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灯泡没有芯

1、你是谁？

　　辛雪尧今天起了个大早，这是她时隔一个月后再次回学校，她穿上校服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自己，看着自己绑起的高马尾弧度。
　　丑死了。
　　几分钟后，头发散了下来，发圈被丢到地板上，长发柔顺的搭在校服外套上，拿着自己的书包开了房间的门，开了一半，辛雪尧视线一抬，顿住。
　　外面饭桌上摆满了丰盛早餐，辛芳茹坐在饭桌一侧扭头看着她。
　　“起来了？快来吃早餐，都是你爱吃的。”声音温柔和蔼。
　　辛雪尧关上门，“嗯。”
　　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低头吃起了早餐，饭桌上安安静静的。
　　“雪尧。”
　　无人回应。
　　“雪尧？”
　　辛雪尧喝了几口粥之后才发觉她是在叫自己，抬起头，“嗯？”
　　“你这孩子，我叫你你听不见啊？”辛芳茹撇撇嘴，手里拿着一个鸡蛋剥壳，“晚上回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
　　“你生病一个月病傻了？说话冷冰冰的。”辛芳茹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碟子里，“把鸡蛋吃了。”
　　辛雪尧没动。
　　“那我就做你喜欢吃的了，好久没尝我的手艺了吧，给你露一手。”辛芳茹自顾自说起了话，也不管回不回应。
　　辛雪尧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去拿书包走到门口穿鞋。
　　“你不吃了？”辛芳茹喊着，“快迟到了是不是，你看看你，把鸡蛋带着路上吃了。”
　　鞋穿好，扭头看辛芳茹，平静道，“我鸡蛋过敏。”
　　空气安静下来。
　　辛雪尧恶劣的情绪被激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饭都是馊的。”
　　一句接着一句。
　　“就这样你还说给我露一手？”
　　看辛芳茹怔愣住连眼睛都不眨。
　　最后，“你留着自己吃吧。”
　　门猛地被关上，像是再也受不了一样，快步走出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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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里到处都有声音，蔓延着烟火气，汽车鸣笛，然后飞奔而去，电动车也络绎不绝，耳边传来老婆婆买菜讲价的声音，热闹的不行。
　　辛雪尧忍着肚子里的恶心，烦躁的撩撩头发，手习惯性的伸进裤兜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她想起什么咂咂嘴，“啧。”
　　四处张望着，看到了一个便利店，抬脚走了进去，开门对着收银员就说
　　“来包利群。”
　　收银员扫了她一眼，“不买给未成年。”
　　忘了自己还穿着这身校服，辛雪尧自然的随便指了指一个外边摊上吃早餐的男的，“我爸让我买的。”谎话编的相当自然。
　　收银员半信半疑，看看外边摊上再看看她。
　　“姐姐，快点吧，我上学要迟到了。”
　　收银员这才起身去给她拿烟。
　　“要软的还是硬的？”
　　“软的，再来个打火机。”
　　“…………”
　　走出便利店，丝毫不避讳，直接拿出一根点上，吸一口然后缓缓从嘴里吐出来，烟雾缭绕。
　　旁边一个中年大叔直愣愣的看着她，还上下扫描着她，辛雪尧注意到，拿出烟盒递出去。
　　“你要抽？”
　　这一搭话，大叔的嘴就开始说个不停，“这小姑娘长的挺水灵，学啥不好学这抽烟，你爸妈知道这事吗，你在学校也这样吗……”
　　听不下去了。
　　辛雪尧打断，“停停停，我谢谢您的好意，我爸妈知道，我在学校也这样，再见。”
　　把没抽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了，然后捡起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
　　大叔原本还想说，看到她这一系列操作，闭了嘴。
　　城市国际高中。
　　到了学校里，走进高二六班，打开门。
　　班里的吵闹声隔着走廊都能听到，打开门的那一刻班里人视线停在她身上几秒，然后就又各自吵闹了起来。
　　辛雪尧关上门。
　　“你终于来了啊。”略微甜美的声音。
　　辛雪尧看看她的脸，是个女胖子，长的挺可爱，眼神往下看一眼，名牌上写着：范文艺。
　　下一秒，辛雪尧扬起笑脸，“有没有想我啊？”
　　“你怎么一个月都没来啊？”范文艺牵着她的胳膊，“还突然问我想没想你这种你从来都没有说过的话。”
　　“太想你了呗。”辛雪尧不动声色的问，“我的座位没换吧？”
　　“啊，换到最后一排了，因为你一直没来。”
　　“嗯。”
　　辛雪尧走到最后一排，后面围了一大堆的男生，几乎都在睡觉，最后一排就是这些人的宝座，这些人是什么人？
　　爱装逼的人，她在清楚不过。
　　辛雪尧走到座位前，有个校服穿的中规中矩的男生正坐在她位置上补觉。
　　辛雪尧刚准备开口叫醒他，范文艺见状赶紧拽住她，小声说，“他是申明辉。”
　　动作没停，“哦。”
　　辛雪尧不在意一样，直接一巴掌拍在申明辉背上，清脆的一声响，周围的吵闹声变小，她身上的视线多了起来。
　　范文艺惊呆的看着她，“你干啥？你疯了？”
　　辛雪尧没理。
　　安静了一两秒，申明辉头还没抬起来，嘴巴先开始说了起来，“操，他妈谁啊！”然后猛地抬起了头，见是辛雪尧站起来的身子顿了一下，皱着眉思考，声音沙哑，“你不是死了吗？”
　　“轰”的一下，全班人都爆笑起来。
　　“辉子，睡糊涂了吧，清醒清醒吧。”一个坐在申明辉旁边座位的男生笑着说。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那嘲笑声听着就刺耳，一下一下钻进她耳朵里，刺激她的大脑。
　　辛雪尧眼神变凌厉起来。
　　“申明辉你瞎说什么呢？”范文艺拽着辛雪尧就要走，“走，我们别搭理他。”
　　辛雪尧却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不理会范文艺疑惑吃惊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申明辉嘲讽道，“我谢谢你。”
　　“可以起来了吗？”
　　申明辉愣了一下，随即不屑的笑一声，“一个月没来，我们的三好同学变得硬气了呢，这个座位我很喜欢，暂时还不想起来。”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
　　“你要实在想坐，”申明辉拍拍自己的大腿，下巴抬抬，流氓的说，“坐我腿上也行。”
　　“噗嗤——”不知道是谁憋不住笑了出来。
　　闻言辛雪尧点点头，也笑了笑。
　　“行，那你就跟着这个桌子一块滚吧。”说完这句话，辛雪尧抬起脚，直接踹翻桌子连带着人，后坐力让她后退两步。
　　周围人惊呼一片，都愣在了原地，笑脸变成吃惊，看戏变成窃窃私语。
　　“我去，辛雪尧是不是疯了？”
　　“她疯了吧？”
　　“你不觉得她今天有点不一样嘛，平常在教室就是个透明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散过头发，跟变了个人一样。”
　　申明辉倒在桌椅下面，怔愣几秒，反应过来后，“我操你妈！”说着就要起来动手。
　　辛雪尧不给他机会。
　　抬脚踩到他撑起的手上，脚尖使劲碾压，“光是这样你就不爽了？”
　　“啊啊啊——，”申明辉疼得龇牙咧嘴，使劲拔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这娘们咋这么大劲儿。
　　辛雪尧嘴上继续说，脸上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变态，居然洋溢着笑容，每说一句话脚下就越来越用力。
　　“你坐我位置上我找谁不爽去。”
　　“你活该。”
　　“疼也给我好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