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破败的小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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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买下了莺花楼。”燕絮理直气壮的声音在妇人神情崩溃的面容下渐渐小声了起来。
“这是地契。”虞既白展开给妇人看。
“不可能，不可能。”老鸨脸皮轻微的抽动，她伸手想要伸向地契，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收回了颤抖的手，她的手皱纹纵横，干枯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手腕上一闪而过可以看见带着一圈褪色的彩绳。虞既白眨了眨眼。
“不，不可能，这是我的……”老鸨扭头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往昏暗的内室走去。
“喂！你——”燕絮想拦住她，被虞既白拉住了。
虞既白朝她摇了摇头。
“唉。”
总不能把她赶出去，有种欺负老人的感觉。
虞既白撇了一眼走进内室的佝偻的背影。
燕絮愤愤的踢翻了堆积在一起的雪堆。
“不管她，既然已经拿到了地契，我们去找施工队吧，争取早点改造完！”
“好！”
“师傅看一下，把这里圈起来做个菜园。”
“楼梯换一下木板。”燕絮踩了踩腐朽的木头。
“栏杆换个色！”边瑶在二楼对着楼下的师傅喊着，寒风吹在她的脸色，粉色的头发迎着风飘扬。
“灯全都换一遍，电路要重新搞了吧。”王族对着穿着藏青色的袄子，带着厚厚的帽子，看起来很是强壮的师傅说。
“这边的窗户玻璃换一块，都裂了。”
师傅是买房的商行推荐的，是个老手艺人了。
他拿着个纸条，一点一点记下了要求，看起来很是认真。
“师傅，最快需要多久。”
“不是什么大工程，虞小姐要快的话一天内能做完。”
“那么快吗？”王大哥有点迷惑的挠挠头，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是的，您需要的话，我们会抓紧时间的。”师傅笑了笑，王大哥看着师傅脸上的笑，他有些怪异的觉得师傅的笑和商行老板的笑微妙的重叠了。
兄弟吗？
“好，那就麻烦您了，尽快。”
“师傅，可以弄个东北的那种炕吗？”燕絮念念不忘温暖的炕。
“这，我们这没人做过，有图纸的话没准能做。”
唔——，燕絮犯了难。
“这有啥，我知道。”王大哥拍了拍燕絮的肩膀。
“真的？”
“真的，这有什么的，我年轻的时候经常跟着工地垒炕。”
“好厉害！”燕絮超羡慕的看着王大哥给木工师傅画了个草图。
师傅很快听懂了，朝他们告别，回去拿材料和集合人。
天色昏暗下来，雪势又变大了起来，就说话这功夫，院子里又铺满了一层白色的地毯。
王大哥站在门口和远去的师傅摆手。
“哇，好厉害，我们都只能在纪录片里看到炕了，没想到能现场看到怎么建这个。”燕絮小声的和虞既白嘀咕。
“是啊，等会，”虞既白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王大哥，你是什么时候遇见系统的。”
“六月十六啊，我闺女刚高考完。”王大哥脸上带了一抹幸福的笑，朝着她们走来，“她就和你们一样高，我闺女那漂亮的……”
“多少年的6月16日。”
“2021年啊。”
“什么？2021！”燕絮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
“我们来自2137年。”虞既白抿了抿嘴巴。
“什么！”王大哥扬高了嗓音，“一百年后？”
乖乖，未来人啊！
“嗯。”虞既白点了点头，她的脑子有点嗡嗡的，所以每个玩家都可能来自不同时代的六月十六吗？
“一百年后华夏什么样？”
“超级棒，你可以问的具体一点。”
“和我们那时候有什么不同？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出行，人工智能怎么样了？上学怎么样？……”王大哥激动的脸都红了。
“我们边吃晚饭边说吧。”
今天的晚饭是边瑶和柳儿掌厨，另外几人帮忙。
“来，以茶代酒，恭贺咱们在同一时代相遇。”
“好！”
“干杯！”
五个杯子碰在一起，温热的茶水从杯口溅出。
房间里弥漫着热闹的气氛。
他们聊着未来，聊着过去，聊着国家，聊着生活，聊着亲人。
热闹的氛围感染了整座楼。
“翠红姐，梅花姐姐，吃饭了。”莺莺捧着菜饭敲了敲阿宛对面的门。
门内透着光，一双手把莺莺拉了进去。
“我今天听见外面有人说莺花楼被卖了？”娇俏的声音小声的问着女孩。
“嗯……”莺莺脆生生的和她们解释虞姐姐的想法。
“这，真的吗？”看着莺莺离开的背影，灯光下两张脸将信将疑的对视一眼。
同样的情形还发生在东面的二楼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女孩咬着牙，“小霜，我肯定是不信的，要她们真做好人就把卖身契给咱们，否则都是嘴皮子功夫。”
“思怡姐~”小霜有点犹豫。
“莺莺过来吃饭！”等莺莺敲开了房门，虞既白招呼她吃饭，几人顺势把话题转向了莺花楼的未来。
“莺莺，你想好未来要做什么了吗？”
昏黄的灯光下，莺莺纠结的咬了咬唇，摇了摇头。
“没事，慢慢想。”
酒足饭饱后，莺莺准备带着几人往外走去。
“一定要离开小楼才能听见吗？”
“嗯嗯。”莺莺点了点头。
“呼——”边瑶吹了吹双手，雪更大了，好冷啊。
等到几人踏步走出小楼。
莺莺伸手关上了小楼的门。
寂静无声的胡同里，凄婉的女声突然出现在耳旁，她似在哀嚎，在哭泣，在求饶。
无人无月无光的胡同里，诡异的女声在空中回荡着，如果不是他们刚从小楼出来，一定会觉得小楼里现在有个女人在被虐待。
胡同的前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大雪纷纷扬扬的撒着。
这诡异的氛围让人毛骨悚然。
虞既白感觉脑子都回荡着凄婉的女声，她浑身莫名一震，寒风从背后吹来，她感觉自己耳边像是有人在吹气。
“我靠！”燕絮被吓得蹦得老远。
“嘶，我感觉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边瑶拉过王族挡在面前，悄悄的躲到身后，抱着自己的双臂。
“我可算是明白为啥没人了，这要有人来我都要怀疑来的人是人还是鬼了。”王大哥裹紧了外套，感觉瘆得慌。
“噗嗤，进去就没声了。”莺莺看着几人的脸都吓白了，突然笑出了声。
“先进去吧，我不行了。”燕絮连忙打开小楼的门。
“这怎么开？”燕絮推了半天也推不开。
“我试试。”王大哥一脚踹在了门上，还是没有开。
“我来吧。”莺莺从他们身后走到门前，向前一推。
“吱——呀——”门开了。
咦？
虞既白疑惑的歪了歪头。
她伸手摸了摸小楼的门，触感冰凉，但确实是正常的木头。
踹不开吗？
“冻死了冻死了。”燕絮急急忙忙的冲向了二楼。
“卧槽！”她一脚踏空。
直接从楼上滚了下来。
“怎么样！”几人急忙围了上去。
“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燕絮摸了摸脚腕，有点扭到了，问题不大。
“怎么踏空了？”虞既白有点疑惑，燕絮不是那么粗心的人啊。
“太黑了吧。”燕絮犹豫的猜测，她明明感觉踩到了啊，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她也不太确定。
虞既白和王大哥驾着燕絮上了二楼。
“你这也太倒霉了吧。”边瑶拿着从阿宛小姐那里借来的药膏抹在她的脚腕上。
“没注意呀。”
虞既白弯起手指敲在了燕絮的脑门上。
“嗷。”
“小心点。”
“知道啦。”
晚上，昏黄的灯光洒在宽大的床铺上。
四个女生挤在床上悄悄的夜谈。
“莺莺，你喜欢什么呢？”虞既白率先提出话题。
“喜欢？”
“嗯，比如边瑶喜欢她家的”
“啊，你闭嘴。”边瑶慌张的捂住燕絮的嘴巴，“我喜欢我家，嗯我喜欢我家的一切！”边瑶欲盖弥彰的强调。
“啊，我喜欢，唔，我喜欢小楼。”莺莺想了想自己用尽全力逃离的家，她不喜欢，她喜欢小楼。
“嗯？也可以喜欢其他的呀，比如喜欢天空，喜欢什么季节呀，都可以。”燕絮张开手掌挡住照进眼睛里的灯光。
“我喜欢，喜欢晴天，喜欢阳光，喜欢春天。”女孩的声音带着雀跃。
“那等这个冬天结束，就到春天啦。”边瑶伸出手，牵住燕絮张开的手。
“等雪停了，阳光就来了。”虞既白接着说，她也伸出了手，牵住了两人的手。
莺莺看了看三人的手，紧张的在被窝里握了握拳头，然后也伸出手，牵了上去。她的手又细又长，就是没什么肉，皮肉紧紧的扒在骨头上，纤细的手腕上系着一圈彩色的手绳，在几双珠圆玉润的手下，显得不太好看。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谁知其他几人都紧紧的牵住她。
她左右摇了摇头。
“噗嗤！”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几个女孩子忍不住笑作一团，在床上打打闹闹。
黑夜下，偌大的城市里，一片漆黑，遥遥看见只有一扇窗户了透出微光，那盏窗户在一座破败的小楼上，像迷雾中的灯塔。
他们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天，目标改造小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破败的小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