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青纱曼舞

4、第 4 章

　　伤愈，出发。
　　我坐在围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如非必要，不能下车，且下车要带面纱。我知道这么做是为了引发某些人的好奇心，更易于让他们追查我的身份。虽然我连沿途风景都不能看，但白灵、穆叶青和我坐在一起，他们保护我，顺便告诉我一些江湖典故，，倒也不觉得很闷。
　　这天，说到江湖现在的形势，白灵说道：“现在江湖上，我们宓云庄、邀请我们参加武林大会的忆晴宫和傲门三足鼎立，不仅一般的门派，连武当、少林也要让我们三分。我们宓云庄由来已久，但是传到现任庄主的手中，才开始名闻江湖的；而傲门，江湖只知有这个门派，却不知它在哪，傲门的现任门主名为傲天，关于他，江湖上有许多传闻，但大多不可信，总而言之，他的一切都是谜。”
　　“那么忆晴宫呢？”我问道。白灵扭过头去，穆叶青也微微低下头，车厢里一片沉默。白灵下车去解决三急问题时，穆叶青才对我说道：“有两个对我、白灵和瑞都很重要的人死在忆晴宫宫主手上，因此有些失态，见谅。”
　　“该道歉的是我。”我歉意地说道。
　　“不知者不罪。”他不再言语，眼角带着点泪花。白灵上车来，眼圈红红的，好像偷偷哭过。过了好一会儿，白灵说起别的典故，车厢内的气氛才慢慢缓和。

　　经过多天的颠簸，到了目的地天州，我终于告别了闷在车厢里的生活，住进宓云庄别院。据白灵说，其实全国各地有许多宓云庄别院，以方便庄主出行。当然，这些别院表面上是与宓云庄没有直接联系的，比如某个与宓云庄有生意往来的员外家。别院没有宓云庄构建得那么复杂，我很快摸清了它的构造。
　　这天，我从别院的旁门溜出去，来到闹市，找到一家茶楼。我要了一壶茶和两盘点心，坐在靠窗的位子。
　　茶楼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许多信息会在这里传播，想要探听什么消息，茶楼自然是个好去处。更何况这里即将召开武林大会，信息就更多了。我悠闲地喝着茶，听着谈客们对各个门派的议论，这些消息与白灵告诉我的出入不大。终于，他们谈起我想听的消息：
　　“你们知不知道这次召开武林大会的忆晴宫？”
　　“谁不知道，那忆晴宫是近十年冒出来的，一出现居然就能与宓云庄和傲门相提并论。”
　　“据说那忆晴宫宫主与神出鬼没的却贤老人决斗，斗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却贤老人体力不支，败在他手下。”
　　“听说忆晴宫宫主还拿到了却贤老人的《梦云志》。”
　　“听说那本书记载了却贤老人一生所得的武功秘籍。”
　　“可我听说忆晴宫宫主是联合了五大门、八大派去找却贤老人，却贤老人收拾了五大门、八大派后体力不支，才败在他手下的。”
　　......

　　“这里没人坐吧？”一个充满磁性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友人在我对面坐下。我抬头，一个面相颇俊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他应该就是上次在茶楼轻咳之人。
　　“还有空桌。”
　　“只有这张桌子靠窗。”我扫了一眼，确实如此，我将视线转向窗外。
　　“你很喜欢打听江湖事？”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我将视线从窗外拉回。“上次是宓云庄，这次是忆晴宫，下次是什么？”他继续问道。
　　“你很喜欢试探人？”我不甘示弱地回道，“上次是追魂蝶，这次是断魂散。”我边说边将手边的茶水倒在地上，“呲”地一声，地上的茶水翻滚着白沫，冒出些许白烟，“下次是什么？”茶楼里的谈客都停下议论，看向我们，其中有一两个胆小的准备开溜了。
　　他唇边出现一丝笑意：“你还想知道什么？”
　　“不知道的都想知道。”我冷冷道。
　　“很有趣，希望下次相遇的时候，见到的不是你的尸体。”说完，他离去。我不想成为谈客的焦点，起身付帐，离开。

　　我推开虚掩的旁门，进入，插上门闩。
　　“你到哪里去了？”温柔的声音带着写怒气。
　　“清璎？我去闹市逛了会儿。”
　　“也不带上白灵或叶青，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开玩笑！带上他们，我就别想探听到忆晴宫的消息了。
　　“抱歉。”我说道。
　　“我只是担心你，下次你想逛街的时候，不想带他们的话，找我陪你吧。”他的口气缓和下来。
　　“我知道了。”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