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档案》拾镜

1、被抓早恋

　　?切的?切，都要从?场真?话?冒险开始……

　　“江眠，额头，可以吗？”

　　余枫的声音，此刻离他不过五厘米，静距离听直接刺激江眠的听觉，仿佛身体里窜过?股电流

　　江眠被面前这个覆过来极具压迫感的身影笼罩，不敢呼吸，心口发痒，脖子上的筋紧绷很久了

　　他故作镇定“可以，都行。”

　　可他早已经烧红的脸出卖了他，

　　鼻息缭绕，喉结滚动，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直到入眼已经是余枫脖颈处的肌肤，

　　他还意外在注意余枫喉结滚动时发现旁边居然有?颗棕色的小痣

　　他已经紧张得掌心直冒冷汗，突然从侧边探出来一个头

　　“两位同学，请问你们是在干什么？”

　　“老……老师，你听我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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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b班，余某，江某，交往过密……”

　　老魏拿着学校教导处张主任一早就送来的早恋档案念了起来

　　“怎么办？误会闹大了，玩游戏也得适度啊我的孩子们。”

　　面前的中年男子扶了一把厚重的眼镜，嘴上表示担忧，手却拿起青蓝梅花的茶杯，悠哉游哉得微呷?口，

　　同时又挂着神秘的笑容等着他班上这的两个疑似“早恋”的男同学的回答。

　　余枫把眼睛藏在碎刘海下，江眠把?半脸埋在了衣领里，

　　“老师…这个会全校通报吗？”

　　“你也知道怕啊。”老魏被他们良久才问出来的问题逗笑了。

　　明明还是燥热的天，风到直接把开着小缝的窗户撞开了，野蛮粗旷，闯进办公室略过少年们的衣领，狠狠拍在他们的脸上，有些?疼。

　　余枫江眠对视了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

　　“老师对不起。”

　　“快期中了还去玩游戏，简直就是顶峰作案。

　　张主任说原本四个人呢，跑了两个，别让我下次逮到。”

　　老魏双手交叉，后仰在倚背上，沉默许久

　　“张主任说下周期中考不想讲这破烦事，这一次就放过你们。”

　　“真哒，谢谢老师！”老魏看着面前的孩子开心得眼睛都放大了，急忙又补充道

　　“不过档案得留，高考前去找他消。”

　　这句话好像并没有影响他们对上一句话的喜悦，而对面的老魏对他们的反应无奈地笑着。

　　“行了，江眠你先回吧，余枫留下。”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二人了，老魏去关上被吹开的窗后，坐回来，仍不说话，

　　只是递给余枫一个茶杯，为他添茶。

　　老魏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的举动让余枫很慌乱，

　　“你看一下吧，监控里的你。”

　　余枫不明所以，凑上脑袋看老魏面前的电脑

　　学习的监控真高清啊，视频里，余枫扣着地面撑在江眠上方渐渐靠近时的小心与爱恋，

　　眼中无措的紧张和炙热的欢喜都明明晃晃得摆在当事人面前。

　　“余枫，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你是个聪明懂分寸的孩子。”

　　“老师，我知道了。”

　　余枫离开后，老魏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给他看了，看他的反应，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张主任沉默了，只留下一句“观察着看吧”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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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快傍晚了，燥热的天让余枫更心烦意乱，

　　他低头踢着石子进地库，在看到江眠的那一刻停住了……

　　“想啥着呢，磨磨蹭蹭的。”

　　江眠单脚撑地坐在自行车上，无聊地上上下下拉拉链等余枫。

　　“你怎么还没回啊。”

　　“想问你老魏留你说啥了。”

　　江眠的视线?直随着余枫，直到他走到对面的自行车等他的回答。

　　“……没什么，就……说我头发长了不合格要我剪了去，不然下周开学在门?抓我。”

　　余枫扯了?个笑，坑坑巴巴地搪塞过去了，在面对江眠时心里五味杂陈。

　　而他这人有?坏毛病，难受了就喜欢耍无赖。

　　“今天你骑车送我回吧，心情不好。”

　　“不是因为别的，因为要剪我的头发。”他又模棱两可地补充到。

　　“幼不幼稚，就因为这啊，不想骑自己走回去。”

　　江眠不屑地嗤笑?声，不惯他，推着车就要往出走。

　　这个只比他小?天的“弟弟”又开始幼稚了——为了不让妈妈在重组家庭为难，他和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相处得还可以，

　　他也一直知道相处的边界，明白该保持怎样的距离。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目的的去破坏自己的这些原则

　　比如和余枫逃课出来玩游戏，比如他也并不拒绝游戏要求，又比如他今天就是想等余枫一起回家……

　　但他总是要嘴硬几回，每到最后余枫开始说着什么告状的话才会应下他。

　　就像现在，余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装着很严肃的样子，

　　却只说出“江眠，你不带我我就告诉阿姨。”这样的话

　　还?副赖皮小狗的模样，

　　“像个傻子”，江眠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饶。

　　“别拿我妈压我。”

　　余枫虽然做着鬼脸不服气，却抱过江眠的书包，把车座空了出来。

　　眼巴巴地看着江眠

　　“上车！”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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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普通班的他们，没有尖子班周六的补课，那么?周最幸福的时候，

　　就是周五晚上骑车回家，能够慢慢骑着看落日晚霞?点?点晕染?地，还能停下来

　　买点路边小吃烧烤，吃饱喝足之后从旁边的公园穿过。

　　尤其这会天开始渐渐下小雨，对于闷热的夏天来说，这简直是天赐的礼物。

　　没过多久空?就湿漉漉的，揉杂着泥?芬芳和花香。

　　湖边清脆的自?车铃声加?公园里的?场舞的热闹，

　　带过棉花糖小摊的香甜，路过老爷爷牵着孙?的可爱小推车，

　　不小?惊扰树林里小情侣的甜蜜，还送紧紧抓着江眠校服衣角的余枫?份多出来的幸福。

　　“江眠，停一会吧，你不是每周五都会在公园呆?会的嘛。”

　　“你怎么知道。”江眠很疑惑，但还是没问出这句话。

　　“那你不剪头发了吗？”

　　“老魏让我剪我就剪吗？”

　　“……”

　　天上的云渐渐散开了，雨才了?小会也停了，湖面渐渐平静，?辆自?车也停在旁边很久了，车的主?们就坐在湖边，不知在望什么，还是想什么。

　　“不觉得无聊吗？”

　　江眠捡起凳?旁边的??打?漂，漂的不多，才三个，往常他能打五六个。

　　“你一般这个时候会做什么。”

　　“就……像现在一样坐着，啥也不干。”

　　“那就不无聊。”余枫没敢转过去说话，就目视前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远处湖面微微上涨，没过?两个?头，雨滴在湖面上舞出漪涟。

　　江眠却无心再看，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

　　“你今天有点反常，不会是因为……内份档案吧。”

　　江眠还是下意识地避开敏感的词了，虽然这个下意识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哪…哪有，那有什么好在乎的，还有，我哪反常了？”

　　余枫嘴上说着不在乎，手里却不停地扔石头玩，

　　江眠知道他在撒慌，干脆全给他抖落出来

　　“有啊，你突然让我载你回家，还和我在这浪费时间，你以前周五不都直接回家打游戏吗？

　　告诉你哦，周五的游戏时间很宝贵的，我可不会提前还你游戏机。”

　　像是面具被撕下，余枫忙忙在江眠话音落下赶紧补上，

　　“这……就是想看看你周五干啥而已啊，还有，我对你的一无所知，你到已经把我的生活摸得透彻。”

　　余枫心里不服?，也捡了个石子打?漂，结果?个，更有些气了。

　　“反正，?家彼此彼此，除了游戏我也不知道什么了。”

　　这句彼此彼此可是燃起了余枫?里的胜负欲，他专门从正坐侧过来，歪着

　　脑袋直直盯着对方，要开始放?招了。

　　“你都不等我，我怎么和你分享啊。”嗯，他的?招，就是彻底放纵?里调皮的小男孩出来怼?。

　　“你是卫生委员，回得本来就是很迟啊。”

　　看到对?的认真的眉毛，江眠也不甘示弱，侧转过来，手撑在膝盖上，表情也逐渐凶狠，?副?架的?势。

　　“可周五又不用那么迟你也从来没等过我啊。”

　　“……”江眠?下被他这句挺有道理的话噎住了，不自觉地转过去避免再正面交涉，

　　同时理智回归了，刚刚激情的辩论让他都忘了原想问的问题。

　　江眠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会跟着余枫理智出?。

　　“……?哥，我们?中了，不是小孩?了。”

　　江眠被自?和他逗笑了，又扔了个??，可余枫依旧幼稚地扒拉他的胳膊要和他继续理论

　　“那我们各退?步，你不用天天等我，我也不计较你之前不等我了，但以后周五你要等我?起回家。”

　　余枫还直勾勾地看着江眠不愿意转过来的侧脸，很认真地提出了?个可?性极?的?案，依旧像个想要糖吃的小孩。

　　江眠只得回应那快把?看穿的视线，打量着面前这张能看见小时候影?的少年的脸，

　　?想他们差的哪是?天，是?轮吧，但还是要像哄小孩?样。

　　“好吧，我周五买书闲逛发呆，要?好多好多事才回家，你不早点回去打你的游戏吗？”

　　“没关系啊，我只是……想和你多相处相处，你不知道，

　　阿姨看我俩现在在家各玩各的，在学校各学各的，

　　还偷偷来问过我说是不是不喜欢她，所以也连带着不接受她的儿子。”

　　余枫心里很抱歉下意识又搬出了江眠的妈妈，可他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他很喜欢江眠的妈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让阿姨在家里伤心害怕呢，

　　他有时到觉得江眠是不是喜欢他爸爸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他，

　　所以江眠才总对自己有不可跨越的距离感。

　　可这话骗过了江眠，母亲好不容易因为遇见余枫的爸爸从家暴的阴影里走出来

　　如果因为自己而让觉母亲觉得为难，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来自己因为内个糟糕的父亲和人相处总是小心翼翼的，给人很冷漠的感觉

　　如果是因为母亲，他不介意去让自己放开一点。

　　江眠答应了，

　　余枫得逞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紧紧抓住了江眠的校服衣角，就像抓住了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欢

　　在看过那个视频，他总算明白自己总在江眠身上别扭神秘的感情了。

　　他想过或许是因为重组家庭的缘故，又或是被江眠本身对谁都疏离礼貌的性格所夕阳，

　　可他从来没想过，是喜欢……

　　老魏说他是个懂分寸的人，可是怎么办，他找错人了

　　江眠才是最懂分寸的一个人，他同任何人之间都有一道厚厚的玻璃墙

　　看到到他，却碰不到他，知礼懂礼，也冷漠疏离

　　而他余枫，最讨厌分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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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阿姨，我们回来啦。”

　　“又去哪晃了这么晚才回来。”余父皱着眉边抖着报纸从客厅那里走过来，

　　却在看到余枫身后的江眠，立马喜笑颜开

　　“呦，今天俩??起结伴回来哒。”

　　“是的，叔叔。”

　　“这俩孩?处得越来越好了啊。”

　　“妈。”

　　“哎呀，说你俩好嘛。”

　　江母把眼睛笑成两个月牙，把热好的饭菜放在了饭桌上，慈爱得摸了摸两个孩?的头。

　　“呦，这余枫的头发长了吧，是不是该剪了呀。”

　　“阿姨，剪了就不帅了。”余枫嘴里叼了块?含含糊糊的开玩笑。

　　“哈哈哈，你这自恋真是遗传你爸了。”

　　“他也不知道遗传点好的，比如我的帅?。”

　　一家人说着笑着，就到晚上八点了

　　夫妻二人到点要出去散步了，家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了。

　　今天轮到江眠洗碗，余枫帮着把碗筷收拾到了厨房，可也没出去，就抵在门?，?副欲?又?的样?。

　　“我就说你今天很有问题，说吧，你想问我啥呀。”江眠先发制?。

　　“就……你今天和我被抓早恋，你是什么想法啊，我可是男?哎。”

　　“所以呢，因为我也是男的所以你也有点想法？”江眠又反问回去。

　　“……还真有点。”余枫说的是实话。

　　“……那你心里现在有答案了吗？”

　　“有了，我们可以多多相处吗？”余枫低着头把手边洗好的胡萝卜摆来摆去，装作不经意地问出话。

　　“好呀，那待会一起打游戏?”

　　没几分钟江眠已经在开游戏机了，远远听到余枫在厨房喊着

　　“江眠，你要吃胡萝?吗？”

　　“……拿?根吧。”

　　就像胡萝??样，余枫爱吃，江眠不爱吃，

　　但?活在继续，哪有那么多的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