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情人》潜水鲸鱼

1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今天是第一次做助手啊……Z君要去推开实验室门的右手停在空中微微颤。
　　“哼，又不是第一次进实验室了，紧张什么呢！”Z君边自言自语边伸直了右胳膊去推门，前方却好像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Z君只好用上左手，摁着自己僵硬的右手往前推。
　　门开了——
　　Z君在一瞬间脑补了众人簇拥着自己喊欢迎，房间里堆满了彩带鲜花红酒还有婚礼七层大蛋糕（咦？）之类的。
　　可推开门之后……
　　大家果然还是和平常一样，各忙各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Z君摸摸脖子后的头发，没有被太大打击到——如果真的出现了脑海中的场景才不可思议呀。不过……总会有那一天的吧，能够成为出色的科学家的那一天！Z君握拳，只要努力，就会有机会的吧！他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临时助理了么，过不久就争取成为正式的，转正后在加把劲发表论文，成为项目小组组长，几年后项目取得突破，被破格提升，然后再自己带一个小队，再取得突破性进展，接着——
　　“啪！”一个东西朝Z君飞来，打散了Z君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啰，新的工作卡，先去楼下领新的衣服。”前辈A还没说完就又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Z君有点小郁闷，低着头拿着牌子下楼，他还期待会有人和他说声“恭喜”呢，不过看来大家都很忙呀……Z君发现自己虽然总是打杂，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实验室了，居然还是会想念大家……可恶哦，自己就这么倒贴货么！他才不是自虐狂！

　　Z君很快就领了衣服，钻进员工室里套上。
　　啊，新的制服诶。领口所属实验室的图案居然还是描金边的呢，穿上这身衣服果然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穿上新制服的Z君乐呵呵地把刚才的失望抛到脑后，正正领子满脸都写着“春风得意”四个字。
　　镜子里的人得意洋洋得太过明显连Z君自己都看不下去，反复跟自己说只不过是助理而已，小小的助理……好不容易镜子里的那个傻笑的人收敛了一点，可嘴角还是不可抑制的上扬。
　　人生最得意的两件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Z君居然一下子都实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像在做梦……不不，比做梦还更美好！
　　而他的苏菲，是最大的奇迹。
　　连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在街上看到书名的《苏菲的世界》，咖啡馆的招牌“苏菲的篮子”他都会忍不住微微笑。
　　如果……如果苏菲不是生化人，那就更完美了……
　　“唉。”Z君叹了口气。苏菲的事，这是他心里最大的心结。

　　不想这么多了……还是赶快去实验室吧。
　　Z君又盯着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便赶到了实验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些是导师现在在做的项目。”前辈A把表格存入Z君的日程，“这些项目资料这两天要看完，今天你先跟着我打下手吧。”
　　Z君边点头边认真边翻阅项目资料，咦，放在第一个的居然就是他想要偷看的那个喜马拉雅山脉的神秘陨石上的细胞诶！
　　“喂，快跟来啦。”前辈A拿塑料手写板拍Z君的头。
　　“我就来，等一下啦。”Z君忙收好资料跟上去。

　　前辈A领着Z君到了另一个区域，刷了工作人员卡，核对了虹膜进了门，Z君站在门外瞻仰了一下识别系统才有样学样的进去，果然一下子就有了精英的感觉啊！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小张，以后要和大家一起工作了，真高兴啊！”进了区域β的Z君用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和大家打招呼。
　　“呃。”Z君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为什么大家都没有理会他呢？真的有这么忙连招呼都不和自己打吗？
　　“白痴。”前辈A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你以为这还是幼儿园啊。要打招呼等午休的时候吧，这里高强度的工作一点心也不能分的。”
　　“你又不早说！”Z君瞪了前辈一眼。
　　“嘘，小声点啊。别妨碍我们。”旁边一个声音突然小声地警告。
　　“啊，抱歉。”Z君连忙给那个语气不满的戴着蚊香样大眼镜的人道歉。环顾四周，生面孔的大家都忙碌而又有紊不乱的全身心投入实验中，那种气氛简直就像超级压抑的大考场啊。

　　Z君受到感染立马噤若寒蝉了，大气不敢出一下。

　　“导师，我带小张来了。”前辈A带Z君上前跟导师说话，相比起诚惶诚恐的Z君导师只是偏头瞅了一眼点点头。
　　哎，真不知道导师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做他的助理……可Z君可不敢现在当面问。
　　“那你先跟我来吧，把观察到的细胞变化都记录下来。”前辈A让Z君看自己实验台上的仪器屏幕，“这个是我昨天记录的，细胞的这个变化……状态一般分这么几种，写的时候……笨！如果真的出了别的状态变化就赶紧叫我啊……BLABLA……”
　　在前辈的数落下Z君几乎是手足无措了摆弄了半天仪器，出错的时候又被前辈敲头了……呜，他好想念温柔的苏菲。
　　“苏菲？苏菲是谁？”前辈突然问道。
　　呃？他不小心说出来了吗？
　　还没等Z君辩解前辈就一点头，说：“哦，我想起来了，是你那个漂亮的表妹啊。切，只会想女人，难怪你这个天才这么久才混到助理来。”
　　被打击了！
　　“我才没有只想着苏——”Z君捂住了嘴。
　　不能在实验室提苏菲呀。哪怕一点儿也不行。

　　“怎么？怎么不说了？”前辈A斜着眼睛用文件夹拍他的下巴。
　　“你够了！”Z君用力拍开他的文件夹，文件夹居然飞了出去，“我看你是嫉妒我升迁得快吧！少看不起人了！”
　　“我会稀罕你这么一个小小的临时助理？”前辈A青筋地重重说着“临时”两个字。
　　“安静。”导师的一个眼神让这边的两个年轻人都闭嘴低头。导师扶了扶眼镜，状似不在意地看了看Z君又回过头去。

　　到了下午Z君不得不跟着前辈A去研究院物理区拿报告时两还在和对方怄气，沉默着不和他说话。苏菲对Z君来说在实验室是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谁提了谁倒霉！
　　可Z君又看到了那个项目。
　　“诶，又是这个项目……”核心项目有很多，可他似乎总是碰到和这个项目相关的东西。
　　“哼！”前辈A看了一眼资料，“喜马拉雅的那个？”
　　“你别管！”Z君大步向前走，把前辈甩在身后。他边走边翻了翻资料。喜马拉雅山脉的未知陨石的成分分析和光谱表……总觉得，有点在意呢。Z君皱眉头。
　　进了区域β两人把资料交给导师，然后继续互相冷着脸做观察记录，期间打翻了几个培养皿，奇怪的是导师居然没有对他们咆哮，换作平时破坏了实验用具导师早就像化身博士一样大变身翻脸了呢。
　　“啊，总算下班了啊……不对不对，我在高兴什么啊，明明是快乐的第一天升职生活！”Z君握拳，可是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小张，你过来一下。”
　　“！”被导师突然叫住的Z君小小地吓了一跳，跟着导师进了私人实验室，“导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张你看这个项目，喜马拉雅山脉发现的未知陨石和未知生物细胞。你对这个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项目？”导师居然又让他看这个项目。Z君抓抓头发，只好硬着头皮说：“导师你上次就问我这个呢。可我对这个项目根本就没多少了解啊。真的要说的话，我觉得也许……呃，真的是外星生物的细胞也说不定。”
　　导师似笑非笑，那表情不知怎的居然让Z君背后发凉，“小张，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人类现在所认为的高度文明，其实是一种倒退？在现在的人类历史之前，有着更高级的文明和进化得更优秀的人类存在，而现在自鸣得意的人类，恰恰是史前文明的退化物种？”
　　Z君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只有我科幻片看多了呢……”察觉自己不小心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Z君连忙亡羊补牢地说：“呃我什么也没说，导师你这么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张，我们现在正在组织人力试图分析和激活、复制那种细胞。可手头上的进展比最保守的估测还要更加缓慢。”导师把话题引回了未知细胞，“我们所做的一切复制和培育未知细胞的尝试都失败了。而一旦成功，”导师颇有深意地笑笑，“一旦成功，它将是划时代意义的……改写整个人类社会认知和历史，甚至影响人类文明发展方向的发现。”
　　“你能想象吗？”导师神色激动起来，“如果这项伟大实验在自己的手中取得成功，关于外星文明、史前文明和写在人类基因里的历史，这一切的谜题都将在你的手里解开！你将成为最伟大的科学家，人类史上最举世瞩目的人——你甚至可能改变整个人类文明！”
　　对方的神态中有种让人恐惧的狂热和……阴沉。导师双眼布满血色，眼眶周围有一圈熬夜而发青黑眼圈，在灯光下他的眼神看起来有种，有种鬼魅般的阴森森的感觉。
　　Z君咽了咽口水，“导师你、你是说那个陨石上的未知细胞？”他往后退了退，说：“那个细胞和……呃，史前文明什么的，有关系？”
　　“小张。”导师突然紧紧拽住Z君的肩膀，这动作让Z君吓得僵硬了，“小张，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种成功能够让一个人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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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Z君几乎是仓惶地从导师的私人实验室里逃出来。在走廊上跑出好一段路，才靠在了墙壁上喘气。
　　“导师他、他他是不是抽风了呀？”Z君囧着个脸自言自语，那咄咄逼人的恐怖模样真吓人啦，“导师该不会是突然想要扮演什么疯狂科学家之类的来吓人吧？搞什么，戏弄我很好玩吗，一个两个都这样……”
　　不过导师似乎有点认真哪，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而这时另一个人的模样也冲进了Z君的脑海，“苏菲……”
　　Z君打了个寒颤，心里突然笼罩上了强烈的不详感，“苏菲……苏菲不会和这些事有关的。”导师连苏菲的存在都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对。也许导师只是偶尔神经质发作一下！要知道每个伟大科学家都会有些怪癖！
　　努力把不详的感觉甩出脑海，Z君耸拉着肩膀往自己平时的实验室走。他得去员工室把工作制服换掉给后勤人员消毒才能下班。看看时间，要赶快去时代广场找苏菲了。
　　Z君推开门——
　　“BONG！”“啪！啪啪！”
　　飘带和开瓶汽水的凉凉的泡沫拍在Z君脸上，吹口哨喝鼓掌的前辈们欢呼着“小张~~”扭亮了灯围在了一起。
　　Z君愣愣地呆掉了，满脸混着泡沫和飘带看上去更傻了，“前、前辈？”
　　“小张，欢迎~欢迎你回到我们中间来。这是为你准备的升职庆祝外加接风会~”
　　“啊……”Z君更加呆滞了。
　　“那个，呃，你不在的时候还蛮想念你的，以前总是让你负责实验室的卫生，突然要自己做了特别不习惯。”
　　“你不在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好的咖啡喝了。”
　　“对啊，老吴那个家伙每次都把咖啡煮焦了……”
　　“小张啊，我真想念你还在我身边帮我跑腿的美好时光，你升职了哥哥好寂寞~”
　　“哼，我才不是为你庆祝呢，只是他们逼我加入的……我、我才没有想念你呢！”
　　前辈们或扭捏或风骚或哀怨地埋怨着，明明就是挂念Z君，却还要找借口啊。
　　Z君伸手去抹开脸上的飘带，抹着抹着就觉得眼睛发涩起来，“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根本就不关心我呢……
　　“小张，”明明早上还在欺负Z君的前辈A走上前来笑着递给Z君一瓶汽水，“恭喜你升职。你平时的努力，大家都有看到哦。”前辈A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嘿嘿，实验室不让带酒精饮品，将就用汽水吧。”
　　Z君抽抽鼻子，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其实一直都在等着，希望除了有人和他说一声“恭喜”，可真的听到了又觉得感动得受不了了。他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前辈……谢谢你们。”说完仰头一口气咕噜咕噜地把一整片汽水喝干，明明憋得脸都红了，可心里却高兴得哪怕前辈递给他一整桶都愿意一口气喝掉。

　　看着Z君瓶子里的汽水一点点飞快地灌下去，大家欢呼着鼓起了掌，“好样的~小张~”
　　“那我们现在一起上街上找点乐子吧~嘿，小张还没见识过传说中的红灯区吧！”干掉了汽水，兴奋的单身汉们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拉着Z君就要一起出去玩，都打算借机狂欢一整夜呢，。
　　“啊！等一下！”Z君赶紧大声喊住了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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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靠，我写的这是神马玩意啊……
PS：因为Z君姓张所以我才叫他小Z君。
至于名字我还没想好，也许我一个高兴就定做张富贵，张元宝一类的了- -||||，所以还是叫Z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