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可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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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事务司的工作，你还得去圣所那边照顾弃婴，现在又给自己揽了一份活儿？”
后两件还都是无偿劳动。
艾里诺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约舍尔刚刚告诉他，他已经和贝尼托、伊恩商量好，以后有空就会去酒馆给伊恩帮忙。
“不可以吗？”约舍尔换好睡衣，麻溜钻进被子里靠在他身边，于是他就能透过衣物清晰地感受到恋人温热的身体，“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你又不在，去帮忙也没什么的吧？”
“不是这个问题……”艾里诺斯叹了口气，侧身转向约舍尔，将青年抱进怀里，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会太累吗。”
“很冰的！”约舍尔抗议，但却完全没反抗，反而贴得更近，“确实有点累，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啦。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太累的话我就会休息啊。”
艾里诺斯对此感到怀疑，约舍尔是那种为了帮助其他生灵而顾不上自己的类型……他会被约舍尔吸引，未尝不是因为约舍尔的这种性格，但当真正成为恋人后，他却又不希望约舍尔总是这样了。
只是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总之，要注意身体。快睡吧。”
“说了我不是小孩……”约舍尔嘀咕，见他闭上眼睛，迅速伸手把他眼皮撑开。
“……”也就是约舍尔，换成别人他得把对方打个半死，“怎么了？”
“有正事还没说呢。”约舍尔摆出严肃的表情，“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去酒馆吗？”
然后约舍尔就把他如何发现布莱特、如何救人、如何一路追到酒馆……等一系列事件说了一遍。从听到金质小神像的那一刻起，艾里诺斯就皱起了眉。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约舍尔总结道，“布莱特先生捡走了广场上的小神像，有疑似阿纳特罗的生灵要在一个月之后高价买下它。这应该算是很重要的线索吧？”
艾里诺斯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掐了一把青年的脸：“太冒险了。假如你真的遇见了阿纳特罗，或者进入了战争之神信徒的据点，你准备怎么办？”
他之前还以为约舍尔只是受伊恩邀请去酒馆帮忙。
“这个……”约舍尔显然心虚了，思考几秒后使劲抱住他，然后在他肩上蹭了蹭，企图蒙混过关，“反正结果是好的嘛。”
“……”恋人都这样了，艾里诺斯也没法说什么。他思考着约舍尔刚才所说的一切，“神像吗……”
最近战斗部忙得要死，对阿纳特罗的调查几乎没什么进展，约舍尔的发现的确称得上是一大突破。正如约舍尔所说，这其中有很多可疑之处。当初圣所与事务司共同摧毁、填埋遗迹，居然没有一个成员发现遗落在广场上的小神像，这已经足够古怪，而那名想要高价买下神像的生灵坚持在一个月之后完成交易，而非直接买下甚至抢走神像，则更显可疑。
他想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时才注意到约舍尔还没老老实实睡觉，而是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分析出结果。
他抬手盖住青年的眼睛：“睡吧，你明天还得去圣所不是吗？”
约舍尔显然不太乐意，但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他的呼吸声就逐渐平稳、舒缓下来。他今天在事务司忙了一天，晚上又一路跑去酒馆，本该沾床就睡的。
艾里诺斯却并没有睡。与阿纳特罗相关的一切始终是悬在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在没彻底解决之前他便不得安宁。从意识到阿纳特罗的存在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而针对阿纳特罗的调查却仍旧毫无进展，艾里诺斯已经有些焦躁了。潜藏在阴影中的敌人随时可能行动，而他却毫无所觉，这种完全超出掌控的未知令他极为厌恶。
神像是很重要的线索。他想。即使没法通过神像来锁定阿纳特罗的位置，但既然有疑似阿纳特罗的生灵要高价买下神像，只要将神像控制在事务司手中，至少能一定程度上遏制阿纳特罗的行动。约舍尔没有想到这点，又或者想到了却没有实行，艾里诺斯完全理解，毕竟那个神像也是名为布莱特的人类的希望所在，以约舍尔的性格不可能将神像取走。老实说，他也不愿意剥夺其他生灵的希望，但这毕竟涉及到阿纳特罗……
或许将这件事交给事务司更合适。五千格令的流动资金对事务司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但如果拿出几百格令暂时将神像“借”过来呢？
他又想到那个未知生灵所要求的“一个月之后完成交易”。一个月……这是否意味着阿纳特罗要在一个月之后行动？那么事务司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只是，约舍尔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为什么不直接将神像拿到手，而要再等一个月？
还有正在费里阿各处酝酿的游行……纷乱的思绪如同一张大网，越试图理清、挣脱，它就缠得越紧，令艾里诺斯难以入眠。
*
清晨，费里阿东城，某栋简陋房屋内。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桌边，而正在这个狭小空间里忙碌的几人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不在他们身上投注目光，只是看向正放在一个生锈铁盒里的金质神像。
“可惜，还是被发现了。”他低低叹息一声，“为防变故，只好提前开始了。”
他伸手取走神像，又屈指在铁盒上敲了敲，旁边的那对夫妻与他们的孩子便呆滞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正欲离开，五官却突然扭曲一瞬，意识深处升腾起痛楚。
“你要我留下钱财？”他似是自语，“其实不必如此，战争之后什么都剩不下，这点钱又能做什么？”
“……便如你所愿。”他在铁盒里放下一个钱袋，“你总是在这些地方执着，未免太过软弱。当初你怎会独立出来呢？”
他的声音和身形一同消散在空气里。
*
“……！”
莱纳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脏“怦咚怦咚”剧烈跳动，胸口都有震颤的感觉。他惊魂未定地扫视周围，发现他还在司长办公室，这才松了口气。再回想时，已经记不清噩梦的内容了。
尽管他是羽灵，但毕竟仍处在幼童状态，做噩梦似乎也很正常。只是他仍觉得有些慌神。对于虔诚的女神信徒来说，有些噩梦并不仅仅只是梦境，很可能有着更深层的含义。
要告诉阿蒂雅和维吉妮吗？嗯，在那之前不如他自己先占卜一下……莱纳斯掀开被子，盘腿坐好，闭上眼睛，身后浮现出光翼的虚影。
……没有结果。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嘴巴紧紧抿在一起。夜幕尚未完全消退，但天穹之上不见星辰，只有极微弱的月光勉强穿过厚厚的云层，彰显着它的存在。今天天气似乎不太好。
与被遮掩的星空所对应的是被裹在一团迷雾中的命运，即使莱纳斯努力想要占卜出结果，却仍旧看不清晰。他更加不安了，甚至有些恐慌。斩断过往之后他毕竟只是孩童，不是那个活过漫长岁月的事务司司长。
他匆匆忙忙换好衣服离开办公室。得去告诉阿蒂雅和维吉妮才行。
现在才早上六点多一点，事务司大楼也黑沉沉的，只有寥寥几个办公室里有光，有的是需要值夜班，有的是职员来得格外早。莱纳斯记得阿蒂雅昨晚在教学部办公室值勤，所以沿着走廊直奔楼梯，却刚好碰到了正上楼的阿尔斯。
“司长，早安。”金发的贵族微笑着朝他打招呼。
莱纳斯其实不太喜欢他，但毕竟眼前的人是后勤部部长，名义上直接从属于他，因此他也只好站定身体，努力做出大人的姿态：“嗯，早安。”
客套几句后他便继续往二楼跑，路上不经意间冒出一个疑问。
阿尔斯今天来得似乎有点早啊。有什么重要事务需要处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可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