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橙》渊停云渚

52、刚擒住了几个妖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来了几个魔★

　　啃碎的苹果被人遗忘在角落，病房的主人拿起了手机，有人在暗地里扣动了扳机。

　　扑天盖地的恶评朝她涌来，在巨大的浪潮中，她甚至腾不出手来反驳，抑或保护自己。

　　“别看了。”

　　“别白费力气了。”

　　徐菀之用一种看淡一切的表情望着新助理愤愤不平的删评动作。

　　………………

　　缓缓躺进柔软的沙发里，她感到整具躯体被柔软包裹，不比灵魂，被荆棘贯穿。

　　“私下里骂得难听得再多的我也见过，没用的。”

　　“可是，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冤枉你…………”

　　她看着她幼态的脸，十九出头的年纪，脸上藏不住的意气和刚出道时的自己如出一辙。

　　一样的愚蠢，一样的，可怜。

　　“他们并不在乎真相，只因付出代价的不是他们。”

　　“你要学会习惯隐忍，直到他们伤不了你。”

　　习惯隐忍可能扛不住的一切，漠视、指责、不解…………

　　包括背叛。

　　★还不算晚★

　　最后一片果屑落入地面，带着子弹的余震，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秋后算账，不算晚。”

　　她摸了摸对方的头。

　　不明白的样子，真的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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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

　　“资料，资料，这里，这里没有…………”

　　夜晚十二点的宁安大厦十三楼侧厅，仍亮着盏灯。

　　小张慌乱地翻着徐菀之办公室里的每一个资料柜，试图找到那个人吩咐她去找的东西。

　　“你在找这个吗？小张？”

　　一道低沉但并不喑哑的声音在小张身后响起。

　　—————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她。

　　“哗啦啦————”

　　被抱起的信纸夹和书籍散落一地，一种威压逼着小张，让她不敢转头。

　　“转过来。”徐菀之冷漠地开口。

　　漫长的三秒钟后，对方仿佛是终于回流了部分血液般，颤颤巍巍地转了过来，低着头，面向她。

　　“从一开始，你就是沈家董事，不，沈家前任董事，沈嘉定，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对吧？”

　　小张不敢回答，但颤抖的双唇出卖了她。

　　她在害怕。或许还有愧疚。

　　——————

　　无数话语在沙漏的流转中散尽。

　　在来之前，徐菀之曾想过她色厉内荏地质问自己亲爱的助理的情景，可当亲临现场，面对着这一地鸡毛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在大多数时间里保持沉默。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怪你。”

　　只是，这人，确是不能再留了。

　　徐菀之叹了口气，将小张要找的资料丢进了炉香里，付之一炬。

　　小张依旧低着头，瞳孔里映出的是被点燃而又无情熄灭掉的火光。

　　她知道，那个人交代给她的任务，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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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行了，该送你去见他了，见一见，你的老东家。”

　　当了徐菀之的助理多年，她被徐菀之给予了最后的一份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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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她到楼下的时候，一辆车早已等在那儿。

　　在灰黄但微暖的灯光下。

　　还是沈嘉禾。

　　“走吧。我送你。”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从不多言。

　　特别是在自己也是这样一副样子的时候。

　　车门被轻轻地打开，小车驶入黑暗，向惟一有光的地方而去。

　　这一切，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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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世界线收束之前★

　　时间倒回六点前。

　　“猫是我的，猫的主人，也是我的。”

　　他给了他一个极具威慑性的眼神。

　　这是他们俩人之间的斗争。

　　剑拔弩张的气势让一向心大的猪肝也瑟缩起来，躲进了沈嘉禾怀里，只露出一个小头，张望着，害怕着。

　　一通电话打来。

　　“行，我先不跟你吵，账，以后有的是机会再算。”

　　沈嘉禾离开前，最后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目送情敌远走，于子归偃旗息鼓的心再次复苏，他想再做一次可能徒劳无力的挣扎。

　　于是，他攥紧了兜里的东西，又一次，敲开了对方的门。

　　该庆祝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被拒之门外，也没有再一次，被打出去。

　　★最后一次的挣扎★

　　专属VIP病房内。

　　“我不管，反正你之前对我做了什么，现在就得对我负责。”

　　徐菀之不知道于子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胡搅蛮缠。

　　于子归给她写了长长的一封信，整整十五页信纸，交待了自她失忆以后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包括他对她的想念。

　　“哦。” “那关我什么事。”

　　脱去了恋爱脑的小徐同学宛如脱胎换骨般，听着于子归的忏悔，内心毫无波澜。

　　看着徐菀之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于子归第一次感到头疼。

　　见劝不动前妻，于子归只好另寻他法。

　　他破罐子破摔道:“既然你对我没意思，那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听我讲这么一堆（废）话？”

　　废话，当然是因为颜值啊！

　　徐菀之瞅着一脸想不开的据说是她前夫的某人，简直想不顾形象地翻个白眼。

　　后者此时却像是开了窍，三句话不说便麻溜地从她房间里退了出去，还很乖巧地带上了门。

　　徐菀之现在怀疑失忆前的自己会看上他纯粹就是靠脸。

　　………………好吧，也许还有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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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盐不进的某人★

　　“不是，哥，这个恋爱，咱就非谈不可吗？”

　　见于子归一副“谁说老子都不听”的样子，顾明扬气得头疼，一句“儒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就卡在嗓子眼里，呼之欲出。

　　可光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有啥用啊，就算他说破嘴皮子，那也得他那个恋爱的大兄弟听得进去。

　　“欸我说你————”

　　“我什么？”

　　颜小双摆弄了一下盘着的腿，凑近顾明扬几步，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好几下，才吐出一句:“你该不会，是朋友脑吧？”

　　顾明扬听了这话，仔细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家老婆说得，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嗫嚅了一下，很快嘴硬道:“那你，你不也是…………”

　　此时此刻，朋友脑的夫妻俩面面相觑，谁也无法想出一个好办法让自家朋友重归于好，抑或者是be得个彻彻底底。

　　★就地正法★

　　那厮在忙着感情问题，这厮却在为了刑事纠纷奔波。

　　徐菀之也是到了警局才知道沈嘉定因为暗害自己被沈嘉禾举报锁牢里了。

　　问他为什么，问了半天，他只道成王败寇，别的什么也不说。

　　“是嫉妒吧？”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手上戴着镣铐的沈嘉定听到这一句话，突然疯了一样地朝沈嘉禾这方扑过来。

　　“很不满对吗？他们只疼爱我。”

　　沈嘉禾恶毒地笑笑，表情像极了疯狂崩溃的沈嘉定。

　　尽管如此，他们仍旧是完全不同的人。

　　“可惜了，你不行正道，专存坏心，损人不利己，所以你这一辈子，都争不过我。”

　　“不是因为你是私生子，而是你的心。”

　　“你的心太贪婪，也太恐惧失败，妄想吸别人的血，还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你谋利。”

　　“善终，你担不起。”

　　他的脸色又恢复成了和徐菀之一样的冷淡。

　　狠话放了出去，可是她知道，他心里难过，更胜从前。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可她觉得，无论论心论迹，只要善心善行不被人所解，那便是不好过，无关君子与否。

　　所以她不想当君子。

　　可她想救人，救尽可能多的人，其中当也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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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兜兜转转，她又逛到了当初的家居店。

　　这一回，粗心的店员依旧认不清来的人到底是不是夫妻关系。

　　也许她看清了，也能认得出来，只是，她想快点推销完自己展柜里的东西。

　　“看看吧，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随便挑，我买单，但仅限今天。”

　　“沈氏嘉合这是要倒闭了吗？”

　　回头瞟了一眼店员，确定她没有跟上来，徐菀之这才大胆开腔。

　　“哼嗯~ ”

　　沈嘉禾波浪形扬了扬眉，对对方说的不置可否。

　　“如果小女侠想要替天行道，我不介意做那负罪之人。”

　　————— 反正我已经对不起你了。

　　就当补偿吧。

　　听到熟悉的称号，徐菀之心囗一顿。

　　为什么她对这个“小女侠”如此熟悉？

　　为什么她还记得这个店员？

　　她到底都忘了些什么？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推车的步伐一顿，她扶着头，摔进了他的怀里。

　　“小心一点。”

　　tbc.(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