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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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里面，荧幕放映的影片昭告着柳昭这并不是个寻水的好地方。
中央下沉式的灰咖色沙发坐了一人，背对着门口，从这边一眼看去，只看得见黑色的头发。
柳昭左思右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上前坐在他的边上。
她曲着腿，看着继续播放的电影，旁边人动都没动，等了一会儿，柳昭有点不耐烦了，直接问:“你好，这儿有水吗？”
像是与沙发融为一体的人闻声，偏过头，对上柳昭的视线。
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只安静地对视。
斑斓光影映在他的瞳孔当中，无端的让人想起质地温润优良的玉石。
柳昭被酒精熏染得已无理智，色胆包天地凑上去欣赏，这人也没拦着，任由她靠近。
她喜欢收集亮晶晶的玩意儿，这对稀有的宝石她也想留下来保存。
他身上的味道和室内的熏香有些相似，都是清新干净的木质香，柳昭仿佛身处北国的风雪夜，大雪压垮枝丫，她于早晨推开木门，一股熟悉的冷意袭来。
她脑子清醒了一瞬，警铃大作，手从他的脸颊抽离，想逃脱。
腰被手压住，她后退的路径被堵住，作俑者抬眼看着她，鸦羽般的睫毛颤动，声音带着蛊惑:“不是要喝水吗？”
柳昭看清他眼中的自己:“要。”
李越右手轻轻掐住她下巴，迫使她低下头，额头近乎相贴:“答应你。”
然后松手起身去了旁边的吧台，从橱柜里倒了杯水，坐回原来的位置，把水递给了柳昭。
柳昭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
杯子空了，她将玻璃杯贴在脸颊上，脸好烫，她喝酒原来是上脸的。
“还要吗？”
没人答，李越侧身，就注意到倒在沙发上的柳昭，人小小的，窝成一团。
他理了理柳昭脸上的乱发，露出了一张睡得恬静乖巧的脸，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
李越伸出点了点她的脸颊，软软的，和她的脾气倒南辕北辙。
抱起她去旁边的房间睡，柳昭叫了声他的名字。
李越靠近，想听清楚。
她的声音还带着哑:“讨厌你。”
似乎怕他看听不见，又重复了遍:“李越，我讨厌你。”
李越没什么表情，拉起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讨厌我还喝我的水。”
柳昭假装听不见:“我要回家，我不想看见你。”
“能站得起来不？”
柳昭不说话了。
李越打了个电话，把柳昭拎起来，对她说:“手。”
柳昭听话地环住他的脖子，像一只树懒和她的饲养员:“不能找别人吗？”
这会儿，李越语气淡淡的:“他们玩得开心，哪像我倒霉会碰见一个骂人的酒鬼。”
“那不能换个姿势？”他手托着大腿，面对面，像抱小孩似的，好别扭。
他没搭理。
他变魔术一样拿出来一件外套裹着柳昭，柳昭扯了扯:“热。”
“先忍着。”
李越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勺，转身向花园的小路走去。柳昭扯东扯西，酒后话都翻了几倍，李越边走边回答，话一没接上，她就扭来扭去抗议。
看清别墅门口停放的几辆车，李越蹙眉，还是碰上了。
韩熙眼尖，看见了这边的人影，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我们班长，动凡心了啊。”
旁边懒洋洋等车的钟尧等人瞥过来，又收回了视线。
柳昭似乎又要说什么话，李越低声安抚:“现在不能说，乖一点。”
车亮着灯从蜿蜒的道路上来，王叔出来打开车门，李越不再听他们八卦，点头示意离开。
韩熙微眯着眼，注视着一路向山下行驶的黑色奔驰。
看到旁边傻站的几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
到了车里，柳昭又陷入了昏睡。
李越碰了碰她，她从睡梦中清醒，揉着眼睛。
“到家了。”
“哦。”她从车里出去，一边走一边晃，李越这次没扶他，直到看不清人影，他靠在椅背上，思维无意识地发散。
车窗被敲了敲，柳昭歪着头，见他望过来，迟疑地从口袋里面摸什么东西。
她伸出掌心。
借着背后的路灯，李越看见她手心中央躺着一朵皱巴巴的淡紫色桔梗。
“你的花园里面，落在我的手上。”她还是慢腾腾地说话，“谢谢你。”
李越从手移到她稚气的笑容，怔愣片刻，捡起那朵花。
“走吧。”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