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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脱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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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张若无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
“有恢复一些吗?”张横问。
张若无点点头。
“那我就直说了。”
张若无头上冒起一个问号。
她靠着墙,看着张横扶墙站起,自己满脸写着茫然。
张横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金属套子。
“这个东西材质特殊,可以吸收希尔的能力,并将吸收的能力转移给接触者,也就是这个东西的直接触碰者。”
他又指了指自己。
“我恰好是接触者,因此我现在是除希尔以外的第二预言者。”
张若无依旧愣愣地看着他。
“今天我将会用匕首捅破玻璃,把你送出墙外。其余的事情我并不知晓,因为我的预言范围比希尔的小,大约只有几十分钟。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张若无闻言一惊。
“我要走了吗?”张若无问。
“你必须要走。”张横表示肯定。
“可是……我待在哪里又对结局有什么影响呢?”张若无问张横。
“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设想一下。”张横戳戳她的头。“出去后组织一定会对你的行动能力进行训练,这恰恰是我不能完成的。还有,我现在属于残疾,而你又不可能在实验室内完全恢复,我们两个都是累赘,务必分开。”
“你昨天还说要等我能下地跑步再和我讨论希尔的问题,”张若无低声说,“今天你就突然要把我送走……”
“没办法,毕竟我们的预言都来自梦境,属于被动能力。我不能掌握我预言的方向,毕竟我不是大局本局。”张横说。
张若无默不作声。
“没有时间墨迹了,你尽力控制好情绪,我必须把你送出去。”张横捡起地上的匕首,左肩扛起张若无一点点蹭向门口,“到时候他们可能会对我进行麻醉,我没有办法和你道别,你自己加油。”
话音刚落,张横把匕首往前一带,单肩靠着墙,撕掉玻璃上的遮挡胶布,伸出匕首欻欻地开始捅。匕首从上至下一刀带过,没过多久就开出了一条小缝。
张横停下手,瞥了一眼玻璃外的派遣人员,快速动手将小缝扩大。
门外的派遣人员迅速围城团,等待张横的动作。
张横一胳膊抡掉削去的玻璃板,朝门外挥挥手,用力把张若无往外一丢,门外就近的派遣人员迅速将她接住,剩余的人用枪口将玻璃洞口团团围住。
“丢掉匕首。”有人冲他喊。
张横举起双手,靠着墙退后几步,捡起地上的金属套子。征求允许后他将匕首插回套中,弯腰将其放回地面。洞外的一个派遣人员捡起匕首,退后几步,向身后的人示意。
身后的人瞬间会意,向前走上几步,开口说道:“林女士叫我带话,说前两天忘记在实验室墙壁上开口了,是她的疏忽,导致你近期只能吃临期食品。她很感谢你送回实验体‘双胞胎’,也对你前日抢夺‘双胞胎’的事情表示宽容,特为您开放食物补给。”
说着看看张若无,“‘双胞胎’我们就带走了,劳烦您配合我们了。”
张横笑了笑。“不麻烦不麻烦,倒是你们这么些个人抢人抢不过我一个,也不知道你们林女士是何居心。单纯喜欢玩监视癖?还是打算等我什么时候饿死了再让司年把这块玻璃打破,光明正大地抢走张若无?”
“你别这么说林女士。她为了组织付出了很多。”一个派遣人员站出来说。
张横笑笑。
“没啥你们就各自忙去吧,我也懒得管。”张横说着躺回床上,“对了,记得帮我把洞口封了,顺便告诉你们林女士,遮挡胶带我还是得粘的,至于监控她现在爱看不看吧,最好省省电。”
派遣人员点头,带着张若无向远处撤离。
张横躺在床上捶了捶腿,对着天花板发呆。
我把我女媳妇给放跑了……张横想着,突然开始大笑。
“我c哈哈哈哈哈哈哈,希尔听了肯定会给我一鼻窦……”
不对,那个视角她自己能知道吗?
张横突然顿住。
对啊,她能知道吗?
她知道我在这里吗?
她还活着吗?
张横突然不敢细想,一翻身坐了起来。
“希尔,别睡。”司年很焦急地摇着她。
“咳咳咳,你别摇了,本来死不了冲你这手劲都得摇死了。”希尔低头开始咳嗽。
“你毕竟是头部中枪……能活着都够可以的了。”司年满眼的焦虑。
“……体质不同。我这死样子就是单纯饿的,脑门压根没事。”希尔说。“不信你自己检查。”
“那地上这一滩血是……”
“我流的,但不成问题。”希尔说。“要不是血液内物质不同我逃出去都能卖血为生。”
“看来你除了运动细胞之外其他地方都稳如老狗啊……”司年笑道。
希尔跟她一起低声笑着。
“我们还得躲几天?”司年问她。
“不只道,只知道今天还得躲着。”希尔说,“明天能不能出去不太清楚。”
司年点点头。
“病房里有吃的吗?”司年问她。
“有,大多数都是临期的,可以吃。但是无奈我饿的嚼不动,我的御用手替还不在……”
“啧,来了来了。真是把我当丫头使……”司年起身去找吃的。
“我看你一开始还挺心甘情愿的。”希尔眨巴着眼对她说。
“那不是要跟你确认身份呢么?要换林夏那贱婢我早一鼻窦上去了。”司年说。
“呦,这果然是出去过哈,骂人的词汇都不一样。”希尔笑着看着她。“讲究的就是一个高级。”
“切,你以为呢?”司年无奈地笑笑,抓着一把面包把手一伸,“来来来你的御用手替来了。”
希尔美滋滋地吃着面包,看着司年直勾勾盯着食物的样子偷笑。
“你在对大局没有影响时就不会有预言梦境……对吗?”司年突然问她。
“嗯。”希尔点头,“不过这种日子挺少见的,且行且珍惜吧。”
“那么你之前对我说的话,到底是预言的你还是真实的你?”司年又问。
“一半一半吧……不过我是真把你当朋友。”希尔笑笑,“这个话题先不说了,今天我不用当预言家,我要好好过完属于我的一天。”
“那你对张若无说的呢?”司年问。
希尔一愣。
“说的什么?”希尔抬起眼眸盯着她。
“说的你……喜欢她。”司年说。
希尔笑了起来。
“怎么,你恐同啊?”希尔笑着看着她。
“你还真是真心的啊?”司年也笑着看着希尔。
希尔点点头。“我知道那会林女士不会来,反正坐着也是坐着,表明一下我自己的想法也是对的。”
“这么冒险合适吗?”司年皱眉看着她。
“我在梦境里其实就是那么说的,哪里有冒险的成分?不过是被预言中的自己反预言了而已。”希尔挑起眉毛。
司年听后没再管她,转身自己去啃面包。
“这面包可噎嗓子啊,啃这么大口是要吓死谁?你要是呛出来一次我绝对笑话你一整天。”希尔对她说。
“行了你歇歇嗓子吧,嗓子哑的都像张横博士了……”司年笑着回。
“那就麻烦手替大人给哀家拿杯山泉水~”希尔尽量夹起嗓子对她喊道。
司年浑身一麻,反手轻拍了她一下,接着就笑了起来。
“呦,还知道喊哀家,还知道得夹嗓子,这知道的也不比我少啊?”司年笑得直不起腰。
“之前张横博士教的。”希尔笑着说,“我当时问他怎么礼貌地请示别人帮我拿水,他先是笑话我说怎么这都要人教,然后就开始夹着嗓子说,”希尔轻轻嗓子,又夹起嗓子对她学道,“‘那就麻烦小希子同志给哀家拿杯山泉水~’,跟我刚才说的这不相上下。”
司年笑着碰倒了一架子的水,又颤着身子一个个去扶,最后抖着手把希尔支回墙上才终于止住。
希尔也笑着看着她,直到笑到后脑抻到了头部的伤口才停。这是她才终于回过劲来,脑门上的血液又开始往外冒。
其实她头部的伤口也不算轻,只是体质特殊,拥有的并不是正常人类的骨骼与皮肤,在中枪时把子弹滑出来了,稍微起到了点缓冲作用。
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头很晕,晕得脑袋像是倒了个,围着脖子在那里绕圈圈。
“你怎么了?”司年看着她。
“没事,让我缓缓。我稍微睡一会就会好了……”希尔的声音渐渐变低。
“我去!你不能睡!”司年又开始晃她,“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能睡!”
“醒不来了……醒不来了……”希尔小声嘀咕着。
“司年……别管我了,让我自己晕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