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一个月后……
六月二十三日，黎昕满二十，及冠之年。黎府热闹的很，黎老将军邀请了几个与之交好的官员携家眷来参加黎昕的及冠礼，其中自然也有司徒府的人。黎昕等了好久，但独独没有看到司徒栖。
那天，黎昕带着司徒栖送的项链，脸上多少有点失落。
来年开春，司徒栖参加科举殿试，取得首榜。十年寒窗苦读，终究没有白费。当众人得知司徒栖是司徒府公子时，更是惊叹不已。大晏雍和帝更是对司徒栖刮目相看，让司徒栖先入翰林院，编修书册。
司徒洵也在这之后，将司徒栖的娘亲提为司徒府侧夫人，司徒府上下对司徒栖这个庶子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当然，除了司徒桦和司徒正夫人。
夜晚，司徒栖望着天空，天上只挂着一轮残月。
司徒栖不禁冷笑一声：现在将娘亲提为侧夫人有什么用？娘亲早就死在了那年寒冬。
朝雨端着茶水，走到司徒栖身旁，道：“公子总算是熬过头了，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的，公子这些年可受了不少苦。”
“朝雨姐姐，你这些年被我牵连，辛苦了。”
“唉！可惜姐姐不知道，若是知道，也会为公子高兴的……”
司徒栖道：“娘亲会知道的……”
“栖儿。”司徒太傅道。
朝雨向司徒太傅行了礼，就站在司徒栖后面。
司徒栖知道司徒太傅来了后，行了礼，道：“父亲。”
“这些年受苦了，为父望了一下这个院子，这个院子也太过凄凉了些。以后，就别住在这儿了，搬到桦儿的那个院子里吧！桦儿不爱读书，你也好帮为父管管。”
“不必了，儿子在这儿住习惯了。这儿还有娘亲的影子，儿子舍不得。”
“那为父叫人将这院子好好收拾一下。你不愿搬走，为父也不强求你。”司徒太傅道：“对了，栖儿，你娘亲呢？”
娘亲！听到这个，司徒栖将头低了下去，脸色也瞬间暗沉下来。
朝雨注意到了司徒栖的动作，又向司徒太傅行了一礼，道：“老爷，奴婢替公子答吧！”朝雨调整了语气，平缓道：“朝歌姐姐在公子三岁时就因病过世了，公子这么些年，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过世了？！看来这些年为父真的太过忽略你了。以后若是过得不顺心，就同为父说，为父以后好好补偿你。”
司徒太傅拉了拉司徒栖的手，宽慰道。
“至于，你娘亲，我以将她抬为侧夫人，便用来宽慰她在天之灵。”
司徒栖将手抽了出来，弯身又向司徒太傅行礼，平静地道：“儿子代娘亲谢过父亲。”
“栖儿，你比桦儿懂事多了，他要是和你一样懂事，那我就省心多了。以后，你和桦儿也多相处一点，兄弟俩要相互扶持。”
“儿子知道，多谢父亲教诲。”
“那为父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看你。”
司徒栖向司徒太傅行了一礼，目送他离开。
朝雨为司徒栖打抱不平，道：“公子，您为了让他多看你一眼，寒窗苦读十几年，他倒好，都不记得有你这个儿子。十几年来对您不管不顾。”
司徒栖转身往房间走去，对朝雨道：“朝雨姐姐，算了，以后的日子不会被他们欺负了，日子会变好很多。”
司徒栖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些什么，望向朝雨，对朝雨笑了笑，道：“以后，我不用靠他们的施舍了，入朝为官，我就有俸禄了，就有能力养朝雨姐姐了，姐姐你也不用再和我受苦了。”
朝雨也回了笑，道：“公子，您幼年时奴婢向您开的玩笑话，您至今都记着！”
“当然记得，那话对我来说，不是玩笑话。”
十八年前，司徒栖五岁。
“司徒栖，给你吃的穿的就不错了，一个不被老爷重视的庶子，还指望有什么好东西，你就知足吧！”这人说完，就离开了。
朝雨听到了这些话，望着石桌上的饭菜，十分心疼司徒栖，抱着司徒栖，安抚道：“公子，您若委屈就哭出来吧，奴婢在这儿，在这儿……”
幼年司徒栖：“朝雨姐姐，我是不是乖一点儿，努力读书习字，爹爹是不是就会来看我了，只要多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朝雨听了后，感觉自己心如刀割，哑声道：“公子，委屈就哭出来，别自己憋着。”
“朝雨姐姐，对不对？”
朝雨知道司徒栖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嫡子司徒桦，他所盼望的爹爹也不会来看他，但为了让司徒栖心里好受一点，朝雨摸着司徒栖的头发，点头安慰道：“嗯，老爷以后会来看公子的，会的，会的……”
“那我要多读书，将来考取功名，爹爹就会重视我了，我也就不会再受欺负了。长大以后，姐姐也不用和我一起受苦，我来养你。”
朝雨无奈，笑道：“那奴婢以后就仰照公子了。”
司徒栖说完，就转身继续向房内走去，一阵声音打破了司徒栖的回忆。
“司徒大人！”
司徒栖向着声音发出望去，在墙头发现了黎昕。黎昕看到连忙从墙上跳下来。
“栖哥哥，恭喜！”黎昕笑着道。
“同喜。阿昕，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不只是为了祝贺我高中吧。”
“哥哥好聪明。”黎昕从背后拿出酒坛和点心：“哥哥，和我一起喝酒吧。这桂花酿是用去年我们一起摘的桂花酿的，如今已经酿好了，我还带了桂花糕。”
“好。”
两人在星空下，坐在石桌旁，喝酒谈心。
“哥哥，我同爹爹一同上战场，也有了官职，叫什么校尉。以后我一定也会成为和我爹爹一样的大将军。”
司徒栖抿了一口酒，道：“会的。”
“哥哥，你从文，我习武，一文一武。现在我们虽然都是小官，但不久之后，你一定是朝堂上最好的文官，我也会是战场上最厉害的将军。将来，我们一起照福百姓！”
“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