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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浪花 ...

  •   当我从回忆里抽离,正在面对着林欢,还有格林。
      林欢从包装袋里拿出面包,递给我。
      “哥们,你咋了?”

      后天就要到达赤岛,我们仨个怀心事,干脆一起坐地上唠嗑。
      我接过面包,一口咬下,“想到以前的事了。”
      “以前吗?感觉好遥远了。”格林也打开方一包薯片,拿出两片放进嘴里,“现在能活过一天都是开心的,一下子都想不到以前都有什么开心的。”
      “是吗,我以前也很不开心呢。”林欢从格林怀里抢来几片,塞进嘴里。

      林欢其实是个孤儿,被父母抛弃在六城。
      六城经济并不发达,距离主城区远,靠近边界的海洋。
      临海的地方抛弃孩子的最佳方式便是丢进海里。
      林欢就是被抛弃在哪片海洋里。
      一叶小舟里,海浪似要吞没他,却有将他拍到岸上。
      被抛弃在海里也是最容易遇到新生的。
      一对林姓老夫妻捡到了他,收养了他。

      林姓老夫妻都是哑巴,在海边的六城开着一家小餐馆。
      老夫妻没有自己的孩子,但心善,林欢是他们收养的第六个孩子。
      他们年轻时收养了第一个孩子,他加入了海军,牺牲在海里。
      前面有四个孩子是身患重病的孩子,最多不过半年便离开了,他们的骨灰也被撒在海里。
      浪花带来可怜孩子,却又要带走他们。

      喜欢来餐馆的人总是喜欢打趣他们。
      “都到这个年纪了,还要养孩子。”
      他们不会说话,他们只会傻呵呵的笑。
      他们这样说着,却有带来漂亮的玩具,暖和的袄子。
      “这孩子总是笑呵呵的,叫欢欢好不好。”

      三岁的欢欢从海边捡来一只小狗,抱走放在林老太太的面前。
      欢欢让小狗对着林老太叫一声,林老太太也收养它的。
      六岁的林欢去上学了,林老先生在暴雨里,又从海边捡了一个妹妹,叫乐乐。
      可惜乐乐两岁时,在一个暴雨天被涨起的潮水冲走了。
      海水又带走了他们的乐乐。
      就像带来她的那天一样的大雨。

      失去妹妹的我大病一场,两个老人卖了店铺,带林欢去治病。
      治好林欢后,他们又支个摊,买馒头。
      他们不会吆喝,只会推着小车走。
      小狗长成大狗,有了几个健壮的孩子
      大狗带着小狗帮林老夫妻推小车。
      污染爆发后,林老夫妻也死在海边了。
      还有想要带回他们的小狗和大狗。
      那时的林欢带着助学基金到了中部的军校。

      后来有人告诉林欢,他们也是被海水带来的孩子,可惜没有人捡起他们。
      一只大鱼将他们拍到岸上。
      人们不愿意去养他们,但愿意给他们一口饭吃。
      长大一点后,他们开始到处做工。
      后来两人相遇,凑了钱,买来面粉,支个小摊卖馒头,到处捡被抛弃在海里的孩子。
      被浪花带来的孩子总会回到海里。

      成为军官的林欢也会到海里捡孩子,用自己的薪水养了很多弟弟妹妹,还有小猫小狗。
      “浪花带来的孩子也可以在岸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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