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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她是我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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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升哭了,浑身颤抖。心底简直不敢置信,他坐到了地上,没了力气,也没了魂。
“呵呵,走吧,真是白费我力气。”
它带着胖子走了。
聂云升二天没吃没喝,当然也没人给他送。军阀的人每天都过来问聂云升密信的事。虽然他们也知道,连孩子都没能让他交出来,几句话更不可能了。
他们还打他,聂云升连一句叫声都没有出。他的眼神里都是体会。
聂云升被关压的第二天,王香和一同的兄弟一同把他救了出来。
众人路上一言不发。
“她的指头碎掉了。”
王香同志没有说话,拍了拍聂云升的肩。聂云升颤颤地,从兜里拿出个红绳。
“这是什么?”
“孩子的宝贝。”
几日后,地下党的卧底被一并抓住处理。
“聂云升同志!”张司令冲他敬了一个礼。聂云升也回了一个礼。
“党组织除掉了多年的卧底,重整了队伍,五湖四海也传来了阶段性胜利的信件!你!功不可没!”张司令拍着聂云升的后背说。
“张哥....”
“你说。”
聂云升没说话。
张司令叹了口气:“组织知道你的损失最大....陈九,闫晴诗他们是英雄,你,也是。”
“如果密信真在我手里....我可能救孩子”
“……弟弟,辛苦了,晴诗...是英雄。”
“她不是英雄,她是我的孩子。”
……
聂云升回到了聂府。
木门已经老旧了吗?推动时发出吱呀的声音。
“师父!”
“晴诗?”
6岁的晴诗朝着聂云升跑来:“呜呜,师哥欺负我!”
聂云升蹲下想去接住...晴诗却从他怀里跑了过去。转头时,已经不在了。
“师妹!你就把我的信托陆锦棠给念一嘛。”
“不!”
“晴诗,师父对不住你...”聂云升昂着头,泪从脸上划落了几滴。
“师父。”
聂云升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十八岁的闫晴诗。
“师父,我从不怪你。”泪,又流了下来。
闫晴诗向前走了一步,俯着身子,微笑地擦去聂云升的泪,并踮起脚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师父的额头。
“别自责,您已经让我多活了十八年了。我突然来到你的世界,就会突然地走。”
“晴诗。”
繁华寂静的聂府,只剩聂云升在秋风中等待。
……
“报告...让聂云升跑了。”
“废物!”王德志猛得拍了桌子。思考了一会又说:“聂云升那孩子呢?”
“弄死了...”
“弄死了?”
“不是说想尽一切办法拿到密信....谁成想信真不在聂云升手里。好个党组织,怪不得...”
“张团是不是被发现了?”
“是。”
王德志扶了扶额头,坐回了座位上“先下去吧。”
“是。”
“等一下....那孩子多大?”
“18岁,还和少爷认识。”
“18岁的孩子你们也下的去手?....算了,你走吧....叫什么名字她?”
“闫晴诗。”
“闫晴诗...退下吧。
“是。”
王德志头疼了一会,想去柜子里拿药,却在转头时看向了自己的书架,里面有一个泛黄的旧日记本。
“志!我亲手编的围巾,好看吗?”
“新新,你弄的都好看。”
“嘿嘿,那..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娶你的。我今晚就去和他们说。”
……
“德志,来的正好,这是张老板家女儿,张雅梅。”
“妈你这是?”
妈没理,只是自顾自地说起个客套话。
“妈,我娶闫新!”
“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闫新!”
啪!“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跟一个下人的女儿瞎搞什么?下人的女儿也是下人!”
“闫新不是下人!我说了我绝对娶她,非她不娶!而且您也别想赶她走。她...她怀要了!”
“什么?!还..还说不是下人!十八岁就怀了种,下贱!”
“妈,是我的错!”
“闭嘴!”
……
“德志,妈考虑了下,你可以让闫新把孩子生下来。”
“真的吗?”
“真的,我妈就是这么说的。她那语气,嗯--”
“哈哈哈,别闹了。你说,孩子是男孩女孩?”
“我希望是女孩,不过男孩也好,咱俩的孩子,我最喜欢!”
“你呀,还是先想想叫什么名字吧。”
“姓王,还是姓闫?”
“想什么呢,当然王了,你想让你妈弄死我吗?”
“好了好了开玩笑呢,但也得有点妈妈的元素在里面呀。新新,你嗓子好,唱歌好听,咱们,女孩叫王音,男孩叫王律。
“哈哈,我觉得好听。”
……
“老夫人.那小贱人生了?”
“怎么样。”
“是...是个女孩。”
“什么?!白吃白喝地,把王德志魂都勾没了,最后还生个丫头片子!德志呢?”
“出门了。”
“把那贱人扔出去,再下令不许有人帮她!”
“这……那孩子呢?”
“王家不需要一个下人生的丫头!”
“可是外面下着大雨……”
“那怎样?我可没杀她,只是不许她在我家,有错吗?”
“没……”
……
“妈!闫新呢?我女儿呢?”
“嗯~你没有女儿,你只有一个未婚妻,叫张雅梅。”
“妈!”
……
“找到了吗?”
“没有,少爷。”
“找!给我找!”
“是,少爷。”
“找到了吗?”
“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孩子,没找到。”
十八年前的回忆王德志历历在目。
闫....18岁...无数的信息似乎开始指向她。
……
“王物,告诉我,闫晴诗你所知道的全部信息。”
“爸你知道了?”
“什么?”
“我喜欢她好久了。”
“不是这个,我现在没空听这个,她人,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王德志着急的问。
“嗯...个子不高,大眼睛双眼皮,挺活泼可爱的,她还很瘦。性格温柔开朗,不过有时候脾气挺暴的。
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定格。
“还有吗?”王德志已经坐不住了。
“嗯...学习特别好,会唱戏,和一个捕鱼小子谈恋爱...还有……哦,生日是二月初九,她是个孤儿,聂云升养的。”
“什么?”
“对,这名字也是聂云升取的,说什么捡她的时候下着大雨,捡回去就不下了,手帕还有一首诗....她姓闫,就起了这个名。”
“出去吧。”王德志真的慌了神。
“哦。”王物说了一嘴赶紧出去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么王德志这么些年一直寻找的王音,王律,闫音,闫律都是笑话。
“如果真是这样。傻孩子你的生日不是二月初九,是二月初七。一九二三年二月初七。民国十一年二月初七。”刻不容缓,王德志已经开始哆嗦了,但还是打滑地跑去打了电话。
“喂!聂云升那个徒弟,叫闫晴诗的,给我查!查她的一切,尤其是那年被聂云升收养时的细节!那首诗!”
王德志挂了电话,他心跳不止,全身抖的厉害,虽然证据还没出来,但是凭借那些,王德志基本已经确定了下来,他抖着腿颤颤巍巍坐了下去。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他刚坐到椅子上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把王德志吓了一跳。
“喂?”
“王德志!王物呢?”是王德志姐姐,王艳敏。
“干嘛!”王德志很不耐烦。
“让他找我一趟,我在公司。”
“你别老管你那地下赌场叫公司了行吗,咱们家这个身份,你不知道躲着点,你还愈发嘚瑟。还让王物去,你那有一个好人吗?”
“怎么说话呢你,不想活了?”
“有事就说,别烦人。”
“上次王物从我这找了几个人干事,他们说得加钱,我给他垫上了。你这小子,天天不让人省心。”
“他又干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得得得,我给你问问……你,过来,告诉我们王物让你们干嘛,我就把账给你结了。”
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声音,但是也勉强能听见说的是什么,还勉强算清楚吧。“王物让我们收拾一下在学堂对他不尊重的人而已。”
王德志咬着牙说:“让他们先滚蛋。”
王艳敏说:“去去去,去结账吧,先离开这。”
“以后少让王物去你那!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找人去打小孩!连王物,都混蛋!”
“行了,没法和你交流,弄得我烦得慌,挂了!”
那边挂了。
……
王德志说:“真实可靠吗?”
“放心吧总司令,这是那初在聂府二十多年的人告诉的。那老太太,嘴贫,找个乡人和她聊两句都说了。”
“好。”
闫晴诗...女...民国十一年二月初九捡回。被丢弃的……没一条有用的...
当王德志看到那首诗,僵住了。
沿街古建小桥流,说起情字泪双流。
心难留,爱难舍,轻轻吟诵爱恋忧。
趴在桌子上号陶大哭:“闫新呀!我对不起你和女儿!我..我是畜生!我没保护好你!我还亲手埋了晴诗!我不是人呀!不是人!我混蛋!我混蛋!啊!”说着王德志疯了一样扇自己的脸。还砸桌子上的东西。他的秘书打开门,王德志把桌子上的电话也摔了过去。吓得人家直接关上了门……
他看着那首诗,颤抖着说了一句话:“年少无为,写下这首诗,遗之佳人。”
“年少无为,写下这首诗,遗之佳人。”露出一个浅微笑微风中一个瘦小的挽了一下头发,“谢公子。”
“新新,当你为女儿赋下"闫"这个姓时,我就已经辜负了你。你怪我吗?十八年了,你还恨我吗?”
王德志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悔恨终生,他有两次机会,却都没能挽回……
她原来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