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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有病 ...

  •   佟苓滞住脚步,有些心虚地回过头:“就,出去走走。”

      路欣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栈二楼的过道上。

      “若只是出去走走,你又何故紧张?”

      方才正在客房里盯着齐竹庄擦地时,路欣文透过虚掩着的门,无意瞥见佟苓一闪而过的身影。

      “我哪里紧张?”佟苓擦了擦额间的汗,故作镇定走上前,“可能是天气太热,闷的吧。”

      走到路欣文身侧时,佟苓看到齐竹庄正像个小丫鬟似的蹲在地上擦着梨木地板。

      她灵机一动,忙扯开话题:“他在干什么?路欣文你这是在虐待人。”

      路欣文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面无表情道:“这是他自愿的,何来我虐待他?”

      佟苓眸光打量路欣文,见他脸上从容,想来是不知吟心来过此地。

      她清了清嗓道:“这就是虐待,齐竹庄尾随你是不对,可你也不能践踏人家尊严啊?”

      佟苓展露出极为在意的模样,试图将刚才心虚的事儿敷衍过去:“你好好看看,齐竹庄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怎么能做这样的活?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齐竹庄登时停下擦地的动作,冒着星眼看向佟苓。

      佟苓越说越起劲,干脆走到齐竹庄身旁,拉起他的手说:“你看看他这双委屈巴巴的眼,不只是你路欣文的手才能上战杀敌,齐竹庄也是带兵打仗的人,你让他当仆人我不反对,可让他像个女子一样蹲在地上擦地,是不是太过分了?换作你被人当家奴跪在地上擦地,你会愿意吗?”

      路欣文眼中满是诧异:“侯姿宁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想当好人?若你觉得齐竹庄做我的仆人不妥,为何不一早提出异议?”

      佟苓一时语塞,干巴巴眨眼。

      齐竹庄本来也很感动,听到路欣文的话,他也同样朝佟苓丢去疑惑的目光。

      佟苓一时情急,胡言乱语道:“那是…那是因为…因为…”
      她企图在说话的功夫里,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岂料,路欣文率先开口,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解释了她的行为:“你说的话难道是真的?”

      佟苓愣了愣:“什么是真的?”

      齐竹庄也摸不着头脑,傻愣愣立在原地。

      路欣文瞳中黯淡,眸光阴森看向齐竹庄:“你说过你心悦他。”

      佟苓:……
      路欣文怎么想起这茬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要她怎么解释?
      一个两个都是死脑筋,怎么就转不过弯来?

      齐竹庄也想起来了,侯姿宁是说过这话,他都差点忘了。
      不过,他依稀记得,侯姿宁说过那是气话。

      当时他也是听了传闻,想着眼神如此清澈的姑娘,却不好好爱惜自己,所以想教训她,也是故意戏谑调侃她的。
      他一开始便听出了那是气话,怎么路欣文偏偏一根筋呢?

      齐竹庄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闭上嘴。
      路欣文和侯姿宁两人关系好,与他有什么好处?

      他们越是争吵不休,他才更有机会。
      他看上侯姿宁了,路欣文这小子便是不开窍才好呢。

      路欣文冷声说:“所以你迟迟不肯答应我,便是心里有人了?”

      “路欣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佟苓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在想,路欣文怎么就不明白呢?

      路欣文看她的眼神里只有愤怒:“恐怕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佟苓:不是他有病吧?
      跟他说喜欢,他满口拒绝,现在呢?说好等她答复,又把旧账翻出来了,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路欣文恶狠狠瞪着齐竹庄和佟苓,大声喝道:“怎么?无言以对了?便是连哄骗我都不愿了?”

      佟苓扶额,叹气道:“路欣文,这件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路欣文厉声打断:“够了,我不想听,你想和他一起戏耍我,真够有本事的,侯姿宁,你还是那副贱样,根本不可能改,我不会再信你了。”

      说罢,路欣文忿忿转身,“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余下佟苓二人,呆愣且惊愕地杵在迥异的空气中。

      半晌过后,齐竹庄才弱弱开口:“那什么,你要不要喝点茶,消消气?”

      说着,他举起茶盏,小心翼翼递到佟苓手边。

      原本没什么,路欣文发病佟苓已经习以为常,不过有些生气罢了,但在看到齐竹庄凑过来的脸时,她才是真的心烦得不行。

      她想一把打掉齐竹庄伸过来的手,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

      佟苓眼底染上一层恶寒,气恼般问:“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闻言,齐竹庄立马打起精神,装作没听懂:“说什么话?你确实说过心悦于我,我能怎么说?”

      “你…”佟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过那是气话,是为了气路欣文才说的,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我又没把你说的当气话。”齐竹庄努了努嘴,想尽力装得白痴一些,“再说了,刚才的场面我敢说话吗?我都当下人了,这时候说话要是惹恼了他,那我的下场只会更惨,我还活不活了?”

      佟苓脸气得通红,怒哼一声,大步往自己客房去。

      在她走后,齐竹庄知道自己蒙混过关了,所以得意笑了笑。

      *

      一个两个都有病,怎么这样的人会让她摊上了?

      佟苓气呼呼回到客房,一屁股坐到榻上。

      她越想越生气,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路欣文?
      她看人的眼光是不是非常差?
      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一个有病的怪人?

      佟苓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额头,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忽然想到什么,不经意发出灵魂质问。
      她是不是也有什么精神上的病,不然怎么会碰上路欣文?
      还是说,其实她有受虐倾向?就喜欢路欣文那张忽冷忽热的脸?

      想到这些,佟苓觉着不应该是这样。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她的问题,即便是,那也是她遇人不淑。

      对,就该远离路欣文!远离男人!

      佟苓豁然开朗,一切都是因为路欣文的存在,她才开始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只要远离他,避开他,躲着他,就没事了。

      她眸光异常坚定,认准了路欣文是她的克星。

      佟苓心想:既如此,便不该因为路欣文生气,而是应该梳洗睡觉,什么也不想。

      说干便干,她打开房门,唤来客栈伙计打水给她洗漱用。

      静等片刻,梳洗的水还没来,来的倒是克星想传的话。

      齐竹庄立在门外,紧张兮兮道:“小姿宁,路欣文说明日回穆州,他让我传话给你。”

      “传什么话?”佟苓心中疑窦频生,“他不是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吗?怎么他朝我生气,却不对你生气?还让你传话,他安的什么心?”

      齐竹庄也有些困惑不解:“我不知道,他就让我传话给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小姿宁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要你管?”佟苓冷哼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还有,你最好没事,我等着看你平安回到穆州。”

      “小姿宁”这个称呼,总让佟苓觉着有些别扭,尤其是痈王曾这么唤过她。

      齐竹庄两头为难,他也不懂,路欣文怎么不对他发火?
      就是连举剑吓他、恐吓、威胁的话都没有。

      佟苓迟迟等不到客栈伙计,只好自行下楼,找到水井打了水,随意洗了把脸,便回到客房,抛去杂事阖眼便睡。

      *

      翌日,天还没亮,佟苓便被齐竹庄喊醒,匆匆忙忙上了回穆州的马车。

      除了困意当头外,她所乘的马车也大有不同。

      与其说是马车,倒不如说像个囚车。

      这辆马车虽然有顶遮挡,可五面破烂,到处漏风,像是用荒废多年的废材临时搭建的。

      而先前那辆豪华、张扬的马车内,坐的反倒是路欣文和…

      和齐竹庄?
      佟苓揉了揉惺忪的眼,不可置信地透过破烂的马车横木看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只针对她一个人?
      捉奸捉双,抓贼拿脏,纵使真是误会了她说的那番话,也该是她和齐竹庄一起受罚。

      路欣文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齐竹庄贪生怕死,为了撇清自己,在路欣文耳边说了什么?

      想到这,佟苓生气地捶上破烂的马车横木。

      “嘎吱——”
      马车朽木倏地断裂开来,发出一声年老的哀嚎后,便掉落在地。

      连马车都要跟她作对,佟苓咬牙切齿,气呼呼的小脸红作一片。

      *

      华丽的马车内。

      路欣文撤走了冰台,让人准备了一把长椅,阴冷着眸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齐竹庄坐在马车角落里,一张小木凳上,犹犹豫豫开口:“路、路欣文,她…她还生着病呢,你要不要先让她回来?”
      医老的事儿,在没发生矛盾前,路欣文便告诉了他。

      “闭嘴!”路欣文凌厉道,“不该你管的事儿,最好少管。”

      齐竹庄连连点头,转过身小声呢喃道:“侯姿宁好歹是个弱女子,真不知道你怎么忍心……”

      路欣文眸光一沉,语若寒霜道:“不想死就闭嘴,不然我把你也扔过去。”

      得得得,闭嘴。
      惹不起你我躲得起,齐竹庄心想,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路欣文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跟佟苓有同样的疑惑,按理说,从路欣文昨晚的眼神不难看出,路欣文更想杀了他,可为何他却没有受罚?

      不仅如此,连家奴的差事都给他撤了,还让他坐到马车里,这待遇未免太过了吧?

      不好!
      齐竹庄瞳孔登时扩大,瞬间头皮发麻。

      路欣文该不会是,想先迷惑他,再趁他放下戒心时,一刀杀了他,然后再抽筋剥骨?

      从昨晚让他传话开始,路欣文便从未正眼看过他,现在身处静谧的马车内,两人更是说不上话,空气都冷到了极点。

      罚侯姿宁在外吹着冷风,或许是不想杀了她,想着把心里的怨气出了,便还能继续恩恩爱爱。

      可齐竹庄不同,他不是路欣文在意之人,头顶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轻易杀了他肯定不划算。

      完了完了!
      闹大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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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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