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费佳老师：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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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糕，报酬得加码。”
青年从飞机敞开的门中伸手，精准抓住了被风吹来的礼帽，并将捡来的帽子扣在自己头顶。他稳稳站在阶梯上，不因飓风动摇分毫，就像双脚黏在了阶梯上那样。
他注视着被重力球吞噬脑袋的白鲸，从飞机上走下，踩在云端之上，如履平地。这是将空气中尘埃高密度化后的成果，魏尔伦来此完成和费佳老师的约定。
“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多少也要称赞他的勇气和执行能力。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呢。”
明知道关闭的方程式就在自己身上，却选择被抓走躲起来把事情一股脑丢给其他人。这种花言巧语不知羞耻的人渣对常年呆在地下室的魏尔伦，简直是平生仅见的程度。也就比十六岁的太宰治差一点。
身为罪魁祸首，却让曾经差点因此而死的他去拯救另一个陷入同样窘境的家伙。
“能拯救另一个饱受苦难的自己，保尔先生一定会答应的。对吧。”少年人用轻快的语调和可怜的姿态做出如此恶劣的言行，在某种程度来讲，魏尔伦也算体验过尾崎红叶级别的待遇了。真是令人有想要把对方脑袋塞进墙里的欲望。
除此外魏尔伦对少年也算少有的温和。从遇见这么多次还没杀掉他这点可见。
“想必你也做好准备的了吧——迎接风暴。”
“我还是不明白。”
费奥多尔将椅子转向手撑着下巴、身上绷带都是血迹的少年，他心情愉悦地微笑着，费奥多尔能从他身上找到和他相关的特质，但构成少年人格的主要部分却与之无关。这种差异不是不同世界经历能解释的，少年人身上的矛盾点太多了，多到令费奥多尔都好奇到无法抑制。
“您的目的是？倘若一开始您只是在寻求安稳，可现在为何又要主动插手呢？让您抛弃最开始的理念，不惜牺牲曾经庇护的同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咦？”少年人歪歪头，投来不解甚至带着责备意味的目光。“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费奥多尔先生？”
他笑着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又有天真的残忍：“我渴望和平与安定，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费佳老师手撑着下巴，倾诉着自己的观点：“为了阻止争端，消灭挑起争端的人，折断会投入战争的武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是我过于仁慈所以学不像您，才使您有了误会吗？”
他的脸上不合时宜地出现歉意的表情。
“为我没能学会您用矛盾解决矛盾的技巧而致歉，我还以为我做的很好呢。果然还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吧，毕竟情报战这种东西，只要手握绝对的筹码，哪怕是刚上学的孩子也能写出令人称之为天才的文章。”
掌声，突兀的掌声在地下室响起，回荡，整个地下室都是费奥多尔的掌声。
“精彩，真是精彩的演讲！您的演技令我找不出任何瑕疵，就像真的一样！”
“切，完全没信啊。”
自到地下室以来，费佳老师首次露出除愉悦外极具个人色彩的神情。他不再保持微笑的假面，疯狂的色彩也从他身上散去，神态也更加随意而平和，那探究的目光看向魔人。
“我以为我学得很像了。”
“可您不该学习尼古莱的，这不像我。”费奥多尔以教导者循循善诱的语气教训着。
费佳老师点点头，完全一副叛逆学生的模样。
“而且，您看起来完全不是会下棋的类型。”
“确实我对国际象棋完全不了解。”费佳老师继续点头，“我只喜欢简单死板的游戏，所以总是没有擅长只限于会。”
“更重要是，您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在骗人这件事。”
费佳老师眨眨眼，光线太暗着实伤眼了些。
“好厉害——”
“竟然还活着。”
魏尔伦信步走在不少部分都被吞噬留下圆形大洞的白鲸上，他轻而易举找到了位于最上层的组合首领办公室。墙壁被重力球啃食得不成样子，令人震惊的却是那位只存在于情报的组合首领竟然还坚强的活着，艰难躲避着来自失控的另一个自己的攻击。
“真是不可思议，解放二阶段的我原来是这样子。”
魏尔伦站在地板上仰望着漂浮于半空的另一个自己的躯壳，失去思考只随本能行动、具有强大力量又可控的工具。那无知觉将周围一切存在都毁灭般的场景，魏尔伦也不得不称赞一声。
“真是美丽的凶兽。”
被注视的凶兽低下头，失去笑意变得空洞的湛蓝色眼睛与魏尔伦对视，魏尔伦抬手按住头顶因风微翘的礼帽。如水晶剔透的眼睛，被注视后本能升起的危机感，一切都令魏尔伦的血液升温。
“喂，快跑！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家伙什么关系，但你被盯上了。”菲茨杰拉德在远处大喊，和凶兽周旋的他清楚知道这是多么不可战胜的存在。完全是自然灾害般的存在，即使是他用全部金钱也只能勉强抵抗一击，完全是战争机器般的存在。
因此能轻易得知，这个怪物是白鲸上的所有活人的敌人。所以菲茨杰拉德才会提醒这个和入侵者格外相似的陌生人，哪怕他们是同盟，入侵者也已经化身无理智的野兽了。谁也无法阻止。
“你说的对，带着你的队友快逃吧。我被委托收拾残局，在白鲸被重力吞噬殆尽后……”
抛下的重力球在魏尔伦的眼中越来越大。
费佳老师热情地鼓起掌，对费奥多尔如探案游戏指出真凶般精彩的解说连声称赞道。
“那么，超级厉害的费奥多尔先生一定很清楚吧。”少年人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他嘴角上扬，那份癫狂的色彩一点点蔓延，“在东方传统棋类游戏中，结束棋局时一般会说——”
他拖长了尾音，盘坐在角落的身影如老旧电视竟出现了频闪的雪花屏。魔人原本尽在掌握的眼神出现了变化，他果断开口喊牧师的名字。与此同时，一个烟雾弹滚落在牧师脚底。
炸开。
“——将军！”
费佳老师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红字A以奇妙的角度迅速划过整个房间，没有实感。原本少年人盘坐的地上只有干涸的血迹，以及一个被切掉一角还在坚强发出卡带笑声的录音机。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费佳老师：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