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利用计划》新水度

16、no.16

　　肩上一大包，装着几串钥匙，专选了一个后头的位置，如今旁边没别人，她开始发散，想想这件事想想那件事，最后提炼为一件事——坐吃山空真会绝，开源节流双管通。

　　深浅湾的人都知道她是少夫人，看到她也是恭恭敬敬的请进去，她没客气，直接要见主要负责人，找个没人的会议室，开门见山，“我问你，深浅湾南二栋、东六栋、西十四栋，是谁的房产？”

　　负责人点头哈腰，但拒不回答，李有容：“你不回答，那就不是别人买去了，我知道了，是私用，那么，是谁私用的？”

　　负责人表现谄媚，可也知道实情，晓得这个少夫人底气空，也打哈哈，不肯说实话，李有容见撬不开这人的嘴，遂放弃，开启b计划，拍他的背就让他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水，亲亲热热地，“吴总在这干了多久啊？”

　　负责人挂着一副笑脸照答，已然有提防架势，“六年。”

　　“干挺久的了，每月收入多少钱？”

　　“一万五六的样子。”

　　说完李有容便惊讶地看着他，“才一万五六？”

　　“是的。”

　　“挺不错的，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跟你说，我有房子要租出去，是我的那套别墅。”说着话手也没停，将钥匙拿出，一个故意，将其他三套别墅的钥匙也带出来，看负责人注意到钥匙，她才笑笑，“这三个就是昨天接人出来的别墅了，估摸着公司太子爷人选没出来，她们也不会回来，这三把钥匙你也拿回去吧。”

　　“最主要是我的这套，你替我租出去，”而后感叹一声，“有钱人房子就是多，所以别墅区才空荡荡的。”

　　她注意到吴总眼睛更亮，猜想果然灯下黑，小鬼难教，果然次月汇过来的租金不仅高过市价，还超出一倍多，知道是吴总为了更好的握住这笔“租金收入”，让她更想把房子长久租出去，她也乐得装作不知，也不妄自己搁哪儿绕弯子这么久。

　　心里有个声音替阳董说好话:你看吧！也许这件事阳董压根不知道呢？

　　另外有个更大的声音吵吵嚷嚷:你懂个屁！为啥四个人都是名水港的房子！还刚好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为什么她们看到印助没有质疑反而乖乖和印助走？她们认识印助！为什么一说认祖归宗资料就备好了？为什么迁户口的时候那么顺利？明明资料故意没带全还是给办了？蠢货！被别人利用还帮别人说好话，最蠢就是你了！

　　之前的那个声音消失，后面的声音也不见得多开心:哼！吵赢了还是不开心！

　　办完这件事，她并不想回家，便干脆一起办了，御万豪庭是个高层住宅区，时间也久了，门卫并不严，她蹭前面人的门禁卡也进去了，别人问她，她就说：“门禁卡忘带了。”那人也就不追究了。

　　她仰着头找单元，找到规律后速度也快，站在了小姑子家楼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有人进出，不耐心等了，于是到门边按了对应的门铃，说是印助，那边问怎么不是固定的日子？李有容糊弄过去。

　　幸好那传讯器呆死，不仅听到的是机器声，传过去的也是机器声，一阵声响，门开了。

　　站在1702门口，李有容深吸一口气，做母亲的把门敞开，不见女儿，李有容进门时那位母亲还在倒水，她叫了声，“阿姨好。”

　　那位母亲惊讶地看向她，问她是不是走错楼层了？李有容摇摇头，“我就是来找您和文静女士的。”

　　那位反应过来，“你就是刚刚说是印助的那个人？”

　　她点点头，“是的……”话没说完，那位想赶她走。

　　那位回之沉默，并且想赶走李有容，赶她的样子像是不耐烦，又像是怕，李有容死死捞住门框，不肯撒手，手指被一根根掰起，被大力推出去，在那位重重关门时将脚一伸，刚好阻拦了门锁和门框的相会，她以为会挨一记重的，没想到那位拉住房门，放软语气让她走，不要纠缠。

　　“我这里没有你想知道的！快走吧小姑娘！”

　　李有容一瞬间盯过去，发问：“阳夫人是不是来过？”

　　那位叹口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答非所问，“你女儿不是私生子，是婚生子，老一辈的恩怨情仇跟小辈无关。”

　　那位将她放进来，她在后头反锁了门，以防那位再一次把她丢出去，那位端杯水给她，她接受这份好意，“阿姨，刚刚我没说清楚，我想跟您介绍下我自己，我叫李有容，是阳董的孙媳妇……您别急，我既不跟阳董一边，也不跟阳夫人一边，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见一下素未谋面的小姑子，请问她在家吗？”

　　那位说不在，又想送客。一声重响，文静闪亮登场，文静姓文名静，李有容在看到这个名字时不免先入为主，以为是位文静的淑女。发现名字不比真人，这人身上有一股自内而外的生命力，身穿一身墨绿，不显古板，像是热带森林里一棵生长多年的树，郁郁葱葱，卷着阳光，来到面前。

　　“我在。”

　　李有容第一眼就很喜欢文静，谁会不喜欢充满生命力的人呢？她跟文静打招呼，“你好，我叫李有容。”

　　“我叫文静。”

　　李有容见文静出来，知道有戏，自来熟地说：“一起坐吧。”

　　文静点点头，跟着一起坐下了，和李有容较为婉转的第一次试探不同，文静是直来直去的问：“我你已经看到了，你来有何指教？”

　　李有容摇头，“指教谈不上，不过的确很好奇。”

　　“再打官腔我就只能劳烦你出去了。”

　　“见你是因为我以后有事求你，至于到底什么事，我现在也不知道。”

　　文静一针见血地指出，“那你有什么事可以帮我呢？”

　　李有容一笑，拿不准她到底要什么，只能说：“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将不遗余力的帮你。”

　　“我想知道，阳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付有私生子，阳董让我把在外的三个私生子带回，认祖归宗，至于你们的事我也是前几天听阳董和阳夫人吵架才知道的。”

　　“认了？”

　　“认了。”

　　文静听见后稍有惊讶，幅度不大，李有容接过文阿姨新倒出的水，“所以我来找你们了，私生子尚且能认祖归宗，你们哪怕不能，也不至于活成现在这样。”

　　李有容注意文阿姨小心瞥了文静一眼，文静依旧笑笑，“那跟我们有多少关系？”

　　“你可以觉得没关系，你母亲呢？二十多年，不仅要带着你躲在这小屋子里，连阳夫人都可以随意来找麻烦，这种日子你没过厌，你母亲也没有吗？”文静深深凝视李有容，瞳孔好似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李有容深知点到为止的妙处，报出一串数字，“这是我手机号，也是我微信号，想清楚可以告诉我，”

　　走到门前，“以后不是固定日子印助来，不要开门，阳家现在全疯了。”

　　“走西门近点。”

　　李有容莞尔，出西门后直奔旁边的小单车，她好久没骑单车畅游全城了，打开手机一看，有新朋友通知，头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昵称叫：文静不静看shu静。

　　心情好，发了消息，【我只念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文科生的必备技能。】

　　【我要走了，下次见。】

　　【再见。】

　　还给印助发消息，让他的简历建议尽快发过来，那边道了一个好。

　　独享一骑，微风得意，骑回家花了一小时，可地图上显示四十分钟就可骑完全程，看起来好像是自己骑术不佳导致的，心情佳，还买了很久没吃的碳酸饮料，仿佛一天之内要变回那个还在读大学的李有容。

　　陈姨看她提回一袋碳酸饮料，让她一天别喝太多，随即跟她说可宝今天发生的事，别墅里的事，简单说完，陈姨就让她去洗漱，自己一瓶一瓶将饮料摆上，炒了新菜，三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吃完李有容请缨去洗碗，被陈姨赶去陪孩子，替换刘姐。

　　听到手机响，印助做好的简历发来了，简洁大气，排版专业，还有她的证件照，主打一个美观专业，搜了公司全名找到官网，在好几页的职位列表里找到个前台，沉吟片刻，就投这个。

　　她也有想过客服和其他岗位，但在底层岗位中，刨除专业性强的，刨除带管理性质的，前台接触的人多，有利她更快熟悉公司情况，就是碰到相熟的人不太好，最主要的是，前台不加班，朝九晚五带双休，据说还有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