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信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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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宫，你真的很有天赋啊！”
闭嘴。
“雪宫，你真是我见过最年轻的神父啊！”
闭嘴……
“雪宫，你这才能可是上天的恩赐啊，让我们一起感谢神明的馈赠吧！”
闭嘴！
什么狗屁神赐的才能！回想起曾经无数个艰苦训练的日夜，雪宫只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足够努力，神就能看到他的付出。
一开始确实是如此的。小小年纪，雪宫所掌握的光明之力就远超过许多比他年长的大人们，14岁的他第一次接到教廷的任务外出讨伐食尸鬼，仅一人就剿灭了许多大人都不敢深入的食尸鬼巢穴。在他刚成年时，教廷就授予他神父职位，拥有了自己的辖区和下属。
雪宫未来的人生将会这样稳步地上升，直到他成为教廷位高权重的那几位之一。这是他本以为的。
可是……这是什么啊？
某次任务归来后，雪宫就隐隐发觉，自己的光明力在消散。即使如往常那样仿佛燃烧生命般地训练，魔力也没有一丝恢复的迹象。就像是神向他开了个玩笑，在他即将获得一切前，神收回了自己的恩赐。
毫无所觉的教廷像往常那样分派给了雪宫新的任务。出于某种坚持，雪宫并没有向他人告知自己身上发生的状况，独自前往了新的任务点。
现代社会的黑暗生物远比以前狡猾，一代代进化的他们学会了混进人群中伪装成人类生活。所以当雪宫循着信息找到一处位于富人区的建筑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能住在这种房子里的黑暗种们往往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权力的背后是他们不可撼动的强大实力。
他大概是被教廷耍了，教廷早已知晓了他身体的变化。雪宫揉碎了记录着地址的信纸，隔着高大的围栏盯着庄严的别墅久久不能平静。
蓦地，别墅外的铁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神出鬼没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雪宫身边：“这位客人，我家主人有请。”
紧抿着唇，雪宫知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跟着男人走进了别墅。
“天赋异禀的神父啊，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黑暗阵营？虽然教廷已经放弃了你，但我们可是很欢迎你呢。”
回想起别墅主人说的话，雪宫只想冷笑。连敌对阵营的家伙都比自己先知晓教廷的决定，自己果然被放弃地很彻底啊。
至于加入黑暗阵营？那群狡猾的黑暗种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家伙，你根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可能被他们推出来做了替罪羊。这么说起来，教廷和黑暗种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啊。
但就这么认输可不是他的作风。雪宫看着地上绘制完成的法阵，深吸口气，压住心中的躁动。
教廷雪宫暂时是回不去了，黑暗种的邀请也被他委婉地拒绝，但这两方势力肯定不会简单地放过他。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找到自保的方法。
法阵的来源是雪宫家族内的藏书，书上说这是从某处流传而来的召唤阵法，能召唤出某些不为人知的种族与他们签订契约，让他们保护自己。但能召唤出什么，全凭运气。
自己已经到了需要靠运气才能保住自己的程度了吗……苦笑一声，雪宫将手指割破，鲜血滴入阵法，亮起一片刺目的光。
光芒渐弱，雪宫得以看清法阵的中心。那是一个……人类少年？
站在法阵中黑发蓝眼的少年穿着休闲的衣衫，看起来年纪不大，雪宫猜测他可能还是个高中生，他眼神迷茫，似乎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感到迷惑。他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雪宫，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看着这个浑身都透着股无害气息的少年，雪宫叹了口气，自己的召唤大概失败了。伪装成人类的黑暗种雪宫见过很多，他们大多眼神锐利，身上散发着黑暗种的臭味，和少年完全不一样。会被召唤过来的肯定是魔物，而看少年这副懵懂的模样，大概是没有继承多少能力的混血种，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内还流着恶魔的血。
“是我把你召唤来的，抱歉，是我的失误。”雪宫斟酌着该怎样开口和这个少年解释，“这个法阵是用来召唤魔物的，大概是因为你体内有着一部分魔物的血脉，所以法阵把你召唤了过来。”
“啊，原来如此！”出乎意料的，少年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所以现在我是和你签订契约了吗？”
“契约？”作为召唤者的雪宫对于这个法阵的了解反而没有对方深入，书上的文字大部分晦涩难懂，这个法阵的作用还是他小时候从长辈口中得知的，即使如今这本书就在他的手中，他也只能做到照着书中的图案绘制出法阵的程度。
也许是看出了雪宫的为难，少年自来熟地凑到了雪宫身边，看着书上的文字：“哦哦，原来是主仆契约的召唤阵啊。”
“主仆契约？！”雪宫惊呼。虽然在召唤前，雪宫确实是希望这个召唤阵以主仆契约为链接，召来可以保护自己的魔物。但当主仆契约落在自己和这个看起来要比自己年幼且单薄的少年身上时，雪宫却有些不忍。
未来的自己失去了背后势力的依靠，必将遭到曾经遇到过的黑暗种的报复，以及教廷内对自己积怨已久的家伙们的追杀，因主仆契约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少年说不定会被殃及池鱼。
“书上有写怎么解除契约吗？”这时候雪宫也顾不上细想少年怎么会看懂连他的长辈都没法完全理解的魔法书上的文字了。
“诶？”惊讶地看了雪宫一眼，少年摇摇头，“书上没写。”
“抱歉。”雪宫懊恼地揉了揉头发，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少年捂住了他的嘴，在自己的唇上竖起了一根手指，再把手指指了指上面。
「楼上有魔法波动。」
少年的声音直接在自己脑内响起，雪宫惊讶了一瞬，然后想起，这大概就是契约的附带能力。
「怎么回事？」雪宫清楚，这个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住。
「唔……」少年眨了眨眼，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好像是光明系魔法。」
「是教廷的人。」雪宫当机立断，「你留在这，我上去看一下。」
看着说完后立马独自上楼的雪宫，洁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顺着木制台阶从一楼的暗门走出，雪宫转入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发型宛如深海章鱼的男人姿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到这个房子的主人，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嗨，是雪宫对吧，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不同于男人的闲适，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雪宫就绷紧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亚历克西斯?内斯。”教廷的高层之一？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会来找自己？！
“啊啦，你居然知道我吗？那就好办啦。”内斯稍直起身，直视向雪宫。
“能不能请你现在就去死呢？雪宫。至于罪名……”内斯两指在腿上轻点两下，他笑容愉悦，“你觉得和黑暗种暗中串通怎么样？”
下一秒，耀眼白光化作光箭直冲向雪宫。堪堪避过这一击，雪宫以手撑地凝聚起白色光芒。
内斯有些惊讶：“明明神力流逝得这么快，居然还能掌控得了这种程度的魔法吗？雪宫，你真的很有天赋。可惜，你挡了别人的路啊。”话落，以雪宫为圆心，白色的神秘纹路在地上缭绕。
这是！雪宫瞳孔骤缩，仅凭心念就能绘制出复杂的魔法纹路，将敌人困于结界内一步步看着死亡的来临，对方是水平远比自己高深的家伙。自己连一丝活下来的可能都没有，深邃的瞳逐渐染上绝望。
对了！地下！地下还有一个无辜的少年！
「快跑！」冲天的白光亮起前，雪宫向对方发出最后一个信号。
“内斯，这么对一个无辜的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想象中的死亡没有来到，雪宫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他睁开眼，黑发的少年面容平静地看向内斯，而自己被少年公主抱在怀中，看起来有些狼狈。
自己被这个少年救了，在刚刚那种他以为自己绝对活不下来的情况下。想到这，雪宫看向内斯。
自少年出现起，原本一直面上带笑的内斯不知从何时起就扭曲了面容，他双眼紧紧盯着少年，像是对少年的出现完全出乎意料。
“世一，小丑世一，你居然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和凯撒还有那些家……找了你多久！”
洁皱起了眉：“你们找我做什么，当初不是很讨厌我吗？我不在了不是该过得更快活吗。”想到了某种可能，洁舒展开眉，嘲讽地笑了笑，“难道是发现没有了我以后，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吗，那个清闲神明。”
“可恶的世一！小丑世一！”内斯却像是丧失语言功能一般，只是盯着洁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那个……可以放我下来了吗？”雪宫的开口打断了洁和内斯的对峙。
“啊，抱歉。”洁把雪宫放下，内斯像是刚发现雪宫那样，重新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他。
“小丑世一也堕落了啊，居然和这么弱小的人类混在一起。”
洁却是早已习惯了内斯的嘲讽：“哈，真不巧，我不仅和弱小的人类混在一起，还和他签订了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
雪宫一瞬间感受到盯着自己的目光仿佛带上了刺人的杀意。
“这种弱小的人类怎么配当你的仆人！”
“纠正一下，他才是我的主人。所以你可以回去让教廷省省心了，有我在，是不会让你们杀了我的主人的。”说这话时，洁一边推着内斯往大门口走去，待话落，内斯已经站在了门外，“嘭”的一声，只有鬼哭狼嚎般的“啊啊啊混蛋世一！”顺着门缝传入屋内。
处理完不请自来的闯入者，洁回到客厅，雪宫此时还不能从“被自己召唤出来的柔弱的混血种救了，并且对方还认识教廷的高层人员”这件事里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洁。
“你到底是谁？”
“啊！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吗？”洁这时才反应过来，“我叫洁世一，以前大概……”洁歪了歪头，“算是个恶魔吧。请多指教，雪宫。”洁把手伸向雪宫，他记得内斯是这么称呼他的。
“……请多指教。”握住洁的手顺势站起身，雪宫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回应了。等他想抽回自己的手时，发现手已经紧紧地被洁握住了。
“我的手……”
没等雪宫说完，洁打断了他。
“雪宫，你中了诅咒？”
“诅咒？”雪宫要抽回的手顿住了。
“嗯，是比较隐蔽的诅咒，它会不停地吸收被诅咒者体内的光明魔法。”洁疑惑地又摸了两把雪宫的手腕，“这个诅咒已经在你体内潜伏了一段时间了，奇怪了，这不是教廷的禁术吗？教廷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说到这里，雪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抽回手，仿佛此时才终于感受到脱力后的疲惫：“谢谢你，洁。”
“这个诅咒我可以解除，需要我帮忙吗雪宫？”
想了很久，雪宫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好吧，那你有需要可以再找我。”
雪宫点了点头，下一瞬洁消失在了原地，就像他从没来过那样，只有这满屋狼藉记录下了发生的一切。
洁的提议其实不错，诅咒解除以后，雪宫可以继续他的光明魔法之路，但那建立在雪宫对光明神还抱有期待的前提下。如今的雪宫对教廷充满怀疑，让他继续光明魔法的深造，算了吧。
雪宫一向对自己充满自信，他相信即使失去了光明神这条路，他也能从黑暗中摸索出属于他的另一条路。为此，雪宫再次把自己关进了地下室内，没日没夜地祈盼从书里找到答案。
没等雪宫找到答案，洁先从地下室里捞出了因过度劳累而晕倒的他。
“雪宫要不要和我学魔法呢？”病床边，洁笑着和雪宫开玩笑，“毕竟宿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很困扰的。”
身体一日更一日向着普通人靠近却迟迟找不出属于自己的第二条路，喝着洁刚刚煮好的清粥，雪宫平静道：“不用了，我的事不用麻烦你。”
对方都这么说了，洁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但雪宫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吧，之前感应到你的生命体征降低，我可是担心地课都没有上完就跑过来了啊！”
“上课？你是学生？”在知道洁是个恶魔后，雪宫就知道不该从外表来判断对方的年龄，但得知洁还在上学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沉默了一瞬，洁无奈道：“我之前说过吧，虽然我以前算是个恶魔，但现在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啊。”
“啊，是吗。”说完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看着再次盯着碗发呆的雪宫，洁知道自己的宿主大概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但对方显然不可能听进自己的话，洁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给他留下些吃的，再次悄无声息消失了。
几天后，不速之客再次造访了雪宫，竟还是雪宫认识的人，是之前他被教廷骗去的那个别墅的主人。
紫发的吸血鬼一改之前高傲的态度，在书房发现雪宫后，态度友好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吸血鬼是来问雪宫之前提议的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但雪宫知道，吸血鬼的目的并不是自己。毕竟他话里话外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对于他契约对象的打探。
陌生的白发狼人进入书房，吸血鬼瞥了眼狼人，看到对方点了点头，温和的语气渐渐加重：“神父先生，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我听说你有了个契约对象，他也是黑暗种吧，你们一个光明一个黑暗，应该不会相处愉快吧。啊，忘了忘了，你体内的光明之力应该所剩无几了吧，这样的你，还能留住你的契约者吗？”
雪宫忍不住暗暗攥紧了拳头，他体内的光明魔法几乎已经消散殆尽，现在的他说是个普通人都不为过。但即使是曾经的他，在对方的手中也没有一丝胜算。
吸血鬼和狼人的目标是洁，从他们对自己那说不上友好的态度和隐隐离间的语气来看，雪宫猜测，他们大概是找洁寻仇的。虽然从小的教育让他厌恶黑暗种们，但洁保护过自己，他和那些家伙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不该暴露对方。
撇过脸，雪宫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我应该早就拒绝过你了。”
“啊，好麻烦，把他杀了就行了吧。”
狼人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配合着他平淡语气的，是一瞬而至锋锐的利爪。
“凪！”
吸血鬼阻止的话已来不及，雪宫的大脑一片空白。啊，他又要死了啊。
死亡依旧没有降临，袭向雪宫动脉的利爪被纤细的手牢牢地握住了。
“我不是说过雪宫由我保……”剩下的话没再说下去，洁愣愣地看着意料之外的两人，“凪？玲王？”
狼人的利爪早在被握住的一瞬就恢复成了无害的人手，他顺势抱住了洁，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对方完全包裹住。凪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叫着对方的名字：“洁，我好想你。”
吸血鬼也不复之前面对雪宫时的从容，他焦急道：“洁，我没想过要伤害他的。”
自己仿佛一下子成了无关紧要的人，看着围着洁打转的吸血鬼和狼人，雪宫这时才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洁的仇家，那对自己的敌意，大概是嫉妒吧。雪宫握住的拳用力到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指痕，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似乎觉察到雪宫的状态不太对，和旧友叙旧的洁看向雪宫，对他抱歉地笑了笑。这场意外本就因他而起。
约定好下次再见，送走了不速之客，洁终于有时间关心这次因他而意外被波及的雪宫：“抱歉雪宫，他们是我的朋友，我……”
“洁，”未完的话被雪宫打断，雪宫直视着洁的双眼，深邃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教我魔法吧。”
“诶？好啊。”
洁开始了一周一次造访雪宫家。洁自认算不上一个好老师，但雪宫实在称得上是个让人省心的学生。洁教过的所有知识，雪宫都能以极快的速度掌握。
“雪宫上学的时候也一定是很让老师省心的学生吧。”学习的闲暇之余，洁看着努力研究他刚教的知识的雪宫，笑着打趣道。
雪宫却是一副惊讶的模样：“洁，我没有告诉过你吗？虽然我看起来是有点成熟，但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啊……”
“啊，抱歉。”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雪宫接着说：“并且上个礼拜我才接到了任课老师的电话，希望我可以更加重视自己的学业，最起码保证一下不让自己挂科。洁，我只有在是你的学生时，才是最省心的那个。”
“嗯嗯，”洁煞有介事地点了两下头，“那就奖励我优秀的学生雪宫同学一个美味的玉子烧吧！”
洁打开了自己带来的便当，把其中的玉子烧夹到雪宫嘴边，雪宫微低下头，一口吞下。
好像新婚夫妻。雪宫这么想着，但他不敢说出来：“洁，你教我的，不是黑魔法吧。”
学习了一段时间，雪宫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虽然是第一次学习别的魔法，但他从前接触过太多使用黑魔法的黑暗种了，洁教他的绝对不是黑魔法。
洁却是一脸疑惑：“我有说过要教你黑魔法吗？”他拍了拍雪宫的肩膀，继续道，“雪宫原来想学黑魔法吗？不过很可惜，你的身体不太适合黑魔法，学我教你的比较好啦。”
回想洁曾经说的话，雪宫恍然，洁确实没有说过要教他黑魔法，是他先入为主了。
看着在自己身边吃着便当的洁，雪宫由衷地感叹，洁身上真是有种神奇的魔力。在此之前，他绝对想不到，从小就把厌恶黑暗种刻入骨髓的他，有一天会和一个恶魔和平相处，这个恶魔还多次救了他的性命。
想到自己还挣扎过是否要跟着对方学习他曾嗤之以鼻的黑魔法，却因洁为他的考虑，雪宫连这最后一丝纠结的可能都消失了。随之升起的，是心底的贪魇。
苦学的光明魔法会消失，信任的教廷会背叛，但洁和自己因契约而紧密相连。洁是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自己只有洁了。
但洁不是只有自己。想到那个对洁态度暧昧的教廷高层，还有间接让自己下定决心，找洁重新学习魔法的吸血鬼和狼人，雪宫小心翼翼地靠近洁。
“呐，也教我黑魔法吧，洁。”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信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