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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no.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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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好。”
“柳总好。”
李有容因为腹部有伤,不能轻举妄动,“别叫这么生疏了,我们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跟我说派人来保护你们了,我缝好伤口的那天就想回来了。”
“原来那些人是柳总您派来的!实在感谢,要是没有您,我们怕是怕死了!”
柳思敏面色平平,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没事,保护你们是为了避免你们受到伤害,是我本份。”
陈姨哪里信这些鬼话,不过还是夸奖居多,给柳思敏倒上一杯水,话锋一转,“我看案情报告上写的是阳叉叉,是阳家人吗?”
李有容点头,“是阳付,这事也怪我,阳董被刺伤之后没能做好防护,让他钻空子了,总之你们没事就好。”
陈姨嗯了两声,便看向李有容,李有容莫名,陈姨又看了眼柳思敏,李有容懂了,“思敏,你先回去吧,谢谢你。”
“嗯……”这人赶我走,“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还有陈姨,你们都照顾好自己,有事打我电话。”
“嗯嗯,去吧。”柳思敏看到李有容的笑,心情瞬间转换。
李有容目送柳思敏,“陈姨,把窗帘拉开,好闷啊。”
“柳……”
“陈姨,我想洗澡。”
“柳……好吧好吧!”
陈姨将拉窗帘的重任交给刘姐,将带李有容洗澡重任交给自己,拿着保鲜袋就给李有容身上缠了几圈,能洗的地方洗,不能洗的,就擦,洗完澡,换上睡衣,李有容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陈姨扶着李有容回房间躺下,自己顺带也洗了个澡。
现下窗帘都拉开了,整幢别墅阳光正好,很舒坦。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她都忘了现在什么日子了,于是她问陈姨。
陈姨回:“过几天就元旦了。”
“嗯?那阳镇不是得半岁了?”
陈姨又说:“得到农历新年才有半岁。”
今年新年要比元旦晚半月多,所以差不多。
因着这里没外人,陈姨一一细问,李有容一一地答,陈姨鬼精鬼精的,看李有容逐渐习惯问答,来了句,”柳总呢?怎么回事?“
李有容强装镇定,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陈姨,贴在陈姨怀里撒娇,“不嘛,我不想说。”
“那就不说,阳付呢?”
“现在在看守所,法院审判后会进牢里。”
陈姨感谢佛陀感谢三清感谢真主感谢上帝,“幸好你没事。”
李有容听到此话却有些担忧,“不知道阳董会不会出面保阳付,要是他出面,那就难弄了。”
陈姨让她躺着休息好,不要想那么多,拍拍李有容的肩,像位母亲一样,哄孩子入睡。李有容睡着后,陈姨又接替了刘姐工作,让她休息,刘姐没肯,陈姨让她带好阳镇。
带着一个包出门了,目的地是仁德医院,雷厉风行、大步迈进,见到王倩后一个眼神过去,王倩自觉跟进电梯。
“阳董病房在哪?”
“老板病房的上一层,有保镖的那个就是了。”
“好。”
那一层只有楼梯,而且隐蔽,在医院内部没有楼层号。
踏上那一层时,保镖立刻围上,“是我,跟阳董说,他知道的。”
保镖们互相对视,一位最近的进去请示,随后出来,请陈姨进去,“听说你被刺伤了。”这是陈姨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阳董报纸折成四四方方的模样,“你这可不像探病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连果篮都没买。”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李有容,你知道李有容被刺伤的事吗?你儿子干的,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请不要插手这件事。”这几句话听起来很逾矩,陈姨却不太怵,她见过眼前人最落魄的时候。
阳董没有说话,反在沉思,有人推门进来,保镖没有阻拦,“爸,您是?”
陈姨看向她,颔首问好,“阳镇的保姆。”
“哦,”两人对上眼神,对对方身份了然于心,“爸,你和这位阿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不方便的话我就出去。”
“不,你待着,这事跟你也有关系,继续吧陈姐。”
“我来这里唯一的目的是希望你别插手阳付的事,让他顺着司法途径走下去。”
阳董不开口,问文静怎么看,文静沉思,“哥哥的事啊……我和他不是一个妈生的,我说出来会有偏颇。”
阳董笑的宠溺,“不打紧,你说。”
“哥哥这几件事做的一直不好,先是不孝刺伤生身父亲,后是不仁,刺伤结发妻子,我找不到他好的方面。”文静实话实说,披着乖巧懂事的女儿皮,内心依然是强势的人。
“是啊,可是尽管如此,他也是我唯一的血脉。”
文静想笑不能笑,装不下去了,“您还有四个孙子,阳付可不是您唯一的血脉延续。”
“是,”阳董看向文静,“我还有你这条血脉。”
文静满脸写满疑惑,怎么这人是这么跳转话题的?
陈姨却明白阳董的意思了,阳董到最大的阳陶意,中间隔了一代,加之身体被刺伤,上了年龄,身体大不如前,已经等不到孙辈长大接手集团,他要将集团交给文静。真是如此,阳付就是弃子,阳董不保弃子。
她眼睛一亮,面前这人会同意吗?
眼神稍稍暗淡。
果然,“我为什么要接手公司?”
阳董:“因为你是我女儿,你,是我的长女。”
文静冷脸,“从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改了。”
文静更冷了,“等我十分钟,我问下我妈。”
没等阳董同意直接出门,没打给她妈,打给了李有容,“喂,阳董要我接手公司,你怎么看?”
李有容迷迷瞪瞪的,“你想接手吗?”
“我才不想!”天气冷冷,文静炸毛,“谁没事要给自己找事啊?我日子挺舒服的。”
“你觉得你拒绝的了?”
“我觉得不能,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李有容搓搓脸,稍微精神一点,“以我的想法,你不如先接手,我会从旁协助,到后期我能全盘接手时,你就可以只挂个名。”
文静:“太慢了,我等不及了,阳董病房里来了个阿姨,年龄有点大,说是照顾阳镇的,你派来的?”
“嗯?没有,我被民警送回来之后一直在睡觉,你打电话我才醒的。”
文静恍然大悟,“那就是自己来的,你身边的人都随你,胆大,她来找阳董让阳董别参与阳付的司法流程,这事你肯定也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她胆子未免太大了点,瞒着我办事的!”
“别生气,虽然现在她很有可能被阳董骂,但是我心善,可以帮她。”
“真的?”
“那我们说好由阳镇继承公司,由你代持公司至阳镇成年,这样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可以继续读我的博士了!”文静兴高采烈,李有容感觉这太有生机的声音和自己虚弱的声线形成鲜明对比了。
“我是个病号。”
“病能好,就这么说定了!这狗屁公司我可不想继承!”
说完就挂电话,不给李有容说话的机会,李有容一脸懵,什么时候就说定了?她怎么不知道?不愧是搞艺术的,这脑回路的跳跃程度她就远不能及。
文静挂完电话,直奔病房而来,推门而入,“爸,我决定了,我不想继承公司,不过我有一个好的人选,你要不要听听?”
前半句在阳董预料之中,后半句不然,“说。”他乖女儿什么时候认识职业经理人了?
“把公司给李有容继承吧,”病房里两双眼睛四只眼,都盯着文静,不可置信都快从眼睛里跑出来了,文静打打补丁,“准确来说是交给阳镇继承,不过在阳镇成年以前由李有容代持,原因有这么几个,一,阳镇是婚生子,要是没有外头那几个家业最后一定是给他的,二,大孙子你想立吗?立二孙子,他母亲真的能抵挡得了公司里的豺狼虎豹吗?剩下那个还在他妈肚子里,”
“你还能立谁,立阳付?你是生怕他继承财产之后不把你杀掉,你不怕我怕,他昨天捅你,今天捅李有容,改明儿要是我碍着他眼,他说不定也会把我干掉,再说,我和妈妈一直是他母子俩眼中钉肉中刺,我还想活得长久一点。”
开窗砸顶,她还是会用的。举例论证她也会。
“你怎么知道她叫李有容?”
文静顺手拉来一张椅子给陈姨坐,随即自己坐定,“你跟我说过,你忘了而已。”
“是吗?”
“你还跟我说过,四个儿媳里你最喜欢她了。”
阳董思索,自己真的讲过这话吗?文静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反正你给谁我都管不着,就是不能给阳付,你要是给阳付我还不如现在就死给你看,反正他接手公司,我和妈妈必死无疑。”
“让我想想。”
陈姨说上最后一句,“阳董,我与您女儿想的一样,是谁都不能是阳付,是阳付,不仅她们母女躲不掉,阳镇母子怕是也难逃一死,请您三思。”陈姨给阳董鞠上一躬,阳董立马让文静扶她。
“让我想想。”
阳付最后还是没有蹲牢房,他和陶涣锦团聚了,也算是和爱情同穴而寝。
精神病院,两个疯疯癫癫的人拉着手,哈哈大笑,在草地上接吻,如十来岁的少年热情。
刚好,他们相遇,也是十来岁的光景。
爱在精神病院蔓延,疯癫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