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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触即发 ...


  •   另外三人见状,纷纷走了过来。
      凌知许了然道:“这孙府的主屋里,果然有一间密室。”
      季乘风忙问:“难道那孙县丞并没有离开孙府,而是躲进了这密室里?”
      “可他为何要这般行事……”宁云嫣喃喃道。
      她心中满是不解,这孙府本就是孙县丞自己的地盘,他怎地还要躲起来不见人,又令府中护卫放出自己已经失踪的消息呢?
      祁钰侧过头,见众人皆面露疑惑,便开口提议道:“我们不如先找到进去密室的方法,进去之后便什么都清楚了。”
      三人闻言,接连应允。

      宁云嫣定了定神,提起黑白两色,她首先想到的便是阴阳鱼的符号。但木架上摆放着的物什看上去很是杂乱,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规律。
      祁钰与她想到了一处:“阿姊,我们不如试试摆成阴阳鱼的样子?”
      宁云嫣轻轻摇头:“倘若摆成阴阳鱼的样子,便要找到两只一黑一白的鱼眼。可这上面的物什……”
      她忽而一顿,眼睛直直盯上了一个白羊模样的玉雕。那玉雕不仅看着栩栩如生,动作和神态竟也与屏风上的双羊图一模一样。
      宁云嫣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她迅速扫视着木架上摆放的物什,很快便找到了另一只能对应上双羊图的黑羊。
      她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高呼道:“是双羊图!”
      “双羊图?”季乘风回身看向屏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他讪讪地问:“宁姑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宁云嫣一边移动着木架上的物什,将它们摆成阴阳鱼的图案,一边回答季乘风:“我本就觉得那屏风奇怪。按大洵的民俗,寻常人家要摆也是摆着三羊图,图个吉祥如意。这孙府的屏风上虽画了羊图,却偏偏少了一只。”
      祁钰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帮宁云嫣移动架子上的其他物什。
      宁云嫣拿起两只绵羊玉雕,朝季乘风比划了一下,继而向他解释道:“你且瞧这两座玉雕,绵羊的颜色和神态与那屏风上的双羊图一模一样。若要从这些杂乱的物什里挑出两只鱼眼,便没有比这两座玉雕更合适的了。”

      在祁钰的帮助下,面前的木架上已然摆出了阴阳鱼的图案,唯独缺了两只一黑一白的鱼眼。
      宁云嫣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玉雕对应放在木架上空缺的地方。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木架竟连带着后面的墙一同,向宁云嫣一行人所在的方向转了过来。

      宁云嫣挪步到墙侧,颇为好奇地探头向墙后看去,只见一个宽阔的洞口正缓缓闯入她的眼帘。
      她定睛再瞧,空洞之中居然还有一条向下的石头阶梯。可惜那阶梯通向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叫她看不清其中的具体情况。
      宁云嫣本欲继续向前探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祁钰焦急的声音:“阿姊小心!”
      许是怕宁云嫣看得太过投入,祁钰飞快上前一步,死死地扯住了她的衣袖。
      宁云嫣回过神来,她安抚似地抬手揉揉祁钰的头,又看向凌知许和季乘风二人:“这墙的后面有条石阶,我们不如先顺着它下去看看。”

      季乘风在屋子里东翻西翻,寻来了几个烛台。他从怀中掏出了个火折子,将烛台一个个点燃,又分给众人。
      他一手端着烛台,借那烛台微弱的光芒,抻着脖子向石阶下的空旷之地看去。
      “下面没人。”季乘风轻声道。
      确认过并无异常后,众人才接连走下了石阶。而石阶之下等待着他们的,是一片刺眼的白。
      整间密室都是由洁白胜雪的白云石砌成的,地下的空间虽说宽阔,却也只能站着约莫十余人的样子。密室的中央则摆了一张木桌,上面胡乱地堆积了许多卷宗似的东西,厚重得直叫人觉得万般压抑。
      一行人中,唯有凌知许快步朝木桌走去。他神色凝重,飞速地翻阅起木桌上摆放着的卷宗。
      宁云嫣本对那种枯燥无味的东西提不起兴趣,可她瞧见凌知许的眉间越锁越紧,心底便生了几分好奇。
      她走到木桌旁,随手拿起一本卷宗翻了几页,却发现上面写的是许多年桐县县衙里发生过的一场劫狱案。
      见宁云嫣也在翻看卷宗,凌知许便默默提醒了句:“这些卷宗上记载的,都是和桐县前任县令陈丰有关的内容。”
      宁云嫣心生疑惑,便问:“那位陈大人?可这与孙县丞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偷偷调查这些?”

      可她还未等到想要的回答,不远处竟突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挪动什么重物。
      机敏如季乘风,自然也迅速地捕捉到了这段不寻常的声音。他比宁云嫣还要快一步,赶忙贴上了一旁的墙壁,努力辨别着声音的来源。
      直到那声音从耳畔彻底消失,季乘风才远离墙壁,向后退了几步,轻声与众人道:“这墙的后面大抵还有一间密室。”

      一行人见状,只得放下手上的卷宗,开始寻找起下一个密室的入口。
      “这地下的区域本就不大,却还密室连密室的,那个孙县丞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需要这般下功夫隐藏?”宁云嫣喃喃道。
      她与祁钰挑了一面墙,又学着凌知许和季乘风的样子,从左右两边开始轻轻敲打着墙,步步走向中央。
      宁云嫣按部就班地敲着,忽而心中一惊,只觉得手碰到的这块石砖似乎有些松动。她与祁钰对视一眼,继而合力将那块砖按了下去。

      石壁缓缓移动起来,内里密室中的情况就这般大咧咧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孙县丞失了神似的站在原地,身上还穿着那夜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他的双手正握着身前木椅上的椅背,木椅上则绑着一位男人,他一身黑衣,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真切的样貌。
      看清了密室中站着的人后,凌知许忽而笑得发冷,他直道:“孙县丞,你可当真叫我们好找。”

      孙县丞见此情景,直接被吓得双腿发软,身子也止不住地打着颤。
      瞧见季乘风的一瞬间,他的脸色更是顿时变得煞白,一双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抖着,活脱脱地像个筛子。
      他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季乘风,而后颤颤地抬手指向季乘风,口中还喃喃自语:“这世上怎、怎么会有两个关闲?!”
      “关闲?”宁云嫣闻言,眉间紧蹙。
      她快步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攥住他头顶那半散不散的发髻,用力往上一拽,便将他原本垂着的头抬了起来。
      季乘风惊得大呼:“这人怎地是关大县令?”

      许是宁云嫣刚才那一下太过用力,还在昏睡的关县令竟被她直接给弄醒了。
      他双目无神地看向眼前众人,好似还没弄清现在的状况。紧接着,他的眸子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在极度恐惧的驱使下,关县令丝毫不顾及自己往日苦心维持着的形象。只见他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摔下来,朝着凌知许所在的方向扑通扑通地蛄蛹了过去。
      关县令奋力上前,紧紧地抓住了凌知许脚上穿着的鞋子。
      凌知许本想提气向后闪躲,谁知关县令竟突然像个稚童似的,放声大哭起来:“凌、凌侯爷,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啊……”
      “凌、凌侯爷?”孙县丞木讷道,“您、您难道就是都京里的那位凌侯爷?那下官真是有失远迎了,还请凌侯爷恕罪。”
      凌知许板着一张脸,冷冷道:“孙县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绑了关县令,又和他一起躲在这密室里?”
      “对,是他,是他绑了我!”关县令连忙道,“我不过是凑巧路过他家府邸,他竟一拳打晕了我,又将我带到这种地方关了起来。”
      “凑巧路过?”孙县丞抬手捧腹,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四更天,你不在自己的府上歇息,反而跑来我府上的主屋外扒墙角偷听。今日凌侯爷在此,就劳烦您来给我们二人评评理,他这般行径,究竟算是哪门子的凑巧路过?”
      跪在地上的关县令则哀求起来:“凌侯爷,您行行好,先把我从这椅子上放下来吧。”
      凌知许回身望向余下三人,三人心领神会,合力为关县令解开了束缚。

      不料那关县令刚一起身,就扭头和孙县丞撕打了起来。
      宁云嫣和季乘风见状,只得出手去拦住他们。
      推推搡搡间,季乘风一个没站稳,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结实,连袖中揣的那把斧头都跟着抖落了出来。他皱着双眉,用力地扑打着衣摆上沾染的灰尘,一时竟忘了将那斧头捡起来。
      关县令停下手上的动作,循声望去,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季乘风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继而收走了斧头。
      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关县令赶忙开口为自己解释起来:“我瞧公子手上这把斧头,居然和我家中仆役身上挂着的那把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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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一本开言情武侠文《渡昙》,转个圈圈求收藏~顺便推推亲友文《临渊而危》,作者晓梦见我,也是武侠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