪身上的赤毛，跟他们说是会保佑他们一家平安的。你们以后进了蚩尤的部落，要记得帮我送大鱼大肉什么的。”
　　“知道啦！人家以为是救人一命，我们倒是利用了人家。该补偿人家的。”女娃着急地往下问道，“听说蚩尤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各个铜头铁额，能驱虎赶豹的，是吗？”
　　“哪里有那么可怕？”瑶姬抿嘴一笑，接着跟我们详说了这大半月，她所刺探到的军情：
　　一是，他们那边管部落叫寨，蚩尤那八十一个兄弟，其实就是蚩尤联合起来的八十一个山寨的寨主。
　　二是，他们那边生活条件比我们差，但有一样厉害。他们首领蚩尤会炼制一种黄色的亮亮的叫做“钰石”的石头。那“钰石”做的武器，比我们的石刀，坚硬多了，也锋利多了。
　　三是，他们那边的寨子后面，倒是笼养了许多的虎豹。至于怎么驱使他们伤人，具体倒还没摸清。
　　听完，我心想：难怪黄帝老哥对于打蚩尤，畏手畏脚的。原来人家这武器比我们先进了许多啊！
　　“那钰石呢，我在那边也偷偷研究观察了。只要能找到这种黄灿灿的小石头，我也能炼制出兵器。”瑶姬显得信心十足，接着却皱了眉头，“可这钰石，我们倒是要费点功夫去寻了。”
　　“不用——不用——流波山上应该就有了！”我有点兴奋地嘴巴不利索了，“有一回我去山坳里打野兔子，突然肚子疼，正想找块地解决呢，脚上突然踩了个黄不溜丢的东西，我下意识一跳，以为踩到屎了。可一想，不对啊，屎干了不是这颜色啊。所以后来我就边蹲着解决，边顺手捡起那石头，玩了一会儿，就把它给扔远了。当时还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像大便的石头呢。”
　　“噗嗤——”女娃笑出了声，说道：“那我们明天就再回流波山上去找找看？”
　　“看来——我们还是得回那流波山了！”我冲着瑶姬挤眉弄眼。
　　瑶姬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没接我的话茬，接着却提到了另一件事情：“还有就是，我在蚩尤那，有天太阳快下山了。我抬头望见蚩尤住的那高高的土台上，闪过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那个身影，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