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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风雨欲来 ...

  •   来到大街上,泠毫不犹豫地往奥东城最热闹的酒楼无归楼而去。须知要打听消息,不论是小道消息还是正道消息,三教九流齐聚的茶馆酒楼自是首选。而且无归楼的后门正对着公主府的侧门,路痴的泠也不会有迷路的后顾之忧。所以对于泠来说,无归楼自然是最上之选。可是,记性欠佳的泠似乎忘了一件事,而恰恰是这件事让她第一次潜逃计划无疾而终。究竟是什么事呢?呵呵,还是过些时日让卫大小姐亲自告诉大家吧。

      且说泠进了无归楼,在大堂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找了张空桌坐下,叫上一壶香茗,几道小点,看似自得其乐地吃将起来,实则竖起双耳,将听力所及范围内所有人的谈话尽收耳底。经过一番筛选,有两桌客人的谈话引起了泠的重视。

      左手边第三桌坐了二名中年男子,上首那名锦衣华服,看就知道必是公门中人。下座之人衣饰简朴,举手投足间却尽是一派儒雅风范,想来该是名文人雅士,再听他们的谈话:

      “蓝先生,这次主上大婚,初定于新年之期,这贺词一事还望先生多多费心!”首先发话的是华衣男子。

      “庆大人放心,鹤鸣自当竭尽所能。”文士举杯回礼。

      二人一干而尽之后,便起身结帐,相偕离去。泠却狠狠地怔住了:蓝先生?鹤鸣?天啊,蓝鹤鸣!不会是那个文章天下第一的蓝鹤鸣吧?!

      早在风国学文史之时,泠便对蓝鹤鸣的大名如雷贯耳。据说此人天姿过人,三岁吟诗、五岁作文,乃是镜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文豪。而与他的文才齐名的便是他狂傲、古怪的个性。弱冠之年,风头正盛之时居然与一名孀居寡妇相恋,这事在当年可是轰动得很哪。在寡妇夫家和蓝家的阻挠下,蓝鹤鸣与情人分离了整整十八年,十八年后二人再度相遇,人事全非,二个的情却没有丝毫淡去。于是二人决定抛却一切凡尘俗事,相偕隐世而去。传言他们就隐居在奥东城外的峦山中,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因为他的故事听上去有点像镜界版的《神雕侠侣》,所以泠记得很清楚。啊!好像有点离题了。说重点,重点是那位庆大人。要是泠没记错的话,这位庆大人好像是司礼监的一位大人,问题也就在于此。

      你想啊,司礼监是干什么的,它相当于中国古代的礼部,专司操办国事大典的。能让司礼监出面操持的婚礼,除了樱澈外不作二人想。而且,大概也只有这位奥东之主的婚典才请得动蓝鹤鸣这等人物亲自献贺词吧。好,既然如此,这新王大婚,乃是头等大事,为何事先她没有听到半点风吹草动?就算这阵子她几乎足不出户,但平儿不可能不知道啊。按平儿的性子,知晓此事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告诉她了。奇怪的是,平儿对此居然没透露半点口风,当然前提是她知道的话,此其一也;其二,置办王的婚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要偷偷摸摸的进行呢,这其中有何隐情?

      就在泠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右手边靠窗那桌的谈笑将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桌坐了六个人,都是一副商贾打扮,其中一人泠认识,他是祥锦号的周老板。因为这奥东国王族成员的衣料皆出自于祥锦号,泠之前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加之这位周老板长的颇似肯得基老爷爷,所以分外好认。这会,周老板好像喝多了酒,看上去醉眼朦胧的,已然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

      “周兄,这临近岁末,按理说铺子里的生意不会太忙才是,怎的这些日子去找你总是不在啊?”

      “是啊,是啊,周兄都在忙些什么啊?”

      “莫不是又有什么新的生财之道?”

      “周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早说好有钱一起赚,你藏私可不行!”

      “咳,诸位误会了,周某实因王命在身,分身乏术啊!”

      “王命?!不对吧,周兄,下年官服的交付日期不是定在半年后了么,这会还有什么重大的任务需要劳动周兄你亲自出马?”

      “不瞒各位,这次王下的是密旨,在下委实不敢透露哪!”

      “密旨?”

      世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喜欢听秘密,尤其是王室的秘密。一听是密旨,其余五人的好奇心顿时被吊到了最高点。见周老板已有七八分醉意,遂七嘴八舌地怂恿其透露一二。这周老板平日也算个精明干练之人,无奈几杯黄汤下肚,再精明的脑子也不免犯糊涂,加上想在同行面前炫耀的心理,不多久也就压低了嗓音吐露了密旨的大概内容,引来同桌之人的一片哗然。可惜,由于周老板刻意压低了声音,周围又很吵杂,泠就是伸长了脖子也没能听清他说了些什么。懊恼之际,又听周老板得意洋洋的稍稍提高了嗓门道:“诸位想,如此大事,周某能不亲自打理吗?”

      “那是,那是!”

      “应该,应该!”

      “想来放眼奥东城也只有周兄您堪担此大任!”

      周老板沉浸在众人的阿谀声中,越发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嗓门也不自觉地越说越高:“这不,过几天,周某还要上趟公主府,关于颜色的选择还要征询一下公主的意思。当然啦,正式的后服绝对还是青白双色服。你们知道的,……”

      后服?没错,泠记得奥东国王族专用色是黑灰二色,而青白二色则是只有奥东王和王后才能使用,就连贵为太后的焰瑛也只能使用黑灰色系。难道,澈打算立她为后?不会吧!泠被自己的推测吓住了,不敢往下想。

      现今这奥东国拥有公主封号的除了泠之外还有四人,四人中有三人是澈同父异母的妹妹,均未出嫁,仍居于王宫中。还有一人是澈的姑妈,二十年前下嫁大上令,夫妻情深,公主府早已易名上令府。所以现在只要提起公主府,自是泠的府邸了。

      照原路潜回府,泠满意地发现摆在门槛内侧的羽毛还在。很好,这说明没人进来过。爬上床钻进被窝,假寐没多久,便听见远远传来平儿极富特征性的脚步声。

      晚膳用了一半,泠望了殷情侍候的平儿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道:“平儿,我发现樱澈真不是普通的冷漠耶,居然连半名妃嫔也没有。”

      “什么呀,王那不叫冷漠,该叫专情!”傻傻的平儿毫无戒心地踏进了泠的语言陷阱中。

      “专情?平儿,你语文,不,说话是跟谁学的,专情的意思你到底懂不懂?”

      “哎呀,殿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王成年那年,按照奥东国的惯例,收到了前王赐予的六名美貌侍妾,但传旨的大人前脚刚走,王转身就把六个美人全谴走了。当日平儿也在场,至今还记得当时王所说的话,王说:‘诸多姬妾乃是家乱之根源,我奥东王族中人多好此风,实乃国之不幸。吾唯有独善其身,生平但求一知己足矣!’怎样,够专情了吧?”

      嘿,看不出来这樱澈还真不懒,不过看他那冷冰冰的样子,想要他动真情也不是容易的事吧。“是啊,是啊,那你们未来的王后真是粉幸福耶!”泠点头附和,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粉幸福?”平儿满脸问号。

      “啊,就是很幸福,非常幸福的意思!”

      “那当然啦!”

      “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有此福分呐,不过能被澈看上的必定不会是普通女子吧。”

      “呵呵,的确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放眼全国,也只有她才配得上我们伟大的王!”

      “咦?听你的话意,莫非王后之位已有人选?”哈,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啊?!没有,没有,平儿随口乱说的!”迟钝的平儿偏偏这时候机灵起来。

      唉,功亏一篑!泠扼腕不已,好,不上当是吗?那她就只好牺牲一下,出绝招了。“这样啊,唉,反正像我这样的野丫头是想都别想了,总之是没那个命!”

      果然,这暧昧不明的话一出口,单纯的平儿立刻被误导,以为泠对澈多少有点意思。心里有话不能说本就憋的慌,加上欺骗对象还是待她如亲姐妹的泠,平儿心中一直有些不安。此刻平儿眼见泠一脸假假的落寂(当然在平儿看来是很真的就是了),安慰之语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殿下,你别瞎操心了,像您这么厉害的女子世上能有几人啊,绝对不会有比您更好命的女子了!”

      “是这样吗?直的吗?”宾果,终于给她套出来了吧,泠心下大乐,脸上则真实地绽放出灿烂的笑靥。

      “当然!平儿骗谁也不会骗殿下您呀!”

      “哈哈,平儿,你真是我的好平儿,我爱死你了!”

      同一时间•王宫

      “哦?子明赢了?”王座上的澈听罢肃何的报告,微诧的道。

      “不错!光君子明,通过这一役,我不得不承认易子明确有本事名列十杰之‘光君’!”肃何赞叹的道,“漂亮,真是漂亮,战术之精妙真乃我生平仅见!”

      “呵,能让肃大将军如此盛赞,但不知子明这次是如何扭转战局,反败为胜的?”

      “哈哈,说出来只怕王都不相信。据探子来报,夏进城被围半月后,城中面临断粮危机,光君不知用什么办法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城中挖了条地道直达易子允的粮仓,趁夜搬光了易子允的军粮。待守军发觉追击之时,只闻地道中一声轰然巨响,通道瞬间崩塌,无路可行了。次日,又惊又怒的易子允挥军攻城,但见城中突然升起无数盏巨大的灯笼,惊疑之余,一阵北风吹来,灯笼随风飘至大军上空,在众将尚未反应过来前,箭矢已如骤雨般密集地射向他们,原来每盏灯笼中均潜藏了一名弓箭手。光君奇兵突袭,易子允攻城不成,反而伤亡惨重,不得不后退三百里休养生息。可是,光君并未让他喘息太久。十二月十日,光君率精兵三百人潜出夏进城,疾行七百里,在关石坡截击易子允的补给队,全胜而归。得到消息的易子允不得不暂时收兵,班师回朝。而光君这方自是士气大振,乘胜追击,短短三日,竟连克天和、青京二城,同时军队整整扩充了一倍,情势大好!”

      “呵呵,好个子明,终于认真起来了吗?这么一来,易子允的日子可不好过了。”澈叹息般的道,他与子允相识已久,但一直都是泛泛之交。反倒是后来出现的子明对了他的味,两人初次见面便相谈甚欢,后来风云试再会,澈亲眼见识了子明隐藏在温和笑容背后的深沉与睿智,进而结为莫逆。自此而后,澈便认定南楚国未来的国君必是子明无疑。不曾想中途冒出泠这档事,子明竟为了爱情选择不战而退这条路,大大出乎澈的意料。好在最后子明还是回来了,也幸亏前南楚王不明原因暴毙,这才让子明铁了心与子允争到底。这样才对嘛,不然岂不白白埋没了一名旷世名君。

      “是啊,当日风云试,王曾断言未来的南楚国必是光君之天下,臣一直深表怀疑。现今看来,臣不得不承认王的先见之明!”肃何也颇有感触的道,“啊,对了,还有件事,傍晚钱进来了一趟,说了件挺有意思的事。”钱进是澈私人情报网的代理人,掩饰身份则是无归楼的大老板。

      “说来听听!”

      “他说今天下午无归楼来了位奇怪的客人,细瞧之下,才发现原来是我们尊贵的护国公主!”

      “青泠?”澈微一挑眉,“你不是说她染上了风寒么,怎么会溜出府?”

      “是啊,她是染上风寒不假,不过复原情况也不错啊。钱进说,他是看着公主自秘道回府的。看来我奥东国未来的王后当真不是凡人哪,正常的女子哪能发现那条秘道啊!”当初,澈房内那条秘道是肃何亲自设计、监工建造的,可算是他的得意之作。想他肃何天纵英才,尤其是机关暗道方面可谓是无师自通,称得上是奥东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泠区区一名小女子居然轻易识破了其中的奥秘,让肃何懊恼之余不禁万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才能调教出泠这等人物。可怜的肃何哪里知道,他的所谓得意之作比之武侠小说中的机关暗道,简直就是小巫大巫之别。打小在武侠小说中泡大的泠怎么会识不破他那点小小的门道呢?

      “的确,话说回来,我让你调查她的来厉,怎么至今仍半点无消息吗?”

      “啊,我正要说呢。这卫青泠的身世来历相当诡异,我所能查到的是她一年前出现在风国,成为风君冽风的座上客。半年后随风君出行,到了南楚,结识了光君,不知何故光君会助她逃离风君。再后来,一直到她出现在青焰草原这段时间,更是行踪成谜,好不容易查证她曾在旦日的耀舞大会出现过,循着这条线索再往前推,哼哼,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在遇上王之前她一直都是和清帝在一起的。”

      “清帝?!你是说天沐云清?!”听至此处,澈也不禁有些动容起来,虽然他一直推测泠的来历不凡,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和清帝扯上关系,这……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可中间又总是缺少了些什么连不起来,澈困惑地皱了皱眉,“说下去!”

      “其他就查不出什么了,总之一年以前,查遍镜界,竟找不到丝毫她存在过的痕迹,很不可思议吧!”

      “竟有这种事?”澈深思道,没错,这情况很不一般,一定有什么原因。可恶!明明千头万绪的,偏偏理不出线头。罢了,且放一边,先顾眼前要紧。“青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奇迹,似乎在她身上发生任何事情都可以接受。无论如何,我立她为后的决心不会改变。按钱进的消息,她只怕对我们的意图已有所察,看来我们要改变策略了。”

      “王的意思是?”

      澈稍稍思忖了一下,方道:“这样吧,我们以静制动,暗中增派公主府外监视的人手,各城门也要加强警戒,但不要惊动公主府内的人。”

      “我明白了,其实王想看看公主会有何行动吧!”肃清何不愧是澈底的心腹,一下子就猜中了澈的心思。

      澈闻言微扯嘴角,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呵,我是真的很好奇青泠的下一步,就当陪未婚妻玩个无伤大雅的游戏吧。反正,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

      “呵呵,王,这么有自信?还是小心为上吧!”肃清何意味深长的道,虽然整件事听起来设计的很周密,就如同澈以往计划的每件事般无懈可击,但对于这件事,肃何心中总有些不安,而不安的来源则是泠。他与泠接触的不多,可是肃何看人一向很准,打一开始,肃何就有一种感觉,卫青泠这女娃,怕不是小小的奥东国所能留的住的。不过,为人臣子当然不可能单凭感觉向王进言,所以除了语意模糊的忠告外,肃清何没再多说什么。

      再说泠,悟透了澈的真实意图后,她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唯今之计,只有走为上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必须先确定二件事,不然一则她走的不安心,二则也走不了。所以第二日一早,泠吩咐平儿将自己收拾妥当,第一次主动进宫求见澈。可是,不巧,她还是来迟了一步,澈上早朝去了。在花园等候的时候,碰上前来赏花的焰瑛,盛情相邀她上万寿宫一聚。泠推脱不掉,只得应允。

      到了万寿宫,泠一眼便见着了她送给澈的那个抱枕,原来焰瑛对其上的图案十分着迷,遂向澈讨了来把玩。可是,拿在手上琢磨了好些天,也没琢磨出个门道来。今个巧遇泠,正好当面讨教。

      望着焰瑛露出小女儿般执着的表情,泠不禁莞尔:看来再冷情之人一旦碰上心头所好,也会变的执着起来。泠虽然绣得一手好苏绣,但送澈的抱枕用的却是最简单的十字绣法,简单易学。只不过镜界没有刺绣这项技艺,所以焰瑛才会看不懂内里乾坤,但这并不是说焰瑛很笨。因为经过泠的三言二语一点拨,焰瑛立刻掌握了其中的窍门。不一刻,便完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焰瑛很高兴,挽留泠下来用膳。看的出来,焰瑛对泠有了大大的好感。再想想,都说后宫的女人最孤寂,泠觉的太后才是天底下最寂寞的女人。心下一软,也就留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泠对焰瑛有所改观。泠发现焰瑛并非天生性冷之人,只不过不太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一旦得到了焰瑛的认同,她其实还是个瞒不错的人。啊,当然这些跟泠也没太大干系了,因为她早已下定决心离开奥东国,相信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才是。午膳毕,澈派人来传泠,泠终于得以告退脱身。

      御书房

      泠向澈见礼后,熟知泠懒惰天性的澈命人给泠赐了座。泠坐下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王,近来可有子明的消息?”

      “子明啊,他挺好的,现在的势力是越来越强了,俨然已有与子允分庭抗礼之姿了。”澈将子明的近况如实以告。

      “是吗?太好了!这下我总算放心了!可惜……”

      “可惜什么?”

      “啊?没什么。对了,小媛呢?上次她说道路的积雪清理干净便可下山,算算时间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回来,而且连只言片语也不见捎来。”其实泠是想到子明与心爱之人兵戎相向才叹可惜的,但想到像澈这等没心没肺之人必不会了解子明的苦处,遂把话咽了回去,换了个话题。

      “这阵子忙于国事忘了告诉你,因为山里气候极冷,积雪冻结,一时半会很难清理。况且心媛身子骨弱,这种天气上路也不妥,所以还是决定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行下山,这段日子就在山上好好调理身子。”

      “这样啊。也是,这样对小媛比较好,可惜我就寂寞了。”泠假意叹息道,心下则大喜:OK,后顾之忧都解除了,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策划出逃大计了。

      “听说你前几日偶感风寒,现下可见好?”澈隐含关切的温和语气让泠心中一暖,呃,前言撤回,这家伙还是有点人性的,尚未到没心没肺的地步。“好了,差不多都好了,就是有点乏而已。”生怕澈得知她感冒全好了,又让肃清何来操练她,泠加上后半句。当然精明如澈哪里会不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啊,收下微哂,却也不点破,唤内侍将东西送入殿。

      “这是?”泠傻眼望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各式兵器,诧异的问。

      “你贵为护国公主,总该有件防身之物。现在奥东国虽然风平浪静,但世事无常,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看看有没有合意,挑一件吧。”

      泠古怪地望了澈一眼,这理由不会太牵强了吗?哼,想送她礼物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找理由啊。看的出来,他应该是第一次送女人东西吧。居然送女孩子兵器,唉,真是半点浪漫细胞也没有。虽然,泠不喜欢代表杀戮的凶器,可眼前这些无论是剑、刀还是弓无一例外地设计精巧、讨人喜欢的紧,每一件看上去都更像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来回扫视了几回,伸手取出其中一件在手中掂了掂,嗯,重量刚刚好:“就是它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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