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生死有命（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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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的小道两旁寸草不生，路的尽头通向山顶。一列惨白的队伍走在上面，如流水般绵延出一段遥远的距离。
队伍中有那么几个人，他们只随意披着白丧服，头上不戴任何东西，以至于格格不入。他们走在队伍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正是铃铛一行四人。
他们早早地来到了集合点，在村子口处守株待兔，却没有见到半辆灵车，也没有见到昨天傍晚时分分开的天阳和天光。
他们焦躁地等待着，直到祭祖的本地人渐渐从村子的各处出现，汇聚成队伍，锣鼓声响起，队伍开始向后山的坟地行进，才不得不跟了上去。
青墙走在队伍的外侧，她感觉队伍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每当她察觉到动静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她怀疑那是鬼怪，可是这才第三天，距离规定的七天时间并未过半，鬼怪怎么可能在现在出现？
鬼怪是副本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出现出产物，它们有别于boss——没有理智，没有实体，无条件攻击，并且无处不在。
鬼怪的出现意味着副本的时间已经过半，也是大逃亡开始的信号。
她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但很快她就放弃了——她感到手背出现一丝刺痛，抬起手一看，一道血痕缓缓浮现，血珠渗出来，是意味着不详的红色。
她确实被什么东西攻击了。
那个东西还不够强大，以至于目前只能在暗处虎视眈眈。
“离开这里！往村子跑！”术士在队伍中大喊，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四人没有犹豫，飞快地从队伍中脱身而出。本地人没有阻拦他们，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
他们聚在一起向村子口跑去。
“我们被误导了。”术士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那个村长骗了我们，主线不是祭祖，时限也不是七天。”
“鬼怪已经出现了。”青墙不安地说到。她清楚在后期鬼怪的可怕之处，可目前他们居然连主线的内容是什么都不清楚！
“必须回去找到灵车。”术士说。
四人对此并无异议。很快，它们再次回到了村口。
这里依然空无一人，和他们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术士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罗盘，在村口走走停停。青墙走到铃铛旁边，小声地吐槽：“我一直以为他是魔术师，怎么现在看来倒像是个道士......又是符又是罗盘的......”
铃铛看着那边口中念念有词什么的术士，深以为然。
术士有着一副西方人的长相，身穿着修身的黑色衣裤，仔细看能发现那是西装的制式，只是并不显眼，只能让人第一眼看过去觉得他很优雅，却又说不出这优雅从何而来。
其实在副本里玩家的衣着普遍都不会穿得很显眼，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对方的衣着，就像铃铛只穿着简单的衬衫外套，颜色不鲜艳，属于是看过就会忘记的类型。
只有少数人才会像青墙这样穿得如此醒目。
术士眉头紧锁，似乎情况并不乐观。白见状走了过去，他看了一眼术士手里的罗盘——那是一个A级定位道具，通过它能在副本里找到几乎任何副本里有的东西，但是有两天的冷却时间——罗盘的指针乱转，似乎失灵了一般。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副本里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二是这个东西被更高一级的规则隔绝在罗盘的探索范围之外。
“你在找什么？”
“灵车。”
他们亲眼见过灵车的存在，因此第一种可能性被否定了。
“难道这里真的是里世界吗？”白不确定道。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同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响起：
“滴，触发支线任务：新世界。目前主线进度：10%，请各位玩家再接再厉。”
他们不约而同地打开各自的面板查看。
列表空荡荡的，很明显不是他们触发的支线。
术士注意到，在系统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罗盘的指针停止了晃动，直直地指向前方，好像那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有什么东西一般。
“小白。”术士突然叫他的绰号。
白会意，他从道具栏里拿出一把漆黑的手|枪，对准那空气中打出了三枪。子弹消失在半空中，接着，隔了片刻后，一丝细微的缝隙出现在了那里。
只要能够被定位就意味着两空间之间出现了交叠，同时也意味着能够被打通。更重要的是，这无疑意味着这个副本中不存在表里世界的机制。
表里世界是不能被打通的，你只能通过“媒介”在两世界中往返，这“媒介”可能是一件物品，也可能是一句话。
这算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了。
术士走上前去，伸手碰触了一下空间的缝隙。只是一下，他的手指便血流如注。血液吸引了在他们附徘徊的鬼怪，那半透明如影子一样的东西扑了过来，被术士反手击飞了出去。
鬼怪虽然没有实体，但是玩家可以用魔法攻击。
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天，这些鬼怪的实力不足为惧。
术士拿出止血绷带给手指做了简易的包扎。
“之前就听说空间缝隙十分锋利，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铃铛走到一旁啧啧称奇。
那条缝隙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非常细微，像头发丝一样。
“你们有什么办法让它扩大一点吗？”
术士咧咧嘴，不满道：“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吗？说变大就变大？我要有这种实力，为什么不直接撕开空间离开副本？”
青墙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收音机：“我有个道具，可以向这个副本里的本地人求助一次，不过是一次性的。”
“就算是本地人，也不可能具有撕裂空间的能力。”白说。
“试试嘛，反正这个收音机只会招来能完成需求的本地人，招不来它也不会消耗使用次数，试了又不亏。”青墙打开了收音机。
收音机发出嘈杂的声音，上面的旋钮开始自己转动——它在自动调频。在四人的注视下，收音机里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噪音如潮水般退去，最后变为了一声：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