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第十四页

2、初相识（1）

　　12年我去上海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并不是他。
　　那一年，说巧不巧。在3月的末端到了上海。后来陆可说我这种人就是没事找事。事实上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乖，但我并没有反驳他。
　　3月，春暖花开，却离开的那么早。
　　陆可是我在上海遇见的第一个男人。所谓男人，就是和女人不一样的另一类人。陆可是个流氓画家，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而他自己也承认了，他说：“现在的文艺青年，有哪个不是流氓，哥不过是个实诚的人。”对此他一直很骄傲。
　　第一次见到陆可的时候，我绝不会想到日后我们会成为朋友。可是人生就是如此出乎意料。
　　我是坐火车去的上海，夜里的车，硬座，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拥挤的车厢，连去厕所都有点困难。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是早晨，饥肠辘辘。在火车站瞎转了一圈，没什么想吃的，买了点零食垫吧垫吧。又搜了搜订的青旅的地址，上了地铁。
　　辗转到了青旅，放下行李。就在路边随意找了个小饭馆吃饭，陆可当时坐在我斜对面的桌子上。那天，我对他有着很深刻的印象，我记得他当时染了个红褐色的头发，因为对着他的左侧，看到他左耳有三个耳饰，穿一件白T搭一条破洞裤，真的非常破，像姥姥怕你冷系列，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凉鞋，很随意的和他所谓的朋友们侃大山，比较放纵的言论。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陆可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样，有点痞痞的样子，也是不太敢接触的类型，所以当时的我以为，也不过是路上的匆匆一瞥，我吃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见面是在一周以后了。
　　真正认识陆可，还要从他女朋友说起。你绝对想不出那是个多么恬静美丽的女孩子，齐腰的黑长直，话不多，却温柔的紧。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美好，就像小说里写到的白月光，温柔且知性，是我企及却难以达到的样子。以至于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一度非常可惜，这样美好的女子怎么会看的上陆可，但不开否认的是，我却是因为她才是认识了陆可，也是因为她，才让我们成了朋友。
　　我来上海干什么。这是我到上海一周后写在微博上的话。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答案，真正踏进上海的那天，其实人是迷茫的，我后来想过如果没有走出去，是否会和现在有所不同，可是现实就是最好的答案，时间是回不去的。
　　4月初的时候，我去了东方明珠，准确来说是去了外滩。站在江畔边上，抬头，试图看到东方明珠的顶部，恰好经过一艘渡船，鸣起笛声，然后只得出一个结论：离我有点远。
　　如果我知道转身离开的路上会被车撞，大概会再看一会东方明珠，也决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我不幸被撞了。被一辆白色自行车撞倒在地，不仅如此，对面的自行车也倒在地上，我挣扎着起身，活动下筋骨，嗯，好像没什么问题。抬眼看向对面，就看到一个身着天蓝色运动服的女孩子倒在地上，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讹上了。怎么说呢，我看着对方清灵的小脸，心里断定对方不是那种人，所以出于人性本善，我拨打了120，跟着120的车一起去了医院。果不其然，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自行车的主人，也就是陆可的女朋友，当然，这是我后来知道的，有轻微的贫血和低血糖，因为那天太急，早晨没来得及吃饭，才导致了这样的突发事故。所幸的是，我们俩都相安无事。
　　因为没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于是我就在她的病房里等待她苏醒。幸运的是，没有让我等很久，她就悠然醒来，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双褐色的眼瞳，好像有浩瀚的星辰，真的很美。
　　她告诉我说，她叫梁小远。我将手机借给她，但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联系的人是陆可。所以2个小时后，当陆可顶着一头鸡窝，白T恤下一条蓝色花裤衩，白球鞋里是两双颜色型号都不同的袜子，一把推门而入时，我当场愣住，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陆可在第一时间无视了我，直奔向病床，拉着梁小远的手说：“小远，你没事吧。”那样关切的目光灼灼的盯着梁小远，声音里带了些颤抖的急切，梁小远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些微红晕，唇迹微微牵起，垂眸，像春日的一缕微风拂过人心。她轻柔的声音响起：“陆可，我没事。你别担心。”
　　那时候，我才知道，陆可原来叫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