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玩家》ailo

157、移轴摄影（38）

　　余响被反抓住了双手，于是只能倒着走路。
　　他走了不到一百米便开始喊累：“换个姿势吧哥哥，我看不见路，手还酸了。”
　　“学生”不知道他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格，于是真就给他换了一个姿势——依然是控制住了对方的双手，不过这次是正的。
　　余响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有点惊讶，又有些不解——这个副本中的本地人好像都没有打算过伤害他，他们中只有少数知道“系统”的存在，并且还不像别的副本中的本地人那样，和玩家之间有着某种无法突破的隔阂。
　　这已经是余响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到奇怪了，对此他表示已经习惯。
　　对方这么好的态度，让他一时间竟生出了些“要不就跟他去看看”的念头。
　　不对，他把我抓起来，我怎么能说他态度好？余响想通了这个逻辑，于是又开始尝试复刻出记忆中使用“回响”所发动的攻击。
　　他试着想象出一个具体的“球”，通过在脑海中控制“球”的移动方向来控制“回响”攻击的落点。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他根本做不到控制“回响”凝聚实体，更别说造成任何伤害，而且不出一会儿，他就感到一股空前绝后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袭来。
　　他感觉自己手脚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眼皮也渐渐重如千金，几乎快要睁不开。
　　这就是能力使用过度的感觉吗？
　　余响感觉自己太阳穴处隐隐有些刺痛，就连耳朵也开始耳鸣，他不得已停止了“回响”，这下别说“球”了，连眼前能看见的那一层波纹似的遮罩也无了。
　　他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又朝两边的树木看了一眼，阳光透过林叶间的缝隙形成一道道平行的斜线，耳边是人们饱含着青春气息的交谈与欢笑。
　　可他只能从中看出虚假。
　　明明是真的东西，他为什么会觉得假呢？
　　他几乎有些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认知。
　　他摇了摇头，又坚定起眼前的景色具是幻象——因为他刚刚伸脚出去试图绊倒一个路人，但那人却从他脚上穿透过去了。
　　余响转头看向抓着自己的“学生”的背影。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保持这么长时间地使用能力？
　　疲惫感令他走得踉踉跄跄，他几乎已经是被拖着在走了。他们半天才走出校门，来到街上。
　　“学生”有些无奈地停了下来，他看着几乎都要不省人事的余响，摇了摇头：“超负荷使用能力的代价就是生命。我以为你们玩家都会很惜命呢，没想到居然不是吗？”
　　余响已经没有力气开口回答，他眼睛一闭，干脆直接睡了过去。
　　“学生”拿手在对方眼前挥了挥，又敲了敲对方的脑袋，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于是停止了“复现”。
　　——这是他的能力，是重现事物过去的经历，虽然是虚假的影像，但也能覆盖掉真实的场景。这副本中的时间已然乱序，是他在用能力维持着全世界钟表正常运转的假象。
　　能力一停止，一瞬间世界便暗了下来，街上的人和车都消失了，店铺也关着门，只剩下路灯还亮着。
　　复现拖着半死不活的余响在街上走，走了许久才抵达那座福利院。他站在院门前，透过栏杆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平地，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叫里面的东西给自己开门。
　　因为在无光的黑夜，大部分生物都会默认进入休眠，复现想不到能有谁会来给自己开门。
　　他敲了敲铁栏杆，又朝里面喊了几声，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一个奇迹。无法，他只能自己摸索。手穿过栏杆，摸到门后有一个门闩，用力拉了两下，发现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顺着往下摸去，摸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他本想尝试将锁直接破坏，但转而又想到这是常喻言的地方，于是只得收起了破坏的心思。
　　要是有钥匙就好了...等等。复现意识到了什么，他从兜里把祢乙掏出来，拿到眼前观察。这把钥匙极为小巧，钥身不带任何齿，是一根短棍的模样。
　　既然这把钥匙连行舟的驾驶室都能打开，那没道理打不开这把锁。想到这里，复现当即把祢乙插进了铁门后面的锁里，轻轻一转，锁便发出了“咔”的一声。
　　还真行。
　　复现单手取下了锁，打开了铁门。进去后，他也没忘用祢乙把锁重新锁好。
　　祢乙：......
　　福利院内一片漆黑，这里连灯都没有。复现轻车熟路地拖着余响走进主楼，上了三楼，走到走廊尽头......
　　然后又卡在了门口。
　　他似乎真的很怕门后的那个人，这并非他的伪装。
　　余响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默默的打量这个地方。黑白相间的菱形地砖？这似乎是法棍提过的她的上一个副本。
　　是巧合吗？还是首领的授意？
　　复现打开了眼前的门，走了进去。余响便重新闭上眼睛装睡起来。
　　常喻言依然坐在沙发里，翻看着报纸。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间心理咨询室虽然没有开灯，但窗外居然有阳光照射进来。刚刚他们才从外面进来，知道外面明明是一片漆黑，根本没有太阳。
　　复现把余响拖到房间的空地上，这才对着常喻言说：“人我给你找来了。”
　　常喻言头也没抬：“我不是说要靠你自己说服他吗？你怎么把人带到我这里了。”
　　复现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词穷，他总不能说自己给忘了，于是开始绞尽脑汁编排出一个理由。只要理由足够合理，常喻言是不会计较的。
　　他这边正在冥思苦想，另一边，常喻言已经将手上的报纸放下，她打量着地上装睡的余响，突然“咦”了一声。“你还去见了她？”
　　余响知道对方在跟自己说话，那人肯定早已看穿了自己在装睡，他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睁开了眼。眼前这张女性的脸有些眼熟，他似乎在那里见过......余响的眼睛缓缓睁大了，他嘴唇微动，颤抖着吐出一个名字：“青墙。”
　　旁边的祢乙闻言也呆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