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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和管家爸爸撒娇 ...

  •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林染人多啊……
      他那日身死虽然也算彻底摆脱了药王殿的束缚,可是不妨碍他清虚宫主联络自己旧部下啊……
      是了,清虚宫主梦阡,人称“千面一心”,那千百张面具之下,便是林染的笑颜。

      林染本人本身武功说得过去,又精通异术,前前后后扒了两个月,找了不少可以证明萧玉清白的证据,虽然稳妥起见前面审讯都没拿证据出来,让那些人一、二公审狠狠得意了一阵,可是这三司会审却是万万不会拱手相让的。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虽然能洗干净萧玉的嫌疑,却一时无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萧晟做的——为此很是苦恼了一阵。
      明日便是三司会审,林染默默抬头,舒了口气,瞧着天色还早,倒是可以去殿下处请个安,让他明日放心。

      彼时……萧玉刚从成堆的阵法卷里抬头。
      ——萧铭凤打从允许他摘下蒙眼的绸带,那每日一扔他的阵法就变了味道,本来只是困他好几日出不去,但是顾及他眼盲,里面机关都很温柔,不至致命——哪像现在……
      萧玉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眼看见那一圈长刀长枪围住自己的情形——只差毫厘,便能就他穿透……
      好在萧铭凤本意不是要他死,把他丢到这阵法之前扔给他许多法卷,让他自学成才(自,生,自,灭)。
      于是小草药迫不得已学了许多没什么用的阵法知识……

      萧铭凤过去时,这人刚从一个满是杀机的阵里走出来,蔫蔫地瘫在地上,身上是细碎的伤痕。
      当然了萧玉已经对这种皮肉之伤习以为常,见到萧铭凤来,还勉力起来一礼,“父皇。”
      萧铭凤过来扶他起来,“……胸口还闷疼?——你的身体,不应该是这种情况吧?”
      萧玉脸色一僵,“回父皇,不知。”
      萧铭凤无言以对,半刻道,“不如朕晚上去问问你母妃……”
      ——他若是去了,想必是看不见洛宛的,而那时他还在受审,在他掌心里难以逃到南疆去,免不了被发现母妃逃走一事……
      萧玉心下一紧,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冷冷静静地拒绝了,“不必,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父皇也不必假惺惺地关心我——我亦不过是你万千棋子中的一个,雕刻的花纹多了,会裂。”
      萧铭凤本来欲挽他手的动作一愣,僵了半晌,才缓缓收回,丢给他一把钥匙,轻轻道,“跟上。”
      萧玉拿钥匙将腕上乌研金锁链除去,有点儿意外地跟着他走出侧殿。
      热气扑面而来,氤氲着白色雾气的水池映入眼帘,萧玉微微一怔。

      那人把他牵到池边,轻声道,“此地偏僻,这温泉是地脉生成,很适宜解乏,也无需担心有人会看见你——洗一洗吧,明日就是三司会审,我们看看你的林若,究竟行不行……”
      萧玉不知道他的话是谓何意,呆了几秒,见这人便要走了,不由一阵莫明:他这是……在提醒我,如果林若不能令我自证清白,要早作打算?
      ——后知后觉地想到那人现在也并没有困着自己……莫不是,给他机会让他跑吧?
      可是……
      萧玉垂眸,一点点解开衣襟,步入水池,轻轻道,“林若可以的……他一直都很行的,我相信他……”
      萧铭凤远去的脚步一顿,沉默半刻,意味深长道,“嗯,你说得对——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萧玉,“???”
      ——父皇,您是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
      ……

      微凉的风袭在脸上,林染并未清醒几分,几乎是头脑发热着运起轻功——一直到了宫内一间极不起眼的偏殿——明明小得可怜,可是内部摆设却算得上是一应俱全。
      此时此刻,偌大殿内只点一暗灯,幽暗莫明。
      侧殿正中是一汪温泉池水,散着白色雾气,池中的人惬意地用扯下的长长衣带盖在眼上,靠着池壁,端的是一番舒适惬意。
      那人墨发散下,丝丝缕缕浸在水里,脸色被温润的热气浸得透出粉红,整个人昏昏欲睡。
      林染,“!”
      ——尼玛?!老子在外面找证据、查案子跑断腿,你却在这里泡温泉享乐?!?
      林染当下不平衡极了——他几日前看见这人被丢进了八卦阵,心里还小小心疼了好久——哪知今日来,就看见这人安逸闲适地泡温泉!?!
      ——说好的被其父虐待,身受重伤,生不如死呢?
      ……
      神特么被虐待!
      被虐的是他好么?!?
      尽管内心狂风暴雨吐血三升,面上却还是端得一派宁静,一点点缓缓走近了去——
      那人还浸在热气之中,加之内力受损,现下能力并不如他高强,所以并未觉察他的靠近;他轻轻地蹲了下去,很是吃味地摸了摸他的发:“殿下……倒是懂得享受……”
      ——语气幽幽,暗含了些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意解,手上动作虽轻,却足让人心猿意马起来;
      掌心的人微微一颤,将身子住水中沉了几分,轻声道:“林染,你怎么来了?——你很闲么?”
      林染的手一顿。

      ——却忽而忆起自己所查证的,那酒的确有致幻之效,这会儿他这般意识朦胧着,只怕是,将他认错了也未可知……
      林染说服了自己,便不忍心欺负自家还中毒未解的殿下,默默道:“来看看殿下……顺便给殿下汇报工作——毕竟殿下一番厚望,林某当然不能辜负……”
      “厚望”二字还被咬了重音,语气依然含着“老子累死累活给你干活,你却在这里享受”的哀怨。
      萧玉自觉自己这般强行把人留在自己身边的行径不太地道,心虚地向他伸了手,撒娇:“我泡够了,你抱我去睡觉……”
      见他不动作,昂了头,微嘟了唇,“木木叔,我看不见呐……抱我……”
      带子是他自己蒙的,本就是图个清静,此刻也懒得摘,就这么一点点摸索着靠近林染,“木木叔,好不好嘛……?”
      林染心下狠狠一空,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他却未想起,此刻却是直接忽略,破有些不顾不管地将人从水中抱出来,卡住那人腋下,举得老远——
      继而他想起自己方才忘了什么了——那个洗澡的小药草......他——没、穿、衣、服!

      “……”

      萧玉被他卡得难受,不安分地动了动,“木木叔,我难受……”
      林染表示他也很难受,于是冷着脸将人丢到床上,拿被子一卷,开始提鼻子扯自己这一身湿淋淋的衣服——他以前有过洁癖的,不过后来给小家伙当管家,条件不允许,生忍了数十载,现今许是过了两天舒坦日子,这小毛病又时不时显出来找事儿……
      萧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从被团中摸索出来,那手好巧不巧挂住林染腰带,那腰带亦是好巧不巧——“啪”一声断了——

      “萧、玉!”

      林染几乎是在磨牙了,“你是不是被人灌情药了?——这么烦人?”
      太子殿下知这人现在还不平衡自己泡温泉,而让他累死累活这件事儿,知道这人得哄,闻言摸索着靠过去,“从善如流”地将他腰带抽出来,丢在一边,努力做小伏低,“我错了阿染……当初托你查案也是我不对,是我勉强了你,况且……”
      他似不经意地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况且我在这京城,无人可信,无人可用……我,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这话音还是沙哑,似一根刺,直直戳在林染心窝上。
      ——
      无人可用,无人可信……
      是了,他的殿下……他只有自己了……
      可是他却还埋怨这人给自己没事找事儿......
      而他既肯找自己来查案,为他证明清白,至少也说明他是肯将信任交付的……
      ——
      于是那根刺又莫明其妙地软了起来,此刻扎在喉口,咽咽不下,吐吐不能,竟令林染一时失语。

      萧玉原想一鼓作气收服这厮,却好死不死演得太过,牵动了内伤,不得已抑着声音咳了两声。
      而随即便觉一团火热靠近,将他按在床上:“殿下!你……你受伤了?——是何时伤的——现在又如何了?”
      萧玉身体因当初“死”那一次,现在还虚弱得很,加之又把第三瓣莲叶给了林染,身体还是那种半生半死的状态,一时不能用冰水疗伤,只能一点点自己慢慢养——
      是以胸口那处伤虽愈却不算彻底,不知怎么仍隐隐作痛。这般被他一推一压,顿时一呛,侧头都来之不及,直直喷那人一脸淤血;
      :
      林染:“……”
      ——可以,喜提狗血淋头……emm感觉洁癖都要被治愈了呢……
      然而下一秒,却神色一滞,抬手按上萧玉胸口,稍微用力压了两下,听得那人压抑地呻吟,不由眉头微擎:“——疼?”
      萧玉唇色已经惨白,话竟也说不出,只好轻轻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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