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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长沙郊区,白月山庄。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绿树成荫,山水呈现尤为繁华的聚财宝脉。而因为白月山庄规模浩大,四角楼台亭阁,木质连梯,修葺的十分古朴大气。也因着其风水宝地的位置,成为了长沙不可或缺的旅游胜地。
      白月山庄最近很热闹,很热闹很热闹,长沙这片儿有名的条子侦探但凡是有名没名的都在这儿了,真要有什么恐怖分子想要作业,那真的就是一个炮仗(炸/药)点火来能给长沙警界一窝端了。
      有空的来了,没空的你挤出空也得来,因为白月山庄有一条价值不菲,名为“朝夜暮光”的项链。这东西的价格,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它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用蒋秋客的话说,就是个黑色的能看得出星辰的球儿而已,白给他他都不要,只有缺心眼儿的才当宝贝炫耀。
      而蒋秋客口中这个“缺心眼儿”的,不是别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林凉。
      林凉是个家族子弟,家里财大气粗的,拿钱砸死一片那种,看似挺高大上,实际上林凉这个人也完全跟高大上搭不上边儿。  泡妞儿混夜店就算了,翘课打游戏跟蒋秋客蹲在地摊上撸串这都是常有的,这么一个不工作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人能跟蒋秋客混在一起,混得还挺熟,让蒋秋客自己都有种错觉。
      而朝夜暮光出展,请动了所有警界精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密不透风,苍蝇都飞不进来。
      蒋秋客在这儿蹲了好几天了,美其林凉曰,保护朝夜暮光,毕竟长沙最近不太平,有个叫白雀的贼猖狂得很。
      助理宋果万分痛苦的揪着头发,“啊啊啊你来就算了,干嘛非要我一起来?!”
      蒋秋客心疼啊,把他的手拿下来说道:“别揪了,长得本来就丑,揪秃了更丑。”
      “你…!”宋果气呼呼的拿了个糕点,塞了蒋秋客满嘴,“这破东西有那么重要吗?弄得这么大动干戈。”
      “你这话可不对。”林凉举着红酒杯走过来笑了笑,“那朝夜暮光要是丢了,估摸着在场的都得丢饭碗。”
      “切。”宋果不以为然,指了指吞着糕点拿着手帕擦手的蒋秋客说道,“这几天老大办公室里堆了一堆案子呢,再这么下去,不用等朝夜暮光丢了我们就要先累死了。”
      “我的错我的错。”林凉举手告饶,“等这事儿完了,请你们吃好吃的,咱们找个地方旅游度假散心,我报销路费,怎么样?”
      “那感情好。”宋果拍了拍手,笑眯眯的一副奸商模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许食言。”
      “不食言不食言。”林凉笑呵呵的说道,看了眼蒋秋客,“诶,那个白雀,你能抓到吗?”
      “能抓到吗?你用的是疑问句?”蒋秋客斜了一眼林凉,一脸不满,“你应该用陈述句“能抓到”才对吧。这天底下的罪犯,只要我想,没有我抓不到手的。”
      “你不知道,这人最近很猖狂啊。”林凉坐到沙发扶手上说道,“他要拿的东西,就是你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密不透风,他也能取到手,说今儿几时几分取,绝不差一点儿。”
      “哦?那脏物呢?”蒋秋客点点头,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他向来是个忙人,祁折不找他的事儿,他才懒得管。
      林凉叹了口气,一脸无奈:“人家报了案,一顿搜查之后,大多都是在人家家里找着了。你说那白雀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偷了东西,哪有放在被偷的人的家里的?”  蒋秋客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他娘的才有问题,身为一个警察,给自己少找点麻烦不好吗?人家根本没把东西拿走,那顶多就算是妨碍公务。不过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妨碍公务,确实挺让人糟心的…蒋秋客站起身揉了揉肩膀。
      “诶你去哪?”林凉叫道。
      “我去洗手。”蒋秋客实在受不了这里,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儿给洗了。
      但是条件并不允许,他也不可能在这儿来个脱衣舞加出浴裸奔,那他的祖宗的棺材板儿恐怕是压不住了。在这儿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天,蒋秋客一个二十五岁大好有志青年都觉得自己更年期到了,焦虑的不得了。  他走到洗手间,靠在洗手池边点了根烟狠吸了口。
      蒋秋客,25岁,男,职业侦探,他在侦探界颇有名气,被称为贪狼。
      至于这个贪狼的称号跟晚上挂在天上那玩意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主要就是因为人比较奇怪,对案件中的一切较为敏/感,对于处理案子这种事,他是很少有偷懒的时候的,久而久之,业界里就有了这么个称号。  他在镜子上哈出个雾气,抬手写下了白雀两个字,最近关于白雀这个人的消息他不是没听说过,也不是没有想法,奈何他的案子真的堆积如山,哪里有时间搭理其他的啊。
      “白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蒋秋客嘀咕着揉了揉脑袋,嘴里的香烟燃烧着白色的雾气,眼前有些朦胧。
      拧开水龙头喷着水,蒋秋客将手探进去,白皙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就单看他这双手而言,任谁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穿着燕尾服坐在钢琴后边弹奏《月光奏鸣曲》或者《夜曲》的音乐天才,可事实上,蒋秋客的手不只会弹奏钢琴,也拿的稳枪。
      百步穿杨说的就是蒋秋客这种人,他一度被称之为天才,而努力的天才,是平凡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清水细细的流过他的指尖,肥皂打起泡沫,镜子里的白净青年眸子里闪烁着光彩,那是年轻气盛时才有的神采。而唯一让他不能胜任正职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故此,他才成了一个侦探。  再说这顾雀笙乔装打扮之后,第一次看见蒋秋客的时候,就是在这白月山庄里,他对那个什么朝夜暮光真的没多大兴趣,倒是他的同行肖铠对此表示想见识一下。
      见识见识,说不定就成了囊中之物,再好的东西他顾雀笙都见过了,拿出来玩玩再给人送回去,至于人家找不找得到那就是人家的事儿了。
      顽劣不堪的顾雀笙出了名儿的无组织无纪律,想做什么做什么,谁也管不了。
      “诶,这山庄最近怎么这么热闹?”顾雀笙主动找蒋秋客搭话,此时此刻顶着一张大叔脸,配合着变了声的声线毫无违和。
      “大概是,庄主抽风吧。”蒋秋客一边洗手,一边回答道,脸上表情淡淡的。
      顾雀笙看着他把一根烟抽完,足足洗了一根烟时间的手,心里腹诽,这TM也不怕把皮搓掉了。
      蒋秋客擦了擦手,靠在洗手台边儿:“你是游客?”
      “啊,对,游客。”顾雀笙笑了笑,“我是做程序的,跟朋友来山里散散心,谁知道这山庄这么热闹。”
      “那你最好别乱跑。”蒋秋客好心提醒了一句。  “封锁现场,一个人也别放过!”这话刚说出来还没热乎,外头吵吵闹闹一团。
      “老大!老大不好了!”宋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喊道。
      “你老大我好着呢。”蒋秋客没好气的说道,“丢了?”
      “嗯,丢了!诶?你怎么知道的?”宋果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那倒是抓贼啊。”蒋秋客已经无法吐槽自己助理的智商了,“不抓贼你找我干嘛?我负责破案,抓贼还要我去啊?”
      “抓贼…”宋果欲哭无泪,“老大,贼丢了抓谁啊?”
      蒋秋客气结,他做侦探这么久,见过丢钱的,丢衣服的,丢人的,丢珠宝的,就他娘的没见过丢贼的。现在,还真有人跟他这么说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助理,不由得长叹一声:“我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助理?”蒋秋客拍了拍衣服褶皱,指了指一旁一脸茫然的顾雀笙,“带着他一起出去检查。”
      “诶…我就路过。”顾雀笙忙不迭的澄清,天地可鉴,那东西他可是连毛儿都没碰过。
      “嘿…路过?”蒋秋客笑着看了眼顾雀笙反问。
      “对,路过。”顾雀笙心里直问候肖铠祖宗十八代,这孙子什么时候偷不好?!非得这个时候下手?!
      “路过也得检查。”蒋秋客不客气的  他倒是不害怕,反正东西不在他身上。三人除了厕所,就看见那白月山庄的大堂里挤满了人,一眼望去上面全是后脑勺,下面全是脚后跟,蒋秋客抖开手帕掩鼻,极为厌恶的坐到一边的角落里。
      顾雀笙扬眉看着蒋秋客,宋果小声跟他解释道:“老大就这样,有洁癖,说有人的地方都脏。”
      “麻烦大家分成两队,男左女右,例行检查。”负责现场的警官祁折插着腰说道,随后看见蒋秋客,忙不迭的跑过来,“诶我的祖宗,你还坐的住啊。”
      “我不坐着难道站着等你们检查完?”蒋秋客指了指一边儿帮忙的林凉,“要我说他家就整个一缺心眼儿,怕丢东西还找这么多人来,那不找偷呢嘛?”
      “得了啊,我的祖宗,这真要找不回来,咱们饭碗都得丢。”祁折哭丧着脸。
      “我去看看吧。”蒋秋客拿了杯水站起身,一手拉过林凉道,“东西放哪的?”
      “那儿。”林凉带路到一隐秘的地方,“东西就是放在里面的,有密码和红外线做第一道防御,接着就是放朝夜暮光的玻璃层,本来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
      蒋秋客擦着手看了看,闭着眼睛模拟着东西丢失的场景,应该不是破译密码进来的,因为来到这里需要经过大堂,势必会有人看见。
      那么就有可能是通风道进入,用绳子把自己吊起来从上方用特殊装置划破玻璃层…
      “去找。”蒋秋客睁开眼睛,靠在一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八点三十分,去找七点三十分到八点三十分之间离开过的人。”
      “哦好。”林凉应了一声出去安排,蒋秋客顺着屋子走了一圈,从痕迹上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事实上,连蒋秋客都觉得这防护措施low到爆了,你安了红外线装了密码表,你还给人留了个天窗,丫不是缺心眼他蒋秋客都不信。
      “老大,祁队喊你过去。”宋果站在门口探着个脑袋说道。
      “哦,来了。”蒋秋客走出屋子,点了根烟。
      “诶诶诶,你别抽烟,破坏现场!”祁折炸毛的吼道。
      “你滚,我又没把烟灰掉地上,怎么就破坏现场了。”蒋秋客忍住想打人的冲动。  警员们汗颜,这俩人简直就是警界相爱相杀的两个奇葩,虽说一起合作解决过不少案子,背地里祁折也没少夸蒋秋客这个人厉害,但俩人见面偶尔怼一下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当然,私下里更多的时候,还是祁折吐槽蒋秋客这个人脾气真的是怪的不得了。
      “一共就十个,都在这儿了。”祁折指了指大堂里剩下的仅有的几个人。
      蒋秋客叼着烟,一眼就看见了那乔装打扮之后的顾雀笙和肖铠。
      “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搞错了?”祁折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就你这脑子,估计你也想不出什么来,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错过?”蒋秋客斜睨了人一眼,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说说吧,七点三十分到八点三十分之间,都在干嘛?有没有人证?”
      “我们四个在一起打牌…”其中一个人指了指三个人说道。
      “情侣,来度蜜月的,我们在一起赏夜景。”相近的一男一女说道。
      “我一开始跟我朋友在一起,就上厕所的时候分开了那么一会儿。”顾雀笙指了指肖铠,“我上厕所你看见了啊,也就那么几分钟,不可能偷东西的。”
      “我们俩一间房,那个时候一起出去买东西了,回来就出事了…”剩下的两个人也是一起的。
      事实上蒋秋客有很大的把握,这十个人肯定就有偷了朝夜暮光的人,可是恰好十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现在时间不早了,不如让大家先休息吧。”林凉问道。
      “嗯。”祁折点头去安排。
      宋果看着蒋秋客,后者摸着下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十个人,事实上偷东西人越少目标越小越容易办事儿,首先排除掉那四个打牌的。那对情侣也没有说谎,从肢体语言去解读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买东西的和自己在厕所遇见的奇怪家伙。
      蒋秋客想明白了,打了个响指对宋果道:“果子,去跟附近商店老板打听一下刚才那两个买东西的人。”
      宋果应了一声,但是蒋秋客已经掐灭了烟头跑了出去,他突然想明白,哪里不对了,只是期望不要太晚。
      顾雀笙拽着肖铠走在木桥上,四下无人才停下来低吼道:“你TM作死有个限度!”
      “我这不是手痒想玩玩嘛…再说,那东西就在他们门口牌匾上放着呢…”肖铠垂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顾雀笙伸手就是一巴掌:“你TM动动脑子行不行?这儿…”他压低了声音,“这儿这么多条子…”
      “万一漏底儿了怎么办。”蒋秋客气喘吁吁的站在岸边看着两个人扬声接话。
      从木桥底川流而过的溪水于夜显得清脆悦耳,四周风吹动树条簌簌作响,顾雀笙就那么看着蒋秋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段桥,一张人皮面具。
      “朝夜暮光,交出来。”蒋秋客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双眼睛盯着顾雀笙,脚步随之踏上木桥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雀笙笑,背后却给肖铠打手势让他先走。
      肖铠当然是明白顾雀笙的,此时头也不转的就跑,蒋秋客想追,那顾雀笙一个上步把木桥堵的彻底:“诶,我说侦探先生,你不能没有证据就乱抓人。”
      “靠,不是做贼心虚他跑什么?”蒋秋客很想把人踹水里,但是并不能这么做。于是他深呼了口气说道:“你再不让开就按同谋论处!”
      “话不能这么说,捉奸在床,捉贼拿脏,你没证据当心我告你诽谤。”顾雀笙笑呵呵的说道。
      蒋秋客的好脾气被磨没了,直接拽着人就把人推了下去,顾雀笙吓了一跳,没站稳身子已经探出了木桥,忙拽着蒋秋客的手腕:“我靠,你一个侦探谋你杀吗?”
      “下面是水,摔不死你!”蒋秋客从来没这么着急过,眼看着犯人就在眼前儿了,偏偏有个截道狗。
      “诶?这么凶残的嘛?”顾雀笙笑着,他是会游泳的,倒也不是太害怕,拽着蒋秋客的手借力上来,反而是把他推了下去。
      蒋秋客觉得自己最近应该开个光,不然运气不至于这么差,落进水里的一刹那呛了口水,陆地和水里那完全就是两码事儿。  扑腾了半天也没能浮上去,干脆就等死了,水没过脑袋的时候,蒋秋客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是个行事乖张的主儿,那些形式主义作风他真的一点儿也看不顺眼,中规中矩的,反而就不是他了。
      “喂!侦探先生!”顾雀笙喊了几声,水底下也没个反应,按理说应该浮上来了啊…“喂!那什么侦探!!你活着没?吱个声!!”
      宋果找过来就看见顾雀笙在那儿傻子一样喊着,忙问道:“诶,你看见我老大了没?”
      “你老大?你老大掉下去了。”顾雀笙瞅了眼宋果,扶着桥栏杆探着身子往下瞅着说道。
      “啥???”宋果扒着栏杆往下瞅了眼,“老大不会水…”
      “啥???”顾雀笙拍了拍栏杆,“那你倒是下去救啊!”
      宋果苦着脸说道:“我也不会水…”
      “我真是服你们了…”顾雀笙是个贼,但他并不想当个谋杀犯,手上一撑栏杆,人跟着就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入水的声音,顾雀笙深呼了口气,身子一矮探下水,就看见几乎躺尸的蒋秋客,忙游过去把人浮上水面。
      “喂,你死没死?喂喂喂!!死了没?”顾雀笙扯着人往岸边游一边喊道。
      “咳…没死呢…”蒋秋客拽着顾雀笙的领子,“东西呢?”
      顾雀笙翻个白眼,没死也快半死不活了还惦记什么东西啊。“我救你一命,你放我走,咱们抵消,东西在门口牌匾上。成,后会无期!”
      他把人扔下,急急忙忙就跑了,而半死不活的那个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家,洗个热水澡。得,这回贼真丢了…
      宋果跑过来把人扶起来,“诶,那先生真是个活雷锋啊…”
      蒋秋客翻个白眼不想多说什么,他要是活雷锋,雷锋的棺材板去十几个胖子都压不住。
      “我知道东西在哪了,让凉子去取吧。”蒋秋客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家。”
      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不过蒋秋客没去看那朝夜暮光取回来的时候什么样,毕竟他还有一堆案子要处理。
      宋果去凑热闹,据说当时的场面一度失控,十分热闹。知道东西位置之后,祁折第二天才带人取,梯子刚架上去,就听见轰的一声。
      那巨大的红木牌匾直接脱离摔在地上,啪叽一声,把那朝夜暮光一个变成了俩。  但是这个事也不能怪祁折他们这帮人,林凉只得安慰自家老爷子说,没关系,说这东西一个就很贵了,分成了俩那是升值了。 
      蒋秋客听着好笑,这接下来的日子里,蒋秋客很忙,忙的屁股都不沾座。具体案子就是些什么抓小三啊找猫找狗找人之类的小案子。
      像大案子那都是警察接手之后解决不了才会轮得到他上手,或者是当事人不愿意警察介入,才有他的事儿。
      宋果无聊啊,趴在资料堆里看着蒋秋客说道:“老大,你不觉得无聊吗?这怎么什么事儿都找你啊!”
      蒋秋客抬了抬眸子,说道:“能有案子就不错了,比闲着好。去放水,我要洗澡。”
      “老大,你从白月山庄回来之后一天洗澡的次数就增加了好多,你也不怕洗脱皮咯。”宋果翻个白眼吐槽。
      ”不怕。”蒋秋客气定神闲的看着宋果,“月底奖金想不想要了?”
      “别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嘛!”其实蒋秋客在意的还是白雀这个人。
      白月山庄他并没在意,但真要仔细回忆一下,一开始就有很多的不妥之处。
      比如说第一个照面,人告诉他他是程序员,长期敲键盘的人都会有手上的习惯。而他那个时候并没有过多留意。
      其次,这两个人应该是有一个是白雀的,只不过他琐事太多,加上祁折一方并没有请他作业,就没有仔细查过白雀这个人。  抽空问了问祁折,得到的消息也让他几乎吐血。白雀,姓名不详,身世不详,身高不详,体重不详,就连性别都TM填了个不详。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
      晚上七点,望京楼。
      望京楼是长沙的老店,老字号招牌传承下来不知道多少代了,装修较为古色古香,十分典雅舒适,值得一提的是,里面的厨子来自世界各地,菜品一流。
      蒋秋客带着宋果和祁折坐在一桌,点了几个菜,等菜的功夫,祁折才开了口:“最近有个传说闹的沸沸扬扬的。”
      “最近传说多了去了。”蒋秋客拆台。
      “不是啦,老大。”宋果摇了摇头,“你太忙了所以不在意这些东西,祁队说的是长沙郊外山上发现的一栋别墅,那栋别墅采用哥特风格,显得异常诡异,有人说晚上会传出格外恐怖的声音,导致很多人都不敢去那里了。”
      “那你的意思是?”蒋秋客看了眼祁折。
      “帮我查查,你也知道白雀的事儿很难办,队里忙的要死要活的,加班加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祁折一脸无奈的看着蒋秋客说道。
      “别给我装可怜。”蒋秋客抱臂看着祁折,“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祁折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的看着蒋秋客,他见过趁火打劫的,没见过办个案子还要趁火打劫的。
      蒋秋客笑了笑,说道:“我想查资料或者用人,你们要无条件提供给我,且随叫随到。”
      祁折咬碎一口银牙,奈何这事必须尽快办了,不然局长怪罪他担当不起,只得点头:“成交。”
      “那就把条约签了吧。”蒋秋客看了眼宋果说道。
      宋果领会,从兜里拿出张打印好的纸和笔,祁折目瞪口呆:“还得签条约?”
      “那当然,不然案子办成了你反悔了怎么办?”蒋秋客把纸和笔推给祁折,祁折看了眼条约款项,方才在姓名栏签了字。
      “你多加小心。”祁折叮嘱道。  “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算工伤不?给报销吗?”蒋秋客把条约收好,问道。
      祁折一口老血好险没喷出来,瞪着蒋秋客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来,“…算。”
      “资料发给我。”蒋秋客看着饭菜端上来,将白巾垫好加了自己的一份开吃。
      “室长近期回来,到时候和你一起行动。”祁折咬着鱼对蒋秋客的举动见惯不怪。
      “室长??”蒋秋客看了眼祁折,“就是那个大咱们一届毕业给咱们当教官长得特别凶的室长?”
      “对,就他。”祁折苦哈哈笑了笑,“那是你教官,我们教官是副室长。”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祁折和蒋秋客同校同届不同班,两个人的教官都是出了名的残暴,尽管两个人的体型并不相似。
      这俩人的教官同校同届还同班,毕业之后一个做到了军区室长,一个做到了副室长,两个人还是过命的交情铁打的搭档。
      而在集训营里,祁折和蒋秋客两个人没少被他们俩折腾,要不是蒋秋客有洁癖,很有可能他就是室长接班人了。
      室长复姓轩辕,名夜,副室长复姓南宫,名奕。室长这个职位,属于长沙军区部门一个特别部队的长官,负责维护城市和平之类的。
      “祝你好运。”祁折幸灾乐祸的说道,“你师父亲自回来了,副室长说了,室长要是有什么损失,就把你大卸八块挂在长沙城门口镇城。”
      “你滚。”蒋秋客捂着脑袋很是头疼,他现在宁可来十几个暴徒把他突突了,他也不愿面对轩辕夜。
       几年前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临危受命跟轩辕夜执行一起任务,也就是那场任务终结了蒋秋客的未来。
      洁癖,并不是他自己本身就有的,而是因为受了刺激导致自己潜意识里的过度害怕,让他觉得脏东西不能面对,甚至影响了他自身的生活。
      对此,轩辕夜十分自责,这一别也是很久未见,蒋秋客一点儿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因为困难怎么样的人。有困难绕不过去,那就把困难解决了呗。
      肖铠和顾雀笙坐在邻桌,听他们谈话,肖铠说道:“诶,那个别墅,很邪。”
      “你前阵子不还说要去摸一把么,怎么?改变主意了?”顾雀笙的目光看着蒋秋客调侃道。
      “得了吧,好东西是有,但那人咱们惹不起。”肖铠压低了声音,“那别墅荒废了很久,被一个组织利用起来了,总之,那个组织很邪门,那地方咱还是少触霉头的好。诶,我那时候找你,你不是不去吗?”
      “我改变主意了。”顾雀笙笑了笑,扯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我想去看看。”
      “你你你!!你不要命啊!!”肖铠差点没站起来揪着他领子把他天灵盖掀开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水和面粉。
      “小侦探要去,我跟着去玩玩,有何不妥?”顾雀笙笑着。
      “那你自己去,我回老大那儿找找资料。”肖铠十分抵触去那栋别墅,干脆就给自己找别的事儿。
      “成。”顾雀笙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蒋秋客到机场接机。
      “老大,你的老师真有那么凶嘛?”宋果抱着背包张望着人群。
      “不凶。”蒋秋客点了根烟,“语文体育老师教的,没学好,所以不太会表达。”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宋果问道。
      “是个,很好的老师。”蒋秋客的记忆里,虽然轩辕夜很严格,很凶,也不爱笑,还不爱说话,但轩辕夜放下手机,走到蒋秋客身前,抬了抬手想揉他的脑袋,但随后放下。  倒是蒋秋客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搂在怀里,孩子似的说道:“好久不见了,教官。”
      一旁打扮成女子的顾雀笙一口水喷了一地,他觉得他可能是出现幻觉了??这人?还是那天晚上拽着他想要“谋杀”的侦探吗?  轩辕夜是目前唯一能让蒋秋客没有洁癖的人。蒋秋客希望轩辕夜可以放下,放下那件事带来的影响,毕竟那个人,已经被送进了监/狱。
      “好久不见…”轩辕夜松了口气,似乎是为蒋秋客现在的状态而放心。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叫了车,一会儿出发去别墅,果子你把教官的东西送回事务所。”蒋秋客吩咐道。
      宋果巴不得自己不去别墅,忙把东西接过来跑开了。
      顾雀笙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借着玻璃反光看了一眼,除了胸平点…造型还是很完美的…
      于是顾雀笙走到两个人身前,笑道:“你们好,我是网络记者,刚听说你们要去那栋别墅?可以带上我吗?”说完,顾雀笙贼风/骚的撩了撩头发。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因为任务扮女人那也不是没有过,但哪次都是把人迷的神魂颠倒,怎么这次…不管用了?自己魅力打折了还是压根就没有了??不至于吧?!还是说这俩不是正常男人?!
      “去可以,别拖后腿。”蒋秋客不认为那里会有什么危险,因为从祁折给的资料来看,倒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案子。
      但是他没想过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更明白那里有什么样的危险。其实顾雀笙跟着蒋秋客,他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比较有趣儿吧。
      哪儿有趣儿?你见过抓犯人的把嫌疑人往河里推的嘛!天地良心,顾雀笙很怀疑这个人是怎么毕业的,简直脑子缺根弦…不,可能是整个脑子都给扔了…
      当天下午,三个人驾车赶往那栋别墅。  别墅位于长沙远郊,像这种地方建别墅的,多是财大气粗的人。历史追溯到50年前,这栋哥特式别墅确实是有人居住,再推往80年前,大概在上世纪40年代左右,差不离的一个时间。
      这栋别墅是一个姓李的家族小姐在住,那个时候发生了一起较为轰动的案子,即便最后被压下来,知道的人也为数不多,但是确实有这么个事儿存在。
      那李家二小姐,因为大小姐抢了心上人,加上心上人背叛,抽丝剥茧的报复家族,巩固着自己的实力。几个月之后,接到这位二小姐报案,说是自己的家人都失踪了  后来有个很有名的侦探以身犯险,终于是把这件事最终的秘密揭露出。  
      “诶,上世纪那个传闻,是真的吗?”顾雀笙伪着女音问道。
      “失踪是假,死了是真。”蒋秋客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说道。
      车子缓缓步入山区,周围的景观也由钢铁建筑变成了树林茂密,这车是越野,跟林凉坑来的。
      林凉颇为大气,让蒋秋客随意用,报废了再给他新的。蒋秋客苦笑,这就叫财大气粗,拿钱不当玩意儿,和他这种拼死拼活工作养自己的人那真是不一样。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车子很平稳,蒋秋客的车技也很好,顾雀笙其实很想知道他的事,但是又碍于身份开不了口,只得闭嘴看着窗外。
      “诶呀!”车子行了一会儿,突然停下,顾雀笙一个没留神,脑袋撞在前车座背上。
      “堵了。”蒋秋客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轩辕夜。
      堵了?这又不是城里,还能堵?顾雀笙一脸茫然的探头看了看,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步行,翻过去。”轩辕夜下达指令,拉开车门下车。
      蒋秋客和顾雀笙随后跟上,入目之处,车子行驶的山路正中,摆放着成堆的石头,像是故意摆在这儿不让车子通过一样。
      “大小姐,行不行啊?”蒋秋客点了根烟,到后备箱取东西。他们不可能住在别墅里,所以这次作业维持到第三天夜晚,所以准备了帐篷和简单的日用品以及防身品。
      “你别小看人了啊。”顾雀笙哼了一声。轩辕夜拍了拍蒋秋客的肩膀,指了指顾雀笙。  蒋秋客一百个不愿意,还是拿着轩辕夜的风衣把顾雀笙整个包起来扛在肩上。
      “喂你干嘛!我自己会走!”顾雀笙气呼呼的喊着。
      “再bb就把你从山上扔下去。”蒋秋客凉凉的威胁道。
      顾雀笙闭嘴,他真的毫不怀疑蒋秋客这么说就一定会这么做到。他就这么被扛着翻过了那堆乱石,直接被扔在地上,刚想作声,哪成想蒋秋客压根不鸟他,转而再次爬回去帮轩辕夜搬东西。
      无法驾车行驶,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事,但总归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接下来的山路,由他们步行前进。顾雀笙几乎快骂娘了,天杀的,哪个缺心眼的把别墅建山顶了?!
      “教官你最近,还好吗?”蒋秋客背了大部分重的东西,背都压弯了却一点也不喘。
      “还好…”轩辕夜张了张嘴,垂眸看着眼前的路,“你呢?”
      “我?”蒋秋客笑了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往前走,“我过的很好。”
      “……”轩辕夜停下脚步,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蒋秋客回身看着他,笑了笑,“任务完成了,牺牲也是有价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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