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日》淮盛na

4、chapter 4

　　顾雀笙嗯了一声，急忙往楼梯上跑，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那执刀的手稳的一塌糊涂，蒋秋客的刀劈砍落下，只伤人，不伤命。这是极为费精力的事，让人失去攻击能力，要么打晕，要么砍腿，蒋秋客选择的是后者，他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当你面前只有一个而别无选择而不做选择将必死无疑或许还会累及他人的情况时，你就必须那么做。
　　蒋秋客此刻做出的，就是这么一个决断，没有犹豫。
　　血花飞溅，刀刀命中，顾雀笙撑着栏杆看着他，随后目测了一下四周。
　　“没时间了，人太多了，2楼有个门，我们冲过去把他们堵在这儿。”顾雀笙喊道。
　　“你先过去。”蒋秋客回身砍倒一个人，目光看了眼顾雀笙的位置。
　　顾雀笙打起荧光棒，给蒋秋客照了个方向就往他所说的地方跑。
　　蒋秋客明白，他没必要这么拼命，后续还有部队增援，现在，救出轩辕夜才是最要紧的。
　　　顶楼房间，那是他们的目的地。
　　他抽出腰上挂着的飞绳，绳子一段系了石头，此时飞出，牢牢的挂在二楼楼梯扶手上。
　　蒋秋客拽了拽绳子，顾雀笙忙回头帮忙拉紧绳子，喊道：“快上来！！”
　　蒋秋客手臂用力，身子一跃踩着一个人的肩膀借力向上，他力道很稳，拽着绳子向上爬。
　　顾雀笙的手被绳子勒的发红，但是却没有放手的意思，这里的楼梯是木质结构，万一承受不住蒋秋客的重量而坍塌，那么他就会摔下去，届时就是顾雀笙想办法救他了。
　　蒋秋客的刀插在楼梯踩踏层上，一个用力，翻身爬了上去。顾雀笙脱力倒在楼梯道上。
　　娘的，他是个贼，哪里有这样的力气活儿让他干？
　　蒋秋客收好绳子，把人拽起来扛在肩上跑进门里，回身把门关上，从里面栓上了门阀。
　　“你还好吧？”蒋秋客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成条条了，身上的口子一道一道的。
　　“没事没事，我们接着走吧。”顾雀笙揉了揉胳膊说道。
　　“嗯。”蒋秋客很烦，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但现在，他也不能在意这些细节了。
　　两个人打着荧光棒往前走，后面传来撞门声两人也没在意，走了一段距离，两人眼前出现了一个长廊。
　　蒋秋客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快要抓狂了，阿西吧，他来这个任务就是个错误，下次这样的任务打死祁折也不要来了。
　　“怎么了？”顾雀笙问道。
　　“脏死了，想洗澡。”哪里是想洗澡，根本就是想把皮都扒掉一层。
　　“你一个洁癖还当什么侦探？”顾雀笙撇了撇嘴。
　　“……”蒋秋客看了顾雀笙一眼，抹了把脸，“走。”
　　荧光棒照明，两人眼前是被剥下来的人皮，不时的滴着血，蒋秋客攥了攥拳头，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顾雀笙挠了挠后脑勺，其实他不知道，蒋秋客最怕听到的，就是那句话。
　　洁癖，怎么当侦探啊？他自问一句，随后告诉自己，就算这样，他也必须当下去。
　　两个人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达最顶楼，林弯弯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身后：“呐，你们是来救他的吧？这个很丑却很有趣儿的人。”
　　“……”轩辕夜被吊在墙壁上，抬眸看着蒋秋客，动了动嘴巴，说的是快走。
　　“怎么样才肯放人？”蒋秋客无视掉轩辕夜的话，看着林弯弯问道。
　　“你们两个人，都有副好皮囊，不如留下一个。”林弯弯笑得格外甜美。
　　“我留下，你放他们走。”蒋秋客思衬，为今之计是等到救兵，所以得拖一拖时间。
　　顾雀笙当然明白蒋秋客想的是什么，从发电报的时候算起，现在已经八点了，要到达这里，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现在就留下蒋秋客，那势必不一定会等得到救援啊。
　　“不，我留下。”顾雀笙冲蒋秋客眨了眨眼睛。
　　“你本来就跟这件事没关系啊。”蒋秋客摇了摇头，“所以啊，你负责带我哥离开这儿。”
　　“你…”顾雀笙气啊，这人怎么这么不配合，但是他不知道，蒋秋客心里，吵起来激怒了林弯弯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我知道我留下来呢，就不一定活的了了，不过，我有些疑问，你得让我死个明白。”蒋秋客坐下来看着林弯弯。
　　“你问吧，只要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阿郝，放了他们。”林弯弯开心的拍了拍手。
　　“是…”阿郝看了眼蒋秋客，把轩辕夜放下来，送到顾雀笙身边。
　　顾雀笙扶着人看着蒋秋客，后者转头笑了笑，嘴型说道：“快走，别拖我后腿。”
　　“阿郝，送客。”林弯弯吩咐道，转而看着蒋秋客，“你最好快一点。”
　　“好。”蒋秋客撑着头想了想，“三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林弯弯回答：“这儿？慌寂无人，做我收藏东西的地方最合适不过。”
　　顾雀笙扶着轩辕夜和阿郝离开，蒋秋客才松了口气，继续跟林弯弯说话：“你为谁做事？”
　　“为谁做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将死在我手里就是了。”林弯弯撑着头笑，“不用看了，从窗户跳下去，你会死的更快。”
　　“韩闻泽越狱，很你们有没有关系？”蒋秋客思衬着问道，他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人，跟韩闻泽一定有关系，但是他不清楚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当然有。”林弯弯站起身，从椅子旁取出长镰，直指蒋秋客脖子，“三个问题你都知道答案了，那么，我该送你上路了，放心吧，不会疼的。”
　　“等等。”蒋秋客抬头看着林弯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问吧，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林弯弯笑。
　　“你…”蒋秋客攥紧了手里的刀，“杀了多少人？”
　　风吹动暗色的窗帘，两个人对视着，久久没有开口。
　　阿郝将两人送出别墅，他对顾雀笙说道：“跑，不要回头，下山之后，一定要报警。”
　　“到底怎么回事儿？”顾雀笙问道。
　　“弯弯这几年，很不对劲儿…她…听了个电话后，就变成了这样…”阿郝攥紧了拳头。
　　“你带他走，我得去找秋客。”顾雀笙把人带给阿郝道，“拜托了。”
　　“你…”阿郝还未来得及阻止，顾雀笙就已经拔出匕首跑了进去。
　　阿郝将轩辕夜送到树林里，拍了拍人，道：“麻醉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过去，我得去找弯弯。”
　　“为什么…？”轩辕夜靠在树边看着他问道。
　　“就算…弯弯那样对我…我还是跟在她身边…”阿郝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笑了笑，“因为我认识，那个最天真无邪年纪的弯弯，我想…把她找回来。”
　　轩辕夜从他的眼里，看见了对过去的回忆，那一定是最美好，最纯真的时光…
　　　别墅里，林弯弯歪头看着蒋秋客：“重要吗？”
　　“不重要，只是，好奇。”蒋秋客笑了笑。
　　“唔~大概，几百个吧。”林弯弯的长镰，跟着蒋秋客站起身而缓缓上移。
　　“那你，还是下地狱去向他们忏悔吧。”蒋秋客身子一侧，长刀抬起，指向林弯弯的脖子。
　　林弯弯收起长镰一挡，刀锋与镰刃相撞，溅起火星点点。
　　“蒋秋客！”顾雀笙拿着匕首站在门口喊道。
　　“回来干嘛？赶紧走！”蒋秋客一边挡下砍下来镰刃，一边恼道。
　　“带你走，死也要带你出去。”顾雀笙将匕首扔向林弯弯，随之扔出去的，还有麻醉针里的三根银针。
　　“弯弯小心！”一道人影挡在林弯弯身前，随后，林弯弯抬起镰刃，将匕首击飞，却是没能挡下那三根针，悉数没进了那人的身体。
　　“阿郝！！”那针上的药当真是药效强劲，阿郝就那么倒下了。
　　林弯弯忙扶住阿郝的身体，那匕首划破头顶的灯绳，拴着蜡灯的灯具，瞬间砸了下来，落在林弯弯身前。
　　随后而来的，是巨大的炮声，轰的整个别墅摇摇欲坠，木质结构层已经起了火。
　　“秋客，快走！”顾雀笙去拉人，“支援到了，快走吧！”
　　“你先走，我有事要问。”蒋秋客走到把顾雀笙推出门，顺手锁了门，转身看着林弯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要错下去了。”
　　“答应我一件事，我都告诉你。”林弯弯抱着阿郝，“带阿郝离开这里。”
　　“我答应。”蒋秋客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可能会从林弯弯口中得知。
　　“那是一个组织，信仰恶魔的组织，这个组织里，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林弯弯笑了笑，不同于蒋秋客曾经看见的那种，而是释然，“我把阿郝囚在身边，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阿郝就会受到伤害。我知道我不是好人，但阿郝什么也没做过，我希望你…带他离开这儿。”
　　“那你呢？”蒋秋客接过阿郝问道。
　　“我？我没必要逃了。”林弯弯坐到屋内的钢琴边，推开琴盖，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林弯弯的手抚上钢琴的黑白琴键，“替我跟阿郝说声对不起，让他忘了我。”
　　“嗯。”蒋秋客其实想说很多，可是，又不能开口说，林弯弯的话，本应该她自己说，可是她出去之后，迎接的也不过是死亡罢了。
　　他转身，抱着阿郝从窗户一跃而下，而从正门出去遇见祁折的顾雀笙，恰好看见这一幕而松了口气。
　　让蒋秋客万万没想到的，是从窗户跳出去之后，有个脏水池，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是真的后悔跳下去了。
　　他将阿郝挂到绳子上，半空中飞出挂到一棵树上，自己就那么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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