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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见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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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倌宁出了酒楼,就看到了在楼下等待她的方晋和叶一。她听到叶一与方晋起了争执。
叶一双手叉腰愤愤地说:“方掌柜,老爷家的那个方姨娘就是你家的人是吧。”方晋有些疑惑地看着叶一说:“叶姑娘为什么这么问?”叶一反手叉腰:“你知道吗,这个方姨娘前几天刚给小姐找了茬儿,本姑娘还没找她算账呢!”
魏倌宁远远地叫了一声:“叶一!”叶一一听那声音像是变了一个人,立马换上笑脸飞过去:“小姐!”
方晋也过来行礼:“小姐。”魏倌宁点点头,没说话。
魏倌宁按下叶一活泼好动地头,对方晋说:“叶一说的你不用在意,安心做好你的本分即可。”方晋恭敬地点头。
魏倌宁感觉不到了一股视线,带着审视意味,她抬头却什么都没有。
朱祁镇收回视线,听手下汇报益州的受灾情况看到魏倌宁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和其他人聊天,朱祁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看的那属下背后发冷。
朱祁镇点了点桌子,啧,这姑娘可真敏感。可真是有趣。他站起来对身边的侍卫说:“走吧,换个地方。”
魏倌宁尽量忽视心头的异样,专心和方晋讨论梦见楼账户的事。
方晋领着她们进了梦见楼,果真是魏家赚钱的产业之一,一楼雕梁画栋,楼中的几根立柱是用一整根红木制作而成,上面的浮雕各式各样,有《牡丹亭》《西厢记》《三国演义》等故事。
一楼正厅内人满为患,小二有条不紊地招待客人,北面采光视野最高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大的戏台,台上角儿们粉末登场,唱尽这世间悲欢离合。
方晋带着她们来到了二楼,二楼这些雅间可真担得起一间一世界,你可从中看到繁华无双的京师,可看到烟花四月的扬州,可看到长烟万里的大漠。
叶一一路上眼睛都看直了,魏倌宁笑笑,叶一终究还是小孩子,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真不愧花了几百万两银子,结果还真是,出乎人意料。
魏倌宁走了一路,她能感觉到那粘稠的,淫邪的视线如影随形,她早已经习惯,在她决定好架空她父亲的权利是就已准备好了面对这一切。
方晋带着魏倌宁验账,从账房里翻出了厚厚一沓账本,码放到桌上,说:“小姐这是梦见楼近一个月的账目。”魏倌宁坐下随手拿起一本翻看。
看着她一目十行的翻看账本,心中感慨,女子行于世间本就比男子困难,他的这位东家竟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又如此作为,更是不可小觑,他那傻子妹妹啊,竟然还去得罪这位小姐。
叶一看着魏倌宁翻看账目,突然叫魏倌宁了一声,魏倌宁满眼疑惑地抬头:“有事?”叶一拍了把桌子,魏倌宁小心地扶着那些摇摇欲坠的账本,方晋看到也立马去扶,魏倌宁见方晋来扶便收手。
叶一见这阵仗也被吓到了,也连忙去扶,见魏倌宁盯着她,有点紧张地搓搓手,魏倌宁见她这样有些想笑就没有掩饰地笑出声了,叶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魏倌宁看不下去了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这样。”
叶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小姐,我想学整理账目!”方晋被惊了一下没收住声音说:“你要整理账目?”叶一回头瞪着方晋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本姑娘还没不能记账了!”
方晋无奈的笑了并指着桌子上一本摊开的账本说:“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就别糟蹋自个儿了,你看不识账,账不识你。”魏倌宁笑笑抬眼对方晋:“方掌柜,别这么着急否定么,就先让她学着么,要是不行了再说么。”
方晋见魏倌宁都松口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叶一眼神放光:“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叶一高兴地跳了起来:“好耶!”
魏倌宁笑笑,没说话,继续过账。
魏倌宁翻完账本,抬头看着方晋笑说:“先生你可真是会管理账目。”方晋受宠若惊:“小姐您言重了,这都是小人的本分,能为小姐分忧是小人的福分。”
叶一看着魏倌宁过完了,别扭地走到她面前,魏倌宁单收撑脸看着叶一说:“来给小姐说说,你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学账?”叶一干脆把头偏向一边装鸵鸟。
魏倌宁也不着急,就这么含笑看着叶一。
终于,叶一装不下去了,别别扭扭地开口:“也没有什么,我就是看着小姐你一天太累了,想让你轻松点。”魏倌宁笑了,温柔地说:“好。本小姐给你找一个好的老师。”“嗯啊。”
方晋有些意外地看着叶一,一回头和魏倌宁对视一眼,她给他使了个眼色,方晋瞬间意会安静下来。
方晋看了魏倌宁一眼,眼中包含的意味她瞬间明白了,魏倌宁笑了下对叶一说:“叶一,我想吃福满楼的莲花酥,去给我买点。”叶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倌宁推出来了。她手中拿了一袋银子就一脸懵的走了。
世人皆知,红楼人来人往是消息流通聚集的好去处,同样的,酒楼也是,梦见楼作为扬州府乃至全大明最大的酒楼消息流通程度自是不在话下。
方晋从袖子中摸出一封信息递给魏倌宁,魏倌宁撵开纸张看完那封信,漫不经心地将信伸到烛火上。
看着信纸被火舌一点点吞没,魏倌宁的容颜在火光下忽明忽灭,待纸烧尽了,魏倌宁站起来,:“呵。”室内一片寂静。
魏倌宁捏捏眉心:“啧,朱祁镇还真没说错,这就已经后院失火了。”方晋安静地站在一边,没说话,像一具沉默的雕塑。
魏倌宁摆摆手:“继续盯着,尤其是类似盛怀宣的人,呵,这就已经耐不住了。”魏倌宁回头:“本小姐走了,不用送了。”
她走出账房回到二楼,一个侍卫拦住了魏倌宁的去路,她挑了下眉,那人行了一礼:“见过魏小姐,我是晋王殿下的侍从,晋王殿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