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跳跃的颤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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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崔斯特会在布灵登石城多待一段时间，叶清扬对着3D屏幕里的景象有点傻眼。
“上次联系的时候，我记得你们还在忙着减第二轮探矿队报名人数——不过两个也实在太少了点吧？”
有个黑暗精灵在侏儒探矿队里，安全系数那不是一般的高，贝尔瓦本身又是深受崇敬的资深队长，重新出山之后，想跟在他的探矿队里的侏儒可不少。
崔斯特耸了耸肩：
“我不能留在布灵登石城里，杜垩登家还没有放弃追捕我。”
“侏儒不会扔下朋友的。”贝尔瓦扭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于是叶清扬明白了——感情崔黑炭你得知了自己还在被追杀的消息之后包袱款款地跑路，结果被够哥们儿义气的贝尔瓦追了上来呀？
“你暂时也别过来了，”崔斯特很认真地叮嘱，“等我们甩掉追兵，确定安全之后，再来吧。”
窗台上的狐狸竖起半边耳朵。
叶清扬看了下墙上贴的挂历，挑眉：“限你在20天内搞定！”她还预留了一个月多的最后期限——叶简之前说过的底线时间，照着目前的局势估计起来还挺准。
叶清扬的20天，在崔斯特那边可就是200天。这么宽裕的期限，崔斯特自然毫不担心。
崔斯特和贝尔瓦两个，走的是他们两族都很少涉足的方向。不过很显然的，外出经验丰富的贝尔瓦认识很多崔斯特见都没见过的地下生物。比如罕见的，发着红光的血苔，这种厚厚的苔藓会在稍有动静的情况下就喷出红色孢子云，将路经的生物全部呛死。或者是体积巨大的食苔虫，在狭窄的地下通道中活像火车般气势汹汹横冲直撞，让叶清扬联想起著名科幻小说《沙丘》里描述过的沙虫……
她坏笑着描述了一下《沙丘》里的场景：勇敢的沙虫骑手们在沙虫经过时，借助钩索跳上它三米多高的身躯，巧妙驾驭没什么智商的沙虫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
崔斯特和贝尔瓦对视，再望向他们所处的狭窄岩缝外。那里有只几乎以身躯填满了整条洞穴，还在一刻不停地暴躁翻滚冲撞中的食苔虫。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一精灵一侏儒被巨大的虫子撞飞，并压扁在岩洞某处的凄惨形状……
地表上是三维空间，可以随意闪避，不过幽暗地域里，往往都是狭路相逢，大块头胜……
当然，即使是最深的地下，也少不了人为的危险——他们在路上发现的一个巨大而宽广的洞穴中居然堆积了一滩有荧荧绿光的浑浊酸液，扑哧扑哧地冒着恶臭的泡泡。
叶清扬和崔斯特都在魔索布莱城的术士学院里见过这种魔法形成的酸。毫无疑问，这是哪个法师的杰作，酸不太可能在天然环境下自发产生。
叶清扬试了试，发现就像没办法将塑料带进对面的世界一样，这种酸也无论如何都拿不到她这边来分析。看来，每个世界都存在着处理难降解垃圾的烦恼。
黑豹关海法先跳上天然形成的石桥探路，崔斯特和贝尔瓦跟在后面。就在他们几乎要抵达遍布岩洞地形复杂的对岸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了听起来就像乌鸦叫的声音。
“你们的近亲吗？”贝尔瓦疑惑地问崔斯特。
从某个岩洞里冒出来的人形生物，活像是黑暗精灵的变异物种——它们长着鸟头，手臂末端是钩状的爪子，双脚怎么看怎么像是三趾鸟爪。不过，尽管有这么多地方都像鸟，这些怪兽的身形却还是类似黑暗精灵，黑皮肤上并没有羽毛，也不见翅膀。
“不可能，我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这种生物。”崔斯特坚决不赞同贝尔瓦的说法。
“鸟爪、黑脸、雷公嘴，不知道他们对释放闪电或落石的天赋技能掌握得如何……啊啦，又是无法沟通的，只是群居怪兽吗？”
叶清扬严重疑心这些不断窜出来的奇怪生物和远古雷神有亲戚关系——居然长得和图腾里的形象如此相似。
“不！”被惊吓到的贝尔瓦顿时一手握着他的鹤嘴镐，一手握着锤子，拔腿就冲向岸边。闪电还好，落石？他们脚下这天然石桥要是断了，底下接着的可是强酸啊！
崔斯特更是紧张得连天赋浮空术都用了出来，刀光阵阵地杀退围拢过来的鸟头怪物，掩护着灵敏度显然不太够的侏儒迅速靠近酸湖对岸。直到终于冲进一条通道里，彻底甩开了身后的“乌鸦群”，他才想起来问：
“奇怪，没见到这些怪兽释放闪电……”
“哦，”对这段打斗场面看得颇回味，叶清扬若无其事地答道，“在我这边，长成这造型的怪物有这本事。”
崔斯特淡定地拍拍正在他旁边□□掌的关海法，推了推几乎是要郁结得冒烟的侏儒，说：
“继续走吧。”
“石头在上，人类……”贝尔瓦挂了满头黑线地轻声嘀咕。
崔斯特不禁轻笑，叶清扬这种恶劣本性他早就习惯到觉得理所当然了，性格更实在的贝尔瓦还是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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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法师都相当奇怪，”贝尔瓦在叶清扬不在的时候如此宣称，“黑暗精灵的法师为的是力量；地底侏儒的法师精进技能是为了更了解石头；可是，”他只差没吹胡子瞪眼，“喔，石头在上，人类法师……难以预料、没有目标，甚至是危险！”
崔斯特很肯定地点头：“你见过。”
“见过几个，”贝尔瓦哼了一声，“地表的商人，又丑陋又狂妄自大，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为他们而存在的——”他语调放缓了些，“你这个朋友倒是要好出很多了，不过，石头在上，我相信她和你一样，都是异类，肯定。”
崔斯特失笑，他向着两人躲藏的岩石另一方侧了侧头。
“所以那个人类，你觉得还是别理会？”
他所指的，是隔着这条岩脉，充满了黑暗精灵红外视觉中可见的魔法光芒的区域里，一个罩着长袍用桶打水的人类法师。崔斯特并不认为地表生物能在充满危险的幽暗地域里存活，不过人类……叶清扬似乎说过，人类在没有空气和水的地方都能冲过去踩一个大脚印，并挂上旗帜宣称那是他们的领土……
贝尔瓦摊手：“或许人类和人类更容易沟通。”
崔斯特想了想，决定对这个提议还是持保留态度。他一点儿也不认为同一种族之间就会容易沟通，瞧瞧魔索布莱城里面的明争暗斗吧。
他们两个没再理会那个法师，而是等他走了才小心地穿过这条隧道。几天之后，他们两个在一个地底湖泊边上找到了非常适合的临时住处。
等到叶清扬一觉醒来，再联系他们的时候，只见宁静的地下湖泊边，黑暗精灵和侏儒两个正在合力分尸一只几乎有四米长的巨蟹……
“需要调味料吗？”叶清扬颇有兴致地问道。一起吃的话就免了，她对水产兴致不高。
幽暗地域实则也有高下之分，那些最深处被怪兽们占据的地盘，就连控制了大面积地下区域的黑暗精灵都不想涉足，而这一处地下湖泊的位置，比起魔索布莱城来说要更加靠近地表。不过无论在什么位置，总有一点是一致的：食物和水非常宝贵。
崔斯特决定在这个难得的清澈湖泊旁多住几天，一方面要预备干粮，另一方面也是看看魔索布莱城的追兵是否会跟到这里来。
“你确定要去地面？”贝尔瓦这么问，身为侏儒，他对这个提议其实很犹豫，但侏儒不会扔下朋友。
“我依然在考虑这个问题。”崔斯特答道。
叶清扬对他们所处的奇妙地底世界有相当浓厚的兴趣，她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跑来幽暗地域里和崔斯特一起慢慢向地表走。只是聪明颖悟如黑暗精灵，早就旁敲侧击从她，甚至那只狐狸口中获得了很多信息——
叶清扬没有对地下世界随处可见的毒物的抵抗力，体力不及自己，无重要的红外视觉，最重要的是居然不擅长任何武器……
这让崔斯特很是头疼，他想象不来这样的人类要怎么在危机四伏的幽暗地域里面存活——前段时间碰上的那个人类，起码也算个强有力的大法师，可叶清扬这种依靠一枚魔法物品作弊的“法师”……他越想越觉得要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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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煤球，你确实被什么东西尾随着，不过……”白狐狸拨弄着石头上被他扔出来卜卦的银币，“我可搞不清那是个什么。”妖狐熟悉的是自己世界的怪物，对于托瑞尔世界可不了解，也就无从解释那些含义隐晦的卜卦结果。
“在附近？”侏儒皱起眉头。
“不在，难道你们打算停下来等它？”狐狸斜视旁边新加入黑暗精灵和侏儒小队的一只怪兽，眯眼，“这是谁啊？”他问道。
“喀拉卡，”崔斯特说，“他本来是个岩精（pech），被魔法变成了恐爪怪。我们原本是带他来找这个法师……”
他无需更多解释，这只没事来转悠的狐狸已经看到了他们身后那座精金塔——活像个三、四层楼高的塔形别墅，从小门往里望去，一片混乱。
而旁边这个恐爪怪的利爪上还有血迹。
求助就算是被拒绝，也不可能导致如此结局，除非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比如将他变成恐爪怪的罪魁祸首就正好是这个崔斯特意外遇见过的法师。
“啧啧，”白狐狸轻盈地跳下石头，向这个魔法塔走去，“你们这群败家子儿。”
之前已经在塔里搜寻了一遍，毫无收获的贝尔瓦愣住了——这只狐狸不知道进去鼓捣了些什么又跳出来，那座精金高塔就这么慢慢原地变小，最后缩成了堪堪盈握的一个小雕塑。
“拿着，”狐狸将缩小的高塔抛给崔斯特，“叶清扬估计会喜欢这种东西。”
“你不带去给她吗？”崔斯特接住的时候才发觉手感居然比想象的轻巧许多。
“别说带不过去，”狐狸翻了个白眼，“带过去了也没法玩，叶清扬的营养剂里被人下了毒，她正陪一群白痴们演练急救游戏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跳跃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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