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之死靡它》思勉

252、强化合宿（上）

　　十二月一日，周六的天气晴好，假期总归是舒服惬意的。

　　冬日里时间似乎是流逝的快上一些，转眼间就会过去一天，夜长日短。桐月借着未落的黄昏外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上一圈，周围的环境她已经熟悉。

　　再往前的居民体育馆发出击球的声音，会有许多住在附近组织的町内会球队，各类比赛也是应接不暇。

　　桐月思索里进门，看到一群不大的小学生在打排球赛。

　　队伍里不分男女，这个年级打球的小孩不多，桐月估计是他们学校排球社组织的，索性坐下来围观。

　　可以看出的是两边都有拔尖的，红队的橙发女孩年纪小小，弹跳力却比身边同龄几个都优越。

　　白队的男生扣球力道让桐月难免想到牛岛小时候的模样。

　　场边的两队各有教练指挥，所以你来我往的比分一直持平，桐月看了好一会，津津有味的跟着分析下一球。

　　“——欸？绫秋”

　　熟悉的声音引得桐月侧目，日向的出现让她意外，对方比她快一步的问出你怎么在这里。

　　要知道影山早上提过他们两去了乌养老教练那里练习，此处距离乌养家算是远。

　　“我在附近随便逛得，你呢？”

　　日向一笑，说着是来看妹妹比赛。桐月惊讶这个答案，连着看向场上日向所指二队方向、那位她说过的弹跳力好的女孩就是日向的妹妹。

　　如此巧合下她还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两人坐在一起围观，日向提起自己妹妹的时候神色熠熠自豪，可以见得兄妹两的关系极好。

　　没多久比赛结束，唤作小夏的女孩喊着哥哥就跑了过来，细看兄妹两个的眉眼间还是能觉出相近。

　　日向夏的性格活泼，大方的与桐月打了招呼，唤她姐姐。女孩乖得很，一直等着日向与桐月说完话，可惜时间不早，三人没有聊上多久就得分别。

　　日向的家里稍远，所以他来接妹妹回家也得趁天色早些回去，互相道别后日向夏望着桐月离开的背影看了会，再抬头去看自家哥哥，发现少年亦是还在望着。

　　难得的一面。

　　“哥哥，你喜欢这个姐姐吗？”小孩子无所顾忌的问了出来，她刚刚在日向身边观察，许多都看得清楚。

　　然而日向却格外慌乱，一时手忙脚乱的想说不是，可偏偏他不知道为何的说不出口，导致乱得心慌慌、解释也不清。

　　见哥哥这个反应，日向夏更有了确信，稚气的声音理了遍，有条理的还拿过去日向提起的一两件事情来说。

　　因此虽然是日向夏第一次见到桐月，但也是从哥哥口中听说过这个姐姐的。

　　今天是载着妹妹回家，日向的自行车骑得格外稳，不着急回家的谈着两兄妹才知道的话题。

　　“绫秋她人缘很好的，周围有不少人都是喜欢她的，性格好、成绩好又长得很漂亮....喜欢她确实是很正常”

　　日向欲盖弥彰似的说了好一通，最后一句更像是他自己在说服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哥哥是个大笨蛋，小夏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骤然表象就被戳破。

　　日向夏坐在后座稳稳抱着日向的腰，别看她年纪小，女孩子的思想敏感又聪颖。光凭着刚刚的照面与曾经听日向聊得那些她还有记忆，几句话就能让日向反驳不出来。

　　甚至陷入了一时自省。

　　所以他是喜欢....她吗？喜欢桐月绫秋？原来不是朋友间的喜欢吗....

　　感情的事情上旁观者清，连小孩都看得明白。他没有再说话，借着风想自己的事情，试图抽丝剥茧的清明。

　　日向夏也不搭话，攥紧身上裹着的外套挡风掩饰的坐着。

　　一开始是在午休的课间偶然遇到的，是他练习的时候没有控制住排球，落点到了少女的脚边。

　　蹲在贩卖机前取饮品的桐月捡起了排球，伸手递给了他。

　　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在大会堂，日向站的位置正好能看清台上的所有，随着主持提到新生代表讲话，场内不少人都看了过去。

　　日向也是不落俗的随意一瞥，四月的时节温凉，见的第一面就好似湖心掠风，等回过头居然早已涟漪满满。

　　同样的校服穿搭，她不疾不徐的走上正中间发言，望着底下的队伍举手投足都是淡然自信。

　　从这里有了印象，连着第一次两人见面他就喊出了她的名字，熟悉的好像他们曾经相识。

　　喜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日向居然有了看不清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日向夏察觉出了这份异样，笑着冲日向说了句哥哥真笨。

　　反应过来的日向脸红，追着问小夏为什么这么说。

　　“喜欢就是喜欢嘛，哥哥你非得找一个原因吗？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比赛，嗯....对，顺其自然，不就好啦”

　　眼前人的话陡然拨开了迷雾，周围视野瞬间清晰，他才惊觉自己把简单的事情做的如此复杂。

　　想通的日向一把抱起妹妹，喊着小夏好聪明。兄妹两门外的大闹引得日向夫人出来张望，提醒两个快洗手吃饭。

　　兄妹两一前一后的进门，饭桌上日向夫人对下周开始的日向外出集训有话说，五天的时间需要准备的行李不少。

　　富山的天气比之宫城还冷，自然是事事都要准备妥帖。

　　“一次性牙刷要带两个吧，备用着？”日向夫人絮絮叨叨的提起，晚间得空准备先将行李都收拾出来。

　　他朗声应着，用完饭后便开始收整衣物，对于这份合宿充满着兴奋地期待。而且可以见到不少厉害的球员，只要想到这里都会睡不着。

　　左盼右盼下富山的集训开始，第一阶队是国家青年队组织的一二年级球员先行，第二阶队是全国范围里一年级新生潜力组。

　　半天的行程里回到了富山，月岛只觉得距离上次离开都还不到两周，这回又回来了...

　　说起来他自觉接受锤炼的机会是不少，除了东京那几位学长，在宫城还有他哥操心。

　　临行前月岛明光光是对这次合宿就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进入了国家队呢。

　　只是这些月岛都放在心里吐槽，面上还是对哥哥这份与有荣焉的骄傲一笑。

　　春高近在眼前，月岛都不知道这趟五天的外出能有什么收获，一开始是架不住三年级学长一口一个机会难得、铆足劲去。

　　后面嘛也有被日向影响到。

　　群里木兔在遗憾三年级居然不会选来富山合宿，黑尾没好气的表示东京正在组织的二三年级优秀球员合宿五日，难道不是一个性质。

　　研磨虽觉得麻烦，但转念考虑到了春高的比赛，所以也跟着接受下邀请，练级必不可少。

　　东京比之富山近，西谷和东峰他们早早已经到了，还是黑尾和夜久出来接的人，老朋友见面的连住宿也选在了一起。

　　枭谷的另有练习赛，所以出场的较迟。面对东京集训里头的不少老熟人，木兔一个个都打了招呼过去。

　　虽然也存在单方面他所认为蛮熟，然而对方一脸状况外的情景。

　　合宿便就是所有球员磨砺技巧的踏板，第一天教练讲过话，安排是用来整顿休息下也有已经开始找伴训练的。

　　无论是东京还是富山，体育馆内的灯火明亮，完备的设施与新陈设都足够吸引人。

　　一二阶队完全的被分开，某种意义上两边人也是很难遇上。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该依仗的是自身实力向上。

　　桐月中途转了东京一趟，所以抵达富山已经是天黑。看着明显亮着灯的体育馆，不自觉的脚步已经迈入，场上还在对练的是金田一、五色、黄金川和日向。

　　被她所篡改的已经不少，桐月靠在门边想的出神，望着日向欢快的接球反击，似乎记忆里还保留着彼时他在白鸟泽合宿的球童，身影。

　　她不清楚日向的未来究竟有没有还在打排球，只知道每一个坎坷里他乐观的自己走了出来，这份天然的心态一直吸引着她。

　　桐月想看到一个顺风顺水一些的日向翔阳，那也会是很有意思的一面。

　　“再来——”场上日向垫起球传回，淋漓的汗水挥洒已经浑然不觉，他虔诚的喜爱排球这项运动，连带着看客都会入戏。

　　月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桐月望着远处在笑，顺着视线自然是能落在某个耀眼的身上，他故作自然的走近，不经意挡在了桐月眼前。

　　她抬眸去看，还有点对月岛没有去休息意外，不过注意力是被月岛这人吸引了个大半。

　　见此月岛才心安许多，也没有进去两人站在外头聊。

　　“绫秋！”直到后面进入休息的日向看到了这头，直接的喊了桐月的名字。

　　这就导致月岛这份诱导没多久就又被抢走，眼看着日向要走近，月岛想也没想的拉住了桐月的手。

　　“欸？”

　　还来不及问点什么，已经被带走。日向更是有点茫然，只当是月岛有急事找人？

　　月岛步子迈得大，桐月不得不提一提速度的跟上，路上好奇问是去哪里。他冷静下来的意识到了这时头脑一热做了什么蠢事，步子放慢的自己心里懊悔幼稚。

　　“我们是去哪里？”

　　“...回宿舍”，月岛说完后给自己找补天色太晚了，也不提怎么突然要回去。

　　而桐月虽然是不理解，倒也没多说什么的看了下时间，确实是不早。

　　这会两人走出了馆外，凉风一吹得令人哆嗦，月岛的外套都还放在馆内，走得匆忙自然是没有带上。桐月还好的穿着冬服，她拿下围巾直接给月岛裹上。

　　身高之下她还甩一下才能套上，踮起脚胡乱的蒙住月岛。馨暖的温度连带着桐月习惯用的木质调香水味一连卷进，无处可逃的被劈头盖脸蒙住。

　　月岛心跳猛一快，桐月主动的拉住了他两人一起往外，去往临近的宿舍楼。天空忽得飘起小雪，蒙蒙的黑夜里夹杂进漫天的碎白。

　　关于雪的记忆和夏天一样繁盛，她不禁的笑起，伸手试图接住一两晶莹，还真的运气好捧住一点。

　　“kei酱你看，雪花的形状”桐月摊手打开，眼底的喜惹得月岛看了好一会。可惜融化的亦是快，月岛没来及看见雪花就已经消散掉。

　　即便如此他也不自觉勾起一抹笑，伸手将桐月外套自带的帽子给她盖上，缓声一句“别着凉”。

　　他不是个喜欢雪天的，甚至可以算是讨厌这么个冷得加许多厚衣的季节。

　　冬日素凉事事麻烦，能避则避待在室外。可这么一瞬间月岛又觉得下雪也不错，冬日居然没那么讨厌了....

　　身上渐渐覆上薄雪他亦是不在意，只将视线投在一人上，以至于情绪都随之趋同。

　　回到寝室后暖气冲淡了不少他携带的冷，月岛拿下围巾，顺软的手感引得他迟迟没有放开，最后还是日向他们回屋打断，他将围巾整齐叠好放在床边。

　　隔日外头的雪已经满地，不少凑热闹的已经围着去看，除了本就是从落雪的地方来的不甚感兴趣。

　　例如星海和宫侑，两人一拍即合的进体育馆打球。

　　还有是起得迟、不爱凑热闹的，国见一早被金田一喊醒，他懒洋洋的反应过来这会是人已经富山集训。

　　冬日里起床可真是个天大的事情，国见皱着眉进了卫生间，过了水尽量清醒。

　　换上运动装看了眼时间，还不到集合点动作也就开始放慢。

　　宿舍的分配是一个地方的球员住在一起，所以同舍友是乌野的，隔壁是白鸟泽。

　　金田一和日向关系在此前几番合宿里就有认识，四人间还有个位置是月岛的。

　　国见原本只是简单瞟过视线，可看见熟悉物品的时候难免一顿，随后停留在那条围巾上细看。

　　他自然是知道物品的主人是谁，现在放在了月岛的床头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多想。

　　直到金田一进门打乱，国见堪堪收回视线，神情和往日没什么两样的。

　　另一边的一段时间后，桐月出门就看见了门上挂着的袋子，熟悉的包装引得她想起了什么，拆开后内里梅子青的围巾在她预料内。

　　看向周围没有见到佐久早的身影，桐月看了眼时间，她起的不早，这会估计人都在训练中了。

　　不赶时间的用了早餐后才去体育馆，一栋是一队在用，二栋则是二队的，两边隔着中心体育会馆。

　　一队的训练和此前桐月参与过的没什么变化，教练上依旧是云雀田，至于二队的教练桐月请的也是国家队的，内里正在教导自主思考的重要。

　　这时候春高地点开始公布，依旧是在东京。

　　看来是没成功竞选上...桐月出神的想，不过她所尽的人事已经付出许多，本身也就再也没什么多余念头遗憾。

　　说起来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春高，想法飘忽的飘远，连黄金川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都没发觉。

　　被喊回来的桐月进入室内，黄金川还有训练要做，招呼后匆匆忙忙跑开。

　　她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意识看向站在场边的日向，他全神贯注的盯着还在对赛的二对二。

　　此次合宿请来了国青队的球员对练，牛岛的队伍则是会在下午赶到。

　　许多发展依旧是殊途同归的有所注定。

　　即使是在外集训，五色也不忘平日里鹫匠教练所教的，每日的必练发球数他抽空会拿出来训练。

　　“98...99...100”

　　渐渐地完成了发球数，五色弯腰撑了会膝盖，临近午饭点场内的人都已经清空，吃饭这方面是谁都积极。

　　五色想还应该练一会接球，不过他还不太会启动发球器。要是弄坏了机器，可就麻烦了。

　　“需要喝水吗？”熟悉的声音伴着一瓶水落在五色眼前。

　　他抬头看向桐月，接下水杯的连带着站直，出口的谢谢后称谓却是“——绫秋前辈”。

　　桐月蓦然一愣，五色反应过来后慌得连连摆摆手，他这会是被近期的梦扰乱所以才习惯这么说。

　　要是被眼前人知道是因为做梦，这种事情实在是冒昧又失礼，五色说了好几个抱歉。

　　这副模样惹得桐月失笑，她大概是明白了点什么，说起来身边恢复记忆的不少。

　　每个人的反应又都是不一样，有真当成梦的，也有坚信不疑是真实发生过的。算是百态应对，她不多说绕开了这个话题，反问起“要不要练一练接球？”。

　　少年心情顿亮，问道是一起练习吗。

　　本来是想给五色开一下机器的桐月憋住了差点脱口的后话，顺应着说可以，一上午她还没怎么练过，体力充足。

　　借着网面两人各占一边，于是眼前的景象和五色梦里的一模一样。他愣神的看着不远处少女跳发的姿势，起步、抛球与击球都干净利落。

　　没注意下球砸在了他身后线内，一球响起引动人心摇晃。

　　“接我的球不专心的话，下一个会砸在脸上哦”她朝他一笑，从框里拿起了第二个球。

　　五色似有被吸引的勾唇，认真地表示下一球绝对不失手。桐月也不多说，继续发球，他也做到反应的接起。

　　没有旁人的练了三十一组，直到进入结束的时间里佐久早找来了二栋。

　　路上遇到的黄金川提了句位置，佐久早这就没停的过来，扫视体育馆找到了角落里的人他继续上前。

　　这会桐月坐着拉伸，刚拿起手机要回消息。

　　宫侑发的最多，不会的时间他一个人的消息能比其他人加起来还多。刚要回复察觉到有人走近的抬头，“小臣？”。

　　她高兴的语气听得佐久早莞尔，他将从消毒柜那里拿来的毛巾递上，桐月往前倾了一些，没有放下手机。

　　看出她意思的佐久早顿了下，折起毛巾轻轻给她擦，说出了他来的目的。

　　“等会一起去吃午饭？”

　　一栋结束的时间早一些，光看宫侑发来的午餐时间就能知道，桐月故意去问佐久早是不是在等她。他点点头，诚实的说出心里想法。

　　正在这时五色从外拿了毛巾回来，待看到那头相处亲近的两人他停下了脚步。眼看着他们似乎是要出来，他下意识的藏到对面遮掩身形。

　　这份躲藏来的仓皇，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就已经避开。

　　出来后还不由看着离开的两道背影，心里的情绪反反复复。佐久早似有所感的回了头，看到五色后依旧自然移开，并没有引起桐月的注意。

　　她还在看木兔发来的集训照片，赤苇路过被捕捉、画面中心西谷和夜久勾肩搭背。黑尾架着满脸不情愿的研磨入镜，即使是照片也能想象出里头几人的心理活动。

　　这些都是合宿里正在上演的…

　　忽而手被佐久早牵起，他揣着便往他自己兜里放，少年手心温度包裹的桐月侧目。佐久早语气尽量正常，说出的是天气冷，要暖一暖。

　　她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由着佐久早藏起，见此佐久早没压住嘴角的上扬，心情极好。