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故事的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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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队伍的气氛沉闷，赛前会议开始讨论稻荷崎，乌野在暑假合宿里也有和稻荷崎对上一次，然而那一次比赛是输了个透彻。
不过正式的比赛上胜负未定，尤其是队伍里有几个心大的，几句话就能扫除低气压。
赛前会议后队伍就解散休息，毕竟当下最重要的是恢复体力。
桐月回房间的路上遇上了赤苇，对方也不像是偶遇的样子，将预防流感的药拿来。
看到药粉桐月才想起了差点忘记的大事，于是一时都来不及和赤苇说点什么匆匆跑开。虽然一直有提醒日向注意身体健康，但少年偶尔还是有兼顾不到的情况。
要是提早喝了药，没准儿可以避开一点，她早前没想到的，在赤苇这一举动里得到想法。
对于桐月忽然夸他的聪明，赤苇还有点状况外。
避免过于明显，桐月下楼直接跑去了一趟药店，冷风一吹她惊觉忘了带外套，但几步路还是直接的跑去买了回来。
紧接着把药粉全部泡好，敲了房门的让所有人都喝下去，这才松了点心。未雨绸缪总归是有好处的。
至于赛后休息放松她搬了几个按摩器，一道的塞给月岛他们，本来桐月想的是学枭谷请技师。然而因为想法来的太晚都来不及了，只好选了这么个常规东西。
少年虽是不懂桐月坚持的意义，但月岛有听进去的表示会用，接了下去。
如此忙前忙后她自己忘记了喝，回房间的时候只光顾着睡觉。
第二日一早系统的声音突然上线，“为您发放四周目的半数积分兑换”。
还不等桐月自己想起来是什么，外头已经要整队去体育馆，乌野与稻荷崎的比赛在第二场，所以很是匆忙。
直到七比四的时候冴子姐带着太和鼓队来应援，桐月在队伍末尾看见了乌养老教练，她才想起来四周目里，当时在乌野排球社外的积分兑换。
彼时她说的是拿一半积分换教练的身体健康，要到现场去看垃圾场对决。
——现在系统来兑现了。
乌野与稻荷崎的三场比赛打满，第三局更是上了三十分堪堪留出胜负，哨响之下乌野胜出的消息完全是震动了整个体育馆。
一时之间满天传开，而影山和日向所拦下的最后一球，旁人看来或许是吃惊乌野的防守补救速度之快。
但看过乌野与青城IH一局时的就会明白，这一球他们拦下的还是过往的他们自己，重塑了对速度的认知罢了。
就这么结束，稻荷崎止步第二场。
赛后北信介要做的事情颇多，在采访镜头前他依旧是做出滴水不漏的模样，之后面对宫侑要说出的道歉话，他转身做了阻止。
要说最后一年没有遗憾，北信介倒是很难坦然说出不在乎。不甘心是另一回事，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对于自己的这些年是无怨无悔...
瞬息里回想到的是在稻荷崎的三年，此刻结束的实感过于深刻，他轻笑自己，一步步下了楼梯。
想到了什么后北信介找到了蹲在墙角的少女，很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会也和阿兰他们一样在偷偷抹眼泪。
“为我们可惜？”北信介蹲下身，拍拍桐月的肩膀温柔的安慰。
比赛的事情桐月也说不上心里想法，甚至转换一下这场对赛里如果乌野输了，她估计也会想哭。
这种情感细究之下复杂许多，人心偏颇，体育竞技之上输赢常态。
“我只是....”话说到一半，她又停住的拽着他的衣服，再也说不出来。
“我都知道的”他这样说。
北信介笑着，伸手将人揽住，不再多说话的陪着她，连着他自己起起伏伏的心思都自此落定。
时间转眼到了春高第三天，这场算是漫长的两校约定有了实现的一日。
台上两个老爷子已经互相对上，热身之后参赛阵容开始介绍。红艳的“维系”铺平在观众席，正对面迎着沉黑的“飞吧”，两两对照。
开局第一球由影山发球开始，第一分两边就互不相让的接起、垫回，如此三次拉锯下日向速攻从研磨手上拿下分数。
看着场下隔网相对的日向和研磨，桐月想起了十月末的一次合宿，他们约定下的、那种一旦输了就会Game Over的比赛。
“这就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比赛哦！Kenma！！”日向提声郎朗如此提示。
她再一次的看见这场比赛，临近球场的位置去旁观，没多久木兔拉着赤苇找了过来，就成了他们三一起看。
“音驹换拦网阵型了？”赤苇看着场上的排布，作为老对手他们能了解的多一些。
“为了对付快攻吧”木兔爽快的做了回答，桐月就听身边两个解说。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她这会人虽然清醒，可是还有说不上来的累。
因此少说几句的保留体力，毕竟今天队伍是同时对赛两场，她要多多留意。
比赛进行到东峰在后排用重炮得分，肉眼可见的东峰从春高比赛开始，实力不容小嘘，下一秒研磨的视线假动作反将分数拉平。
两边的状态都是极佳，乌野的发球拦网在比分进入11的时候彻底成型，精彩的攻防转换配合。
明明还能想起不久前山口发球的不稳定，如今已经成了让敌方都苦手的存在。
成长看上去是一瞬间的事情。
置身在为他们欢呼的赛场上，人心都会跟着鼓点被控制到兴奋，更别提身边有个木兔这么个完全不遮掩喊出来助兴的，指着月岛炫耀起我们家阿月这样的话。
只是短短的几秒，桐月看着月岛转身与山口击掌，他是在笑的。
系统的权限忽得打开，以至于桐月听到了赛场上网前对话的两句，黑尾问出“阿月——最近觉得排球怎么样啊？”。
“....对亏学长提携....我偶尔，也会觉得，排球挺有趣了”
后续过半的第一局开始音驹防守布置显现，即使如此影山都会沉稳的在下一球找准漏洞，提供己方的攻手得分，备受瞩目的一年级新星。
发球、单手二传或者组织进攻每一项都显现着影山飞雄的实力。
这场宁静而炙热的针锋相对，第一局在乌野戏剧性的漏接一球里由音驹拿下，解说详细的参透研磨彼时故意落点的布防，巧用乌野的强攻思维。
眼看着场上局势漫长，一分一分的累积，此间的所有球员都是拿出百分之百的状态应对。
第二局末盘前音驹封住日向进攻，压住了乌野的强力得分点。
没多久影山不怯的一剂open式进攻，用中路高球传给了此前迟迟没有扣球过的日向。确保了助跑距离的眼看着比之前还要高的打点，完全是攥取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虽然因为配合的微妙出入，但这球依旧是得分。紧接着影山依旧没停的使用中路高球，在他人眼中日向多了一项的扣球能力，所凝聚的是初中三年默默无闻的训练成果。
24:26，乌野扳回一局，第三局“奖励关卡”迅速地紧接着。
21:25，乌野二比一的胜出，进入十六强。
就这样在双方的握手致谢里结束，猫又教练笑眯眯的牵起乌养老教练的手，横跨了多年的彼此夙愿了却。
言语上两人习惯的你来我往，话末约了等会一起喝一杯，开爽的相视一笑。
而乌养教练带出的乌野队伍也受尽镜头关注，被采访的围住，乌野一夕成了爆冷门的烫角。
在日向叫住研磨后，影山主动的发出明年有机会再打一场的邀请，落在两个教练的眼中，这便就是属于小辈们友情的维系、生生不息。
汗水与泪水都是春高必不可少的冲剂。
另一边枭谷的比赛在继续，两局优胜拿下。三个队伍相互迎面，自然是有许多话说，又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拥抱里道尽。
桐月拿了补充的食物每个人都分过去，黑尾不经意的碰到了递上来的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多问了桐月怎么这么热。
“有吗？看比赛看热的吧，而且小黑你温度也很高”桐月说着自己碰了碰手，她倒是没感觉。
黑尾一笑，提起他温度高是因为打了三局，汗蒙出来的。
身边的赤苇提到了今天会有两场比赛，俗称魔之第三天的令人眉头紧锁，在场已经有光听着都觉得累的。
小部分日向和木兔这样的反倒是兴奋起来，活力到好像刚刚那一场都没造成什么影响。
接下来就进入了休息时间，桐月抓住了要去看比赛的日向，等着对方换下了干净的衣服再是盯着吃完了饭，做完了这些才感觉又多了一层保险。
不过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她说了好一通希望日向能听进去。等着少女说完了平日都没有这么长的叮嘱后，日向自然是明白她关心的意思。
所以就算这会身体还处于赛场兴奋中也压下去，老实的戴上眼罩躺平，乌野的休息场地队友都已经熟睡。
期间桐月不仅做了日向的工作，月岛那头都没有忘记，干脆每个人都用上了按摩仪，有仁花而后清水帮忙，桐月要做的也不多。
乌野的结束后，甚至绕了半个体育馆找上了井闼山的休息区域，拉着饭纲掌一通提醒。
估计是奇怪的行为引得星野海频频看过来，这会佐久早和古森不在队伍。
也不知道她从小学开始带月岛锻炼的能不能起效果——日积月累怎么说都该有点吧，饭纲掌那边她说的应该也是能听进去的吧。
想法多得塞了满脑子，没完没了的冒出来，桐月还能空出一份操心，准备再去买点赛后的点心什么补充。
刚刚全部都分发完了，估计下午就没得吃了。
这么想着她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清水和仁花也都已经熟睡，她按照便利店的位置从外买完，然后再回体育馆想找到队伍的位置。
身体沉重的感觉渐渐压了上来，桐月只得暂且放下手上的袋子，扶着楼梯尽量想喘上口气，这时候她才想起了一件事。
好像在这个时候她得了流感来着？居然自己忘记了....
耳边隐约有人在喊，她勉强抬头，疑似看见角名匆忙的从楼梯上往下跑，再后面的事情仅仅剩下伴着耳鸣来的漆黑一片。
陷入了虚无，摸不着边际的四周。
桐月很久的没有梦到过曾经高烧失误的比赛了，侧滑的速度失控，掰不动的方向转变。不仅是那一瞬间被淘汰而追悔莫及，是之后的每一天都挥之不去的压在心上。
如果能早一点的修养好身体，如果能早一点的发现自己不对劲，如果——世界上没有假设的事情，她也抹消不了回不去的那场比赛失误。
即便是很久后已经释怀，但现在她好像可以帮别人去改变，能做到的事情就竭尽所能吧。
这样就好像是帮助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我不觉得身上哪里痛，我照样能跑能跳”“我真的没有受伤！”全在诉说祈求、别把我换下场。
“...这个辛酸的瞬间也是属于排球的，仔细想想该去如何战胜它....”
“....对不起”
再次看到了那场比赛的桐月倏尔醒了过来，她又梦见了乌野对战鸥台的局末比赛，混杂着她自己的过去交织，以至于不知不觉已经流了眼泪。
角名手快的按住了桐月的手背，没让针头走掉，她发现了此刻已经是在医院里。
见对方还是愣愣的，角名将刚刚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出，并且表示桐月本来买的东西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系统提示，宿主即将脱离本周目——”
“不行，suna，比赛”桐月着急里手已经拔了针头，没准备的角名没按住她手、堪堪只拦住了要下床的人。
流感不容小觑，尤其是这会桐月明显身体烫的很。
他要劝点什么，例如在平板上一起看，下午比赛都还没有开始，桐月才睡了不到半小时。角名能说出许多解决方法。
“我要去现场”然而她拉着他的衣服重复，“我现在必须要去现场，suna，帮我”。
他看着她的坚持的模样，也突然明白了过来，“要走了吗？”。
“好，我帮你”角名松开了一直按着她的手，到底是对她无可奈何。
十分钟多的路程，紧赶慢赶的桐月跑进了体育馆，直接奔着中心地区去。好像完全是一路靠着一股气，一旦停下来自己也就可能会跑不动一样。
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这样终于在场外抓住了日向，少年刚与宇内见过面，上场前一刻被桐月拉住。
“唔，绫秋你手好烫”
“你听我说，等一下进场前要让洁子先测试一下你的温度...”
日向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桐月，从春高的第一天开始少女就是这副份外上心他的样子，他不是没有察觉出来，日向都看明白。
于是他朝她露了一个明朗的笑容，“我知道的，绫秋，你怕我会发烧退场对不对？”。
日向的一句话让桐月愣住，他继续说刚刚在午休的时候梦到了很多事情，玩笑的语气说哭着醒过来还被影山和月岛嘲讽，好不丢脸。
可这样的话却让桐月渐渐安心，松开了手。
“那就好”说明是会被改变的...
这一次是日向主动的牵住了桐月的手，上手一把将她抱住，他说“绫秋，谢谢你帮了我好多好多，我们会赢的，拜托你一定要看到”。
“系统倒计时开始，请宿主做好离开的准备”
落在耳边的话与系统的声音重叠，桐月都没有错过，日向松了手站好。广播已经开始播报乌野和鸥台的学校名字，是下一场对赛的通告。
“好，我会看的”她笑着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日向往前跑了好几步，随后慢下来的回了头，走廊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桐月一个人站着。
他对她说，“我一直觉得这是一段如有神助的日子，因为你的存在我感到幸福”。
像是礼物一样，赠予他一个人的奖励。
“所以拜托你也等一等我，可以吗？”
桐月忍不住的一笑，答应后眼看着日向离开，进入了属于他们的赛场。倒计时结束，周围的视线忽而暗淡，归于沉寂。
她想，春高或许是从此刻才算真正开始吧，而之后的事情便就是他们的故事了。
她结束了。
“恭喜宿主重获新生，欢迎您回到现实，成功通关”
2016年，周围的吵闹顿时涌入耳边，身体的乏力也被抽走，能感受到的只有轻松与畅快。
桐月再睁开眼已经是坐在会议室里，周围都是车队的管理人员，讨论着赛前计划安排。
“The strategy was adjusted according to the weather, and the lap time was（策略还是根据天气进行了调整，要控制圈速）...”
桐月沉下心，迅速地调整状态不再去想其他。听完后再与指挥做商量，“Wait, I want to change the strategy…”。
场外主持人的介绍之下，最后的收官赛正式开始。车手上场，赛车开始缓缓行进到发车点，桐月在杆位赛上拿的是第三，所以车停在了第三的位置。
坐在车里的感受并不久违，她静下心把整条赛道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没开赛前暂且站在赛道上等。
飞机绕动天空，放出彩色的烟火道道，象征开幕式在行进中，场内外的观众各自挥着旗帜加油，声势浩大。
直到解说员进入介绍本地的特色环节，场上的桐月开始调整设备，与车队经理一道。
没多久后她准备套上头套，将赛车服贴身整理再佩戴头盔，跨上车之后安全带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系紧，一切准备就绪。
轮胎打气安装，背景的介绍到了赛道环境和车队成员。
能听到的字眼和关注也在桐月绫秋的这最后一场晋级赛上，可以说今天这场比赛大部分观众是为她而来，只需要拿到积分即可明年正式进入F1的年轻车手。
赛道清场，比赛宣告开始。
在五盏红灯瞬息的熄灭之下，顿时所有车辆提速冲线，疾驰之外只剩下油门一计炸响。
眼前的一切画面都是熟悉的，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次的重复，她按照着记忆冷静的行驶，留意前路之际听着耳机里的相关指挥。
两个多小时的驾驶，突降的小雨也在意料中，按照着一早的车队方案，灵活的在雨天进场换胎。确保在最佳弯点把控刹车时机切入，弯心后平衡驶出。
很快越过了曾发生事故的圈数地点，度过之后，这段以为很漫长的跑道变得尔尔。
“Garnet，You must maintain your speed, we need your speed on the last lap to be one minute and forty-four seconds”耳麦里下达了指示。
应声回复后，桐月找准机会在最后的一次弯道里切线，成功反超贴近的前车，一路提速杀进终点冲线。
庆祝的火花四溅，她缓缓的意识到了比赛已经结束了。
耳机里炸起的声音庆贺，连着观众席的欢呼和乐曲都好像能听见，队友的声音迅速冲进了桐月的耳麦。
“You did it! Congratulations, we are proud of you！！”少年咋咋呼呼的还在说个没完，借着宽敞的赛道为她打圈庆祝。
桐月停下赛车，在周身因为烧胎而烟雾缭绕下解开束缚下了车，站上赛道去看。
像是梦一般的一切终焉，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记忆里明明是很大的雨居然在赛程后段就停了。
霎时粉色的烟火在天空亮起，成簇的绽开，满堂喝彩与鲜花冲进了桐月视线，将她包围。
车队的人争先扑上来相拥，热情的差点把护栏掀翻，桐月从通道进入内部。
场下的采访和拍照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听着主持的声音外出上台，在外人看来少女冷静的不像话，即使是夺冠与荣誉加身之际。
再次出场，她忽而听见了几声熟悉的声音，朝前的脚步顿住。唤着她的声音扣动了心跳，她在这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迎来了实质的归属。
自从转头看去。
台下的他们早早来到现场，他们挥着手或为她欢呼、或为她喜悦。于是世界上所有的噪音都被阻断，这一刻画面永恒的清晰。
桐月久久望去，视线反倒是变得模糊。
“系统为您送上最后的礼物，赠予全员记忆”
她低头一笑，明白了所有，放心里谢过离开的系统。转身站上了第一的高台，接过沉重的金色奖杯高高举起，数不胜数的摄像快门记录，胜利的香槟起开冲了满地。
她再也不等待的跑着下了场，直奔着他们所在的一角。
秋日正当好。
我们不断遇见，不断分别。不断分别，再不断遇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7章 故事的结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