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时光序

12、第十章

　　治疗

　　疗养院里，林栀和路延二人被带往最顶层，这里人很少，除了医护人员就是江城里比较有钱人家的老人。

　　“姜院长，林小姐。”一个年轻的女人朝二人打着招呼，却在看到路延这个陌生的面孔后面露惊讶。

　　“嗯，梁姐在里面吧？”姜百千开口道。

　　“在，他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治疗。”

　　“行，那林栀你先进去了，我去准备一下。”姜百千转头示意林栀进去，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路延，有些迟疑。

　　待林栀进入治疗室后，他有些忍不住了：“你既然都带她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着点她？”

　　路延有些疑惑，这话让他听得云里雾里的，他皱了皱眉，没有回应。

　　“唉算了算了...我去换个衣服。”姜百千看他这个表情，也没有多留，小跑着往办公室走去。

　　门外的路延静静地站着，直到刚刚那个女护士又回来，看他还在那站着，不禁说道：“先生，您是林小姐的家属吗？”

　　“不是。”路延沉声回道。

　　“唉，这样啊......林小姐挺不容易的，一家三代人不是军人就是警察，很小的时候爸妈就走了，哥哥也在她成年那年牺牲了，她一个亲人也没有，自己一个人走过来那么多年......你是没看见过她刚被送过来的时候的样子，都快被包成木乃伊了，医院那边的人说她足足在ICU躺了大半个月才救回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层盖着一层，新伤旧伤一片一片的，好在她体质好，有些轻的没留下多大的疤，但身上那几道深的口子最少的都被缝了十几针。当初她在我们这呆了足足四个月才恢复的像现在这样。她那套疗程，每做一次都能疼得要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半条命，结果她当时愣是连着做了两个月，从来没喊过疼...”那个女护士越说越停不下来，直到她注意到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变了变，声音才渐渐弱了下来。

　　嗡——嗡——

　　路延的手机震了两下，他低头一看，是林栀给她发的消息。他看了看，没回，神色晦暗不明。

　　“啊...不好意思哈，一不小心说多了，冒昧问一下，您和林小姐是...”那名女护士尴尬的笑了笑，但倒是没忘了正经事儿。

　　“同事。”路延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走廊里陷入空前的寂静，路延坐在疗养室外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案情经过。

　　等到林栀出来时，已是三个小时以后。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疗养室的门打开，林栀扶着墙慢慢往外走，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旁边还跟着个女医生虚扶着。

　　路延在看到门打开后，站了起来，看林栀的状态不对，便急忙将她从医生手里接过。

　　“你怎么...”林栀抬眼，见到路延后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儿？”路延没答林栀的话，转而问医生。

　　“这是做完疗养后的正常反应，现在都算好的，以前比这严重多了，带她去吃点儿热的东西，别着凉了，恢复恢复再带她回家吧。”说话的女医生叫梁慧，四十多了，是林栀的主治医生，见到路延来接林栀，便直接把注意事项给路延交代了。

　　“好。”路延沉声应着，要扶林栀去休息室，林栀想要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让林栀靠在自己身上。

　　林栀凭借着本能挣扎着想要让路延松开，却没有力气，无法反抗。只好靠在路延温暖而干燥的怀抱里，不再挣扎。

　　“我缓一会儿就好，等下回局里。”林栀的声音有气无力，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周围的任何事物，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路延没应，缓缓将林栀带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她坐着。

　　林栀直直地坐着，眉头微皱，身体上的部分痛感已经渐渐减轻，只剩下无尽的虚脱感，头又晕又胀，胃里还绞着劲儿疼。

　　过了三五分钟，路延开口“我去买点吃的...”

　　“我跟你一起。”林栀缓缓站起身，刚刚缓了缓，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然后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