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员逼我内卷》时雨及芒种

67、（67）族灵赐字

　　洛卿雪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扣他脚腕上那个，带着雪木槿一脉花纹的铃铛——那本是洛卿雪用以标记这人，让“她”在族里能有个身份，好正常出入山门的——
　　宛钰被她一指，默默看了看脚上那个颜色艳丽的铃铛，无声地把脚缩回榻上，埋在衣裙里，黑黝黝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洛卿雪，露出一种无奈又无言的控诉。
　　“……这个，和我给你那个又不一样，我那个顶多就是你过山门我知道……他那个嘛……看不透……”
　　“还有哇——你能不能别瞎接人东西了——我们长老之间虽说不争什么，但是那总归是洛篱贴身之物……你没事干接过来了，和对方直接过来下聘有什么区别？……你说说你，总不能真的委身一个男人吧太子殿下？”
　　为防有人听见，这“太子殿下”还是比的口型；宛钰，“……”
　　宛钰百口莫辩，“我真的跟他清清白白啊！我——”
　　可是看着洛卿雪审问似的目光，还是默默叹了口气，道，“……反正我基本上没什么要做的事了，小雪莲们都见过一圈儿了，入族仪式也没几天了，索性我安生几天，不乱走了——行了吧？”
　　洛卿雪白了他一眼，“……穿那么少，早该老老实实呆闺阁里，之前那么不安于室干什么！？”
　　宛钰，“……”
　　——姨母你就干脆把我当女孩儿养了是吧？

　　清虚宫，伊洛伊泽。
　　看着他们怀揣俩白毛团子的宫主大人：“主子……你？”
　　林染摸摸鼻子，拽了拽自己身上长裙，不自在道，“我……本宫去南疆一趟——北川无他人影，他必然是回族中去了……
　　两只兔子只是睡着，在他怀中一耸一耸地，耳边绒毛还在微微地颤，林染雨露均沾地抚了它们两把，道，“要不我抱走吧？——毕竟都是是女孩子，你们俩大老爷们儿……还是，算了吧？……”
　　“我们可以——”
　　“——你们不适合女装……来，服侍它们，对吧？”
　　“……所以宫主，你辛辛苦苦打北境回来这一趟，就为了它俩——？”伊洛郁郁。
　　林染道“不”，享受了一番他二人的膜拜，轻轻道：“是叫你们起来干活啦——浅浅扩充一下清虚宫势力范围怎么样——南边建一座分宫不算麻烦吧？——洛洛泽泽你们负责啊——本宫走啦~”
　　“不要啊宫——”
　　伊洛半个“宫主”还未出口，已被伊泽捂住口，急着应道：“好嘞宫主，我替他答应了！”
　　——废话，他不替人应了，这差使就得他跑了……

　　林染笑了笑，可惜笑不达眼底。
　　——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悲楚凄欢……温黎殿下，我们再这么分别下去，我的生命，又还有几年可以陪你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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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久了，你也，该想起我了吧？
　　——只是不知，你我再次相见，彼此心境几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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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钰妹妹……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趋近性……”
　　“——你身少两魂，而我却只有两魂……宛钰，这般契合，你的魂泽，无法避免地趋近我……你逃不掉的——来吧，我们合二为一……让我继承你雪莲圣女的神力……过往恩仇，父辈如何过错，我们一笔钩销......我只要你……”
　　“洛……温黎？”
　　“你是——萧铭凤之子……你是……太子殿下？！——好，好得很！——我未率人去寻你，你倒自己回来受死……我还道你为何会是雪莲后人——原是，仇人之子！”
　　“不！……我不是！——母亲，她，她没有错！她也全不知情，而后也尽全力去弥补——她何尝对不起过族人？”

　　萧玉猛然坐起，抚上胸口，心有余悸地喘一口气。
　　——那是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自己身份暴露，但事所未成，千夫所指，万劫不复……
　　可是事实有多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难保证，今日的入族仪式上，他不会是梦中的那般结局……这是一个赌注，赢则已矣，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他赌……他能撑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姨母——入族谱那仪式，不会暴露我血脉的，是么？”
　　他似是心有余悸，推门出去时，如是道。
　　洛卿雪迟疑了一刻，点头，“……验血脉着实费时费力，况且这仪式一年一次，那么多族人等着呢，不会揪着你一个人不放的——不过话说回来，多多少少是有点风险的，你非要入族谱，是有什么必要的原因吗？”
　　萧玉似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脚，惹得那足上小铃一通乱响，轻声道：“听闻入族谱时会被族中长辈赐字……卿姨，不知你是怎么想我的字的？”
　　洛卿雪掩了眸中深沉之色，道：“像殿下这般的……通常是族中长辈赐字，只是要等验身结束之后……我要同你说的便是这个——那验身仪式，是有可能血脉浓度激发阵法中族灵的……万一到时候族灵真出来了，当验明血脉成分，直接族灵赐字……”
　　萧玉正将足上银铃用衣角缠上，不让之发出声音，也没怎么在意，直起身，望向她：“……我父皇是天赐栖梧枝，又验不出来，说白了我就是母亲一脉和外族的结晶，没那么浓的成分……”
　　洛卿雪深以为然，点点头，“我也是担心才有此一问——只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入族谱啊？”
　　萧玉看看她，一字一顿，“因为，我要让一个人，回来——只有族灵承认我为药族，我才能进入族中禁地……去寻那个人……”

　　洛卿雪下意识退了半步——明明是平静的目光，她却在那轻描淡写的目光中看出一种针对她的杀意——
　　“……殿，殿下——你我相处了这些天了，我究竟是向着谁，你不清楚吗？——你不信我？”
　　萧玉摇摇头，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轻声道，“当年的事——我不能只听信你或是我爹任何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姨母——我一定要自己找到那个答案——”
　　只是……
　　——母亲的事，我略知一二……我怎么能替她，原谅你？
　　她不能原谅，我又怎么敢……全然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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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钰近些时日被洛卿雪藏的挺好，基本没怎么见外人，是以这种大型集会是见着满山的“药草”——人时，一时十分懵然。
　　整整一个洛原主峰，全是人？密密麻麻，远看就没什么落脚的地方？
　　萧玉低低在洛卿雪耳边道，“您说，入族仪式也不是全部人都来，是么？——这……有多少啊？”
　　洛卿雪见怪不怪，“十之一二吧……”
　　萧玉满脸茫然，“？”
　　——这叫被灭族？

　　洛卿雪似知他疑惑，轻轻点破，“……之前的二长老是木本一脉，现在都缓了一二十年了，还是没有他们一脉任何人出现——据说是伤了根基……我们雪莲一脉，除了我，也没什么可用之人……要不是如此，现在的二长老——他一个邪脉也不能轻而易举当上二长老……这你前些日子都知道些的——”
　　萧玉依旧不相信，“那这人也太多了点儿吧？”
　　洛卿雪点头，“……是啊，要不然我说姐姐可惜呢？——她若是当时没和萧铭凤回去，就他们那点儿死伤，也配逐出圣女？”
　　萧玉看着洛卿雪满脸的忿忿不平，无言道，“……那你当年也没替她说话啊？”
　　洛卿雪依旧不平，“……那不还是因为那个混蛋梧夕——要不是他我至于修为尽失，近些年才化形——”

　　抬眼看见萧玉了然神色。
　　——后知后觉道，“……你套我话是吧？”
　　萧玉耸耸肩，“姨母，这人我知道的啊……京城很有名一个说书先生，后来因为泄密被我爹砍了……”
　　洛卿雪怔怔看着他，不敢相信，“他拿着我的本体分支，却不自知——所以我才会重伤，不能化形——他……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干泄密的事啊？”
　　萧玉品出来点儿什么，道，“……据说是，泄露了母妃一体双生的秘密——多半是皇帝想封口吧？”
　　洛卿雪缓缓软了下去，低低喃道，“……他是在恨我——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件事一旦说出去，萧铭凤就不会让他活……他就是存了死志，在怪我，报复我——怪我……当初没有应允他带他走！”
　　“……”

　　萧玉本来被幽闭在玉水阁的时候，曾经挺长一段时间闲来无事翻书，随手看到的一本《往事录》，当时看着就觉得不对，那个说书先生出现的奇奇怪怪，死的又轻描淡写……肯定不简单，便刻意记了一下这个名字。
　　——经历了魅影军还有这个梧夕这人的事，他暗暗揣测一下，那本《往事录》……
　　——它该不会是是父皇的回忆录吧？

　　只是……这里面从头到尾没提那个“天机神”啊？
　　——莫不是，是自己漏看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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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