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银河/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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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学校对白一茜以及那天围堵宁夏的一伙人在全校进行了通报批评，白一茜也被带到宁夏面前道了歉，虽然是不情不愿的，宁夏也不愿意再与她追究。
“你们听说没？那个白一茜要被退学了，其他那几个女的也被严重警告了。”
“这么严重啊？”
“对啊，她们天天在学校后边那个小巷子里抓高一小女生要钱，就赌着人家不敢去告状呢，还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她居然是后面撺掇的人，我完全没想到诶！每天装得跟什么一样，我之前还听我在高三的朋友说她温柔可爱，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帮女的，恶心死了。”
宁夏打完水到班便看到一群人在那里讨论。
其中一个看宁夏进来，对着她嘘寒问暖，“宁夏，她那天抢了你多少钱啊？你还真的倒霉，碰上这种事情，不过我之前一直以为她们那群人只对高一下手呢，现在居然对我们高二的都来这手。”
宁夏压根就是编造的抢劫事件，也不好回应，只好摇摇头冲她们笑笑。
但是，她也算是误打误撞做了好事吧。
“给，你的水。”宁夏转过身把水递给殷茵。
“谢谢宝贝！”殷茵肉肉麻麻地发出声音，把水杯放回一旁杯架上，又想起什么事来，戳了戳宁夏， “哦对了，这给你，诗雨的比赛在午口办，门票都送来了。”
宁夏接过看了看比赛时间，“午口？那还挺近的。十点开始的话我们早上坐大巴过去就可以了。”
她说完张望了一下，“徐诗雨人去哪儿了，我一上午都没见她。”
殷茵摇摇头，“不知道啊，可能去训练了吧？”
“她不是昨天腿拉伤了一下啊，怎么还去训练？”
话音刚落，教室前门，徐诗雨被孙杰搀扶着进来。
“这怎么了啊？”宁夏问。
“她有病，非拉着我去陪她练，这下好了，动作幅度太大，给自己抻到了。”孙杰把徐诗雨安稳扶到凳子上之后无情吐槽。
殷茵：“抻到了？这还怎么比赛啊！”
“哎呀，别大惊小怪，没啥大事吧。”徐诗雨按了按自己小腿肚，淡声说。
宁夏觉得她心太大，摇头道：“要不然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保险一些，要不然你爸又要担心你。”
“对啊，我劝你别犟。”孙杰伸手弹了下徐诗雨刘海。
徐诗雨瞪了孙杰一眼，对着宁夏答应道，“好吧。”
四个人到了医院，孙杰先陪着徐诗雨去挂号开单，宁夏和殷茵站在大堂里等他们。
“那个不是白一茜？她不是都退学了，还穿着校服干嘛？”
宁夏顺着殷茵的手看过去，挂号处，白一茜搀着一个老人，正在排队处等着挂号缴费。
老人佝偻着背，满头白发，面上是纵横交错的皱纹，时而咳嗽两声，看着很是虚弱。
“爷爷，你先去坐一会儿，医生刚才都说了，你不能太操劳。”
“爷爷没事，你说你，还特意跟老师请假，你都要高考了，”老人叹了口气，“是爷爷这把老骨头太不争气了，还影响你读书。”
白一茜神色微微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又好像不想让身旁的老人察觉，又微笑着道：“哪有这回事，你把身体养好我才能安心读书，爷爷，你就别再操心了，环卫工的工作我今天就去帮你辞了。”
老人忙劝阻，“不能辞，我辞了你怎么办，你还要上大学，爷爷要攒够钱送我们茜茜去上大学，别像你妈……。”
老人没再说下去。
“你放心，我不会像妈妈一样的。”白一茜眼眶微湿，声音也像带了点哽咽，拉了拉老人的手，“上大学，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还上大学呢，她爷爷真可怜，被她骗的团团转。”殷茵闷哼一声，小声叽咕着说。
宁夏没接她话，只是目光还向着那头。
白一茜交完费，回头正好看到宁夏和殷茵二人，她有点震惊，顿了脚步。
看她愣住，老人问道：“是你同学吗？茜茜？”
白一茜点点头，“爷爷，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和他们说两句话就来。”
宁夏看白一茜朝自己走过来，也走两步上前。
“你们来这里干嘛？”白一茜一开口便没好气。
“来医院还能干嘛？”殷茵怼道。
“孙杰和诗雨应该开好单了，你先陪诗雨进去检查吧。”宁夏对着殷茵说道。
“那你一会儿来找我们。”殷茵不爽地看了白一茜一眼，对着宁夏交代完离开去找徐诗雨。
楼道里，静谧无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白一茜站在栏杆处，对着宁夏道。
“我听说你被退学了。”
白一茜冷笑，“是啊，拜你所赐。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吗？”
宁夏看她仍然没有忏悔的意思，冷哼一声：“这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现在说你什么都没有，可那天是我亲耳听到你出卖你的朋友，就为了给自己撇清干系。说真的，我还有点心疼你，你是真喜欢周郢所以才来堵我吗？我看只不过是为了显摆自己作威作福的本事，最后落得这个下场，我真为你不值得。”
白一茜被她戳中了点，有点哑口无言。
那天宁夏走后，她为了保全自己，把平时与自己最要好的几个人全部供了出来。
后来，闹到警局，她把所有事情都撇的一干二净，她那表姐因为她现在还在被拘留。
“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在哪里吗？”宁夏继续说，“如果你那天没有靠出卖她们来保全自己，也许她们后来就不会把所有聊天记录呈交上去给学校，你也不至于被退学。说到底，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是我棋差你一招，技不如人。”白一茜听完苦笑。
“生活从来不是对弈，没什么技巧不技巧，你如果连真心都没有，那你从一开始，就是一穷二白，又何谈你嘴里所说的‘什么都没有’了？”
白一茜愣了愣，原来她一直都错了，她自私，她自作聪明，如今，再也没有人肯帮她。
宁夏只看着她的双眼红润，喉咙里轻轻卡出一声：“对不起。”
她知道，这一次白一茜是真心的表达歉意。
“你最应该道歉的是你在外面的爷爷，你的朋友们，还有那些被你霸凌过的所有人。”她忍不住补了一句，她毕竟不能代替其他人去原谅。
一听到爷爷，白一茜红了眼眶，“我是我爷爷带大的，我妈很早就走了，我爷爷不知道我被退学的事……他还想亲眼看到我上大学。”她说着说着，蹲下痛哭起来，“我不想这样的，桦林每一年的学费开支太大了，我想去打工帮爷爷分摊，可是，可是没有一家店愿意收我这样一个未成年人，我不想看爷爷这么辛苦，我只能、我只能……”
她越哭越大声。
宁夏忍不住动容，上前拍了拍她背。
“茜茜，茜茜。”楼道外老人喊了两声。
白一茜接过宁夏递的纸巾，“谢谢，我走了。”
“是同学来喊你回去吗？你怎么不和你同学一起回学校。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是。爷爷，我陪你回家，回家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茄子，我昨天又试了一次，做得可成功了。”
宁夏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下弯的背脊是生活给的击打，欢笑着的是道也道不尽的苦涩。
“大概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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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考成绩揭幕的那天，杨龙又安排了一次座位重组。
宁夏比上一次进步了一名，紧随其后的是程绪，她和程绪成绩向来不分伯仲，倒也没什么稀奇。
为这事，殷茵还苦恼过一段时间，因为她的成绩，实在是太掉链子。
这次，果然也不出所料的又排在倒数。
让大家觉得稀奇的其实是周郢，在这个成绩龙虎相斗的理科班里，他凭着三十分的物理考了班级前五。
宁夏觉得他是变态，明明考着满分的数学，却只考了三十分的物理。
这次数学题出的古怪，后面几道大题都上了竞赛难度，她想不通周郢这个满分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她也想不通，三十分这种把答题卷放地上踩几脚都能有的分数怎么会在他们班出现的。
就连殷茵，都有五十分。
和宁夏一样想不通的是教他们班物理的严华，因为现在宁夏和周郢正并排站在严华办公桌前。
严华手里拿着两张卷子，一张宁夏的九十九，另一张周郢的三十。
鲜明的对比让他长吁短叹。
“周郢，来，你告诉我，你这个分数怎么考出来的？”严华把卷子放周郢面前甩甩，看着他。
宁夏不自觉地头也扭过去。
她也想知道。
周郢看了看两个人“如饥似渴”等待他回答的眼神，不轻不重地吐字出声，“我不会。”
宁夏：……
严华：……
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的。
“这卷子上基本都是我之前给你讲的题，变式一下你就不会了吗？我上次找你来就看你听得不认真。”严华手指指卷子。
“老师，你给我讲题，太暴躁了，我听不懂。”
严华也没想到周郢讲话这么直接，脸微微有点黑。
宁夏在一旁听着，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严华是什么人，人如其名，靠严格震慑无数学生，当然，脾气也出了名的暴，比杨龙还要厉害三分。
“宁夏，周郢的物理就交给你了。”
宁夏突然被叫到名字，有些意料之外，“啊？交给我？”
周郢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出，看着严华。
“对，那个，我跟你们班主任也说过了。”
“我不行的老师，”宁夏忙推辞，“我哪会给别人讲……”
宁夏这边还没讲完，周郢先说了话，“我同意，老师。”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回去吧。”
“不是，老师，什么这么定了。”宁夏还挣扎。严华却像没听到一样，拿了张讲义就出门上课去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银河/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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