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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妙缘 ...

  •   白发苍苍的老人步履蹒跚的向着她的死门走去。佟檐望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脑海中浮现那首诗:
      “年轻的神来自温郁的地方,
      他孤独的前行着,
      见人间的苦楚,便施以援手。
      破规降罚,如风消散。
      年轻的神啊,你还会归来。”
      这是当年的预言,虚无缥缈的预言。
      “佟檐,愣在那干嘛!”清澈的少年音呼唤他的思绪,“唉,来了,”应声向那人跑去,也回望着他们的初遇。

      ———————————————————
      树上摇曳的叶片被风吹落,直到最后一片落叶落地,冬日已悄然降临,而那冬季的风也吹开他奇妙的冒险之旅。
      “延安市今年的风比去年大了不少啊!”佟檐坐在病床上,麻木地看向骨折的左腿。“只是滑滑板摔了一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放弃你对滑板的热爱,再说养好不就行了,别气馁,妈妈相信你……”
      佟檐的妈妈薛婉正叭叭讲个不停,手机来电铃打断她。薛婉看一眼,手指向下滑挂断电话,“小檐啊,妈妈公司有点事,你先乖乖待在医院里,妈妈等会儿就回来。乖啊。”
      语气过于像哄小屁孩,今年17岁的佟檐,无奈地嗯了一声,听到回答后,薛婉从椅子上起身,把被子往他身上拉,然后走出去并关上门。
      病房内一片安静。
      佟檐也是无聊透顶,开始盯着对床的窗帘发呆,忽然窗帘微动,紧接着就被人一把拉开,白白瘦瘦的男人出现在佟檐的面前。
      两双眼睛对视,佟檐仔细一看对方是桃花眼,右眼下还有一颗小痣。而对方也在好奇的打量他。
      “认识一下吧!”“认识一下吧。”同时开口的两人不免愣了会。“那你先请,”临床礼让,佟檐也就不客套,说:“我姓佟,名檐,今年17岁了,因左腿骨折入院,同志你呢?”
      “右腿骨折。”
      左腿和右腿,真是相逢即缘,缘上加缘。
      “木赐屋檐,好名。我姓端木,名赐,很高兴见到你。”端木赐回答的声音冷冰冰的,他俩没聊多久,随后都睡了。
      于是病房又重回宁静。
      可惜持续时间不久,因为佟檐的发小——霄策破门而入。
      “碰!”这一声把正在睡梦中的佟檐吵醒,寻声望去,只见一具门的“尸体”和一个手足无措的背影。
      “霄策,你干嘛把门给拆了?”佟檐第一眼就知道那个背影是谁,冲着门外大喊。“谁知道这破门质量这么差,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略显低沉的嗓音回答佟檐的疑问。
      “等着哥们一会儿再来找你!”说完霄策的背影就消失在门口。
      经过一波三折,佟檐病房的门重新被装上,病床旁也出现个吊儿郎当的人。而临床的端木赐心态一直都很平静地——在睡觉。
      霄策的卫衣领口偏下,翘着二郎腿,含棒棒糖讲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佟檐没认真听在发呆。
      左肩膀突然传来一阵痛感,佟檐疑惑的望向霄策,含糊不清的话语终于听清:“佟檐你有没有听我讲话。”佟檐心虚地点点头,“那行,我今天就是路过,没想到好心帮你修了个门,对了,你的滑板修好了。”
      他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拍拍佟檐的肩,“遇到挫折当然要勇往直前!倔牛,我相信你!走了,拜~”
      一段插曲过后,病房再次宁静。佟檐听着均匀的呼吸声,闭眼冥想慢慢进入梦乡。梦里有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讲述着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在那个世界里有处理人类梦境的人,他们每个人拥有不同的力量,有的还与精灵签订契约。这个世界等级分明——王为领导者,主为带领者,成为贵族,立为官员。
      梦境可不单只做梦,而是决定人的生死。
      处理人类梦境的人有个代称“梦”,他们穿梭于各个梦境中见过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因为每个梦境都是不同的,如若梦境主人从生门逃出,那则此生不会再进入;反之,从死门进入,处于现实中的他们会面临死亡。而梦进入他们的梦境中,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假设,被梦境中的事物吞噬,灵魂就永远得不到拯救。
      倘若帮助梦境主人进入生门,他们的力量则会加强;进入死门,他们也不会受到牵连。
      因此“梦”对于生死冷淡至极,包括自己。
      可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没有任何人去纪念他们,在人类的社会中“梦”是不复存在的。
      人们只当做那是一场梦,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罢了……

      “叮,8:00已到!”佟檐被闹钟声吵醒,艰难划掉闹钟后,他躺在床上发晕。回忆刚才的梦,觉得梦中的人和初见的端木赐好像。
      应该是幻觉。
      见亮的天色,冷淡的病友,无聊且漫长的恢复期。“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佟檐哭嚎。冷淡的病友刚醒,心情异常烦躁:“闭嘴,你太吵了。”佟檐只得讪讪地闭上他的嘴。
      经过他几天的观察:端木赐一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真不理解他怎么这么能睡的,也不起来运动下。
      每次佟檐去康复运动时,端木赐都安静的如一具“尸体”,他回来亦如此。然后主治医生把火攻向端木赐。
      今天的主治医生依旧准时到达了,端木赐正躺在床上装死。佟檐望着他俩,心想:又看大魔王与医生的大战喽!
      “今天就算是拖,也要把他拖出去,”主治医生看着床上如死鱼一般的端木赐,对后面的护士接着说,“我就不信他今天做不了康复运动,”主治医生怒音十足,护士们听令正打算动手,却见病床上的人动了动。
      睁眼看见围在他身边的people,端木赐疑惑至极,抬头看眼时钟,才猛地想起今天要做的事。他清清嗓子后,从病床上慢悠悠下来,靠护士搀扶着出去。
      一副活见鬼表情的主治医生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天哪怎么回事?大魔王今天怎么愿意去参加康复运动,以往他都是死缠烂打赖在床上的呀!此刻佟檐的内心炸翻了锅。
      “叮叮叮”手机铃声换回他炸翻的心绪。接通电话,浑厚的男生从里传来“哟,大少爷终于肯接电话了!”
      “你这声音,听着听着像,像谁来着?”佟檐略显疑惑,对方顿住。
      过一会儿,对方发出俩个问号,“佟大少爷,不会连我的电话都没给备注吧?还是摔着脑袋忘记你的好兄弟韩庚我了?”
      “啊,你是韩庚,我记得给备注了,”佟檐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陌生来电,“算了,别管这些了,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一定有好消息对吧?”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韩庚那边传来鞋子拖地的声音,“我3月12日回国,到时候你带我重温一下童年时光。”
      一听说他要回来,佟檐心情愉悦,“行啊,到时候到了打电话,我来接你。”“佟檐,”韩庚突然叫他的全名。
      “怎么了?我3月12日准时来接你啊。”
      “没什么,就想叫叫。”
      “哈哈,等你回来多的是时候叫。对了,你航班是什么时候?”
      “呼,呼,”鞋不断磨地的声音和他奔跑的喘息声,“不说了,我还有事……”
      “嘟嘟嘟嘟嘟嘟”话都没说完电话已经挂断。
      快到佟檐连一句再见也没来得及。
      算了,别想些有的没的。佟檐安慰自己,躺在床上又没事干,干脆睡觉。

      “啊啾!”端木赐打了个喷嚏,主治医生借此讲不停:“让你好好锻炼,你不听……”他没听医生废话转头望向窗外。
      树上的树叶萧条,环卫工人在清扫落叶,小女孩在家长的陪同下出医院。然后她像不受控制似的猛冲到马路上,在家长惊呼声中,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开十几米远,血溅当场。
      瞬间冬季的风中又夹杂大人们的哭怨。
      目睹全程的某人,心绪没有一丝牵动,异常冷淡的神色,好似对发生这种事习以为常。
      康复运动经两个小时结束,端木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病房内。刚躺下,临床的传来呼噜声,睡不着,干脆出去散步。
      端木赐穿的单薄,林护士在公园看见他时递过去小被子,后慢慢走开。她看着端木赐坐在树下。
      一人一树与旁边的行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孤寂之感。让她叹息:“唉,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家长去哪里了,这么久也没来看他。”
      叶片落在端木赐的肩上,他没在意,嘴里却念念有词。

      “啊!”佟檐猛地睁开双眼,心脏跳动久不能平复。他做了个噩梦,梦见韩庚的飞机失事。
      “没事,没事,别这么想,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他不断安慰自己。
      自从来到医院后,他每回做梦要不是梦到形似端木赐的人,要不就做与家人朋友有关的噩梦。
      再这么下去人得颠掉!必须尽快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一天两天三天……距离韩庚回来越来越近,佟檐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经过几天的检查,佟大少爷终于在3月12日出院并前往机场。
      爸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让他一个人出的院,也是一个人去的机场。等到到达机场,佟檐给韩庚发微信。

      T:我到了,你人呢,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我几点钟的航班了?
      T:我之前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一个都没接?
      T:怎么不说话?

      等了一天佟檐始终没见到韩庚的身影,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他又想起那场梦,不安感席卷而来。
      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断挂断重新拨打,结果都是一样,最后佟檐靠仅存的理智再次拨打薛婉的电话。
      “怎么啦?小檐,”终于通了。但电话的周围很吵,吵到佟檐意识到什么。颤颤巍巍的问,“妈,您知道韩庚在哪里吗?”
      对方明显犹豫,但还是说了实话,“小檐,妈妈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怕你受不了,想先缓缓再说。既然你开口问了,妈妈就告诉你,小韩前天搭乘的航班出了事故,”薛婉停顿思索,接着说,“飞机上109个人,无一幸免,妈妈今天去安慰小韩的家人,所以没来接你……”
      “如果你要去见他,就去延安市公墓吧…”
      薛婉讲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在脑海中回绕。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他一路跑向公墓。看见墓碑上韩庚的照片,热泪与雨滴一同落下。
      照片上的男孩笑容灿烂,眼神铿锵有力,可还没有再见到他就已是冰冷的墓碑。
      回家后的佟檐接连发高烧,烧到后面自己的意识完全模糊,好似见到太奶。
      一大家子人活脱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忙忙赶往医院,途中偶然听到佟檐的呢喃:“别回来。”
      等到大病初愈,学校开学已有三个月。他落下的课程如同山压在身上。每天他都很忙,让父母误以为他忘记忧伤。
      这样持续一个学期。
      直到新同学的到来,促使他的改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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