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玩家》ailo

150、移轴摄影（31）

　　电梯里亮着灯，里面似乎有个人，余响默不作声地后退了半步，可随着门打开，他有些无语地发现那个人就是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穿着一身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脸上带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或许只有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纯良，才是别人能够第一眼注意到的东西。
　　余响与镜子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设计这个电梯的人的脑回路。不过无语归无语，他还是走进了电梯，按下了“2”的按键。
　　电梯门在眼前合上，很快电梯就上升到了二楼，门打开，外面的走廊比一楼更加漆黑。
　　余响走出电梯，他的脚步声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尤为清晰。
　　“安全出口”散发出的绿光已经不足以让他看清东西，他背包里并没有照明的道具，在走廊上寻找灯的开关，也遗憾地以失败告终。但好消息是，每一间办公室的灯的开关都在进门口左手边的墙上，只要一按就能打开。
　　白炽灯亮起，让余响微微抬手遮了一下眼睛。突然暴露在这么亮的环境中，他还有些不适应。
　　眼前的办公室布局和楼下大同小异，余响甚至没有抽出任何一本教案，他只是看着办公桌上已经批改好了的一大堆作业的封面，就知道这是个数学老师的聚集地。
　　他又去别的房间看了看，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栋楼里的每一层都是教学不同科目的老师。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只需要找到“物理”所在的楼层，就一定能够找到闻曲所在的办公室。
　　这令他的搜索行动轻松了不少，至少他不用翻遍每一层的每一个房间。
　　余响伸了个懒腰，虽然他并不会被强制入睡，但身为人类，睡眠是一件可以帮助他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的活动。熬夜令他有些困意，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这个钟似乎不太准，它停留在了下午八点左右的位置，秒钟移动得十分缓慢，好像生锈了一样。
　　余响并没有觉得奇怪，对玩家而言，时间是一个很虚的概念，它充其量只是参照物的一种，用以限制玩家在单一副本中的停留，并且由于进入的副本的不同，这种“时间”的定义也会相应地发生改变。
　　他会觉得眼前这个时钟的秒钟移动缓慢，只是因为他在白天刚见过墨无香店里的座钟。如果根据天色来看，很明显那个座钟才是准时的。
　　余响很快把这一点发现抛在脑后，他前往了三楼，这次走得是楼梯。楼梯和走廊一样漆黑，他因为看不太清阶梯的位置，难免走得有些缓慢。他知道自己即使真的被绊到，也不可能会摔跤，但他还是走得比平时慢，因为视觉受限使他没有安全感。
　　三楼楼梯口正对着厕所，此时厕所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勉强能看见似乎有一个人影。人影只有半截，身上染着绿光，余响一动，它也跟着移动。
　　这次余响没有大惊小怪，他在一楼已经检查过了两间厕所，知道厕所一开门的位置就是洗手台和镜子。
　　这种设计他可以理解，只是不明白镜子为什么要正对着楼梯。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他随意进了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判断出这一层的学科是“外语”。
　　他乘着电梯来到了四楼。
　　一到这层楼，余响就有一种既视感，自己应该来过这里，也是乘坐着电梯上来。他有预感，他就快找到了。
　　在这一层发现物理相关的东西并不奇怪，但其中一张桌子上，一本叫做《天体物理》的书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个副本有一套完整的理论，即便不考虑其实用性，也仍然很有了解的价值。
　　他翻了翻书的目录，翻到某一页时，被“白矮星”三个字吸引了目光。
　　天体-恒星-白矮星
　　这是什么？
　　这里怎么会出现……
　　他迅速地翻到该词条所在的页数。
　　重力、体积、光度、质量、温度、磁场……一些列他认识或是不认识的性质罗列在纸页上，晦涩难懂。
　　他将这些文字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即使自己暂时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他觉得这些知识在某一天会发挥它的作用，因为这个词条背后所代表的那个组织。
　　以太曾经应该来过这个世界，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巧合。
　　白矮星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很久，至少在他的记忆中，白矮星的创建时间要比坐标系早得多得多。
　　余响将书恢复原样摆回了桌上，正打算离开，突然透过未完全合上的抽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他把抽屉打开，拿出来一看——
　　正是他那限量版的机甲。
　　机甲虽然失去了头，但其流畅的机械躯体以及背后夸张的机械羽翼无不体现出它曾经的威风凛凛。它的存在是对“这是闻曲所在的办公室”的最好证明。
　　余响当即将这张办公桌翻了一个底朝天，最后，他在一本教案中找到了夹在其中的辞职信。
　　信中写着他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再在伟大的教育事业中献身，不得已告老还乡，倘若他不辞而别，那一定是因为癌症爆发而进了医院抢救。希望校方不用担心他，这是他的命运，能够将半生光阴投入在教育行业中，他已知足。
　　其中言辞之肺腑，言语之真切，把余响看得一愣一愣。他想这人说瞎话的能力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称得上一句“吾辈楷模”也不为过。
　　难道闻曲已经离开了这所学校？但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离开？他离开又去了哪里？
　　一系列问题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个个得不到解答。余响有些丧气，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似乎在这里就中断了。
　　他突然听见了说话的声音，虽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关上房间的灯，走到窗户旁边，这才发现天已经有蒙蒙亮，现在已是早上，不远处有学生在陆陆续续地走进校园。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将房间里的一切恢复原位，唯独顺走了闻曲的辞职信——这是唯一的线索，他要好好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