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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醒了?徐姝把背篓放下,正巧对上了男人空洞的眸子。

      雾蒙蒙的,却为这张脸更添了一份美感。徐姝拿手在男人眼前挥了挥,金色的眼珠缓缓随他转动,徐姝长出一口气,还好人没傻。

      “你叫沈既?这名字倒是不错。”徐姝将带回来的东西摆出来,显然有点没话找话。

      徐姝已经把家里的东西搬了上来,因为看这样子他还要照顾沈既很久,小渠村本身就排外,再加上正值战时,沈既这副金发金眸的模样可不能被人看到。如此敏/感的时候,保不齐美人就被活活烧死了呢。

      徐姝很贴心的没有问他的来历,只是把从家里带来的行李铺开。

      检查过沈既身上的伤口,徐姝便急匆匆的出去了。虽然人家长得好看,但是两人又不熟,总不能面对面坐在里面大眼瞪小眼吧。真要这样他还不如跟徐书拌嘴呢,起码他们俩比较熟。

      不过徐姝显然是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沈既的伤势让他不得不一直躺在原地,而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至少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

      所以等到徐姝无聊的转回来山洞的时候,就看到沈既正扶着石壁艰难的向外面挪去。

      这是干什么!一时间徐姝脑子里全是对方浪费了自己花好多银子买的药的愤怒,语气不自觉的就生硬了些。

      “伤口会裂开的!你现在不能走!”即使在极力掩饰,但沈既还是听出了徐姝口气里的愠怒。“不是的,”苍白的脸上硬是透出了一抹怪异的红色:”我只是,只是...”

      徐姝眼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红,头也越垂越低,嘴里含着的字就是不肯说出来。

      半晌,徐姝看着他一只手虚捂着的地方,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徐姝虽然已经够细心,记得给人喂了水,但是却忽略了沈既正常的生理需求。徐姝迟迟不回来,沈既没有办法只好挣扎着起来,便与转回来的徐姝打了照面。

      不点破还好,这一点破两个人都闹了个猴屁股。

      扶着行动不便的沈既解决了问题,两人的气氛倒是熟络了起来。毕竟因为自己的疏忽把人搞得这么尴尬,徐姝自己也觉得不自在,也就不再端着,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来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沈既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徐姝面前。

      要知道现在的他一直都是以易容后的模样出现在村民面前,而这个世界是没有他能用到的材料的,这两年的时间,都是用徐姝穿越时正巧带在身上的材料进行易容。

      毕竟十分有限,即使徐姝已经很节省,但还是面临了马上就消耗殆尽的窘境,最后一次的易容仅够他维持半个月,他必须要在这半个月内换一个身份,而沈既的到来或许会是一个机会。

      不管怎么样,虽然现在他是比沈既强势的样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住民的门路总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多,再者他来这个世界打拼两年,怎么都攒下了一点人脉,换个地方生活也不算难,只是找不到像小渠村这样适合又舒服的住处了。

      徐姝惯会是个享受的,能有锦衣玉食就绝对不会选择粗茶淡饭。而在小渠村背靠大山,资源丰富,过得肯定比那些靠种田为生的地界滋润的多。

      不过沈既的到来打开了一个突破口,虽然现在他落魄了,但是不妨碍他日后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再者如果徐姝嗅到利益,帮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过惯了奢靡日子的徐少主大概率是不可能过的惯苦日子的。

      在想这些的时候,徐姝没有避着人,周身散发出的贪婪与赤裸裸的利用,却让提心吊胆了几日的沈既放下心来。

      出生在帝王家,沈既清楚的明白,没有人会不求报酬的对自己好,他不怕付出代价,他只怕自己付不起代价。徐姝对他明晃晃的利用反而是为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心绪落定,也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徐姝对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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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徐姝已经陆续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过来了,都是一些粮食武器之类的,还有唯一的一口铁锅。至于那些诸如柜子床之类的大件,便尽数送给了交好的邻居们。

      经过这几天的布置,此时的山洞已经有了家的模样。

      徐姝砍了老树,为两人打了一张大床,边角料也没有浪费,用树藤编了作成木门,挡住了凉风习习,也挡住了烟火气息。

      在下定决心利用沈既的第二天,徐姝就向他表明了身份,却独独隐去了自己身体畸形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徐姝的演技确实很好,她马上就把自己带入了妻子的身份,照顾沈既的饮食起居,为还行动困难的沈既日日擦拭身体,俨然一个好妻子的模样。而沈既也开始不那么排斥徐姝的照顾,除了私密地方死活不要她碰之外都接受良好。

      无聊的时候,徐姝也会跟沈既聊一些不那么敏感的话题,当然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到底是哪个天皇贵胄,好进行下一步的人脉资源整合,制定计划,同时做好失败的准备,至少东山再起不成也不要丢了命去。

      徐姝问了,沈既沉默了一会儿,也还是如实答了。

      “我原是离国三皇子,去岁时父皇病重,我们兄弟四个争那张椅子,大哥死了,四弟母家强势只被剥夺了皇子身份,而我母妃家里犯了错,被父皇厌弃,我们这一脉没争过沈俞,外祖用了仅剩的势力也只能将我一人送出来。” 想到母妃与外祖发惨死,沈既一时竟恨的落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沈既才平复下来,用淡漠的口吻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一笔带过,只着重说明了自己为何会向这边逃窜。

      “外祖势大时,也曾结交过两三好友,其中能暂且能替我遮掩一二的,便只有宣国的魏清许,我原想等韬光养晦一番再杀回离国,只是没想到身边的护卫竟是有了反叛之心,将我赠与了清许的对头,那付元征一心想去宣帝那里参他一本,我不肯出卖清许,他便将我与那群蛮子关在一处。”

      说完,沈既垂下眼,一副不愿再往下说的模样。

      可是徐姝又怎么会想不到,顶着如此一张姝丽的脸,被送进那样腌臜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下场。

      徐姝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你说的那清许是何人,我或许能帮你们传递一下消息。”“不必了。”沈既摇摇头,苦笑:“清许便是宣国的武安侯,我与他幼年相识,这些年一直有书信往来,离国内乱想来他也是知道的,就让他以为我死了罢。”他这副样子,断然是没脸再相见了。

      徐姝头疼,这时候不找什么时候找,合着天崩开局呗。

      不过也不是没有破局之法,徐徐图之罢了。

      待二人到了离国,若是那贼人暴征暴敛,民不聊生,那么他们就做个救世主,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若是那人还算勤勉,徐姝也不介意做个乱臣贼子,弑兄杀弟之人想来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政事勤勉的可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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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姝行动迅速的告别了小渠村众人,又跑去镇上与那个住在破庙里的造假高手做了交易,拿到两份路引,收拾好一切,将能带的都带好了,就去黑市里买了一匹老马,带着沈既慢慢走出了潼县。

      在出发去隔壁应县的路上,一应花费都是取自徐姝这两年的积蓄,二皇子身娇体贵,路程才过了一半,就有些水土不服。这一次徐姝没有嫌弃,她知道原本的他应当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这个世界医疗太落后,即便是徐姝有心好好医治,沈既的身体也垮了。

      为了照顾沈既,徐姝将马车赶成了龟速,又尽是挑着平坦的官道,这样才堪堪稳住了他的情况。

      条件艰苦,但徐姝却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动手能力,把简陋车厢改成了松软舒适的床榻,厚厚的帘布将凉风都挡在外面,就是起床吃饭都是徐姝用大麾仔细包严实了才让人下来。

      如果光看行动的话,徐姝扮演的好妻子人设绝对屹立不倒。

      “这样真的很奇怪,你还是放我下来。”男人精致的脸上似乎总是挂着羞窘,可他身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竟然挣脱不开比他矮一大截的徐姝。

      从小渠村离开后,徐姝就恢复了本来面目,眉眼虽然没有沈既这样得天独厚的精致,也能称得上一句美人。

      “放你下来?不可能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养好你的身子骨吧。”徐姝毫不费力的抱起了他,甚至还开玩笑似的颠了颠,轻飘飘的,徐姝不满的撇了撇嘴。

      想杀回离国可不能这幅病秧子的模样,徐姝真怕一个不小心沈既就死在这里,那她的荣华富贵可就真的泡汤了啊。

      “你好好养身子,报仇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嘛,宣国那么大,总有灵丹妙药能治好你,实在不行,我去深山里走一遭,挖个什么灵芝人参啊什么的,总不会让你死在我手里的。”

      “好。”沈既笑的很勉强,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他早已心存死志,只是靠着一股复仇的劲儿才没有倒下,可看着如此鲜活的人,他竟是生出了一丝希冀来。

      也不知自己这残躯会不会连累了她,但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回去那九阙銮殿,他定是不会负了恩人的...

      不过两人没想到,只是埋锅造饭的间隙,竟是遇到了山匪。

      “ 山坡野仔,真是不知好歹,敢挡你爷爷去路,还不速速将钱物拿来,讨爷爷欢心,爷爷好饶你们一命!”

      徐姝没想到竟然还有不长眼的贼人,甚至胆大包天到敢在官道的劫掳。

      为了照顾沈既,再加上老马识途,是以徐姝大多都是让马自己沿着官道慢慢走,而自己则是一同到车厢里,顺便避一避那迫人的秋老虎。

      正巧到了吃饭的点儿,徐姝想着停下马车去路边做些吃食,没想到竟是遇上了一伙山匪,也不知这官道上定期都有军队清扫,这群一看就不太聪明的匪贼是如何活下来的。

      “嘿,原来是个娘们。”见徐姝无动于衷,又看她只是一懦弱女子,匪首急了:“你这小娘们莫不是吓傻了,还是被爷爷的英雄气概折服,怎的一副呆傻模样。”说着还催马领着人向前走了一段。

      离得近了,便看到徐姝一身素色袄裙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柴刀,冷飕飕的盯着他们。

      嗬!匪首吓了一跳,而后又是一股恼意涌上心头。

      为了找回面子,又看徐姝独自一人,壮了壮胆子,提起手里的三环宝刀,指着徐姝鼻子道:“你这娘们不要不识好歹,识相的就把身上值钱东西交出来,再乖乖随我们上山做个小娘子,爷爷也好饶你一命。”

      匪首见徐姝长相不俗,身旁又无男丁守护,竟是起了这般腌臜心思。

      徐姝看着眼前胡子拉碴还有一口大黄牙的匪首,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真是想的美。”徐姝不屑,说罢也不顾他一脸恼怒,一刀先砍马脸,那马吃痛,登时便撅起了蹄子,好悬没把匪首掀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那群小弟反应过来,徐姝脚尖点地,一手出刀砍在匪首胳膊,另一手使足了力气将那柄宝刀夺了过来。

      她可眼馋那刀许久,甫一夺过来,顺手就沿着匪首脑袋削去,如同切豆腐一般,半块头皮就被削了下来,连带着半拉耳朵混着鲜血与头发一同下来不说,匪首的脑袋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这下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了这片空间,将睡得不算安稳的沈既也惊醒了过来。

      吃了这么大个亏,匪首也无心女色,一心只想报复回来,对着还不在状态的小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爷爷今天要把这贱人活烹了!谁抓到这婆娘都赏二两金子!”

      虽说晓得徐姝厉害,可财帛动心人,谁不想要金子呢,再者他们这么多人,想要制服一个弱女子还能费什么功夫不成?

      人为财死,一心只有赏金的乌合之众选择性的忘记了刚刚徐姝两刀夺刃的厉害,被贪欲蒙蔽双眼的他们竟是做出了以卵击石的勾当来。

      不自量力,徐姝嗤笑,马上的她都不怕,更别论这群靠着两腿,手里提着破刀的喽啰们了。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那些乌合之众就被尽数打晕。

      只是那匪首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这群人只能做炮灰,趁着徐姝被缠住的功夫,骑着费力安抚下来的伤马便逃之夭夭,而徐姝只有一匹拉车老马,定然是无法追上的。再者就算她轻功卓越,能靠着一双腿追上,却也不敢将沈既这个脆皮放在原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可就真的是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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