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连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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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那个乔哥哥已经回家了，原来现在还在史家啊！”黎娅低着头想了一下，“表哥，我想去史家看连城姐姐。”
许泽宇一把抱过她，“你想都不要想！痨病是会传染的！让姨母知道我带你去史家，饶不了我！”
“痨病会传染？”店小二还是第一次听到，“那我娘……”
“你娘是在厨房，接触不到史家小姐。”许泽宇安慰道，“不过……挖心头肉入药治痨病这事，我还闻所未闻。”
黎娅被许泽宇抱着，挣扎着想下来：“小仙姑不会生病的！表哥快放我下来，我去要去看连城姐姐。”
许泽宇依旧拒绝，把她稳稳抱在怀里。又嘱咐店小二等他娘回来最好用开水烫过身上衣物，再去看看大夫，预防被传染。接着他就抱着一直不老实非要去史家的黎娅回家。
到了黎家一路把黎娅抱回她院子交给莺歌还要交代今天让莺歌看住点她，门房那边自己已经吩咐过，不让黎娅跑出去。
黎娅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表哥过河拆桥，不和表哥玩了！”
许泽宇气笑了：“你不是买了胭脂送给小姨和姨母？还有那个闲工夫出去？”
“要你管！”黎娅转头给他做了一个鬼脸，跑去院子里找师父。
许泽宇摇摇头，又嘱咐莺歌一遍才离开。
黎娅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到正在打坐的白素贞面前。
“师父，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了一个手帕！”她从小包包里把买的梨花的手帕送给白素贞，“我觉得这个好好看，就是没有绣蛇蛇的，不然师父肯定会更喜欢。”
白素贞睁开眼，看到她双手递上来绣着精美的梨花枝的手帕，伸手接过点头表示满意，不过嘴上说的却是：
“说说，你去十五殿又闯什么祸了？”
黎娅小嘴耷拉下来，“师父，我才没有闯祸。”
她还想狡辩，莺歌就跑进来汇报给白素贞事情的经过。
黎娅等莺歌说完，见表哥没有添油加醋，才开始狡辩：“师父！我真没闯祸吧，就是、就是……”
“就是想去看个热闹？”白素贞还能不懂她这个小徒儿，“行了，莺歌去报给黎夫人，我来好好教小娅。”
莺歌给了黎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退下了。
黎娅没办法啊，她实在是太想知道史连城家发生了什么事，她对连城这个故事仅限于上辈子看的电视剧，而且她大部分已经忘光了！
“师父，师父，我真的想看一下，谁知道表哥不让我过去。”
白素贞倒是一点不惯着他：“他不让你过去是应该的，痨病会传染，你尚且年幼，就算已经踏入修炼一途，也没有办法保证不会被传染，生病之后要喝苦药，你可愿意？”
黎娅听到这话头摇得飞快，但是又想到店小二说的有道士进史府说吃人心头肉就能治好痨病。
“但是，师父吃人肉就能治好痨病？那人的心头肉都是唐僧肉的翻版吗？”
白素贞皱眉：“你有那史家小姐碰过的物品吗？”
黎娅连忙点头：“我有的，我去拿。”接着跑进自己屋里，在架子上把那盏史连城碰过的小兔灯拿过去。
白素贞将灯放在石桌上，又趁机教黎娅如何使用这个法术，很快一个光晕就出现在她们面前，那是史连城面前的视野和听觉。
“哇！这个法术好好用！好像看电视！”也不用近距离增加被传染的风险，她表示刚刚还有些不太会，让白素贞待会再教她！
现在她们两个就在院子里看起戏来。
不过这场戏随着她晚归，已经进入尾声。
史老爷和那道士一直试图说服王达给史连城割心头肉，并保证割了不会死。
但王达不是傻子，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他不愿意。
王达：“我是娶媳妇，断然没有挖心头肉给未过门的媳妇的道理，谁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爹也没说来迎亲要割我的心头肉，大不了我出钱买一个人回来剜肉给连城治病。”
“贤侄，道长都说要真心爱连城之人的心头肉方能治病。这怎么能用金钱买卖？”史老爷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王达如此做派他很是不喜。
“刚刚我们赶出去那姓乔的，不就是连城的前未婚夫，让他割！他不是还缠着连城不放？”
“这……”史老爷确实在道长说心头肉之后让人去把乔生领回府中。
王达看出这老狐狸想返回，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刚刚我的小厮看到你们又把那姓乔的喊回来了？怎么我出钱找他买心头肉不行？”
史老爷无奈只能让人把乔生喊过来。
史连城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咳咳、咳咳、爹，不要、不要找乔生。”
史老爷连忙扑过去：“连城、连城，爹在呢，你别怕，道长说只要有人剜心头肉给你，你就能活！”
“爹，爹，人挖了心哪还有活的道理，不要找他，求求你，不要……”史连城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咳起来，但手抓着史老爷的袖子不放手，把他的袖子都快扯烂了。
但史老爷想要他的女儿活着，他只能不住的拍她的手：“没事，没事，道长说一定可以的。爹、爹还要看着我们家连城有好的归宿。”
王达也连忙凑过来：“对，岳父已经收了我们家的聘礼，连城你病好之后就能嫁过来。”
史连城听到这个不要脸的王达的话，更是咳得厉害。
很快下人就把乔生请了过来，原来他被找回来一只在偏院，是作为下策给史连城当药的！
乔生来了之后看到病床上的连城，想冲过来，又被下人拦下。
史连城挣扎着起身：“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让你走吗？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咳咳、我都要嫁人了……你快走啊！”她咳嗽着喊出这句话，瞬间眼泪就从她眼眶里流了下来。
光晕里的画面被眼泪模糊。
那边白素贞叹了一口气：“这女子对书生用情颇深，可惜她父亲并不觉得此人是良配，反而喜欢那看起来就不爱他女儿的那个人。”
黎娅吃瓜津津有味：“但是我感觉，史伯伯好像后悔了，他本来还为连城姐姐挑了我哥哥。”
“也不知道这男子是否当得起这份感情，还有就是，那道士好像有些本事。”白素贞分明看到那穿道袍的道人，往史连城的方向看了好几次，不知是否发现了她的法术。
“啊？啊？那心头肉真的可以治病？”黎娅小小的脑袋CPU都烧干了，这还真能用的？不是假的吗？
“我们且再看。”
乔生看到史连城哭了，被压着也挣扎着想过去，这真的是衬托得史老爷就像是那棒打鸳鸯的人，他现在还忙着安抚史连城。
王达见状：“李道长莫不是把刚刚的话给这位乔生说一遍。”
给史家出主意的正是这位李姓的道人，他见到面前的乔生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喜悦，但面上还是不惊不喜的样子：
“史老爷、王公子，用这位乔公子的二两心头肉入药有奇效，史小姐一剂药便能药到病除。”
王达：“那还不快快取药？”
“但需这位乔公子心甘情愿献药才行。”
王达闻言直接上前一脚踹向乔生的胸口，力道很大，将乔生踹倒在地后，还踩着他：“乔公子，我就直说罢，我未婚妻患病。李道长有一药方可治，需人心甘情愿献上一两心头肉。”
乔生被踹倒后猛地咳了一下，又被王达踩着起不来，听到这话他瞳孔放大，很是惊讶。他双手用力抱住王达的腿把他甩到一旁，挣扎起身：“连城、连城，你别怕，一两心头肉是不是？挖我的！”
说完他抢过放在桌子上本来预备给王达挖心头肉的刀，就这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很快剜下来一块肉！
速度之快，白素贞都没有料到，完全忘记给黎娅遮住眼睛不让她看血腥场面。
“乔哥哥都不痛的吗？”黎娅看到乔生拿着那块肉递给那李道长真诚发问。
白素贞：“应该不太痛？”
李道长接过心头肉，很快从左袖拿出一枚丹药塞进乔生嘴中：“无量天尊，此丹可保乔公子一命。”又拿了一瓶药粉洒在他刚刚挖心的伤口上。才转身离开说是去熬药。
史老爷见乔生如此行事：“连城啊，没想到爹，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史连城有些急：“咳咳、爹你快去看看乔生，他到底怎么样了？”
那边乔生吃了丹药，捂着伤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着气：“连城，我没事。”
王达见不得自己未婚妻和她前未婚夫一副苦命鸳鸯的样子，假咳了两声：“差不多得了，岳父大人，连城有李道长的药肯定会药到病除。婚礼也要如约进行，我还等着带她回王家。”
史老爷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有说多余的话。
现场一片沉寂。
黎娅转头问白素贞：“师父，所以这个乔哥哥很爱很爱连城姐姐，他都不怕痛的，我看衣服都染红了。”
白素贞：“倒是个良人。”
“唉，史伯伯会退婚吗？”黎娅歪着脑袋。
“现在他就是想，这位王公子也不会同意了。”白素贞明显感觉到史老爷已经后悔，但退婚哪有那么容易。
好在这位李道长熬药速度超快，已经捧着一个托盘进来，那托盘上面净白的瓷碗里，黑乎乎的药隐隐透着奇异的紫光。白素贞就趁机教育黎娅：“你看看这药，今天你要是去史家染上了，我也给你熬一碗。”
黎娅看那药的颜色，下意识的咽咽口水，感觉舌根都发苦了！
“不不不，以后我再也不直接凑上去了！”
白素贞对吓唬徒弟得到的结果表示很满意。
随着那碗可怕药汤摆过来送到史连城面前，那史老爷连忙接过，还要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给史连城喝。
黎娅看到这又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史伯伯一点都不爱连城姐姐，怎么还拿勺子喂，这不得苦死？”
她的话音刚落，那边李道长就开口：“史老爷，这药汤现在温度刚好，需史小姐一口气喝完，凉了影响药效。”
史老爷可算把勺子放下，将碗递给连城，又让丫环扶她起来。
史连城本不欲喝药，因为这药里还有人肉，她哪吃得下去。但看那边躺着关注她的乔生，以及一直在催促她喝药的史老爷，她把眼一闭，一口闷。
想象中的苦涩感并没有产生，药喝完后反而有些回甘。
喝完药后，她开始怀疑自己居然开始吃人肉入药，还觉得有点好喝……
丫环把碗撤下去，史老爷一直追问连城感觉怎么样，她都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李道长说：“史小姐已经药到病除，天色不早，贫道要回道观了。”
史老爷见连城没反应，哪肯放李道长走，再三挽留之下，李道长也没有同意留下来，并且强调史连城已经病好，她现下是心病，不然请大夫过来检查一下。
史老爷连忙差人去请大夫，大夫把脉之后果真就说史连城是郁结于心，心病得需心药医，痨病是没有了。大夫还想和李道长交流痨病的救治方法。
李道长说这是道门秘法不外传才作罢，他走的时候还说让乔生去道观修养一阵，毕竟挖了心头肉。
乔生不想走，但王达在这里，哪有他不走的道理。王达给了一叠银票给乔生，说是买他心头肉的钱，让他不要再肖想史连城！
至此史家的闹剧结束！光晕消散开来。
黎娅久久回不过神来，歪头想了好一会：“师父，那连城姐姐还是要嫁给王公子吗？”
白素贞将黎娅身边的白虹剑拿过，向空中一抛，那剑就冲了出去。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连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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