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我啥也不是

17、第十七章

　　他担心自己这一开口，会将大家的关系变得僵硬。
　　李涛虽出生农户家庭，但毕竟不是傻子，看到李狸纠结的神色，自然就猜出这件事和李茉绝对脱不了关系，他面上闪过一抹忧伤，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
　　一个是他照顾多年的女儿，一个是他生他养他的母亲。
　　李狸见李涛陷入难过，他伸出手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涛的肩膀，“没事的，娘不会有事的。”
　　李涛闷闷地应了一声。
　　当晚，李狸还是不大放心，和李涛李海两人去厨房熬药。
　　郑兰君喝药的时候，还十分虚弱，她就连声音都虚虚的，看到李狸有气无力地说：“小狸，又来啦，真是辛苦你了。”
　　李狸不满地对郑兰君道：“娘，你是我娘亲，生病了我来看望您不是正常的吗？”
　　李雄从李狸手中接过药碗，将郑兰君从床上扶起，“先将药喝了吧。”
　　李雄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至郑兰君唇边，郑兰君一口一口地小抿着中药。
　　中途她喉咙有些发痒，还是被药呛了一下，褐色的药从唇角流下，好在李雄反应快，他拿过一旁的手帕给郑兰君擦了擦唇角，又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她：“没事吧？”
　　郑兰君咳了几声，摇了摇头：“没事。”
　　一碗药喝完后，李雄给郑兰君掖了掖被子，对她道：“你先好好休息。”
　　郑兰君虚弱地应了一声：“好。”
　　见郑兰君闭上眼睛睡过去后，他们才出了房间，外边已经入了夜，眼下已经开始转秋了，晚风都有了些凉意，李雄问李狸：“小狸，你娘她喝完药后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李狸思索了一下，“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明日应该可以看出这药有没有用。好在我这次带来的草药药性都较为温和，还是比较好调理的。”
　　“那就好。”
　　他们闲聊一阵，李雄便又进屋陪郑兰君了。
　　李海也回了自己屋中休息，而李涛则和李狸两人在外边四处闲逛，李涛看着夜空，良久，他才不确定一般说道：“小弟，你说这种情况，我该如何呢？”
　　李狸没想到李涛会问自己这种事情，他顿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李涛，“大哥，我不知晓你同小茉之间的关系如何，但我觉得，若是不尽早提醒她，迟早会出大事。”
　　李涛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今日这事，其他人不知道缘由，但他和李狸是清楚地知晓其中原因的。
　　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李狸想了片刻，便又道：“大哥，若是之后我见到她的话，我同她聊聊试试吧。”
　　李涛面上闪过纠结：“可这样也太麻烦你了。”
　　李狸摇摇头：“这是我们一家的事情，说不上麻烦不麻烦的，小茉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女。”
　　“那我先谢谢小弟你了。”
　　李涛面上依旧沉重，尽管李狸说会帮他和李茉谈一下，但是李茉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也不可能每次都让李狸来帮他。
　　只是……诶。
　　李狸听到李涛的叹息，没说话，他们就这样安静片刻后，李狸察觉到后方有一丝动静，他便对李涛道：“大哥，天色不早了，不如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一同看看娘的情况如何在做打算。”
　　李涛应下，“好，小弟你也早些休息。”
　　等李涛离开后，李狸依旧看着夜空，见躲在后面的人还不出来，他无奈地出声提醒：“你还要那里躲多久？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听到李狸这话，李茉满脸不乐意地从自己藏身之处出来，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而后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李狸借着月光看了她一眼，“你弄出动静了。”
　　李茉一点也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她边喝着茶便对李狸道：“说吧，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李狸没想到她会先开口说这句话，他几乎都要被李茉气笑了，他十分无语地反问李茉：“不是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吗？不然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和你爹？”
　　李穿云轻哼一声：“算你聪明。”
　　说完这句话后，她不再说话了，只是喝着茶，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狸也不急着要她的回答，同样静静地等着。
　　须臾，李茉才说道：“你知道我讨厌你吧？”
　　李狸疑惑地“嗯”了一声，难道李茉这是要说开了？
　　谁知李茉只是哼笑一声：“倒也没什么原因，单纯看你不爽。”
　　李狸冷哼：“既然看我不爽，为何要对我娘、你奶奶下手？”
　　李茉没想到李狸连这个事情都发现了，当下也就不隐瞒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对奶奶重视到什么程度。”
　　听到李茉这话，李狸皱起眉，他没想到李茉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他，他心中的怒火差点就要遏制不住，他嗓音紧绷：“就只是因为这样？”
　　李茉轻哼道：“不然呢？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奶奶，只是奶奶以前也不怎么关注我，所以我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吧？”
　　李狸深吸了一口气，他唇角勉强牵出一抹笑，“那有一天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对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总没有亏待过你吧？！”
　　李茉闻言反而陷入沉思，李狸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地说自己不会这样对李涛，但没想到她居然会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李狸胸口上下起伏了一阵，他看着李穿云，“你为什么讨厌我？”
　　李茉听他这么问，歪了歪脑袋不解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李狸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和李茉生气不值得，他抿着唇，李茉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你明明抛弃了家人，一回来却受到这么多人关注，这让人怎么想都很不爽好吗？我讨厌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李狸愣住，他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么直白的原因，他看向李茉，李茉撑着下巴，晃动着茶杯中的水。
　　李狸本想将自己的猜想问出来，可是见李茉这幅模样，他便明白他们之间不会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他们只会是敌人。
　　毕竟两个人的思想不一样，看她这模样，对家庭也不怎么看重。
　　于是李狸便道：“你讨厌我针对我就好，不要针对家人。再怎么说，他们一样是你的家人。”
　　李茉闻言轻笑一声，她耸耸肩，并不说话。
　　明明看起来还很青涩的脸庞，但眼中透出的野心却让她看起来老成不少，“看来家人这两个字在你心目中不一般啊。”
　　李茉哼笑，说罢她站起身，朝李狸挥了挥手：“我们的聊天到此为止吧。”
　　李狸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抿着唇，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他知道日后平静的生活将会因为李茉的到来而被打破。
　　翌日，服用过李狸熬的药的郑兰君面色红润不少，李狸去看她的时候，她正用过早饭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李狸见状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靠近了郑兰君。
　　他刚一走近，郑兰君便睁开眼睛看向他：“小狸，用过早餐了吗？”
　　李狸见状也不再刻意放轻脚步，他在郑兰君身后站定，为她按摩，“过来的时候用过了。娘，您今日感觉如何？”
　　郑兰君拍了两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好多了，没有前些日那种寒冷的感觉了。”
　　李狸闻言面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样就好，到时候我让大哥或者二哥为您熬药，不出两日，应该能祛除身体中多余的寒气。”
　　郑兰君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笑来，只不过没一会儿，这笑容便淡了下去，她看着院子中的树，良久，她出声问李狸：“小狸，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李狸愣了一下，没想到郑兰君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说来也对，明明正在好转的身体某一天又虚弱下来，说是有人故意而为也正常。
　　李狸默默地打量了一下郑兰君的神色，见她面上神色有些哀伤，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隐瞒，他轻笑一声：“没有的事，娘，可能是近日天气转凉，所以就出现了您先前的状况。”
　　郑兰君扯着唇角笑了笑，看起来并不相信李狸的这番说辞，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心中早就有了猜想，李狸的态度也印证了她的猜想，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当做不知情好了。
　　“小狸啊，你打算在这儿住几日？”
　　李狸认真说道：“娘的情况若是好些的话，我便要回去了。”
　　“也是，我瞧你同许章并未一起过来，就猜测你不会待太久。”
　　郑兰君轻叹一口气，“诶，若是你住得近些就好了。”
　　李狸闻言道：“其实也不远，娘什么时候有空，去我那逛上一圈也是好的。”
　　“行，什么时候我好利索了，就去，说起来，娘还没去过你现在住的地方呢？没有亏待自己和小章吧？”
　　李狸笑着说：“没有，放心吧，娘，我若是亏待了小章，他又如何愿意同我成婚。”
　　郑兰君也轻轻一笑。
　　他们坐在院子中谈论各种话题，郑兰君的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今日外面集市很热闹，听说有什么人要过来，小狸你不去看看吗？”
　　李狸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给郑兰君换了个地方按摩，“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娘，我更愿意待在家里照顾您。”
　　郑兰君听到这话自然是开心，不过她还是说道：“你还年轻，还是要多出去看看。”
　　就在他们说话间，李茉进了院子，正好听到郑兰君让李狸多出去看看，李茉当下就不乐意了，她走到郑兰君身边，有些委屈：“奶奶，我也想和叔叔一齐出村看看。”
　　李狸没想到第二日她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郑兰君面前，他心下震惊，但面上没有丝毫表现，李茉好似没看到空气中奇怪的氛围，她蹲在郑兰君腿边给她按摩腿脚，说话时语带愧疚：“奶奶，我之前一定给你们造成了不少麻烦吧？”
　　郑兰君顿了顿，她压下心中那股奇怪的想法，对李茉笑道：“怎么会，你先前尚在恢复期，不怪你。”
　　李茉作势松了口气，“那就好。奶奶，我听别人说今日集市那边很热闹，我想出去看看。”
　　郑兰君顿了一下，她本想让李茉和李涛说一声，但李茉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立刻又道：“我爹他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狸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想和自己一齐出去了。
　　他不等李茉开口，率先对李兰君道：“娘，我带小茉出去吧。”
　　郑兰君面上露出了些担心，她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李狸，好似在问这样没关系吗？
　　李狸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目光。
　　李茉也没想到李狸会主动提出这个话题，心里有些惊讶，这会儿她反而不知道李狸打的什么主意了，她疑惑地看了李狸一眼，李狸察觉到她的视线，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李茉皱眉收回视线，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那小狸你便带着小茉出去逛逛吧，不过小茉你在外别和你叔叔走丢了。”
　　李茉点点头，面上又恢复了那副高兴的神色：“知道了，奶奶。”
　　他们又多聊了几句，而后李狸便和李茉一同去了集市。
　　今日的集市的确热闹非凡，看上去好似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一般，路边站满了人，许多人都围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