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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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色来得格外早，等到约舍尔加完班离开事务司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能勉强借着月光看清楚道路。
希望艾里诺斯知道之后不会训自己……约舍尔有点心虚地想。
由于费里阿治安不好，艾里诺斯又常常出外勤，所以他一直告诫自己上下班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走小道，不要回家太晚……诸如此类。
其实约舍尔觉得艾里诺斯担忧过头了。别的不说，他戴着奥兰先生送的手链，怀里还揣着护符，压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了艾里诺斯的要求，正如其实并不怎么怕冷的艾里诺斯也在他的要求下裹得严严实实一样。
——说到这个，实在该庆幸他和艾里诺斯都会清洁术，不然以战斗部这种出外勤、战斗、见血的频率，每天光换洗衣服都会超麻烦。
好冷好冷……约舍尔将手揣进衣兜里急匆匆往回赶。听说日神圣所和一些炼金师一起研发了一款能够随身携带的发热小装置，只是价格昂贵，目前只在上流社会里流传。不知道什么时候价格能低一点呢，他也去买一个。
其实少量火焰椒也有发热的作用，不过危险系数太高了。而且正是因为这个作用，最近要用到很多以火焰椒为成分的药剂，所以才用得这么快……
就在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时，不远处传来沉闷的碰撞声和含糊不清的叫骂声。
他立刻警惕起来。虽说最近治安不好，但大多数事件都发生在东城，他平时只在西城和南区活动，因此还是第一次亲身遇见这种事。
是在打架吗……？那个叫骂的男声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像是喝醉了，除此之外隐约也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是从前面的一个小巷子里传来的。
可能是一堆醉汉打架，但也有可能是一群人在殴打无辜路人……约舍尔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过去看看，能拉架最好，反正他有手链，就算卷进去也不会受伤。
巷子很窄，旁边的楼房遮挡了月光，因此显得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形的轮廓。约舍尔屏着呼吸靠近几步，这才看得更清楚了些。站着的有三个人，还有一个人靠坐在墙壁上，蜷成一团。用“人”字可能不大准确，毕竟他暂时也分不清他们的种族。
“**……”为首的那个人骂了句脏话，踹了靠在墙上的那人一脚，大着舌头嚷嚷，“累了，你……你们打，这家伙肯、肯定，嘿嘿，有钱。”
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约舍尔都能闻到酒气。他厌恶地皱起眉，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直接冲上去？虽然他的体质没有一般药剂师那么差，但是也不算很强，同时对付三个人也有点麻烦……他摸了摸兜里的护符以及装着植物种子的小盒子，心里有了想法。
“闷葫芦一样，打了也没用……”又有一个人嘀咕，“把、把他衣服扒下来，看看装钱了没……***！什么玩意儿爬我腿上了！”
那人似乎被吓得酒都醒了，疯狂惨叫：“啊！蛇！快帮我把它扯下来！”
在寂静的夜色中这声音过于响亮，约舍尔都被吓了一跳，心道只是藤蔓而已，反应不要这么大好不好。
不过光线昏暗，再加上这又是一群醉鬼，匆忙之间分不清蛇和藤蔓的区别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他有点幸灾乐祸。
惨叫声很快就变成了三重唱，但声音慢慢弱了下来，那三个人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原本靠在墙上那个人似乎也有些惊恐，保持原状没敢动弹。
这也是约舍尔曾经培育出的失败品种。当时他本来是想培育一些能促进睡眠的家养植物，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安眠花，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安眠花没搞出来，倒是搞出来一个能分泌催眠性汁液和气味的藤蔓，由于是用神术催生的，所以不太稳定，一实验室的人除了菲尔曼先生以外统统睡过去了。
他后来又用了几颗种子研究了一下，凭借着自然之神神术的作用，他可以对藤蔓进行一定程度的操控，包括但不限于用它攻击其他生灵，眼前的三个醉汉就是被藤蔓分泌的汁液渗入皮肤所以昏睡过去了。其实要不是冬天大家穿得太厚实，藤蔓刚缠上去的时候他们就该一声不响地倒下才对。
可惜这只是偶然培育出来的，没法复现，种子也用一颗少一颗……
巷子里恢复了安静，三个醉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原本缠在他们身上、脖子上的藤蔓也逐渐消失。这毕竟只是神术催生的植物，很快就会回归自然，倒是省了约舍尔处理现场的工夫。
“你还好吗？”他从角落处走出，靠近那个坐在墙边的人。离得更近之后他才发现对方是名中年男性，应该是人类，很瘦削的样子，“别担心，没有蛇的，只是我用了点手段把他们放倒了而已。”
“没、没事……”男人有气无力地回答，“谢谢……”
“不客气。”约舍尔手心冒出一道光焰照亮周围，以防自己被地上的醉鬼和藤蔓绊倒，他朝男性伸手，“我扶你起来吧，要送你去医院吗？”
周遭被照亮后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名男性的情况了，衣服脏兮兮的，还能看到脚印，脸上还带着点血迹。约舍尔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随身带点止血剂之类的。
“不用麻烦你……”男人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就在他站直的一瞬间，“啪嗒”一声，有某件物品从他衣服里掉了出去。
约舍尔下意识看向地面，紧接着，几乎就在一瞬间，男人猛地扑在了地上，将那件东西塞进衣服里，警惕又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低低说了声抱歉，随后就一瘸一拐匆匆忙忙离开了。
“……”约舍尔有些发愣，倒不是因为男人的举动，而是因为他看清了那样物品。是个金色的小神像，看着很眼熟。
当然眼熟了，他上星期刚刚见过的，而且他最近为了更多地了解相关知识，翻了很多考古学书籍，对那个神像再熟悉不过，那分明就是战争之神的神像！
难道刚才那人是战争之神信徒？看起来不太像啊……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拿着战争之神神像，实在有些可疑……对方会不会和阿纳特罗有关系？
约舍尔没发呆太久，他觉得自己得追上去才行，至少问清楚对方从哪儿搞到的这个神像。呃，不过在那之前……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三个醉汉，叹了口气。
还是先找找附近有没有巡逻的警员，安置一下这些家伙吧，总不能让他们冻死。
*
联系警员花费了他不少时间，后果就是他已经找不到那人去了哪里了。
要是他像莱纳斯或者奥兰先生那样会占卜就好了，哪怕只会一点点，都能找到对方的行踪吧……约舍尔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不知所措。
也许他应该早早回家，然后明天再把这件事报告给事务司，让战斗部去处理……纠结了一小会儿，约舍尔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战斗部已经足够忙了，再说这件事也不是很难，自己也完全可以完成。刚才那名男性腿上有伤，速度不会太快的，记得好像是往东边走了，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只可惜现实远远没他想得那么简单。由此向东出发，路边有很多小巷子，他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就住在某处，没法详细搜寻，再往东就到了商业街，虽然夜色浓重，但现在还不算很晚，街道上人流熙攘，要找一个混迹其中的人更是困难重重，再往东则路过塔姆河畔，冰上集市已经散场，河面上只有寥寥几个生灵，还有几个裹成圆球的小孩在滑冰。
算了，还是放弃吧。约舍尔垂头丧气地想，如果艾里诺斯在身边就好了……
然后他视野的边缘就出现了一道颇为眼熟的身影，他几乎下意识地躲了起来，看着那道一瘸一拐的身影走过。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最后只好默默地感谢女神，然后悄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打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