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玩家》ailo

141、移轴摄影（22）

　　“居然还真让他捡到宝了。”女人摇了摇铃铛，手指翻飞间已经雕刻出了一只大尾巴的松鼠模样。她将铃铛挂在松鼠的尾巴尖上，随手放回到桌子上。
　　“定位xy最关键的能力……”
　　“这场游戏终于让我看见了结束的可能性。”
　　女人站起身，浅粉色烟雾状的生物便叼着一条长长的披帛爬上了她的手臂，她顺势挽起，踩着细高跟出了门。
　　街上人来人往，她随手招来了一个路人，问道：“你曾见到几个外人？分别又去往何方？”
　　路人：“三个，前方。”
　　女人微微颔首，摆手让路人离去。顺着道路往前，直到遇见了岔路口，她才再度招来路人询问。如此反复，她站在了银行大门的马路对面。
　　“你不过去吗？”她问与自己并排站在一起的男人——两人之间隔了足有十米远，任何一个路过的人看见都不会认为他们相识，说是问，其实也只是目视前方说了句音量不大的话。
　　男人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惨白，他抬起了一只手遮住眼前的光线，他的手上缠绕着黑色的绷带，衬得绷带下的皮肤更为白皙。他眯起了眼睛，像是不太喜欢强烈的光线：“有东西拦着。”
　　女人观察了片刻：“是那把剑？”她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很快，她轻笑了一下，睁开眼，说：“前面那座建筑内有五位玩家。你不去救他们？”
　　男人没有回答，他整个人恹恹的，像是提不起劲来。
　　不给予回应的东西总是无趣的，女人见他是真的困极了，于是耸了耸肩，抬脚向前迈步，打算自己过去看看。
　　“墨无香。”
　　“恩？”女人没有回头，脚步也不曾停顿片刻。
　　“帮个忙。”男人闭上眼睛，找了路边一根电线杆靠着。他选了个背阳面，太阳晒不到的位置。“帮我弄清那把枪的持有者是什么能力。”
　　“我要的人呢？什么时候能抓来？”墨无香捋了捋披帛上的绒毛，她不擅长战斗，所以才有求于对方。
　　“等我建立‘坐标系’。”男人抱着手臂，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我得先去一趟他的本世界。你知道的，他的能力和我一样便于移动——我得先找到他的弱点。”
　　“行。”墨无香已经来到了街道另一边，这里正如男人所说的那样，有一层屏障拦住了前进的路。她隔着屏障看了看里面警惕的两人，视线最后落到5408身上。
　　“这个有用的小朋友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别让他死第二次就行。”男人的声音从街对面传来。
　　“你是谁？”法棍挡住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视线，她没有拿枪口对着人家，因为即便是她最锐利的子弹，也穿不过护持之剑的屏障。在这个范围逐渐衰减的领域中，他们至少是安全的。
　　鹰眼走了过来，将法棍拦在了身后。他盯着墨无香肩上的浅粉色小鬼看了片刻，又将视线投向街对面的电线杆下。
　　法棍注意到，鹰眼原本紧绷的肩似乎塌了一点，看起来……就像是放松下来了一样。她顺着鹰眼的视线看向街对面，那里立着一根电线杆，电线杆的投影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被电线杆遮挡了大部分身体，又闭着眼睛，因此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1001？”墨无香记得男人跟她提过这个玩家，能力很有趣，只可惜局限性太大。
　　鹰眼略一颔首，表现出一种对强者的礼貌：“什么事？”
　　“无事。”墨无香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鹰眼无言片刻，又看了一眼街对面，然后收回了视线，转身回到5408的身边。他的视线落在对方胸口的笔记本上。
　　言灵书。
　　虽然薄了许多，外表也大变了模样，但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
　　他从背包里拿出那个所谓“邀请函”的金边信封，看了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信封里面不过是一张写着“1001”的纸。
　　他曾经花了大把时间来研究它，但依然找不到任何能够解释其权能的记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轻飘飘的几个文字，就有着玩家做梦都想不到的功能——让一个本地人去往主城，变为玩家。
　　“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曾经问过x。
　　对方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有人替你们承担。”
　　明明x的表情和平时没有区别，可他就是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同，他试着理解，可没有情感的他做不到感同身受。
　　“他怎么样了？”法棍凑了过来。
　　鹰眼回过神，将信封收回背包，这才看向5408——他双耳依然没有停止向外流血，这是不妙的情况。
　　领域衰减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他们目前什么都做不了，贴在屏障上的人脸已经因为领域的衰减逐渐将他们包围，渐渐的，领域与大门不再严丝合缝。
　　有第一个人挤了出去。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就像是打开了放水的阀门。一个又一个的本地人从他们的身边掠过，从门口出逃，不再有人脸贴在屏障上，那些绝望的声音也消失了，耳边多出的是急促的脚步声、衣料的摩擦声、躯体的撞击声以及劫后余生的哭泣声。
　　在这些声音中，鹰眼观察着法棍的神情，同时把自己的手放在了5408的喉间，问她：“你为什么会关心玩家的死活？”
　　他收紧五指，5408因为窒息而脸色发青。
　　法棍不知道他突然抽的什么风，连忙伸手去掰对方的手指，她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动作的发生快过其主人的思维。
　　鹰眼见状松开了手，他从第一天见面起就觉得法棍很傻，现在也不例外。她好像将“拯救生命”视为理所当然，但她的拯救并不盲目，带有她本人独特的好恶与亲疏观，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也丝毫不吝啬雷霆的手段。
　　法棍皱着眉：“你怎么了？伤口影响到精神值了？”
　　鹰眼轻轻摇头：“我在观察…”
　　护持之剑的领域终于衰退到极点。
　　“学习…”
　　他用手挡住了墨无香锋利的指甲。
　　“和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